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臣女对不起你呀……如果臣女的死可以平息娘娘的怒气,那么臣女甘愿就死,只是希望娘娘能够保重身体……臣女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在臣女的心中,一直视皇后娘娘为母,只怪臣女命苦,不能侍奉在娘娘的身侧……”
阳婷暖的身子已经缩成了一团,哭的瘦弱的肩膀浑身抽搐,我见犹可怜。
皇后这才心软,她赶快扶起地上的阳婷暖,也哭着说道:“好孩子,我怎么忍心让你死呢,快起来吧!”
阳婷暖不解的看着皇后,皇后含泪说:“你跟我那好姐妹长的那么相像,皇上迟迟的不肯封你做义女,多年的夫妻,我也是知道皇上的心思的,只怪我没有料到他这么的心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啊……”
“皇后娘娘……”
“我见你很辰儿自小就能玩到一块,在我心里也是认定了你是我的儿媳,只是皇上糊涂呀,见一个爱一个,非要夺去儿子的意中人,现在弄的父子反目,实在全是他一意孤行的过失,在我的心里,却是没有半点的怨恨过你呀……”
“娘娘,就算娘娘有心怪暖儿,暖儿也是甘愿领罚的,只怪暖儿反应太过迟钝,在成了皇贵妃之后就应该遵守礼法,跟皇子保持距离,要是这样,皇上也不至于驾鹤西去……”
“别说了,暖儿,只怪我们做女人的命苦呀,都说红颜祸水,可是我们只不过是一介妇人,生命都掌握在男人的手中,又怎么有能力改变国家的运命呢,暖儿,母后会保护你的,暖儿不要害怕了!”
阳婷暖看着皇后慈爱的眼神,心里顿时觉得温暖,扑到皇后的怀里喊了一声“母后!“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了一阵之后,皇后轻轻的抚摸着暖儿的小脸,说:“暖儿生的好美,自从辰儿第一眼见到之后,就喜欢的紧呢,辰儿喜欢,母后也喜欢,本来辰儿就央求过母后,要将你许给他做太子妃,母后也同意了,只可惜……”
“母后娘娘,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过多的伤神了,应该将眼光看向未来去,对吗?”
皇后欣慰的笑着说:“还是我的暖儿说的对,辰儿万事不理,借酒浇愁的那一会子,母后是忧心忡忡惯了的,现在倒是十分的敏感了,暖儿不要取消母后才好。”
阳婷暖这才注意到,不见皇后娘娘的这一年多以来,她真的是苍老了好多。难怪她了,纯妃蛮横夺宠,太子又自暴自弃,一下子失去了儿子和丈夫这两座靠山,皇后的日子一定相当的不好过。
阳婷暖含着泪说:“都怪儿臣不好,让母后这般的难过,在母后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前去探望,是儿臣不孝了。”
阳婷暖现在口口声声以儿臣自居,而不是应该有的臣妾称呼,看来是要决心把跟皇上的缘分深埋在心底了。
皇后慈爱的说:“暖儿,如果你感到对母后有愧疚的话,就答应母后一件事情好吗?”
阳婷暖信心满满的看着皇后说:“不管母后让儿臣去做什么,儿臣都是愿意的,刚刚母后已经放过儿臣一命了,从今以后,儿臣的性命就是母后赐予的,母后如果哪天不高兴了,可以随时将儿臣这条性命拿走的。”
皇后笑着说:“母后怎么会这样的残忍呢?再说了,就算是母后能够狠的下心来,也没有这样勇气呀,万一你的事情处理不当,在这宫廷中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那怎么办呢?”
话一出口皇后心里就后悔了,言下之意不是说阳婷暖是红颜祸水,专门蛊惑人心吗?却看她天真的微笑着,就知道她并没有这样的敏感,而是将这话当做玩笑一样的,没有听到心里面去,便放下心来。
皇后看着阳婷暖,严肃的说:“母后让你做的是,你必须要答应母后,如果云辰和云绝同时像你求婚,你只能够答应云绝,万万不可答应云辰,知道吗?”
