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很繁华,是个焦点城市。这座城市的经济却不发达,地理位置也不算突出,资源匮乏。它的繁华完全源于云翳医学院,一座学院托起了一个城市的繁华。云翳医学院是一所让世界不可小视的学院。医学领域里,它绝对是一顶王冠。名为医学院,事实上它的研究领域绝不是限于医学本身。物理,化学,生物,生命科学统统涉猎。且成绩斐然。医学领域里的每一个学科均世界领先。当然了,这里有些夸赞的成分,有一些水分。不过有一点,它曾经拿下了让世界震惊的成绩。后来,它的光芒渐渐淡去了。至于它为什么会江河日下,似乎没有人愿意提起。这渐渐成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虽然如此,今天的云翳学院同样威名远播。最主要的一点,这里有几位大名鼎鼎的教授,他们破译了世界最前沿的医学课题。
米希是一名博士研究生,就读于云翳医学院病毒药理医学部。
米希寝室有兄弟四人,同专业不同研究方向的学友。米希最小,平日里都称呼他小希。米希身材瘦小,却很精神。有人说他性格上有点木讷,秉性憨直,可他却具有超乎一般人的天才禀赋。颅骨很高,黑色发髻上隐隐约约可见一点暗红色的因子。要好的朋友常常开玩笑说——米希是个混血儿。其他三人年长一些,他分别称呼为:老大,老二,老三。四人关系还算融洽,有共同的信仰:追逐世界医学最前沿,不问种族和形态,效力全人类,涤荡人类病体的痛苦。
这个夜晚的风很大,刚刚下过了一场小雨。米希感觉头一阵眩晕,注意力从书本里走了出来。原来图书馆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一多半的灯被管理员熄灭了,自己身边很亮。图书馆门口一片漆黑。他简单地将书本整理一番,大踏步朝门口走过去。他看见地下有一点黑黑的影子,这里很黑,也许是光线的作用吧,也许是眼睛瞬间从明亮过度到漆黑产生的错觉。
“叮——叮——”脚步声让他心慌。图书馆的走廊很长,地面是大理石。这样的声音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怎么?米希头发胀,心突然慌张起来。他知道自己有了一种感觉:怕。怎么会害怕呢?作为医学专业的学生怎么会害怕呢。究竟怕什么?这个问题很严重。
透过走廊的窗户望过去。不远的地方有一栋白色三层小楼。有一盏路灯,射出惨淡的蓝光。将白色的小楼幻化成迷离的幻觉。他知道,那里是标本实。全部是瓶瓶罐罐的东西。里面的东西自然不用多说了。再远一点,解剖观览实,药剂实验房,化验实,血气分析实。还有精密仪器测序实,模拟操控台。这两个地方可是禁地,包含了云翳医学院绝对高端的水准。本院特有,算是某领域的机密了。不经允许是决不许进入。再远呢?米希什么也看不见了。那是一片红色的椭圆形状的房子。给人一种堡垒的感觉。里面究竟是什么呢?米希一惊,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那里可是禁地的禁地。似乎再没有人进去过。因为进去过的人全部死去了。
米希跑了起来,跑出图书馆。他抬起手腕,原来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周围不见一个人了。一个下午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死亡的那一瞬间,万分之一秒那一瞬,人会不会有知觉,会不会恐惧。科幻小说看多了,再加上自己所学专业的深奥,自然会产生一些让正常人匪夷所思的构思。他使劲透一口气,雨后的空气好清爽啊。
“嗯?那是什么?怎么会动呢?”白色的标本楼附近有一点细微的变化。人?不会是。这么晚了,谁会到这个人让人恐惧的地方呢?鸟类?他顺手拾起一块泥土,投掷了过去。不见一点动静。不会是鸟类了。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接近白色楼。一堆茂密的花草,就不见有人。楼的大门没有上锁,因为里面的每一个屋子都会有一道防盗门。漆黑的走廊令人不寒而栗。他打开手机取亮,一股刺鼻的药气。一楼不会有人了。他刚要上二楼,恐惧感愈加强烈了。将迈出的脚步缩了回来,退了出来。
楼前抬头瞭望整座楼,二楼,三楼一片漆黑。他不由笑了,笑自己捕风捉影。一个即将成为医生的人怎么可以经不起鬼怪的考验呢?子虚乌有的魂魂魄魄也让自己魂不守舍。荒诞。他掉身刚想离开,眼前一幕让他头发竖起,浑身打冷战。魂魄差点吓出来。黑洞洞的地方,一个僵尸般的东西直挺挺的走了出来。幽蓝的路灯发出幽暗的光芒,那两只眼睛发出幽蓝的光泽。恐怖非常。米希什么也不想了,瞬间蹲下,蹲到一堆草丛中隐蔽起来。原来对方是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一个眼睛发出幽蓝光芒的人。这个人如同中了邪,举动偃蹇,不自然。他停了停,找什么东西,或者想什么事情。
米希尽量睁大眼睛,细细看。哦!这不是老二吗。寝室的老二,他怎么?米希皱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还是叫了出来:“老二,老二。你干什么呢?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一连喊了好几声。或许真惊吓过了头,呼喊老二,自己却忘记了站起神来。依旧草丛中隐蔽着。
不清楚是米希声音太小了,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或许老二果真中邪了。两人相距不足十米的距离,老二竟然没有反应,他双眼呆滞。
米希眨眨眼进,他庆幸字自己没有从草丛中出来。也许老二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举动吧。老二脖子上一闪一闪,是一串项坠,很亮丽的一串项坠。没见他平时戴过这个东西。新买来,还是别人相送呢?
