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办案民警怎么询问,她只是痛哭。看两个人情绪激动,警察将两个人暂时关押,等待李雨伤势情况再做决定。此时赵多也后悔极了:“人家本是夫妻,即使同居又能怎样?自己为何不换个方式解决问题。只是自己没有文化,加上是个法盲,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以至于冲动之下将他刺伤,但自己只是刺他的肢体,并未伤他心脏,估计应该没有事!”
想到这里他扭头对孙丽说:“等出去之后我会买东西去看他,你们既然旧情难断,我们就离婚,你跟他去吧。反正我们感情也不好,迟早要分。”“你别说了”,孙丽拢了拢蓬乱的头发。难过的说:“出去之后,我愿意一心一意对你,就算当牛做马都可以,只要能补偿我犯下的错。”说罢两个人抱头痛哭。两个人打算的本来很好,但很快警方带来的消息却击碎了两个人的梦。李雨由于失血过多,经过医院的抢救无效已经死去。
由于赵多涉嫌故意杀人罪,警方将案子移交检察院。经法庭审查判决:“赵多犯杀人罪,虽然有过失情节,但他在受害人无反抗能力下仍然用刀刺伤他腿部,并且看着受害人失血过多倒在地上仍不及时送往医院。是导致受害人死亡的直接原因。鉴于罪犯认罪态度好,有悔过表现,伤人后并未逃跑,且受害人孤身一个人,前妻表示不上诉。故法庭从轻处理。罪犯赵多一审判决故意伤人致死罪,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法庭判完,赵多与妻子喜极而泣,赵多表示不上诉,服从法庭判决。妻子孙丽安慰丈夫道:“无论他在狱里多少年,她都会和孩子们等他!”自此赵多穿上了狱衣,关进了牢房,开始了监狱的生活,初入狱中,他是十分害怕的,因为听蹲过牢的人讲,初入狱的先要挨打,以示惩戒。因每个牢房都有一位老大,初入监狱者要拿出红包孝敬,如果没有红包,在狱中头半月的挨打是家常便饭。赵多曾有一个邻居,因亵渎妇女入狱,被关了几年,出狱后放声大哭,一路哭着到家,到家后仍哭涕不止,一连好几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
据说他在狱中每日被狱友毒打,而且吃剩饭,倒尿壶,出狱后已经折磨皮包骨头,不成人形。想到这里,赵多浑身起了一层疙瘩。被押着来到四十六号牢房,被警察推进去后,咣当门锁上了。借昏暗的阳光照射赵多看到草地上坐着三个蓬头秽面的男人,最当中的大约四十多岁,披肩长发。
满脸胡子。旁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留平头的小青年,另外一个却是一脸病容的六旬老者。看到有新人进来,小青年磨拳擦掌,跃跃欲试,低头对大胡子男人说了几句话,大胡子点了点头。小青年冲过来,拽住赵多的脖领子先是咣咣两老拳,没等赵多擦完流淌的鼻血,猛的拽着赵多,拽到大胡子面前喝道:“这是我们老大,你瞎了?进来不打招呼。快点给老大磕头。
说完照腿弯猛踹一脚,赵多不由自主的跪下,小青年揪住赵多头发,刚待下手,大胡子摆摆手问道:“兄弟,既然进了这里,就不能装熊,规矩不可少,有红包献上招待一下兄弟们,没有红包的话,那就先受受皮肉之苦。对了兄弟犯什么事进来的?赵多看情形一顿毒打免不了,知道装熊也是挨打,装匕也是挨打。索性上前揪住大胡子脖领子喝道:“实话告诉你,老子是杀了人进来的,反正也是死罪。今天就把你也杀了,多杀一个也是同样。”
大胡子想不到这个看模样老实巴交的男人敢反抗不说,竟然敢对自己下手,本想立刻发作,待到听赵多说出是杀人犯,众人都惊呆了。小青年本来摸起砖头要从赵多后面下手,闻言砖头早已丢掉,扑通跪倒在地。看着众人的眼神由凶狠变成恐惧,赵多在心里暗暗好笑。真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害怕牢里的罪犯,自己还没有打他们,他们已经害怕了,何况真的打起来,自己也不是他们三个人的对手,对方仅那个身强力壮的小青年自己便打不过,何况对方还有一名老者没出手,虽然老头年龄大了,可是在监狱里,越是老年人越莫测高深,凡是能进到监狱的,便非凡人,老百姓有言:“好汉死在牢里”指凡是蹲监狱的人都是无法无天。
有本事有能耐,胆大的人才敢触犯法律,因为法律就是电网,一但被困住就很难出来,不是被电死就是被电伤。看着这两个凶狠的男人这么快便向自己求饶了,赵多不由得意极了,一高兴他竟然放声笑起来了…哈哈哈哈。
满牢房都是他的笑声。笑过看了墙角老头一眼,只见他还是一声不响,仿佛死人一般。看赵多不笑了,大胡子小心翼翼的说:“老大你还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形,原来这个号里一共九个狱友,我和先前打你的小唐是先来的,我们因为犯抢劫罪,故意伤害罪进来,由于感情好认做兄弟,后来陆续又送来七个人,但是都受不了我们兄弟的毒打,狱管无奈便把他们换号了。
只有这个老头”大胡子指了指墙角的老汉说:“别看他一把年纪,身体不好,又聋又哑,据说是东北有名的神偷千只手周掏。听说他父亲就曾做过这行,后来把手艺传给了他。他学成后纵横社会偷盗无数。这次他是碰到高手了方才落网。警察里一个反扒的特警伪装成一个富翁,在他盗窃自己财物时突然出手,将他擒住。”
