在瀑布的冲击下,使出招式比原来要难上几十倍,因为人在水中本来就不容易发力,速度会减低很多,而且这瀑布实在太高了,水从上面滚落下来,巨大的冲击力就像格斗家的攻击一样恐怖。
舞的头发早已经湿润,巨大的冲击力已经撕开了她扎马尾辫的发夹,水落在她的头顶,就像有人用大锤击打在她身上一样。
之前与杰斯战斗时留下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但她用顽强的意念继续坚持着,因为复仇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舞的身子像个陀螺一样旋转起来,笔直的双腿不断轮换着踢击着瀑布的水流,将水流击出一个又一个的水花。
在岸上舞可以将这个招式打出成百上千次,而不会有任何疲惫的感觉,但是在水中,舞却不可能像在岸上一样轻松。
千鸟之蹴是舞的技艺中最简单的招式,这是她从小就练得纯熟的,在岸上她的速度可以让对手看不清自己的身影,只看到一片红色在飞舞,然后就是快如闪电的踢技从四面八方朝着对手而去,让对方根本无法阻挡。
然而在水中,舞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沉重的水流压的她喘不过气来,速度也只像普通人一样。
“还不可以!”
舞其实已经支撑不住了,她在瀑布中只站立了十分钟,如重锤一般的水流已经让她无法忍受,这是她的极限了。
但是她想要让自己的力量提升,就必须让自己强大,比从前更能忍耐。
抱着这种想法,舞又坚持了一分钟,终于体力不支被冲倒。
舞大口地喘着粗气,筋疲力尽的感觉让她站都站不起来,只是躺在岩石上,让阳光照耀着自己潮湿的身体,暖烘烘地让她快要睡着了。
杰斯留下的伤口在刚才的修炼中再一次崩裂,但她不会去发出一声哼叫,比之已经死亡的金和香澄,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要为死去的香澄和金复仇,就必须忍受这些别人不能忍受的伤痛。
舞此时的脸上带着微笑,因为就在刚才她完全筋疲力尽的时候,在瀑布中她忽然感觉到一种气息,那种熟悉的火焰的气息。
那就是潜伏在她体内的远古凤凰之血,那种她想要触摸的力量,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的力量。
虽然只是萌芽,但是舞却很满足,因为有萌芽就意味着终有一天她会掌握那份力量,她所欠缺的只是去熟悉这份力量。
带着山花香味的清风徐徐吹过,弄乱了舞的长发,几缕黑丝遮挡在舞的脸上,弄得她有些发痒。
此时她躺在巨石上,慢慢恢复着已经耗尽的精力,浑身的骨头仿佛散架了一般,酥软地没有任何力气。
阳光很温暖,将舞身上的巨石烤的很是温暖,几只蝴蝶把舞当成了馨香的花朵,在她的身上流连着。
舞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是金和香澄为了她而惨死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她轻轻伸出手,用青葱般的手指抚弄着那几只蝴蝶。
她的头发已经被微热的熏风吹干,旁边轰鸣的瀑布声仿佛在吹奏起一曲催眠曲,舞有些困倦了。
“小东西啊,你们真快乐,没有任何烦恼,也没有任何要守护的东西……可是我却不一样呢,我要守护很多,可我现在却没有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最亲爱的朋友惨死,你们知道我心里的苦吗?”
舞抚弄着那几只小小的蝴蝶,原本荡着笑容的脸上忽然悲伤起来,长叹一口气,松开手让那几只蝴蝶飞走。
几只蝴蝶如遇大赦,急忙煽动者翅膀从舞火红的忍衣上飞过。舞长叹一口气,将腿蜷缩在一起,坐了起来,将下巴支在圆润的膝盖上,有些愣神。
她的心有些累了,因为能力越大,压力也就越大。短短的一天,她经历了太多的事。
朋友的惨死,第一次战败,面对黑暗的那种无力感,这些都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这让她感觉到无所适从。
虽然下定决心要掌握那种体内潜伏的力量,可是心不能平静下来,就无法真正将力量感受到极致,也就不能突破。
舞如一尊玉像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和周围的山水融为一体,没有任何力量的波动,也没有任何喜怒哀乐,只是那么静静地晒着太阳。
她第一次从瀑布中走出来的时候,太阳正高,还是正午,现在已是黄昏,她在那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开始慢慢地回忆,回忆过去的一切,回忆所有和金与香澄在一起的日子。
那一幕幕仿佛电影一般从她眼前闪过,金的倔强和性急,香澄的鲁莽和可爱……所有的一切,现在只剩下了回忆。
四周的高山早早地挡住了阳光,周围开始暗了下来,山间的风也开始冷了起来,不再如原来那样温暖,舞的心也终于随着慢慢下坠的夕阳解开了心结。
“让这份回忆躺在脑海中吧!舞,你虽然战败了,但是至少活了下来。你还要做很多事,或许战败能击毁你的骄傲,却不能击毁你的承诺。
金和香澄是为了让你逃跑而死的,你不能如此消沉,你应该振作,他们在天国之内想必也不想看到你如此消沉啊!
