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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灾难!潘多拉之盒打开2

米希周游了一趟。除了可以证实三个月前出现的那个项坠就是今天老二,老三所拿那个项坠之外,非但没有任何收获,反而增添了一缕不安和越加浓烈的不解。他顺电梯下了楼,刚想走出博物馆,突然发现一楼上面还有往下通的电梯。难道还有地下一层吗?他顺电梯下来。果然,这里是有一间展厅。地下一层人很少,因这里是医学展厅。除了专业人员,很少有人对这里感兴趣。展厅有点暗,灯光微弱。他怀揣好奇心走了进来,虽是展厅,里面却不是众人理解的医学展厅。既没有标本,也没有瓶瓶罐罐。摆放了不计其数的画像,米希眼睛一亮。上面所画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全部是著名的医学家,基本囊括了1901年E.A.贝林~2008哈拉尔德·楚尔·豪森及弗朗索瓦丝·巴尔-西诺西和吕克·蒙塔尼近百名的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相对于米希来讲,对这些人并不陌生。不过他不明白,这家博物馆为什么要罗列这些人呢?为什么不是其他奖项。或许,博物馆同医学有些渊源吧。
时间不早了,虽然一无所获,也该返回了。
米希有点累,舒适的车上让他小憩一会。
“小希——我快,死了。记住,不能去,不能去——不能去。我,标本楼。记住,红色——。小希,是我——是我——我,害——了——。我去了——红色,椭圆……”
——
熟悉的声音,米希被这阵叫喊声惊醒了。一声冷汗,心怦怦地跳。嘴里干涩难受,他身边的乘客都在闭目养神。一个梦,却不是简单的梦境。米希恍然想到了,老三同自己通电话是提到了几个词汇,“红色——”,“不能去”。你反复思索,这是什么意思?红色,难道老三暗示了那座红色的椭圆形房子。对啊,那天晚上见老二脖颈上戴上了那条项坠时,老二似乎就是从红色椭圆房子那边走过来。想到此,米希神情兴奋。决定要去看个究竟。
下了车,回到学校。他顾不上吃饭。一个人朝那个方向走去。
这一带格外冷清。这里不属于医学院范围,在学校的最西方,距离学校有两三里远。学校西侧没有大门,一堵不算高的墙。翻墙可以过去,学校明文规定,不允许跳墙。这是白天,米希只能绕一个大圈,从学校外侧绕过去。
好茂密的野草,蚊虫扑面而来,还有那些个子很大的虫子,见了就让人恐怖。地面凹凸不平,碎石子,坑坑洼洼。走到这里简直就是一种煎熬,闷热;草丛聚满了热流,熏人。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谁也不会来这里。米希屏住呼吸,拿了个塑料口袋套到脑袋上。避免蚊虫的侵袭。虽说两三里远,却要走上一会。
那栋红色的椭圆形房子渐渐出现在眼前了。米希兴奋,快跑了两步。
这房子好特别。看上去就是一块圆形墓地。米希从没有来过这里,也不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刚刚入学就被告诫过,决不许到这里来,这里是禁地中的禁地。是个神秘莫测的地方,是个高贵的地方。学校里都这么说,从校长到普普通通的学生。每个人口中都这样重复,谁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样说。加上这个地方环境恶劣,偏僻。渐渐无人问津,也就越加神秘了。
米希深深呼一口气,他勉强让自己镇定。房子上有一条粗粗的铁链,被一个巨型大锁锁死。上面布满了厚厚灰尘。
“怎么回事?”米希发现了一点问题。铁链上的灰尘有多有少,铁锁上没有了灰尘。显然,有人来过。碰掉了灰尘。地面上有些野草被踩踏过。毫无疑问了,有人来过。谁?老三,还是老二。这么粗的铁链,巨大的铁锁,没有钥匙是不可能打开。这也不绝对,没有钥匙不见得一定就不能撬开房门。米希踏着野草,绕椭圆房子走了几圈。他睁大眼睛,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这个房子除了有一扇门,四壁竟然没有窗户。真是就是一个墓地。私下里有人议论,这间房子里面究竟有什么?可惜,没有人知道。因为,进入过这间房子的人都已经死去了。再就没有人敢进入了。真假无法考究了,神秘色彩却越来越浓。
