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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风云突变

球赛晚上七点半正式开赛了,大家都坐在电脑前安静地观看。
天津泰达队一开场就压着山东鲁能队打,球总是在对方的前半场滚动,说明整体实力高出了一头。程文超瞄了一眼身边的夏春蕊,发现她既淡定又暗藏着喜悦之情。从电脑上显示的数据,押天津泰达队的筹码越来越多,虽然是五赔一的相差数据。他暗暗地想:如果天津泰达队真的取胜了,公司可就要赔大了,蕊姐这么从容不迫,看来这场比赛必定有什么猫腻了。
上半场结束前天津泰达队已经进了一球了,这让大家惊出了一身冷汗,只有蕊姐的表情还是那么坚定而冷漠,她相信山东鲁能队的颓势一定会扭转过来的。
果不其然,下半场一开赛,山东鲁能队的反攻加大了力度,天津泰达队的防守一时吃紧,8号防守队员在情急之下做了一个小小的拉人动作,这被裁判吹了哨,而且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张红牌将他罚出了场外。看台上一片喧哗声,不少观众吹口哨表示抗议。
天津泰达队被罚下一个防守队员,只好整体攻势后撤,以防守态势对阵。但是频繁的跑动让天津泰达队有些疲乏了,不时出现防守上的漏洞,山东鲁能队的前锋十号带球从空当中进攻,当他进攻禁区边缘的时候,还是被对方的防守队员把球踢出了底线,山东鲁能队获得了一个角球。山东鲁能队员擅长的正是角球破门,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个角球有七号队员伐,踢出了一个漂亮的香蕉球,球正落到队友十一号的头上,他一个飞跃冲顶,球进了,这样两队扳平了比分。
接下来的比赛更精彩了,顽强的天津泰达队果断换上了两名非洲外员,加强了跑动能力,重新展开了攻势,大家又为山东鲁能队捏了一把汗,因为天津泰达队场上十对十一也处在了上风,球总在山东鲁能队的半场上滚动,还有几次出现了远射的险情。这时程文超再去窥视了一眼身边的夏春蕊,现在她的表情不像先前那么从容了,脸上也沁出了细小的汗珠,还用扇子扇着风说:“天气真热。”
再看比赛结束时间还剩下十几分钟了,如果这时候天津泰达队加把劲儿,再打进一球的话,山东鲁能队就很难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退一步说,就算结果是个平局对公司也是很不利的,利润将要降低到五分之一,这个结果夏春蕊做为组长是接受不了的,在这个分公司是这样,在全国的赌球公司也是这样。
不过场上又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天津泰达队的六号防守队员领到了第二张黄牌又被罚出了场外,这个处罚看上去还是让人心服的,因为天津泰达队的所有队员都拼疯了,动作做得也过于凶悍,他们本来要在这场比赛拿到三分的,这样可以和全国最强大的北京国安队一比高下了。现在场上九人对十一人,形势对山东鲁能队非常有利,夏春蕊的脸上也露出了胜利的喜悦,“大家都不必紧张了,这场比赛山东鲁能队必胜无疑……”
果然,山东鲁能队的教练果断换上了两名前锋,换下了两名后卫,这样一来,天津泰达队完全处在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在比赛结束五分钟前山东鲁能队终于从右路穿透,射进了关键性的一球,支持山东鲁能队的观众全体起立呐喊。夏春蕊提前起身祝贺,“小张,你去取香槟来,我们提前庆祝一下,等比赛结束了就没味道了……”
全公司里的成员手里拿着盛满香槟酒的杯子相互干杯,庆祝这一场精心安排的胜利。天津泰达队好像还没有放弃比赛,他们再次组织力量进行反攻,可是效果不是太好,这样反而给山东鲁能队留出了扩大比分的机会,果然在加时三分钟即将结束前,天津泰达队又失了一分,以三比一败北。
这几天,梁暑军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可以说苦不堪言。
开始的时候,王师父没有教他任何格斗技巧,随便找一个轻量级的散打选手跟他对打,梁暑军体格虽然强壮,但是从来没练习过打斗,在拳台上总是被打倒在地,几番乱打之后,他的眉骨也开了口子,满脸被打得紫青,血一道道地流淌下来,有时候身体最柔软的部位被击中倒下去几分钟站不起来。
承受力达到极限的时候他都想放弃了,心想人都要被打残废了,工钱拿再多有什么用?当他跪地向王师父哭诉的时候,王师父轻蔑地笑了,“你还算不错,好多人打一场就逃之夭夭了,你坚持下来,说明还有一点骨气,今天起师父好好调教你,让你在半年内可以去打黑市拳,怎么样啊?不要再哭鼻子了,从今天起我正式传授你散打技法,可不要偷懒哦?”
梁暑军听了这番话重新提起了勇气,“师父,弟子一定好好跟您练武,把这里的所有高手给打得体无完肤站不起来!”
