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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抚着雏玉的沾满了血迹的长发,窦子衿恶狠狠的说:“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我而言绊脚的石头!雏玉死都想要我当上王后,那我就当上,不惜一切代价。”
  拉住她的手,孟初寒坚定道:“那姐姐就助妹妹一臂之力。”
  回头,窦子衿早已含满泪花。
  刘然、刘昭、刘弗三王去世的消息被宫凌知道之后便整日在凤仙台歌舞升平,好顿欢庆,她聪明,却总是糊涂,目光短浅的女人在这个后宫就算是撑起一时的权势也不可能一辈子。孟初寒随着窦子衿前往凤仙台时宫凌正随着宫中乐师的伴奏下翩然起舞,窦子衿直是笑着拍手叫好。
  惊闻窦子衿的掌声宫凌慌忙止住,便扯开个笑容迎了上去:“哟,不知是哪阵风把窦美人给吹来了。”
  “自然是你们凤仙台的阴风咯。”窦子衿冷笑道。
  “窦美人这是哪里话?”宫凌面上不悦道:“我凤仙台不过是个鸾殿。”
  “虽是个鸾殿,但也比我们的宫殿墙上百倍啊。”孟初寒笑道:“你看看,这门徒四壁可都是上好的金漆,这殿上黄金白银也都比其他大殿的要金贵,众所周知啊,代王一向疼爱良王殿下和宫美人,但如今世子大丧又逢三位王子身染疾病薨逝,举国上下都在哀悼,而你这凤仙台可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光明正大的歌舞升平。”
  宫凌慌忙解释道:“瞧姐姐说的,妹妹不也是借着这个给宫中冲冲喜吗?听说,重华殿的雏玉姑娘全段时间也暴毙身亡了,啧啧啧…你看看,这代国宫啊,近几日就是不消停,若是不冲冲喜气这以后还不知道该死多少人呢。”
  窦子衿本来就因雏玉的死耿耿于怀,如今宫凌又在她的面前再度提起,一世情急便抬手挥了她一个耳光:“放肆!”
  “你…你打我?”宫凌捂着脸道。
  “打你怎么了?”窦子衿冷说:“打你都是看得起你!我告诉你宫凌,不要以为你做过的事情没人说就一定没人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宫凌面色羞愧,听完窦子衿一席话也抬手准备朝窦子衿的脸上挥耳光,手刚抬起来,还未落到脸上,窦子衿便将薄太后的专用令牌举到了她的眼前,宫凌抬起的手瞬然停在半空,惊愕的看着窦子衿手中那个大大的‘令’字。
  “看清楚了,这可是太后的令牌,今日我等前来就是要伏你归案!”
  “我有什么错我没犯过什么错!”宫凌往后退了几步大声解释道。
  “没犯错?那陆美人是怎么死的?”宫凌往后退,窦子衿就一步一步往前走,面贴着她的面,句句话直逼她的心脏。“没犯错?那代王后是怎么死的?没犯错?那大世子殿下是怎么死的?没犯错?那雏玉呢?雏玉是怎么死的??”
  宫凌一个踉跄瘫倒在地,窦子衿直起身子甩了甩广袖大声斥责道:“闲杂人等统统给本宫退下!省得一会儿见了血了晦气!”