里面究竟有什么呢?老三来这里干什么?米希的身体开始变冷。这不是个让人愉快的地方,一个充满了鬼蜮的不祥之所。看样子还是无功而返了,脚步被铁锁链所阻。事实上呢?就算有钥匙,他也不敢踏入这个是非之地。
这里的蚊虫太多了,野草也是出奇的繁茂。米希蹲下,抓了一把沙土。这也不是什么肥沃的黄土。野草的生命力真这么强吗?匪夷所思。
“咦?那是什么?”不远有个黑色的匣子。那种很黑很特别,晶莹反射光线。它被茂密的草丛遮挡了,才不至于被发现。若不是蹲下了,米希也看不见黑色匣子。米希拨开粗枝厚叶的野草,将匣子拿到手里。他的手一哆嗦,这个匣子像个棺材。一头大一头小。上了锁,打不开。上面同样布满了厚厚灰尘,同铁锁、铁链一样,凹凸不匀的灰尘。这铁匣子不知搁置了多少年,一定是这几天之内被什么人拿了出来。发生了什么突然事件,匣子丢落了。难道?难道果然是老三。老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米希手里拿着黑色匣子,不停地猜想:老三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拿这个匣子。应该如何处理这个匣子,丢到原处,取走,交给警方。
突然,米希感到身后一阵可怕的动静。不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只听见:
“米希——”一声尖叫。米希差一点吓昏过去,不但手里黑匣子掉落在地,自己腿一软,也跌倒了。
邢铭教授是个混血儿,父亲邢原是中国人,母亲是一位英国人。他是个高个子,高鼻梁,高额头,穿高底的皮靴,戴高高的眼镜。一次,他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竟然有人误会他是一名退役的模特。从此,邢铭教授养成了一个习惯,绝对不穿西装。休闲装,或是运动装是他的标识。
邢铭教授独居一座公寓内,为了生活方便,节省自己宝贵的时间,他雇用了一名保姆。打扫家务,为自己做饭。有一点,邢铭品行优良,从没有做出那种不堪的勾当。早年丧妻,至今未娶。一来是怀念亡妻,二来也是工作繁忙,他有数不清的实验,有数不清课题要研究,有数不清的论文要写。一晃,自己的女儿都已经长大,上了大学。
今天,特意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平时,就算是过年也很少休息。女儿小碎来了,来看望这个“不够资格”的父亲,也是来这里读书。云翳医学院,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报考了这所学院。医学的最高峰太难问鼎了,高不可攀。自己花费了毕生精力,只能盘旋于高峰的边缘。虽说已经名声显赫,“大师”、“泰斗”的头衔挂了一堆。这些他并不看重,问鼎世界最高峰,采摘诺奖的光环才是他的毕生追求。女儿还小,作为父亲的他希望女儿能选一个难度小一点的领域。
门开了,女儿小碎跑了进来。她刚一进屋就大喊:“爸爸——我来了。”
一桌子的饭菜,这些可是邢铭亲烹饪,今天让保姆回家了,要同女儿单独相处一天。小碎一下子做到椅子上,说:“爸爸,爸爸。你烹饪的饭菜我不吃,怕里面有药水呀。”她一边调皮的说笑,一边夹起菜就吃。
“不吃?那你怎么往嘴里夹。”
“哈哈——女儿不想伤了您的自尊心呗。不领情,还嘲笑。罚你。”她真饿了,刚才同米希在餐厅根本就没有吃。“爸爸,我见到了米希。你所说的那位高徒,恩!他真是个书呆子。人品不错,就是阅历太少了,感觉傻傻。还不如我这个小妹妹。”
“胡说!米希是木讷了一些,怎么能说是傻傻呢。饿了,就多吃点吧。”邢铭教授用手揉揉了她的头。心头一酸,这个父亲太不尽责了。一年也见不到女儿一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照顾过女儿。母亲早亡,她自己一个人风风雨雨中长大。哪个孩子不希望有父亲呵护,她却没有。她什么也没有,除了孤独,只能剩下属于自己的坚强和独立。
小碎很聪明,父亲的沉默让她猜出了一点自责的味道。
