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可以趁那疯女人昏倒的空挡一夜好眠,但洛夕颜是万万没想到这疯子要真发狂起来原来可以这样的……精力旺盛。
“哐哐哐……”
“你这个贱人,你知道老娘是谁吗?你竟然敢打晕老娘,还不快给老娘出来,不然老娘砸烂你全家,让你全家睡大街,啊——你给我出来——贱人——”
“啊……去吧,去吧,赶快去!”洛夕颜顶着一副黑眼圈十分无力的回着。如果这疯子真能把洛府全部给砸了,她倒是真要谢谢她了。
不过听那群冷宫里的丫鬟叫她“王妃”,想必这女人的身份也不简单吧,估计在南宫冽还是冽王的时候就已经下嫁了王府。
但看她如今的光景,还真是有几分可怜!
洛夕颜无奈的想着,身子有些疲惫的靠向了床棱,而门外的声音依旧在持续着,更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让人不得安宁。
“呼……”
洛夕颜重重的舒了口气,才想替自己倒杯茶水提提神,一只鞋子已经穿透了窗户直奔洛夕颜的脸面大力飞来……
“贱人——敢抢本王妃的男人,你受死吧——啊——我要杀了你——”
“哐啷——淅沥哗啦——”
“王妃,您别这样啊,这要是吵到了太子爷殿下,您就要遭殃了……”
“滚开。”
“啊……”
两个人影被甩开的剧烈场面顿时倒影在了木门上,那门已经被疯女人给抓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洛夕颜心中一股窝火直冲脑门,“嘭”的一下放下了手中带着豁口的茶杯,身型迅猛的朝门而去,一双纤细的手大力的把那对已经破烂不堪的门给打了开来,洛夕颜那双满是怒火的双瞳直接对上了疯女人的赤红双眸,两相对视下,那疯女人竟然被洛夕颜眼中的炽热狂潮给吓得愣是后退一步,手中刚刚抄起的花盆登时落地而碎,发出了凄惨的“啪啦”声。
洛夕颜眼都不眨一下的,一脚迈出房门,一手指着眼前的疯子愤怒的咆哮:“我不管你是什么狗屁的王妃还是什么高贵的千金小姐,从现在开始立刻从我的房门前消失,不然修怪我对你不客气。”疯子是吗?疯子惹了她她洛夕颜照样打,她前世这特警可不是白当的,面对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她二话不说,就是两个字——修理。
那疯女人明显被洛夕颜给一句话轰呆了,连身边的小丫鬟看到此种情况亦是脸露震愕。洛夕颜本想立刻回到房中消停一会,但在临转身前却是邪恶的一笑,“对了,你不是想去砸了我全家?我成全你,本人乃是洛大将军府邸的大小姐,你若不满直接去洛府砸好了,呵呵,随便砸。”
话落,那满是大窟窿小孔的门再次被一双纤细的手臂“嘭”的一声给关闭了起来,门边已经摇摇欲坠,这门此刻看上去有跟没有已经毫无差别。
洛夕颜站在门内,门外忽然间变得无比安静,小风飕飕的从门孔涌入,吹的洛夕颜背后一凉,心中的怒火不但没降温反而越发的不可收拾了起来。
转身,狠咬着牙关,洛夕颜再次两手抓上门闩大力打开,两扇门叶在她的迅猛力道之下轰然倒地,此房间彻底的成为了一间‘开放式’卧房。
几双眼睛随着洛夕颜的走出再次的盯上了她的背影,洛夕颜双手握拳,迅速的移动脚步,走到了一个最偏远的房门前推门而入,狠狠的关上房门之后,便倒卧进床铺,连这房间长什么样也不看的就要进入梦乡。
只可惜……
这房外才安静了一会儿,一阵窃窃私语声便紧随而来。
“喂,我说,这洛府长女,不就是那个新嫁入府的太子正妃吗?怎么会才新婚一天就进了这凄凉的冷宫?”
“我看不会是她装成了正妃气那疯子的吧?”