  众人闻声急忙散去,只剩下宫凌孟初寒窦子衿三人在凤仙台对峙,窦子衿走上前去,一把掐住宫凌修长的下颚,咬牙道:“当年,你与陆美人同年怀有身孕,只因她比你提前数月便动了恻隐之心,你故意将赠送与我的礼物中放入可至人难产的花粉要我放在身上使用,可你忘了,雏玉天生对花粉特别敏感,什么花粉能拿来冲茶什么花粉能置人于死地,她最是清楚不过,碰巧我也要去探望她的,碰巧她也得罪了我,我为何不借花献佛呢?那包花粉是你夹在送我的礼物中的,我不用,岂不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
  “不,不是的,那不是我放的!!你在解释,你在强词夺理!!”宫凌大声解释道。
  “我强词夺理?哈哈哈~有胆子你就去代王那说出这事儿到底是谁做出来的啊?哼,代王后和冯之初的事情想必你是早就知道了,为了夺得王后的位置不惜在太后耳边煽风点火让她受人指使推太后跌落天台!为了让自己的良王当上未来的世子殿下居然不惜残害大世子企图篡位,你敢说,若是三位王子不染病身亡你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后宫里刘家的子嗣?啊…说起病,这王后宫中的传染病也是你制造的吧?你可真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不是的,不是的!!!你说的这些都是子虚乌有!!不是的!!”宫凌大声喊道。
  “不是?”窦子衿继续笑了一声:“那为何沛心说我说的句句属实呢??”
  宫凌一愣,“沛……沛心??”然后恍然大悟:“哈哈哈哈~沛心?”站起身子,她跌跌撞撞的围着凤仙台的大殿转了一圈,嘴里大道:“怪不得,怪不得你把所有的借口都编的头头是道,原来你早就已经收买了沛心,哈哈哈哈…怪我,都怪我,不该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怪我……不该曾经的时候告诉你那么多代王的喜好,让你后来居上!”
  “若说以前那可真是要多谢宫美人了呢,若没有宫美人当年初次见面时的提点,我窦漪房又怎能劳获代王的心呢。”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宫凌怨恨的说道。
  ‘啪’窦子衿一个反抽甩到了她的脸上:“如今你是有罪之人,且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拍了两下掌,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宫人手中拿着一大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类似口供一样的东西,双手递到窦子衿的面前,窦子衿拿过纸张,放到宫凌脸上笑道:“来吧,签字画押,到时就可以直接送宫美人进入大牢了。”
  宫凌看了几眼,字字写的都是自己的罪证,伸手就想将它抢过,窦子衿一个抬手便将纸张扔到了身后宫人的怀里,“宫美人这是怎么了?想销毁证据吗?你可别忘了,我是窦漪房,我能把口供拿到你面前就证明我不怕你销毁,如今证据确凿,宫美人,你还是乖乖认罪吧,省的到时候,良王也跟你一起丢了性命。”
  人人都是身为人母,窦子衿故意将‘良王’二字加重就是想要告诉宫凌,和她对抗的下场就是一个字,死。如今你可以不束手就擒,但是你的儿子,小小年纪可就要命丧黄泉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百年大计一失足变成了千古恨,宫凌的聪明自然是不及窦漪房的忍辱负重,她输,不是因为窦漪房能凡事考虑周全,而是,隐忍。
  谁都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放弃骨肉学琴,宫凌纵然再狠也不可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良王仅仅只有三岁,甚至刚开始姗姗学步就已经被人视为了眼中钉。她满眼含泪的看着窦子衿,一步一步前后退着,似乎相信,也似乎不相信这一切还是起初的喧嚣。
  她摇着头,抽搐着声音问:“良王?呵,就算是我肯认罪,你窦漪房也未必能放过良王!”
  “只要你招,我就放过良王,特意为他找个奶娘好生照顾着,一定会视他为亲生儿子一样。”
  “哼,你会吗?你若会,你就不是窦漪房了。”宫凌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会吗?会不会,宫美人看着就是了。”窦子衿理了理耳鬓的散发道:“如今这代宫我窦漪房说了算,代王和薄太后叶十分听从我的话,我若提出什么,他们也不好说不行,宫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不要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而丢了良王的富贵日子,他可是代王的儿子,日后可是数不尽的荣华。”
  刘恒,爱博而情不专,宫凌摇着头不再听从窦子衿的每一句话,此时此刻的自己应该保持清醒,不要被窦子衿的一句话而危言耸听,良王不能死,他有大好的前程,良王不能有事,要留着所有的精力用来对付这个为了自己而残害所有人的恶毒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