“爸爸——看你啊,还不承认你烹饪的饭菜不好吃呢?自己不吃,让我一个人吃,”
邢铭笑了一下,说:“小碎——”
“爸爸,我知道你工作忙。我一个同学的父亲也是搞科研,也是一年见不上家里人。理解万岁啦。来,吃一个蜗牛。不要总蜗着脸,笑一个——”
小碎活拨,可爱。电话里,网络视频是无法体会到她的乖巧。轻松愉快,对于邢铭来讲是个奢望。今天这个奢望近在咫尺,他品尝到了轻松的惬意。也许,这种惬意很短暂。
小碎有个习惯,她喜欢撩拨自己长长的头发。脖颈上戴了个项坠,这个东西让她很不习惯。总会不经意间将项坠拎出来,挂到T恤之外。
邢铭教授晕了一下,他揉揉眼睛。定睛细看那个项坠,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上面镌刻了一个“凡”字。他恍然间不知所措,呆呆不语。
“爸爸——你怎么了。”小碎问。
“你——你,你那个项坠。哪里来……”女儿这一问,让邢铭清醒了一下。语言还是断断续续。衬托出他内心高度的慌张。
“嗯!一定要知道吗?”小碎还是那样可爱。
“一定!!”邢铭很决然。口吻强烈。
“爷爷送给我的。他说我上大学了,是个大孩子了。就将这个东西送给我了。怎么了?这个项坠有什么特殊吗?”
“不!没有,没有什么。”邢铭隐瞒了一些东西。他接着说。“没什么。这样,我看这个项坠很珍贵吧。就问一问。”
邢铭怕自己的女儿担心,受惊。所以才遮掩了一下。那层不安让他无法再轻松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这个项坠有复杂的来历了。这个项坠就是神秘的“梵蓝”家族的信物,项坠上面附着了一个巨大的秘密。有人说这个秘密就是咒语,无论谁,一旦破解了这个秘密,将会寻觅到一个惊天的宝藏。相反,一旦曲解了这个秘密,将会陷入死亡的地域,饱经魂魄纠缠,肉体的撕裂。这个地狱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无论谁也逃脱不了。这个项坠多年前就消失了,无影无踪。梵蓝家族神秘的灭亡,项坠也神秘的消失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出现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小碎,这个项坠。嗯,父亲暂时替你保管吧?”
“为什么啊?”
“你是大学生。总戴这么贵重的东西会让人说三道四。”邢铭故意敷衍,不想说出真实的原因。
“嗯——”小碎取下自己的项坠,递给了父亲。“你要保管好啊,这可是爷爷送给我的哦。还有一点,你要保证——”小碎故意将声音放大,她用力跺了跺脚。
“我答应你,我保证。你说吧。”说完后邢铭教授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女儿小碎。
“你替我保管就好了。可是我不允许你戴上。”小碎也睁大了眼睛,盯着父亲。
邢铭微笑地同小碎击了一掌。
“不行。击掌的程度太弱了,你要发誓。”小碎很认真,一副决然的架势。
无奈,邢铭只能严肃而且认真地举起右手,发誓说:“好,我发誓:绝不戴这个项坠。”
公寓的卧室里,邢铭教授不安地徘徊。他对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痴迷的热爱。这个曲调能让他窥见宇宙最真实的一面,这个曲调能让他的脑电波同宇宙的律动达到共振。激发生命中最深奥的灵感,探寻未知的世界。所以,无论他是否待在家中,公寓里都会播放着命运交响乐。二十四小时不停播放。
手里的项坠被邢铭反复琢磨了几十遍,这就是一块质量较好的玉质项坠,上面多了一个“凡”字而已。秘密?咒语?谈何而来。他走到一面大镜子前,明亮的镜子里面反射出一个高大的影子。魁梧,有点严肃。“谁——”他差点叫了出来。多年不照镜子了,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模样。镜中人分明就是自己。他笑了一下,手不自觉地动了一下。项坠发出一道晶莹剔透的光泽。一时冲动,本能的好奇。邢铭将玉质项坠戴到了自己的脖颈上。他很满意,再次笑了一下。冷冷的一笑。一股出离了不安的情绪,让他琢磨不透。难道违背了对女儿许下的誓言,戴上了这个所谓神秘的项坠吗?