老二离开了好一会,米希才从草丛里出来。他不解,老二到这里干什么呢?从方向判断,他应该是从标本楼后面绕过来,后面没有路,一片草地。难道老二从红色椭圆形房子那……
他不敢猜想了,原地不动。他怕这个时候回寝室被老二看见,起疑心。他腹中饥饿,索性走出了校园,来到一条繁华的街上。这里有一家新开不久的麦当劳。进去大吃一顿。
一个舒适的犄角,米希一边喝冰爽的可乐,一边细细地分析今天的事情。只能用两个词汇来解释:蹊跷,胆颤。午夜了,这条街上并不冷清。他惬意地浏览这个世界的灯红酒绿。这样的景观他很少接触,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了。这个叫米希的年轻人却没有交往过女朋友,没有饱览过夜色里的霓虹是怎样的诱惑。他唯一的生命只有一样:医学。二十八年的光阴被他“浪费”了,除了书籍,再就是实验室、医疗器械了。其余他不懂,不知道。
不知为什么,他瞬间忘记了老二的事情。一个人欣赏沿街的五颜六色。好美啊,那烁烁的霓虹色,色彩缤纷的图案,诱眼的模特,雪白的裸露。那是洗浴中心,那是KTV,那是纵欲的街巷。他不想洗澡,所以不去洗浴中心。他不知道什么叫KTV,也离开了。
这的女人很热浪,诱发出百媚千娇。一个眼神就会让人蠢蠢欲动。他累了,不过这个时候不能回寝室。他要给自己充足的时间来过渡,让老二不至于怀疑自己,不能让老二知道自己看到了他。
那是一个钟点包房。一位衣襟暴露,看上去很妖媚的女人卖弄风撒。
“嗨——帅哥。要不要休息一会啊!”女人声音很甜蜜。娇柔体态,声音就是一种勾引了。休息,米希自然需要休息一会。只是他不清楚女人口中的休息隐含了另一层意思。里面很干净,一股浓郁的檀香。整洁的木板小阁楼,一个个精致的小屋。起了个很雅致的名字:翠微阁,红檀木,喜鹊巢,弄水柳,美娟袖——等等。登记本上有明细的价目,高档一点100元/小时,最优惠的要30元/小时。米希一想,自己要度过至少两个小时呢。要了一个50元/小时。交了一百元押金。
屋里果然精致,小巧玲珑。古色古香的味道,稍微热了一点。床头上一台不算大的笔记本,笔记本是待机状态,用手轻轻一碰就好。服务小姐端上了几盆水果,深深的弯腰将果盘递给他。这个动作充满了诱惑,薄薄的,若隐若现的软纱低胸装,将里面春色淋漓尽致地挥洒。米希一低头,忙说:“谢了,放下吧。我自己来就可以。”
屋里本来就很热,加上这个“欲火焚身”点缀。他喘起了粗气,感觉浑身发热。一个人静一会,总算可以平息了一会。倒在床上休息,听到了一种让他不能凝神的动静。这个动静来自隔壁。他细细聆听,那是杂乱又流畅的节奏。女人呻吟声,叫喊声,男人嘶嚷声,一浪一浪渗透过来。米希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
门轻轻的开了,一个肉欲饱满的女人出现眼前。一袭香气扑面而来,火辣的身体,暴露的吊带,雪白的大腿上,就有那么一点迷离的遮掩。
“帅哥!寂寞了?想要啊!”
“恩。寂寞了。哦!不,不寂寞。您走错了屋了吧。”米希呆呆地盯着她。那身体,那姿态,那丰腴。足足会让每一个男人疯狂。米希也是男人,血气方刚的人。他一时迷乱了,不知如何。女人渐渐走近他,近在咫尺。女人身体内的性欲热流可以冲击到米希的脸上。米希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神经,他猛然一推,将女人推开。
“走开!快——走开——”
女人哼了一声。将头扭了一下,气愤地挖苦说:“怎么。没钱吗?怕玩不起。看你的样子,是个学生吧。研究生。第一次吧?五折。三百。怎么样?”
