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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清洁工

安静的坐在房间里,西荡享受了久违家的感觉,虽然这里不属于自己,只是日星学院临时分配的房子,但是总算是爷爷死后第一个家。虽然看起来简陋,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外,什么也没有,空间狭窄,还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但是一切都是为了拥有强大的实力在做铺垫,没有现在的苦,哪有以后的甜,西荡想的很开,心中没有对现状的怨言。
美好的东西是自己争取的,整天怨天尤人不仅什么也得不到,反而会耽误时间,西荡的前方虽然是一片漆黑,但是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光明,在他眼中前途不是那么的未知,而是只有一条路,成为强者,这是一种信念,也可以是一种誓言,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努力着。
躺在床上,西荡闭上了眼睛,很快进入了睡眠,三年来的奔波他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只有晚上好好休息,白天才有大量的精力做想要做的事情。外面天色虽然有点暗,但是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西荡每天都是这个时候睡觉,不管身处什么地方,这个习惯从来没有改变过,哪怕是在危险重重的野外随时,都有可能被野兽拉走的危险,但是西荡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
漫长的一夜却悄悄的溜走了,西荡准时的睁开了眼睛,虽然体内没有魔力的存在,但是眼中却闪过一道逼人的神采,三年的经历能磨砺一个人,西荡身体依旧废柴,但是他的内心已经远远的超越了同龄人,坚强不屈,遇事的沉着冷静是某些成年人也不具有的。
走下床,西荡精神奕奕,一夜的休息驱除了身体中的疲惫,让奔波的心也安静了下来。大步的走着,推开紧闭的房门,一股清晨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清新的空气似乎在净化胸腔中的浊气,浑身都感觉舒服的无法言语。清晨和晚上是西荡最向往的两个时间,晚上可以消除疲惫,抚慰心灵上的孤独,而清晨带来的是魔龙界不可多得的美好。
西荡所住的房子是在一片竹林中,听那个中年人说好像是上一个老清洁工所住的地方,无法忍受此处的冷清和别人异样的目光,所以选择了离开。不过这也给了西荡一个进入日星学院的机会,和老清洁工的想法不一样,西荡很享受此处的环境,美好的绿意,悦耳的鸟鸣,在他心中这一切不亚于上天恩赐的,三年的奔波发生在一个少年身上,他累了,也想安静下来。
门口有一把木扫帚,西荡轻轻的掂起来,雪灵水那么珍贵的东西想要一下子得到绝对是不现实的,西荡做好了长时间拿着扫帚的准备,只要能得到雪灵水改变体质,清洁工这个工作让他干一辈子也没有丝毫的怨言。摇摇头,既然来到了日星学院想这么多干嘛,老老实实干好清洁工的工作,先寻找雪灵水的下落,再筹划怎么盗出来,事情一步一步的来,西荡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扛起扫帚,虽然清洁工低贱的身份压肩,但是西荡腰杆却挺得很直,大刀阔斧的走着,步伐中充满着少年所没有的坚定,一根根细长的竹子却傲立在天地间,靠的是它不屈的心,能迎接任何的挑战,不论刮风下雨、风吹日晒,它依旧坚挺着,傲立着。
走出竹林,来到后院的门前,轻轻的推开,面前是一片崭新的天地,许许多多的少男少女行走在其中,眼前的是一个大大的院子,空地上来来往往的全是同龄人,但是不一样的是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天才,而自己却是无法修炼的废材。不过西荡没有一丝的灰心,虽然起步落后了他们很远,但是只要后程不断的发力,西荡有信心一定赶上他们。
来到院子的中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清晨的太阳潮气蓬勃,西荡的身影虽然被拉长,但是坚挺的身材还是保持原有的坚强,清洁工是下贱的工作但是不代表整个人都是下贱的,被人看不起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看不起自己,这样的人的永远就注定活在挣扎中,扫帚轻轻的扫动着,扫去了一片片尘土,似乎也扫走了胸中的浊气,整个人竟然莫明的轻松起来。
刚扫了十米远的位置,周围就聚集了一大片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西荡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管是嘲笑也好,惋惜也好,现在要做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把握住能留在日星学院的机会,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虽然被这么多人围观,但是西荡的心却很平静,仿佛一面镜子般,任何外在的东西都不能破坏恒久不变的安静,当然除了强烈的打击外。
“你们怎么不去上课,都围在这里干吗?”就在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这群少男少女听到这个声音好像听到了洪荒猛兽的叫声般,全都一脸惧怕的跑了。西荡慢慢的抬起头,自己的左侧站着一个黑袍老头,胡须飘飘,身上散发着迫人的威严,以三年来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的阅历来说,西荡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老头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继续挥动着扫帚,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恒久不变的动作,黑袍老人也观察到了这个少年的不平凡,可惜他天生不能修炼,要不然光凭这超越常人平静的心,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但是一切都是假如,惋惜的说“唉,可惜呀,可惜,小子你天生的命不好,怪不得别人,清洁工很适合你的身份,好好干吧,虽然这份工作不体面,但是起码不至于流落街头,饥餐露宿。”
说完,摇着头离开了。等他走了以后,西荡忽然露出冷笑的表情,天生的命不好不代表以后的命不好,你的怜惜还是收回去吧,需要它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自暴自弃的弱者。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收回曾经说过的话,天生不能修炼难道就证明一个人一生就完了,哼!我偏不信,我要向无情的命运抢回原本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挥动扫帚的双手更加有力了,别人的嘲笑全部成了自我前进的动力,来到日星学院想要的不是多余的同情,而是雪灵水。西荡虽然低着头,但是腰杆挺的很直,仿佛世间最强的力量也不能让他弯下腰。
每一次挥动间,身心仿佛得到了某种满足,轻松自在,即使接受了清洁工这个身份的西荡也不由的暗暗奇怪,难道我的心竟然宽旷到这种地步,竟然连扫地都成了一件享受的事情?或许是知道了雪灵水的所在,虽然没有找到它具体的位置,但是总算让自己的心放松了下来,想不出为什么,西荡全把一切都归结到雪灵水身上。
但是还是享受这样的感觉,孤独的心灵仿佛找到了可以治愈的良药,全所未有的轻松弥漫全身,恍惚间,西荡回到了以前快乐的家,爷爷还在,茅草屋还在,一切都还在。这时,一个雄厚的声音打破了心中的那片宁静。
“小子,怎么不去吃饭啊?”
