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婷暖笑着看着海跪在地上的宫女,说:“你快点起来吧,太子殿下已经走远了,你放心,他并没有生你的气呢。”
阳婷暖也由着宫女们给她换了一身比较正式一些的服装。一件粉色的长袍,陪着淡紫色的飘带,挽了一头乌黑的密发,只戴上一只七宝玫瑰金的簪子。
对着镜子梳妆完毕之后,就下楼来到荷花池边,太子欧阳云辰早就已经换上了一身淡黄色的服装等在那里。
见到阳婷暖也是一阵惊喜,笑着上前来说:“暖儿,我们走吧。”
“嗯。”
来到和芸殿,皇上和皇后已经在席间就坐了,同时在宫宴上面的还有朝中的一些达官贵人们,当然少不了还有一些美丽动人的待嫁贵族小姐。
阳婷暖和欧阳云辰双双的在场地中央对皇上皇后施礼,说:“儿臣(臣女)参加皇上皇后,儿臣(臣女)来迟了请皇上皇后恕罪。”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俩人的身上,对这一对璧人都羡慕不已。
皇后连忙点头让他们二人坐下来,这时右边一个妙龄的女子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走到了中间,盈盈的跪倒。
众人一看,也是惊到了,这个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风姿卓越,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
阳婷暖只听到左右的人都在议论,“这不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吗?听说可是京城第一美女呢?”
“这个第一美女是谁给封的?荥阳王的郡主还在这里呢?”
“哎,听说这个丞相的千金喜欢到处交朋结友的,经常去寺庙等地方上香拜服,许多人都亲眼见过小姐的芳容,久而久之,莫名而来提亲的人都快丞相府的把门槛踩破了。”
“我看到不尽然,这个千金虽然美貌,但是比起阳郡主,还是差了一些的,而且性子也不如郡主那么娴静,那位千金看上去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呢。”
“嘘,你小声一点,丞相现在在朝中如日中天,要是让他听了去,只怕你的前途要岌岌可危了。”
“那我们就不要多嘴了……”
阳婷暖心里觉得好笑,这些无所事事的人怎么无端端的拿自己跟眼前这位光彩照人的小姐比较呢?欧阳云辰就坐在阳婷暖的旁边,对这些闲言碎语竟然是半点没有留心,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完全的停留在阳婷暖的一举一动上。
只见丞相的千金明眸皓齿,婀娜的清完安之后,声音清脆的说:“启禀皇上皇后,臣女想为皇上皇后献上一曲舞蹈助兴,请二圣恩准。”
皇后没有答话,皇上笑道:“好好好,难得你有此心意,准了。”
丞相的女儿转到位置上准备将头上的钗饰去掉,丞相小声的说:“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太露锋芒吗?郡主还坐在哪里呢。”
千金不以为然的斜眼看了一下阳婷暖,只见她正端起一杯葡萄美酒喝了起来,便小声的对父亲说:“无妨。”
然后用小碎步快速的走到舞台中央,伸手已展开,衣袖晃动之中在舞台中翩翩起舞来,宫廷乐师们也会意的用一曲古典悠扬的乐曲来衬托。
只见她舞姿曼妙,形态婀娜,顾盼生姿,众人看了也不禁在心中说:“好一个曼妙少女!”