“我——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我也绝不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走开。我讨厌你。”米希一把拎起自己的书包,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搭钱。那是今天刚刚从提款机里取出来,共计一千五百。刚才交了一百押金,将剩下的一千四百全部丢给了女人。一口气跑了出来。
行走大街上,越想越生气。本打算在那里度过下半夜,岂料从进去到出来加一起还不到十分钟。却让自己白白扔了一千五百元钱。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小女孩。学生打扮的样子,她蜷缩了身体,蹲到了大桥边上。
米希走了上去,问道:“喂?你是学生吧。这么晚了,这么待在这里呢。多不安全啊?”
女孩将头抬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女孩生就一张可爱的瓜子脸。人言,生就瓜子脸多是文淑的女子。这个女孩的眼睛很大,黑黑的眸子,所以就不突显了文淑。却是一副可爱乖巧的模样。乖巧中隐含了一丝力量。还有,女孩的头发很漂亮,黑色,金黄色,天衣无缝地杂糅到一起,煞是动人。
“你也是学生吧?”
米希点点头。
“刚开学,我入学报道。谁知道钱包被人偷去了。只能?”女孩瞥了他一眼,将头压低,不再言语什么。这是八月末,九月初。这个时候正好是新生入学的阶段。
米希四周看了看,人很多。他不相信那些黑夜出来的都会是好人。保不准女孩会被坏人骗。自己还是个博士生呢,不也被弄走一千五百元钱吗。说:“你饿吗?”
女孩点点头。米希急忙解释说:“你放心啊。我不是坏人。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嗯!附近有一家大一点的饭店。那里比较安全。我想害你,也害不了啊。”米希担心女孩顾虑,怕自己图谋不轨。女孩对他还算信任,一同进了饭店。女孩果然饿了,她不顾上了腼腆和矜持。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中途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看他,说:“你叫我小碎吧。”米希点点头,小碎?这个名字有意思。80末,90初的名字都很有个性。米希什么也不吃,他想起了自己同寝室的老二。真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米希刚想掏钱去付帐,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钱了。他脸一红,难为情地揉揉脑门。说:“你慢慢吃,我去付帐。”女孩还是轻轻地点点头,那双黑色的眼睛迸射出天真纯美的笑容。
米希绕过收银台,找到了值班经理。他怯怯恳求说:“对不起,我钱没有了。这样吧。过了七点,我一定将钱送过来。您看,这是我的学生证和身份证,可不可以啊?”
“啥?没钱!我看你想吃霸王餐吧。告诉你,没钱就别想走。来人啊——”值班经理大嚷大叫,叫来了好些员工。将米希团团围拢。
米希忙解释道:“我不是不给钱。我只是身上的钱被——被,被人弄走了。”
“少废话。没钱我让你狗啃屎。”一个黑脸员工一把抓住了米希的领子。伸手就要打人。米希身材不算高,体力也不算好。毕竟是个文弱的学生。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不就是欠了一顿饭钱吗。”
米希很失望。人怎么都这个样子呢。唯利是图,欺负人。难道就没有同情心,没有道德吗?一顿饭钱,不就是三十四而已。至于大打出手吗。也许自己真脱离了这个社会,不适应这个社会了。可是,无论什么样的社会也要讲人性啊。米希发怒了,他跳起来,狠狠抓住那个拽自己领子的那个人。
“好小子,王八蛋。还想打人。”其他几个员工也过了来,这个架势是要狠狠揍一顿他了。
动静越来愈大,喧闹声传到了前厅。那个叫小碎的女孩跑了过来。她拉开米希说:“不就是那么一点钱呗!有什么了不起了!”
值班经理不屑地冷笑一下,脸上肉一横。刚想反击几句,可是眼睛一斜,看见小碎手腕上戴了一只玉镯,改口呵斥道:“嗯?这样吧。看你那镯子值几个钱,押给我们。怎么样啊?”