西荡停下根本不想停下来的动作,抬头一看眼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花白的胡须,祥和的笑容,白衣飘飘,浑身散发着温和的气息,和刚才那个黑袍老头真是天差地别,两人完全属于不同类型的人。
“吃饭,什么时候的?”西荡一直沉浸在那种奇妙的感觉中,竟然忘却时间,忘却了自己如今身在的地方。白袍老人一句话,仿佛叫醒了正在做美梦的西荡,心中充满着不舍,那种美妙的感觉让人不能自拔,仿佛回到母亲的怀抱般,让人感到的不只是温暖,还有无法抗拒的安静,犹如心灵得到了一次深深的净化,不开心的全部化作了虚无。
“呵呵,你倒是挺专心,该吃早饭了,去晚了说不定会饿肚子的。”说完,白袍老人静静的离开,潇洒的背影,仿佛他的停留只是为了通知西荡吃饭,没有其他别的意思。但是西荡莫名的感觉这个白袍老人绝对有其他的意思,清洁工算是魔龙界最低级的人群,一般人根本就懒得搭理,生怕丢了身份,三年的经历西荡深深的知道,魔龙界没有无端端的善心。
摇摇头,西荡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自己是一无所有,管他是有什么阴谋,日星学院只是一个暂住地,等找到雪灵水以后就会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向着强者艰辛的道路行进。
扛起扫帚,一天工作就这样结束了,清洁工说起来也是一份非常轻松的工作,只需要每天清晨打扫院子里脏的地方,只要是手脚健全的人都能够胜任,工作时间只有短短一早晨的时间,既不累有轻松,当然即使这样很少会有人选择他当自己的职业,说来说去还是面子问题。
院子的东面,是一座超大的房子,这就是日星学院的食堂,大部分学生都选择这里解决一日三餐,当然那些有钱的贵族子弟绝不会放下身段来这里吃饭,外面精致的酒菜才是他们喜欢的东西。这也体现穷人和富人不同的追求,穷人吃饭讲究实惠,能吃饱。而富人则是想吃出身份,吃出地位,至于能不能吃饱都是次要的。
食堂的大门敞开着,耳边回荡着里面的喧闹声,视线中几百张桌子几乎全部坐满的人,西荡扛着扫帚大步的走了进去,脚步声虽然响亮有力,但是仍淹没在噪杂的喧闹声中,只不过渐渐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挪移到西荡的身上,无数道异样的眼神,西荡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不过嘲笑也好,惋惜也好一切都与他无关,西荡牢记着自己来食堂的目的,吃饭。
面无表情,静静的走着,无视其他人的眼神,心如止水。愤怒、生气能带来什么,或许是图了一时之快,但是以后呢,日星学院一定会选择天才,废材则被无情的抛弃,那么自己潜伏在日星学院寻找雪灵水的计划宣告失败,命运再次回归它原来的轨迹,这些都是西荡不想看到的,为了得到雪灵水一切的辛苦,一切的屈辱都可以忍受。
大厅的后面有个十个窗口,学生购买饭菜的地方,西荡来到左边的一处,冲着里面轻轻的说“给我一份饭菜。”
“魔力卡!”里面十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大概有十七八岁,露出很职业的笑容。
魔龙界流通的货币只有一种,魔力卡,一张黑色的卡片,巴掌那么大,却能购买魔龙界任何的东西。只要你是修炼者就可以到魔力公会申请一张,过程非常简单,但是此时的魔力卡不能使用,必须经过激活注入魔力才能购买你想要的东西,魔力公会还制作了一种刷卡的工具,能转移魔力卡中储存的魔力,达成最终的交易。
西荡天生不能修炼就注定无法到魔力公会申请魔力卡,但是现在他不需要这,清洁工的身份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吃饭不用付饭钱。
“我是清洁工!”扬了扬扛在肩上的扫帚,西荡不紧不慢的说。
那个美丽的女孩明显表情一愣,只是奇怪的看了西荡一眼,随后从窗口中递过来一份香喷喷的饭菜,西荡单手接住转身四处巡视,正想找个位置坐下来,忽然耳中传来一个刺耳难听的声音。
“清洁工这么下贱的人也敢来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