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他不明白,昔日他们的感情最好不是吗!
“……就快到了。”酒葫芦轻轻吐出四个字。
四个字,奇异的安抚下六皇子的心,兄弟两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信任,也是,除了他,还能信谁呢!屋中人如来时一般悄悄离去,走前只留下一句:“保重。”
“酒葫芦,拿到了?”来的人如同叶子般翩然落下。
晃了晃手里的书卷,两人一同消失在黑夜里。
就快到了!六皇子闭上眼,还能够见到你吗?就快是什么时候呢?你还会来吗?
“殿下……”一声轻唤,唤回了六皇子的思绪,是府上的总管,不由的冷声问:“怎么了!”
“宫中送来请帖!”
“又是宴会,不去。”长信向前凑了凑,看清请贴上的字后,眯着眼转身。
“长信,你不能老这样啊。”严老爷子花白的胡子差点被气得翘起来。
“我说老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连说个话都要思量再三,小心翼翼的,烦不烦啊!真不知道,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萧明之前的话虽然听进去了,可是这样明知道是受罪的事,他可不爱找虐。
“嘿,你个小兔崽子,那么多人都能过,怎么你就不能啦?”严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看儿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又语重心长道:“是,爹知道你最烦那些个弯弯绕绕,可你终究是个小侯爷啊……”
长信不耐烦了:“哎呀呀,您老歇歇吧,说八百遍了……”
“嘿,你个混小子。”一句“您老”入耳,老爷子当真有些怄到了:“算了,我不管你了,哼。”
长信赶紧脚底抹油,刚出花厅就看到大堂坐着的人,不由高兴道:“萧大哥,你怎么来了?”
萧明看了看屋内,悄声问:“怎么啦?”
“宫里的宴请罢了。”长信一口气喝了一杯茶,郁闷的开口:“真是的,这样的宴就没停过。”
“什么宴啊?”萧明用最不经意的语气问起。
“陪留节呗,年年都是。”
萧明眨眨眼,明白的点点头:“觉得烦?”
“可不是,说话瞻前顾后,溜须拍马的人,你得势了笑的跟朵花似的,没身份没地位了,踩你一脚都觉得看的起你……”长信说的火,赶紧打住,挠了挠头,觉得萧明第一次上门做客就拉他听自己诉苦不好意思,换了话问:“萧大哥怎么来了?”
“有事。”神秘的吐出两个字,他昨夜一夜没睡,可不就为了这个!
长信赶紧把耳朵伸过去,八卦道:“什么事?”
“对了,卓文呢?”看来看去没见着他,萧明配合的小声说了句。
“被一封信叫走了。”长信咬牙切齿的说:“那重色轻友的家伙,估计一时半会不
回来了。”
“苏溪?”
“苏溪病了。”长信点头,随后两眼放光的问:“萧大哥,什么事啊!”能亲自来一趟,肯定不是小事。
苏溪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身体仿佛意识到危险,本能地开始瑟缩。
屋子一片寂静,惟有面前的那个猥琐的笑冲她走了过来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离开,跑着去开门,刚挨上门,腰就被人紧紧箍住,接着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非常粗鲁地把她拖进屋子。想要喊些什么,但是喊不出来,她只有拼命挣扎,金鼎里弥散开来的香气,让她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用力咬了舌尖,积蓄的力道挥手打在那人脸上,反抗的结果就是反被狠狠地甩了几巴掌,舌尖尝到腥甜的味道,鲜血自唇角溢了出去,游走在身上的手,带起奇异的快感,与顺着脖子往下流淌的口水,让她无比的厌恶却丝毫拒绝不了,甚至她在享受。
那人抓起她的下巴,湿漉漉的,让她想要呕吐,却接受了。
等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时,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分不清是屈辱还是快感。
那人淫秽地笑着,衣服被一件件的扯开,第一次那么憎恨着自己……接下去的画面凌乱不堪,除了痛,还有绝望,一种天崩地裂万物都不复存在的绝望。
身上的男人发出兴奋的呻吟,她全身早已软了下去,无法再抵抗。
那人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淫笑着道:“乖乖,怎么样?知道**的滋味了吧?如果你把我伺候好了……”
风声幽幽,她看着空中那一弯冷月,冷月也似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冷漠,冷漠到了极致,苏溪反倒笑了,看着自己被一次次的折磨,嘴角的笑的弧度越来大,从来都是这样不是吗?谁怜惜过她?她有父母,而这一幕恰是父母安排下遭遇,这样的侮辱,她做错了什么?究竟做错了什么?