暖儿不解,答应这个事情并不难,只是,皇后不是一直都将自己视为太子妃的最佳人选吗?怎么这一次来不为自己的儿子求,却要将自己推向远方。
“母后,为什么呢?”
“你就不要知道原因了,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如果你选择了云辰,这样就会害死他的。而你选择云绝,就会皆大欢喜,他们兄弟两个才能够完全的保全对方。”
“母后,我不明白……”
皇后却不顾暖儿的不解,只是将头转向其他的方向,说:“朝堂上的事情,你一个小女孩家家的,不需要明白,总之,你记住我说的话去做就对了!”
阳婷暖只要底下了头。皇后诧异道:“怎么?刚刚才答应过母后的话现在就给忘记了吗?”
阳婷暖忙说:“儿臣没有忘记,儿臣答应母后就是了。”
皇后这才放心下来,笑着看着阳婷暖,说:“暖儿总算是懂事了。母后跟欣慰。”
“母后,云辰哥哥会当皇上吗?”
皇后一脸的有把握,“那是当然的,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阳婷暖“哦”了一声,心事重重。
大约过了一个月,自从跟皇后那一日解开了心结之后,阳婷暖便不再害怕黑夜,皇上拿阴霾的银子也不会出现在梦里面了。
她满怀信心的等待着,看着外面的树枝慢慢的吐出绿芽。她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幸福等待着她。
顺着露台看向远方,有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骑着黑骏马像亭台水榭奔驰而来,阳婷暖看的很清楚,是太子。
她也十分欢喜的准备转身相迎,多日不见,尽管朝中因为改朝换代的事情儿风起云涌,而后宫之中却是没有半点的涟漪,终日歌舞升平。
她飞一般的奔到了连接卧室的书房,才出了门,就看见太子云辰汗流浃背的跑了过来,见到阳婷暖身穿五彩霞衣满含微笑的来迎接自己,身后的砂状青衣都因为跑的太急柔美的漂浮在空中,直到人静止下来许久,才慢慢的落下。
两个人怔怔的看着对方,沉默了几许,太子满含热泪的走上前来,抓住阳婷暖的手,说:“暖儿,我们终于胜利了!”
暖儿也欣喜如狂,说:“是吗?朝中的大臣都不再反对你们了吗?没有人要说你们弑君夺位了吗?天下一切都太平下来了吗?”
云辰激动的频频点头,说:“是的,暖儿,我们赢了,所有的一切都安定下来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暖儿……”
说完就把暖儿紧紧饿抱着了怀里,眼泪一边的往下面流,断断续续的说道:“暖儿,我好想你……我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阳婷暖心里有一丝的感动,正要伸手抱着欧阳云辰,却猛然的想起了欧阳云绝,心里在挣扎:不!不!我是喜欢云绝的……我不能再左右摇摆了……而且我答应过母后……
可是手僵在了半空中,狠心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云辰感觉到了暖儿似乎没有那么热情,他轻轻的放开暖儿,疑惑的问道:“暖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暖儿这才含泪的说道:“辰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够选择你……”
云辰慌道:“为什么呢?暖儿,我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你不是母后给我选的太子妃吗?为什么你不愿意嫁给我了?仅仅是因为你曾经是我父皇的妃子吗?你在乎世俗人的眼光,所以不愿意去追寻本来就属于你的幸福是吗?暖儿,勇敢一点!不管将来会有什么流言蜚语,我都会跟你一起承担的!”
暖儿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这些问题都是自己没有想到了,为什么太子哥哥会脱口而出呢?难道他原本就非常的在乎这件事情?所以在要拼命的掩饰对吗?
暖儿连连的向后面退,一边摆头一边说道:“不是的……辰哥哥……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云辰向前一步,更加急切的问道:“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愿意跟我走呢?”