“我看不象,你还记得她身上的那身红衣吗?那明显就是嫁衣……”
各种揣测顿时在三个小侍女的口中来回的传播,几个张大了双眸的小侍女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转眼已经趴扶在了窗户上朝室内猛的盯来,恨不得能长双透视眼。
那手掌摩挲薄窗的“沙沙”声直惹的洛夕颜咬牙切齿,一个翻身便想要出门开骂,却在这时又传来了一声轰然炸响。
“你们说什么?给老娘说明白了,那女人果然是勾引了我们王爷,是不是?就因为她王爷才要休了我,贱人——”
“王妃——不是的,您快住手啊——”
又一轮的狂猛敲门声与叫嚣声混杂在一起再次传向了洛夕颜脆弱的耳骨膜,看来她想要安静的度过一个时辰那都是妄想。
听着门上传来的“哐啷”声,还有不时砸向窗户上的各种不明物体,洛夕颜简直快要到了抓狂的地步,回转了身,将自己整个人用棉被蒙起来,对这些个吵闹不休就此忽视。
她倒要看看这疯子的精力可以撑几天。
这厢闹的已经不可开交,在清晨殿外,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则嘴角咧成了一朵花。
“我们走吧,环佩。”娈玉蝶转身款步而去。
“是,小姐。”环佩脸上挂着抹坏坏的笑容紧随娈玉蝶而去。
她本想亲自来收拾洛夕颜,却没想有人比她更合适,这样一来,她家小姐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便可,真是天助上位者。
而在他们消失了以后,夜幕降临之时,一个蒙面遮脸的人这才从墙角探出,朝着墙内怪异的一笑,然后猛然朝另一堵宫墙上一跃,转眼间已经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接下来几天,清晨殿里都是一改往日的寂静而‘热闹’非凡,洛夕颜着实头痛无比,对付个神经正常的人她可以狠下心,但是,那疯女人毕竟不正常,已经够可怜的了,洛夕颜实在狠不下心对她动粗,所以每天除了让人送三餐进房之外,一律都是躲在房中不出去,而‘抢夫’的事件也依旧在持续当中。
洛夕颜几乎是每天都瞪着一双熊猫眼无所事事,随时都临界在狂暴的边缘。
而与清晨殿的‘热闹’相同的,此刻的洛府内亦是人流络绎不绝,有送礼的有拉拢的亦有……来试探人心打探情况的。
就好比云都王家,做为云都城内第一首富,自然是对现今的局势关怀有佳,就怕选错了靠山最终万贯家财会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而刚好谦王也在此,另外还来了个御前侍卫樊辟林,所谓的几大势力在今天算是于这洛府内聚齐了。
洛云铭是笑得和不拢嘴,而苏月梅却是处在堂上坐立不安。
“哈哈哈——洛兄,你这果然是风水宝地啊,不但得谦王喜爱,就连皇上身边的亲信亦流连忘返啊。”王有财坐在下位上一脸的老狐狸笑容,直是对着几人摸胡须。
虽然他王家并非官身,但是财富亦可敌国,在云都内决不可小视,就是皇亲国戚亦要给上三分薄面。
然,王有财今天来此所谓何事,想必除了洛云铭之外,大家全部心知肚明。谦王见他如此,也是真人不露相的一脸和笑,“王兄这话说的有理,洛府若非风水宝地,又怎能有幸被太子爷殿下选中?”
“谦王过奖了!”洛云铭还看不出汀的接合着,直让一边说不上话的苏月梅冷汗直倒。
刚想缓和下这暗沉的气氛,辟林却开口了:
“暂且不说太子殿下选妃之事,谦王不也与洛将军来往甚密?看来这鄯贝勒大婚也快了吧!”
“呵呵,小儿沉稳貌俊,不急,不急,不象太子爷,若不早点婚配,恐怕要找到‘好’的人选是难上加难啊。”谦王先是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洛云铭,然后才笑着迎合上辟林,话语说的极为隐晦。
但那大概的意思却也让洛云铭听明白了一些事。如若他敢倒戈向皇室,那么洛家与谦王府的联姻也会被无限期的延长。
这稍带威胁倾向的话语,使得洛云铭那张原本还笑容和乐的脸庞在瞬间冷沉了下来,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尴尬。
在这云都之内,谁不知道洛红棉早就心仪南宫鄯很久,如果这婚事彻底告吹,恐怕对洛红棉今后的婚配都会有不小的影响,而洛云铭尤其疼爱洛红棉,他又怎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洛红棉的身上不管不问?所以,尽管谦王的话让人听了心中不快,但却不能挑其毛病,进行反驳。这话,万一要是说不好,很容易就会让现在的局面变得更加严峻。
洛云铭自认嘴苯比不过这些个老油子,而苏月梅是个女人,又不便插话,现在这局势可谓已经让谦王占尽了一切的便宜,不但一句话断了洛云铭两难的踌躇,还连带的挤兑了皇室,所谓一石二鸟之计,也不过如此。
然,那御前第一高手樊辟林又是何人?岂会受到一点小小的刺激就乱了心志?
只见在这样的情况下,樊辟林不过是宛尔一笑,“谦王说的对,这南云天下谁人不知我们太子不是正常人?虽然莫名点了无盐,但是这洛府长女说到底曾经也是这云城都里的第一美人儿,皇上要的不过是其后代英姿聪睿,又何必在乎暂时的瑕疵?”面色之从容,仿佛从未受到过挑衅,直看得谦王脸上一愣。
那一愣也不过一秒,却没逃过辟林的双眸。
这皇上的亲信果然不是省由的灯,谦王爷心中一丝阴冷利马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想不到辟林已非皇上的人,而是……
‘傻’太子的亲信。
第9章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