在那人仰头大声呻吟,在他最最极乐的这一刻,苏溪的泪落下,倾尽了她平生最大的努力依旧止不住,黑夜冷的像冰窟一般,只觉的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只想就此死了。
接着她看到自己用石头狠狠砸着一个尸体,悬崖下,疯了一般的一下又一下,有鲜血和碎砖溅到脸上,而她只想着重复这个动作,一下接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红着眼睛不停地重复这个动作,直到有人飞速靠近一把抱住她。
她挣扎着,那人紧紧抱着她道,肩上有温暖的感觉化开,手上也被覆上温暖:“是我,是我!苏溪!”
“苏溪,苏溪。”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画面里的她停了下来,手指一松,血色的被砸得石头带着细碎的肉“啪”地落到地上,溅开一片。
拥住自己的温暖驱散了冰寒,低哑的
声音里带着有极度的痛苦:“苏溪。”两个字,倾尽了所有,两个字,恍惚间沧海桑田。
“苏溪。”
两个字就这样形成了一种静谧。
睁开眼,阳光自窗际照进屋内,在他身上投下一层光晕,照得他的脸却是一片空白,很久很久之后才慢慢的看清楚他的模样,眼底眉梢的担心,一点点的浮现出来——那原本飞扬的双眉、含笑的眼眸、弯起的唇角被所有的担心代替,泪水滑落,说不清是谁的。
忽然之间,苏溪笑了,那个梦,明知道是梦,曾以为一辈子也无法逃离的梦,忽然之间就醒了。
“……年大夫,她怎么样?”卓文盯着眼前这个长信生拉硬拽来的白胡子老爷爷,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什么时候醒啊?”长信总觉得这个苏家大哥请来的所谓神医有些个不靠谱。
把脉的老头左手换右手,丝毫没察觉这两人的着急上火,特气定神闲的开口:“去,倒杯水去。”话刚完卓文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水杯已经递上了:“您慢用。”
年非这回眉毛掀了掀,看了卓文一眼,待水喝完了才摇头晃脑的开口:“嗯,你小子行。”
长信看了卓文一眼,觉得这老头好玩。卓文哪有心情去追这话里的意思啊,满心满眼里就只有苏溪怎么样了。
“把心放肚子里,这丫头郁结于心,不过现在嘛,估计药也不用熬了,有道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睡醒了给她喝点水就行。”年非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咕哝着感慨:“我说谁呢,原来是他妹子,这小子火烧屁股的模样倒是好几年没见着了。”年非这回可不是以鬼医的身份留番外的,这次的事,要不要报备呢?看了看眼前两个贵公子,也不像是多嘴的人!
两人面面相觑,没听懂,卓文忍不住问了句:“大夫,苏溪什么时候会醒?”
摸了摸胡子,年非想了想,回了两字:“明早。”
“多谢年大夫了。”卓文恭敬的抬手行了一礼。
年非乐了:“你小子我看的顺眼。”瞄了瞄病床上的苏溪,苏溪的事他也听了几分,倒是觉得眼前这小子不错,摸了摸胡子。
“得,我先回去了。”长信一听苏溪没事,也就放心了:“大哥那我会说一声的。”瞄了瞄卓文,又对年非道:“老大夫,我送你吧。”
卓文也不知道是希望萧明过来还是不希望萧明过来,苏溪明显是喜欢萧明的,可自己……
“小子,刚说的大哥谁啊?”年非摸了摸胡子,没听说严老头有私生子啊!
“哦,是萧明萧大哥,老大夫,你听过吧……”长信挺得意的,没想年非眉毛一掀,问:“谁?”
第8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