暖儿不能够想象一向温文儒雅的云辰会这样青筋暴起的询问自己,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便将视线看向了自己的脚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欧阳云辰大概也觉察到自己的态度太多急切,可能会把暖儿吓坏了,便和缓下来,说:“对不起暖儿,辰哥哥连日以来跟那一般大臣们费心的周旋,已经筋疲力尽了,如果辰哥哥有什么说错了的地方,暖儿你不要介意才是呀……”
暖儿抬起头来,云辰分明看见了暖儿清晰可见的泪水,他更加着急的上前一步的说道:“你哭了?为什么要哭泣呢?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呀?暖儿,对不起,一定是我的口不择言让你伤心了……暖儿,你原谅我好不好?”
暖儿摇摇头,含着泪说:“不是的,辰哥哥……我哭泣并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啊……”
“这话怎么说?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能不能痛快一点的告诉我啊!”
“辰哥哥,我不能够答应你的请求,以为我心里真心喜欢的是云绝!”
欧阳云辰眼神里面的一团烈火仿佛就这样被一盆冰水给浇熄了,空洞而又无神的问:“为什么会是他?”
暖儿分明能够听的说这声音之中充满的颤抖,看了暖儿没有说出口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是爱情选择了我,我也没有办法……辰哥哥,你忘记暖儿吧……”
欧阳云辰仍旧不死心的问道:“为什么呢?暖儿,我们不是一向都非常要好的吗?你忘记我们小的时候,是那么两小无猜,就连宫外都盛传你是我将来的太子妃,母后也多次的明里暗里给我们允诺婚姻了呀……”
暖儿将背对着欧阳云辰,身子颤抖着不说话。
“暖儿,你究竟是为什么而不理我呢?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呀!自从你被父皇强行的纳为贵妃之后,你知道我每天活着都有多么痛苦吗?我多么恨自己,没有早一步保护好你,害的你要终日的面对父皇,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暖儿却想起了当贵妃的那段时间,可以经常的见到云绝,自从那次御花园云绝似乎从天而降,帮暖儿解围,成功的避开了纯妃的恶意刁难之后,深埋在心底的思念便一触即发起来,两颗炽烈的心瑞乳交融,以至于酿成今天的局面……
“暖儿,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得知云绝跟我有着同样的心思,都愿意要救你出苦海,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云绝,然后我们两个人联手,本来我们是毫无把握的,想着父皇一定会为了江山社稷,至少留下我们当中的其中一个,就算他再生气,也不会将他仅有的两个儿子都一并杀掉,这样你就有机会脱离苦海了,不管怎么样的后果,我们都愿意为了你而尝试啊……”
暖儿突然回过头来,被云辰的用心良苦感动的放声大哭,“辰哥哥,我不值得你们为了我这样做呀,虽然我没有出到宫外,却也从迎面扑来的阵阵微风中能够感受到因为这一次的宫变,让多少无辜的人流血流泪,这看似不经意的微风中,埋藏了多少孤儿寡母的眼泪呀……我罪孽深重……”
云辰想要抱着暖儿安慰,暖儿及时的逃脱了云辰的怀抱,说:“但是即便你为了我做出了这许多的牺牲,可能还会忍受千古的骂名,我却不能够跟你走!”
云辰惊恐道:“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云绝逼着你这样说的,暖儿,我才是你的最佳伴侣,云绝他谁都不会喜欢的,暖儿,不要被他冷漠的外边给迷惑了呀!”
暖儿背过去,“云辰哥哥,暖儿给感激你对我的一片深情,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的。”
欧阳云辰见到暖儿这样的绝决,心感到十分的冰冷,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这一点上,他比他父皇做的好的多,不会利用手中的权利去夺去美人的芳心,他不会,也不屑于这样去做,尤其是见到父皇的结果,更加的不会去这样做。
哀莫大于心死,只要暖儿能够真正的幸福就好了。
云辰骑着来时的那一匹黑马,在连绵的马马蹄声中,扬长而去,样子极是威风凛凛,跟他平日文弱书生的形象想去甚远。
暖儿在露台上看见云辰的英姿煞双,心里默默的祈祷,“对不起,云辰哥哥,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第32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