王师父把他扶了起来,“好了,不要发毒誓了,别让师父失望就行。”他把一双拳击手套交给他,自己也带上一双拳击手套说:“来,跟我上拳台,我先教你最基本的防守技巧,这样当你遇到强手时不会吃亏……”
上了拳台,王师父就摆开了架式,“你来,只管向我进攻,看我是如何破解你的拳脚的……”
梁暑军开始以为师父骨瘦如柴不禁打,所以用三成力量进攻,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王师父的身板硬朗的很,他便逐渐加大力气,当他用八成力量猛攻也没能威胁到师父的任何部位,这说明师父的身体很结实,而且躲闪的方法灵巧得当。梁暑军只打了半个钟头就领悟到许多打斗技巧上的躲闪奥妙。
程文超一有时间就来到散打馆,来看望梁暑军,见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怜惜起来,“怎么样啊?还适应吗?要是实在不行,我去球蕊姐换一个工作吧?”
梁暑军的士气刚刚竖立起来,哪肯答应,“放心吧程哥,我能顶下来,过不了半个月我会把这里的全部高手都打翻在地上。”
“哦,这么大的口气?我怎么看着你比以前更加虚胖了?”是一个傲慢女人的声音。
大家回头看,是蕊姐过来了。大家簇拥过去围上了她,夏春蕊是这个分公司的大姐大,没有人敢不给她面子。梁暑军抢先开了口,“蕊姐,您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我刚来,被兄弟们打得遍体鳞伤了,不过这是暂时的……”
蕊姐见他这么开朗也很高兴,他面向了王师父,“怎么也不照顾一下,我怎么看他像是掉下山谷里,刚被人救上来似的,真是太可怜了……”
王师父就说:“蕊姑娘,你把他交给我,是想把他训练成一流散打手的,所以对他严格了一点,他现在过了鬼门关,我发现他是个苗子,不出半年真的可以去打黑市拳,为公司赚大钱了,这一点我敢保证。”
程文超的心里震颤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夏春蕊浅浅地笑了一下,“这样就更合我意了,不过我看他身上肥肉太多,能训练成我的保镖我就满足了。”
王师父却不以为然,“蕊姑娘,这不是问题,我保证三个月内把他身上的肥肉全都变成结实的肌肉,不信不可以立下生死状!”
夏春蕊笑出声音来,“那可就不必了,万一减不下来,王师父要在人间蒸发,那样的话谁帮我训练出优秀的斗士来啊?”
梁暑军信誓旦旦地说:“蕊姐,您就放心好了,我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吐出来的话音也是字正腔圆,没有一句敷衍取乐的意思……”他指着室内的许多锻炼身体的器具说:“蕊姐,您看好了,我现在每天从早到晚把玩器械,身子已经比先前硬朗多了……”
蕊姐没有正眼看他,“好啊,你就好好练习吧,我是顺便过来看一眼的,不打搅你们了,弄得大家气氛好紧张的。”又面朝程文超说:“对了,小程啊,这两天甲A联赛停赛四天,趁这个机会,你赶紧把新的程序做出来,好的程序会让公司盈利许多钱……”
程文超并不着急,从容地回话,“蕊姐,四天时间太宽裕了,我只要两天时间就可以把最好的程序设计出来,就让我陪梁暑军吃一顿午餐吧?都好些天没见到他的影子了,可以吗?”他说的最后那句话是恳求的语气。
夏春蕊也不好当众撷他的面子,何况他第一天来就为公司做了不小的贡献,日后重用他的时候应该很多,就点了一下头,“也好,你们两个是一同加入我们组织的,让你们多接触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不要玩过火了,把正经事给耽误了哟?”
程文超向她做了保证,“放心吧蕊姐,吃完午饭我就赶回工作室里去。”
夏春蕊又面向了王师父,“那我就把人都交给你了,练拳当然重要,但也要注意安全……还有,中午给我的勇士们安排一些好的饭菜,回头替我吩咐厨房里的大嫂一声。”
王师父一边送,一边说:“放心吧蕊姑娘,回头他们挑我的理儿,您只管来处罚我……”
夏春蕊走了,大家都把紧张的气氛施放开了,相互间有说有笑的。程文超半开玩笑地说:“兄弟,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让我来替你报这个仇吧?”
梁暑军笑得很荒诞,“算了吧你,你长得跟麻杆似的,能打得过哪一个哟?哈哈哈……”
这席话把所有斗士们都逗笑了,只有一个人没有笑,那个人就是王师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文超的身形,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你们都笑个屁啊?只有愚蠢的家伙才看人看高矮胖瘦,其实看人要看他的眼神,所以拳台上的对手在开赛前相互望着对方的眼神。”
程文超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让这个有经验的师父看破自己了,就只好装傻,“王师父,您也太会损人了吧?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还真把我当成高手了,哈哈哈……”
王师父并没有笑,也什么话也没有说。梁暑军就玩起了练腹肌的器械,嘴里大喘气,“得了,程哥,不用你出手了,等我练成了,我自己报仇……”
程文超也收敛了自己,其实他根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只是一气之下说走了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