“这个很珍贵。弄坏了你们赔不起。要几十万呢。”小碎睁大了她那圆圆的眼睛,显然生了气。不屑地把衣袖往下拽,遮盖住手腕上的玉镯。
几十万?这一下把值班经理吓到了。一旦将玉镯接了过来,万一被讹诈怎么办。米希也惊了一下。怎么可以用这么珍贵的东西抵押呢。
此刻,一位精明的员工调解道:“这样吧。你们没有现钱。总该有银行卡什么吧。我们这有车。领你们去自动提款机取钱。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米希认可地“喏”了一声。值班经理开车,后排座位上还跟了两名员工。加上米希和小碎,共计五人。
米希手中的卡里就剩下了两千元,全部取了出来。将饭钱交给了值班经理。值班经理顿时眉飞色舞,连连点头恭维地说:“欢迎先生再次光临。我们用最好……”
“行了——行了——”值班经理不客套还好,这一客套倒让米希反胃。虚伪,可笑,滑稽,变色龙。米希不客气地将他们打发走。自己刚要掉头走,一想不妥。这个女孩的钱包被人窃取,估计身份证和银行卡也没有了。那她今后怎么办啊?嗨——干脆吧。既然做了一回好人,就好人做到底吧。他将手里的钱全部递给了小碎。说:“这些你先用吧。买票先回家,要不先到学校,再跟家里联系。你自己决定吧。我不能送你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呢。”
这个叫小碎的女孩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接过米希手里的钱。说声谢谢就走开了。米希竟然忘了问她的联系方式,哪所学校,哪里人。不是米希糊里糊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同寝室老二怪异的举动占据了。
这一折腾,基本过了凌晨三点。
米希一路小跑回到寝室。寝室里静悄悄,几盏昏暗的吊灯坏了一些。或明或暗,瞬间一闪一闪。故意同人开玩笑。夜间,胆小的人千万不要走出来,弄不好会吓出病来。米希尽量让自己不出动静,轻轻将寝室门打开,里面一片死静。那是老二的床,床下面有一双鞋,应该是老二的鞋了。床上的人?一定是老二吗。米希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滑稽的想法。他上了自己的床铺。对面是老三。老三的床铺没有人,空空的。这很正常,老三昨天去了一家医院实习,需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对角线,那是老大的床铺。床上挂了一层薄纱的蚊帐。白白的蚊帐,不时被风出吹动。感觉得到,蚊帐里面躺了个人。就是老大了。
米希的心平息了一会。看样子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不解,老二究竟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那么奇怪。突然间,米希脑袋嗡嗡发胀,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出现到了他脑海里。老大怎么不动呢?蚊帐微微浮动,衬托出老大死静一般。难道老大他?不会,绝不会,怎么可能。那老二呢?
米希血液沸腾了,他想过去看看。肢体来了个抗议,不听他的支配。一天一宿没有睡了,还是一点困的感觉也没有。时间一点一滴地追逐,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地跳动。太慢了,太慢了。一阵阵恐惧感袭来,一阵阵不祥的征兆将他笼罩。不只是他,包括这间寝室。充满了恐怖的因子。
四点,五点.这么久了,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老大的身体。老大一动不动。
“嗡嗡——”老大的闹钟响了。这一刻将会是一颗定时炸弹。将会抛出一个爆炸的消息;当然了,也许是一场虚惊。
果然是虚惊一场。老大懒洋洋地从床铺下来。这个时候老二也起身了。米希长出了一口气,可他并不认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一场惊涛骇浪即将爆发。
“咦?小希回来啦。他很少这么晚啊。昨天怎么了?”老大自言自语说。
“嗯——”老二说。
老大开始洗漱,水龙头发出哗哗的流水声。这是他一贯的生活习惯。早早起床,洗漱,吃早餐,找一块空地,一边徘徊一边梳理上一日的所学。老二呢?他早早起床,洗漱,跑步,吃早餐。今天老二的习惯变了,他做到床上喘粗气,想着什么事情。
米希不敢出动静。佯装睡熟了。
一会老大从洗手间出来,突然一问:“噢?老二,你从哪里弄个项坠啊?”
“啊——嗯。昨天太困了。好乏啊——”老二说。他故意避开了老大的问话。摆出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再次躺倒了床上。脖子的项坠平落到床上。老大上前看了看那个项坠,却没有觉察到老二的异常。顺口自言自语地再问:“项坠上面有字啊。是个‘凡’字吧。”
“嗯——”老二依旧敷衍道。
老大见他很颓靡,就没有多问。走出寝室门时不忘嘱托了一句:“小希可能一宿没睡了。一会不要打扰他了。”
老二还是机械地重复这一句:“嗯——”
寝室里变得沉闷,焦虑。
米希心脏怦怦地跳,期盼老二早些离开。这个炎热盛夏,躺到床上佯装睡熟真的很受煎熬。另外,恐惧和不安不时袭来,加剧了内心的蒸腾。
老二背靠墙壁。依旧沉默,不经意地咬一咬嘴唇,发出细微的动静。他一定是在思考某些问题。疑惑,不安,忐忑,犹豫,不决,困厄,疯狂,闭塞,这些的一种或是几种将他牢牢束缚。他究竟想什么呢?等待什么呢?他想干什么吗?
炎热加上心跳,让米希彻底崩溃了。他再也忍受不了,一翻身,从床上起来。
“小希,你起来啦。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可以证实了,老二等候了这么久,他就是等候米希醒来。
米希紧张地问:“什么啊?你说吧。”
老二犹豫了一会,欲言又止。他双手狠狠抓住脑袋,一个让他为难的决定。最终这样说:“哦,也没有什么事请。改日再说吧。好了,我去洗漱了。”
第1章夺命的项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