邢铭的脖子僵直,用力扭一扭,视线停留到楼上。那双高底的皮靴踩踏地板上会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他脱下了皮靴,脚上只剩下一双厚厚的毛袜子。无论怎么用力走也不会发出声音了。他顺木梯上了二楼,红黄相间的地毯,房顶一盏百凤朝阳型吊灯,射出千万缕优美的柔光。轻柔人体的肌肤、舒缓心灵的紧张。一张粉红色的门,虚掩。顺门缝可窥见里面,小碎睡熟了,她趴在床上。邢铭小心的将门打开,尽力不发出动静。走近了小碎,呼吸带动她后背有节奏的起伏。几缕发丝披到胳膊上,将她的头盖笼。邢铭弯腰,头贴近小碎的面部,他眼睛射出一道狰狞的怪异,手抬起,撩开小碎面部的发丝。一张清秀的脸庞露了出来。
“啊——”邢铭的心脏一阵阵剧烈地绞痛。强忍,不让自己发出声来。他浑身热汗淋漓,这热汗却让他的思维清醒了许多,暗自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产生这么荒唐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邢铭用力按了按胸口,一点一点往后移步。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拨了过去。拨给自己的父亲(小碎的爷爷),对方关机了。这种出离了不安的情绪越加强烈了。他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情绪,远比不安还要让人内心惴惴。
邢铭将玉质项坠从脖颈上摘下来,捂到手里,回到自己的卧室。
“梵蓝家族!梵蓝家族!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呢?”邢铭教授心里不安,相对于其他人来讲,他对梵蓝家族的了解要多一点。
梵蓝家族的缔造者有好几个人,称为梵蓝一代。梵蓝二代成员较多,据说不会少于十三人。梵蓝三代,这就是个谜了。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否存在梵蓝三代。梵蓝二代的成员也是个迷,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没有人知道他们同梵蓝一代究竟是怎样的积淀关系:血缘?还是其它?至于梵蓝一代,其实也是个迷。相较于梵蓝后两代隐秘他们比较清晰一些。有一点完全可以肯定,梵蓝一代全部是旷世奇才,他们终生投身医学领域。
梵蓝家族的成立就是个迷,没有人知道这个家族是什么时间成立,为什么会成立。家族的灭亡同样是个谜,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间灭亡,为什么会灭亡。梵蓝家族拥有庞大的资产,无限尊宠的地位和荣誉。传闻说梵蓝一代拿下了惊世骇俗的医学成绩。可是,究竟是什么呢?似乎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梵蓝家族行事低调到了极点,梵蓝一代还好一点,梵蓝二代成员始终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至于梵蓝三代,那简直是虚无缥缈了。
关于梵蓝家族的传说多如牛毛,离奇,神乎其神。有人说梵蓝家族是神仙下凡,有人说梵蓝家族是魔鬼,有人说梵蓝家族打开了时间隧道,全家族被纳入了深邃的宇宙,有人说梵蓝家族的发明触犯了神灵,玉帝下令斩首了全族,有人说梵蓝家族彻底破译了艾滋病毒……
这些只不过是民间的传言,不足为信。传言愈演愈烈的同时,人们对梵蓝家族的真实情况却知之甚少。比如,这个玉质项坠,除了邢铭教授之外,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它的来历。