赵多瞅了一眼老汉叹道:“如此说来,你们都是人物,可是为何却怕我一个农村的老男人?又为何叫我老大?”大胡子笑道:“如果真的打起来,你当然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既然敢抢劫出租车,自然不是饭桶一类。只是我们是混社会的痞子,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我们只不过抢人财物,伤人致残被抓,而你比我们更高一层次,你是连人命都敢杀的好汉。
我们当然要尊你为大,在监狱里,最吃不开的就是强奸犯,这种人受到所有人的鄙视,到哪个号里每天迎接的都是一顿拳头。”赵多听完不由苦笑,自己因过失伤人却到了这里变成好汉了,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是一个连老婆都保不住,很软弱的男人,但看到大胡子和小青年都跪在自己面前,认自己做老大,心中男人的豪气顿起,拍掌道:“如此甚好,既然我们这么投缘不如结拜兄弟,结拜之后我还是老大,不过我们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大胡子与小青年听了连忙鼓掌叫好。三个人跪倒在地,捻土为香,赵多效仿古人,向天念道:“我兄弟三人今日牢中结拜异性兄弟,从今患难与共。”顿了顿道?赵多继续道:“我赵多蒙大家厚爱,以后做老大,那就不客气了。老二大胡子王伟为人仗义,老三陈小胆气过人。今后我们兄弟相亲相爱,如有违背誓言者,天打雷劈!”
赵多发完誓言拿过地上的石子,咬牙割破手指。老三陈小递过一只破碗,血滴在碗里。老二和老三见状也纷纷滴血碗里。三个人每个人一口,将鲜血喝尽,赵多性起,将碗摔地上。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笑声未停,忽然听见一声叹息传入耳中,三个人大惊,四处望时,却无一个人,陈小指了指墙角仍在酣睡的老汉道:“老大,声音似乎是从那里传来的。”
赵多来到老汉身边仔细一看,老汉睡的正香,连鼻涕流出都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也许是我们兄弟几个人听错了,也许是别的牢房传来的声音。不管怎样,我们不必理会就是。可惜这里没有酒肉,不然我们弟兄三个豪饮一番,等到出去的那一天,老大好好请你们。”陈小擦擦嘴角唾液道:“老大你别提酒肉了,提了我会馋的受不了,在这种地方,别说酒肉了,连香烟都不能抽。如果这地方好,也不会来的人这么少。”大胡子一笑道:“我们是兄弟了,都谈谈过去,是什么原因进来的?”
赵多拍拍胸脯道:“开始我们不熟,不好对你们说实话,但如今发誓结拜了,不怕你们笑话,实话对你们说,我老婆与人私通,被我捉到,一怒之下提刀把奸夫杀掉。”“老大好样的。”大胡子与小平头一起鼓掌道:“只是便宜了那女人,她既然对不起你,应该把她也杀了,赵多摆手道:“快说你们的事吧?”小平头叹口气道:“我们抢劫出租车伤人也是事出有因,这事说来话长,大胡子本是哥哥的同学,我们关系很好,后来我哥哥的孩子也就是我侄女因为哥哥出差,我在家照看,有一次我与朋友一起喝多了酒她放学后我去接他她竟然被人接走了,听老师讲是她打车走的,幸好老师记住了出租车的车号,回家后等了一夜不见回来,后来报警将出租车司机抓住,原来这个出租车见我侄女是一个小女孩,又说不明白家的具体位置便产生歹意,想把她贩卖了,当警察抓住他时女孩正被绑在后车位上。幸亏及时将他抓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最可恨的是出租车司机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由于他在派出所有亲戚只被拘留几天教育了一下就放出来了。哥哥回家后把我一顿臭骂,看见侄女因受了惊吓每天精神也不正常,哥哥忙着生意和照顾女儿也一直没有去找出租车司机算帐。可我咽不下这口气!”说到这里小平头眼睛里放出了凶光接着道:“我一直在想报复他,既然有了他的车号,除非他以后不再开车,否则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的。”?小平头叹了口气,继续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虽然决定报复,但是那个司机个子高大,况且出租车防备的很紧,我有点担心不是他的对手,就这样我找到了朋友大胡子王伟哥,毕竟王伟哥曾因盗窃蹲过狱,对打架斗殴也不陌生,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肯帮助我。”
没有想到他轻易的答应了我,也许因为哥哥的原因,更多的是我们平时关系很好。
第32章狱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