阳婷暖看的亦是如痴如醉,她只会弹琴,还没有学过这样优美的舞步,这种舞步没有十年八年的根基,是很难学到这样子的,这个少女跟自己的年纪相仿,最多只比自己大一两岁,她竟然在舞蹈上面能够有这样高深的造诣,真是不同凡响。
欧阳云辰见到阳婷暖这样聚精会神的看着舞池的中央,也不禁好奇的顺着她的眼眸望了过去。
叹道,果然是绝妙舞姿。
但是又皎洁的回头望着阳婷暖一笑。心说:即便是再美妙的舞姿,再美丽的少女,在我心中都是抵不过一个阳婷暖的。
丞相大人听到众人这么称赞他的女儿,心中觉得很是自豪,挺足了腰板,悠闲的喝着小酒儿。
皇上心中想着的却是三年多前,阳婷暖在场地中跳的那一支旋转舞,虽然不如这一支优美,却也别具风味,那不停的旋转着的舞蹈让看腻了柔和唯美的皇帝来说,是一个惊喜。
这时皇后悄悄的给皇帝斟酒,皇上笑着接了下来。皇后趁机说道:“皇上,您看辰儿和暖儿两个人交谈甚欢呢。”
皇上也顺着皇后的视线往那边看了看,只见欧阳云辰颇为殷勤的为阳婷暖斟酒夹菜,样子很是暧昧。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看到了,心中不禁有些来气,说:“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皇后宛然一笑,说:“皇上难道不觉得他们很相配吗?臣妾的意思是,两个小孩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门当户对,我们已经把暖儿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的养着,不如趁这个机会,亲上加亲可好?”
皇上心头一震,原来皇后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
其实皇后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也明理暗里的跟自己说过多次,可是自己一直都是装聋作哑的回避,到底是在回避什么呢?
见皇上闷不作声,皇后也知趣的不再相逼,笑着看着丞相千金翩翩起舞。
一曲舞毕,小姐的随身丫鬟赶紧把一件准备好的披风披在小姐的肩膀上面。小姐甜甜的笑着给皇上皇后鞠躬行礼,说:“臣女多谢皇上皇后。”
皇上颇有兴致的问:“你给我们献舞,为什么还要跟我们道谢呀?”
小姐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皇上,不知道为什么,皇后见到这个小姐的眼神之后,内心就萌发出了极度的不安情绪,这眼神,多年之前好像也见过。
只见小姐站直了身子朗声的说道:“皇上皇后赐给了臣民安定富饶的生活,普天之下所有的臣民都想报答二圣,臣女今日有机会在皇上皇后面前献舞,并且得到皇上皇后的赞赏,是臣女的福气。”
皇上笑着举杯向丞相说:“哈哈哈,你有这么一个明艳照人的女儿,真是好福气呀。”
丞相正要站起来举杯,却听见小姐继续说道:“皇上,臣女有一件事情要求皇上应允。”
丞相也怔在那里,不明白女儿现在要请求什么?丞相的意愿是把女儿嫁给太子,这样相位更加显赫,可是这话要在私底下跟皇上提及,现在这么多的人,万一皇上不同意,或者太子反对,那该怎么办呢?
他几乎想给女儿使眼色,示意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等为父去探一探皇上的口风再做决定。
可是小姐并不理会父亲在一旁记得吹胡子瞪眼,干脆跪在地上看了皇上一眼,然后低下头来,说:“皇上,臣女要求的是,能够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
众人皆惊,她竟然……
皇后也是十分诧异的看着皇上,她心里想着,这莫不是皇上暗中应允,要不然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孩子怎么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不知廉耻的求着要做皇上的妃子?
丞相根本就没有想到女儿会突然说出这些话来,皇上已经人到和中年,哪里及得上太子如月当空,为什么要这么急迫的攀龙附凤,自己真是不解。
看见大家都议论纷纷,也觉得颜面无光,马上离席,在女儿的身边跪下,说:“皇上请恕罪,小女年幼无知,请皇上原谅小女的冒失之罪。”
一边小声的对身边的女儿说:“还不快点退下,还嫌不够丢人?”
小姐却不以为然的说:“启禀皇上皇后,臣女已经想了好多天了,臣女敬仰万民尊敬的皇上,把国家治理的如太平盛世一般,臣女相信天下所有的臣民都是这般看待至高无上的皇帝,臣女希望能够陪伴在皇上左右,为皇上为皇后娘娘分忧解愁,这是臣女的心愿,请皇上恩准。”
皇上看着皇后,说:“皇后怎么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后只好笑着说:“难得你有这片心意,如果皇上喜欢,就纳为妃子吧。”
这时欧阳云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阳婷暖在一边说:“辰哥哥,难得这个跟我年纪一样大的小姑娘要做皇上的妃子了吗?”