既便如此,邢铭也很是困惑。这个项坠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邢铭心中一阵发闷,他走出了公寓。走向云翳医学院,他没有走进学院,绕了一圈,从学院侧身绕行。一片茂密的野草,一片嗡嗡的蚊虫,凹凸不平的地面。他拨开野草,发现距离红色椭圆房子不远有一个人,蹲在地下找什么呢。他悄悄走了过去,居然是自己的学生米希。于是大叫了一声:“米希——”
米希被这一叫吓个魂飞魄散,跌倒在地,手里的匣子也丢掉了。他狠狠咽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爬起来,手在地上不停地摸索。这里全是砖头瓦块,他拾起一块瓦,掉身就掷向传来声音的方向。
这一掉身,米希才发现,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导师邢铭教授。
“老师?您怎么来了这里?”米希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这就是下意识地一问,他自己也不清楚问了什么。
“米希,我还要问你呢?你干什么到这里来。”
“是啊——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干什么来了?”米希拍拍自己的脑袋,环四周望了望。加上风的吹拂,这才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急忙说,“老师,我寝室老三告诉我,他来了这里。还有啊,你看——”米希拾起那个被自己丢掉的黑色匣子,继续说,“老三可能闯入了这个房子。这个匣子,也许就是从房子里取出的。”
此言一出,邢铭教授惊恐万分。他踉跄地倒退了几步,抓住一根野草,勉强站住。
“米希,你是说你们寝室已经遇害的老三曾经到过这里?”
“不会有错。他一定来过,而且还拿出了这个。呐——”他将黑色匣子递给邢铭。“他遇害当晚,给我打过电话,提到了红房子。可是,他那时已经奄奄一息了,断断续续说不清楚。我今天才猜出来。”
邢铭摇摇头,懊丧地说:“嗨!他不该来这里。梵蓝公墓绝不可以打开,否则——”
“什么?梵蓝公墓?”米希爆炸了一样大叫。又是梵蓝,这里竟然是谜一样的梵蓝家族的公墓?“梵蓝公墓怎么修建到了这里?为什么不可以打开这里?”
“名字是公墓。可,这里装了什么。我不知道。想来不会是尸体吧。因为——”
邢铭不愿说出下文。为难,犹豫,不决。米希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不依不饶的追问。邢铭沉思了片刻,还是开口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梵蓝家族未曾灭绝前就有了这个公墓。我听校长说,这个公墓很离奇。十多年前,梵蓝家族就建了这个椭圆的房子。工程完工,这个房子就废弃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个可怕的传言:这个房间绝不可以打开,一旦打开了,就会暴发巨大的灾难。神话一般,不由让人联想到潘多拉的盒子。最终,梵蓝家族一名成员打开了这个房子。后果就是,梵蓝家族离奇的灭绝了。这个房子也就叫了梵蓝公墓。”
邢铭一边讲,如同讲故事一般。一边不停地瞧一瞧米希,他有点难为情。乍一听,这就是一个童话故事。他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故事,可是,这个故事是校长大人告诉自己,自己也只能奉为神明了。米希,一个接受了多年现代医学教育的他,肯定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可是,这些天遭遇的事情多少也让他对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产生了微妙的恐惧感。况且这里又一次提到了梵蓝家族,提到了神话,提到了离奇灭亡。
“老师。这——这——可信吗?”