舞,站起来,抛却这一切愤怒和消沉,细细体会那种力量。你现在在这里消沉低靡没有任何作用,只能让她们在天国寒心!”
舞终于站了起来,脸上的阴云也渐渐消散,她拢了拢头发,重新扎起了清纯的马尾辫,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在呐呐自语之后,终于抛开了心中的阴云,虽然仍然在思念金和香澄,但她已经将她们压在了心底,现在头脑中一片空明,只剩下对力量的追求。
此时的瀑布仍在那里低吼着,舞笑了笑,然后不管此时已经没有太阳的照射,决然地跳进了瀑布中,任凭强大的力量冲击着自己。
“不知火流·千鸟之蹴!”
再一次使出了最平常的那招踢技,与滚滚而下的水流做着搏斗。水流冲击在她的头顶,然后浸湿了她的忍衣,修长的大腿在透明的水中伸展着,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将目标定格在了山石上。
那些常年泡在水中的山石上长满了青苔,很是滑腻,而且瀑布中的山石无比巨大。
舞脱下了忍者袜,赤着脚丫站在水中,用细嫩的脚趾踢击着那些滑腻的巨石。
藕一样的腿在水中晃动着,吸引着几条游鱼在上面亲吻着。玉碗一样的膝盖在水中伸展着,激起一片又一片的水花。
桃花瓣样的脚趾紧绷在一起,仿佛一排细腻的瓷娃娃,在水的影耀下更加动人,麦色的皮肤上滚动着水珠。
“中!”
舞的腿再一次抬起,迎着强劲的水流重重地击在巨石上,滑腻的巨石在她柔嫩的脚趾前碎裂成几块。
舞没有停,而是将那些碎裂的石块用脚踢起,然后再一次回旋着又将它们踢到空中,不准它们落在地上。
飞舞的石块在舞的脚上跃动着,而舞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筋疲力尽的酥麻感,心中的信念让她继续在里面坚持着,终于瞬间后,她觉察到了那种曾经偶尔出现过的熟悉的力量。
一种火热的感觉在体内翻滚着,整个身体发出淡淡的粉色光泽,而踢出的力量也越来越大,那种窒息的感觉也慢慢减轻。
玉瓷一样的脚趾再一次踢在石块上的时候,那种爆炸般的力量将那块岩石击的粉碎,纷纷而落!
一种火热的感觉在体内翻滚着,整个身体发出淡淡的粉色光泽,而踢出的力量也越来越大,那种窒息的感觉也慢慢减轻。
玉瓷一样的脚趾再一次踢在石块上的时候,那种爆炸般的力量将那块岩石击的粉碎,纷纷而落!
“是的,就是这种力量!”
忍受着瀑布冲击的舞终于发泄出心中的感觉,看着那些被踢碎的岩石呼喊着。
如果在岸上,舞踢碎这是石块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在水中这种难度会加剧,可以说在此之前舞绝对不可能踢碎这些石块。
但是现在她却做到了。此时舞踢得兴起,浑身的力量涌动着,小麦色的皮肤上闪烁着粉红色的光泽,就那种灼热的力量将水流迅速地烧成蒸汽,在舞的身子周围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气流,将舞包裹起来。
粉红色的火焰包裹着舞,仿佛凤凰的浴火之羽,与她身上的红色忍衣映照在一起,更添艳丽。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了山,清冷的山风在山谷间呼啸着,月亮还没有出来,天空中只有星星在闪烁。
舞已经在瀑布中修炼了整整一个下午,从一开始只能坚持十分钟,到现在在水中似乎感觉不到水的那种冲击力,挥洒自如。
几只萤火虫从空中落下,它们感到一阵惊奇,是什么比它们还要明亮。
淡粉色的火焰光泽在舞的身上闪耀着,将四周映的一片通红,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跃动着火红色的身影,仿佛一只巨大的灯笼。
舞抬起腿再一次踢到巨石之上,那块长满青苔的岩石在舞的踢击下已经摇摇欲坠,分裂成不知道多少粉屑。
但舞并不满足,击碎这些石块对她而言已经不是追求,她想要用细嫩的脚趾在岩石上直接留下一个孔洞。
修长丰腴的大腿宛如莲池中的藕,细嫩白洁,粉嫩的脚趾朝着青色的巨石而去。
“破!”
随着一声怒吼,那块巨石上留下了一个孔洞,但却居然没有碎裂!
“就是这样!”
舞暗暗想着,又将力量集中在手指上,透过水面击向了长满青苔的岩石,砰的一声,岩石没有碎裂,但舞的手指却深入进去。
舞抽出的手指,看着岩石上那个指痕,终于笑了起来。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