欧阳云辰恍若未闻,只是看着父皇是否要点头。
皇上看了小姐半日,只见她眉清目秀,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精明之气。就像是天下的王者要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更特别的是她全身上下散发着年轻的朝气,这是皇上所没有的。
他笑了,说:“丞相怎么看待这件事情,难不成这是丞相大人暗中授予的?”皇上对那些善用权势跟皇家攀龙附凤的臣子还是比较忌讳的。“
丞相吓得趴在了地上,说:“皇上,老臣万万不敢呀,老臣这个小女行事作风时常跟常人不一样,她生来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有时候老臣也奈何不了呀。”
皇上笑着说:“这也难怪,今天宫宴,原本只请着亲王贵族来参加,臣民之中也只是请在朝为官的臣子,臣子的女眷怕是只有另千金一人前来吧。”
然后看了看小姐,以此来试探她的胆识,谁知道她竟然一点都不惧怕,说:“皇上,臣女今日过来,完全是臣女一个人的注意,跟父亲无关,在御前献舞也没有先跟父亲商议,臣女对皇上一片赤诚,竟然要受到这样的诋毁,那么臣女只好伤心的离去了。”
一段话说完又是引起轩然大波,人们的议论要比刚才更加的激烈了。现在风气不算开放,没有女子能够这么大胆的对男子表白的,更何况这个男子的年龄要大她一倍还多……
皇后有些微微蹙眉,对底下跪着的小姐说:“大胆,小小女子竟然敢出言顶撞皇上。”
小姐吓得低下头来,可是皇上却笑着对皇后说:“无妨。”
皇后看了一眼皇上的额表情,想着,今天这件事情,皇上怕是要应允了。
果然,皇上喜笑颜开,有人仰慕总是一件特别让自己高兴的事情。何况是这么年轻貌美的关关小姐,又这么具有个性,实在是一件意外的惊喜。
他柔声的对小姐说:“既然你有这片赤诚之心,朕心甚慰,朕就如你所愿。”
小姐大喜,几乎满面含泪的看着皇上,磕了一个响头,说:“臣女谢谢皇上怜爱!”
丞相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个地步,但是皇上金口已开,怕是不能够反悔的了。
他看了看女儿,只见她确实万分的高兴,也罢,这个女儿想来都是特立独行,也是控制不了的事情。
皇上起身走上前来,亲自将小姐搀扶了起来,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脸庞洁白无瑕,透着一丝丝的娇柔,心中不禁欢喜起来。
然后伸手虚扶了一旁跪着的丞相,说:“爱卿能够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实在是功不可没呀。”
小姐娇羞的低下了头,皇上心里更加欢喜,伸手过去握着她的手说:“你小巧珑玲,满腹才情,朕今天就封你为纯妃。”
小姐欢喜的抬起头,笑颜对皇上说:“多谢皇上怜爱。”然后婀娜的走到皇后面前,跪下来笑着对皇后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臣妾好生敬仰,以后还望娘娘多多教诲。”
皇后本来觉得很不可思议,皇上今天居然一反常态没有跟她商量就纳妃,但是见到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见纯妃端了一杯水恭恭敬敬的高举过头顶还敬自己。皇后只好微微含笑着说:“你我现在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原该不分彼此,快请起来吧。”
然后吩咐了宫女在皇上旁边加一个椅子让纯妃坐在皇上身边。
众人对皇后娘娘的雍容大度都深感敬佩,只见皇后忙完之后就端起酒杯,对在一旁紧张不已的丞相说:“多谢丞相大人给皇上敬献这么可人的嫔妃,本宫在此谢过了。”
丞相忙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举杯道:“小臣不敢……小臣不敢……”偷偷的看了一眼皇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满脸怒气,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纯妃也对皇后举杯,说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抬爱,臣妾也代父亲敬皇后娘娘一杯。”
皇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第13章纯妃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