“我个人是不太相信。既然这个公墓冠名了梵蓝,我们就要尊重它。梵蓝家族为我们医学院注入了大笔资金。这个是对梵蓝家族起码的尊重和回报。”这是邢铭教授内心真实的声音。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耽搁太多时间,那么将很是无聊。邢铭接过黑色匣子,掂量一下,不重。“米希,这个先交给我吧。”
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能丢开最好了。米希点点头。
邢铭一阵纳闷,米希是因为寝室老三的事情才来到这里。自己为什么呢?为自己女儿吗?他同米希一道走出梵蓝公墓。突然,发现米希欲言又止。他不高兴地问:“米希,你有什么事情吧?这个时候了,不要隐瞒什么。”
“不是——老师。我——我发现一个问题。我见到了您的女儿,小碎了。”
“嗯!我知道。她说过了。”
“可是——”米希下定决心,既让说了,就一口气将所有事情说出来。“我见您女儿身上有一个玉质项坠。这个项坠最先出现在我寝室老二身上。从此老二神情恍惚,最后离奇的死亡了。再之后,项坠被老三拿去了。老三也莫名其妙的死去了,项坠也碎了。可不清楚为什么,这个项坠到了小碎身上。”
邢铭教授如法炮制了一次米希,他手里的黑色匣子也掉到了地上。好在邢铭教授的定力很强,瞬间恢复了平常态。拾起匣子,问:“米希,你说小碎身上那个项坠就是老三。老二身上出现的项坠吗?你有没有看错。”
“一模一样。形状,色泽,上面的标识,就连它们反射的光芒都一样。除非,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项坠。”
邢铭愣住了。一模一样的项坠,这似乎不可能了。梵蓝家族只有一个信物,就是这块玉质项坠了。哪里有一模一样的第二块项坠呢?
邢铭问:“项坠碎了。那你见到什么人取走项坠吗?”
“见到了。警方的雷警官。我亲眼所见,雷警官用镊子将项坠夹起,放到了朔料口袋里。雷警官是大名鼎鼎的神探,他断然不会犯将手上的证据丢弃这种低级的错误。”
邢铭教授嘱托米希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也不要将小碎身上那个项坠透过给其他人。米希只能照办,老师人品一流,对自己也很好。他只是不明白,难道所有这一切都缘于梵蓝家族吗?这也是邢铭教授的疑问,甚至说,他比米希还有困惑。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多一些,知道的东西多了,烦恼也就深一点。
邢铭跑回了自己的公寓。小碎早已经睡醒,这个时候是下午,她有课,去了学校。保姆已经返了回来,正在收拾厨房。
保姆打个招呼:“教授回来啦。今天没有实验吗?”
邢铭不理会她。走进自己的卧室,将房门反锁。他拿出黑色匣子,再从床底下取出小碎那里要来的项坠。
项坠不时射出幽蓝光芒;黑色匣子,发出刺目且迟钝的阴暗。邢铭反复琢磨,这个匣子里面是什么呢?梵蓝家族不可告人秘密,还是某种密码。等不急了,从工具盒里拿出一把钳子,对准那个锁头狠狠地凿了下去。红铜炼制的锁头,很结实。任凭怎么凿,也丝毫不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盒子撬开。这个念头让他吓出一身冷汗。梵蓝公墓本身就很邪气,梵蓝家族离奇的灭亡,难道同这个公墓没有关系吗?还有,这两天米希寝室老二、老三离奇的死亡,难道不是同他进入了公墓有关吗?那么,这个从公墓里取出的匣子,想来也一定是个充满了邪气的东西吧。
邢铭犹豫了,将匣子放到茶几上。手里拿起项坠,反复徘徊。这些离奇的故事是传说,还是确有其事。项坠和匣子两者有没有联系呢?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点,不允许自己女儿遭遇厄运。自己从来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今天就算自己承担再多的危险,也要弄清楚事情的缘由。他一横心,取出一把斧子,猛烈地劈向黑色匣子。匣子是木质材料,禁不起斧子锋利的劈砍。几下功夫,匣子裂开了。
邢铭教授丢下斧子。轻轻掀开盖子。
匣子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