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饱后,多喜藉故要到村子里买些日常用品,老夫人不疑有他轻声“嗯”了一声,表示默认。她开着车直奔卫生室找庄医生,结果,太早去,下午的门诊还没开始,索性下车用走的去村民比较快。
村子里的房子是参差不齐的,也没有什么规格,彷佛全是过去先民留下来的简易房子,只是多加楼层,颜色,并无特别的房子。
“请问一下,庄医生的家在哪里?”他问了一家商店的老板娘。
老板娘一看就知道这是外地人,而且,是个和村子也有着某种关系的人。
“你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会看见一栋两层楼的楼房就是了。”
“谢谢你。”
当多喜要转身离开时,老板娘叫住她。
“小姐。”
“什么事?”
“你就是那个日本婆的小孙女吗?”
“我是。”听见老板娘说自己的奶奶是日本婆子,她很不高兴。
“你是医生?”
“是的。”
“昨天,听说你帮了一个产妇接生。”
“是的。老板娘,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她很不喜欢这种问话方式,好像是拷问犯人。
“其实也没什么,村子里的人都传说你是……”老板娘忽然住了口,不再说下去。
“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见老板娘不说,多喜才说:“你相信那些传言吗?”
“我…不相信,可是,也相信,因为,大家说从你来到村子以后…”
“又谈论是非。”一个拥有啤酒肚男子,从屋子的角落走出来。“小姐,请你别放在心上,我家的长舌妇总是管不了她的舌头。”
“没关系,我相信,大家会谈论一定有某种程度上的正确性。”
“夏小姐…”
“我不姓我奶奶的姓,我姓郑。”
“哦!郑小姐,你真的见过巫师吗?”
人!还是充满好奇,多喜暗自思忖着。
“如果我说是呢?或者我说没有呢?你认为有它就有,没有就没有,对不起,我先走了。”
多喜留下那对淳朴的夫妻。
她按照老板娘的指示立刻找到那栋两层楼的楼房,白色的墙壁,还有不少的吊起来当作装饰的绿色蕨类。
“请问医生在吗?”她站在挂着心型的圣诞装饰的门口前。
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和颜悦色,矮小的老婆婆。
“请先进来吧!”
老婆婆非常亲切且慈爱的目光注视她,并且拉住多喜的手往客厅走。
客厅的空间很大,也舒适。一进来,阳光从窗口透近来,而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草香味。多喜自从回来后,第一次坐在沙发上,她总是跪着坐,一双腿都跪麻了!
“老婆婆,你别忙。”
看着老人家一下替她倒茶,一下替她拿出水果,饼干,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忙。”
等老婆婆把东西拿的差不多,坐下来,多喜才说:“医生不在吗?”
“外诊去了!有一个老人家不方便来卫生室,趁空档他去看一看。”
“真辛苦。”
“你还不是一样?医生都是很辛苦,你很了不起,帮一个女孩接生,孩子和妈妈都很健康哦。听说孩子的名字是你取的?”
“我?”
“是啊!叫小蕾女。”
“哦!随口说说的,那女娃的哭声好大声,所以,我才说她是小雷女。”
老婆婆停止说话,用笑容看着她,看的她有些莫名其妙。
“你终于来了。”过了几分钟后老婆婆才说。
“你知道我会来?”她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村子里的人对她的出现是那样的受到“礼遇”。
“自从那天你出现在卫生室,自从我们家的老头见过你以后,我知道,你早晚会来。”
“老头?”
“是啊!那天你不是见到一位老先生?你不是和庄医生联手医治他?”
“哦!那位老先生,我记得,他看我的样子好像很讶异,当他知道我是夏美子的孙女,更是激动。我不懂,为什么?”
“我想,他自己告诉你。你坐着,我去叫他。”
老婆婆转身到卧室。
多喜此时站了起来,在客厅走来走去,四处看看,最后,停在电视机前的架上。那里有一张照片,尽管照片上的老人已经是失去了俊秀的脸孔,但是,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模样。
“小喜。”身后传来亲切的声音。
多喜太过惊异而太过紧张,不小心将相框拨到地上,它碎了。
“对不起,我……”她弯下腰去检碎玻璃。
“不要紧,小喜。”真的是那位老先生。
“你……”
“讶异是吗?我也是,当我看见你的时候,或许是天性吧!感觉你是我应该熟悉的人,当你提到你奶奶时……˙哎!老了!不该再有计较。”
她从地板上站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
“很多疑问是不是?”老先生看她点点头。“也对!先告诉我,是不是奶奶告诉你?”
“不是,是这一张。”她拿出黑白照片,并且递给他。
“哦!这一张啊!好久喽!”老先生看了看,似乎沉浸在那段年轻岁月。“我不知道你奶奶为什么还要保留这张照片?”
“是不是奶奶保留的我不知道,因为,我是从楼上小房间找到的。”
“小房间?”
“是。”
“嗯!”老先生又再沉思。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