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吹入,将桌上的纸张带起,飘然落在地上,刚劲的字端然映入眼帘:‘近日天威难测,朝堂不安’‘当谨小慎微,细做筹谋’
画面一转,九五之尊的帝王摇头痛道:“大胆贼子,竟然派遣杀手,来人,拿下去!将这逆臣贼子给朕拿下去!!”
两个御前侍卫上前扣住太子的双臂,不顾他的挣扎呼喊,直拖出殿外。
朝堂安静下来,文武百官各自忍着额上冷汗,全无一人敢抬手擦拭。
小眸看见自己仍想说话,却被爹爹厉色止住。皇帝盛怒之下,疾声问道:“朕一次次的信任,差点害死擎苍,现在谁去,将这犯上作乱的逆子讨平!”
左相扬声道:“微臣之女错信他人,如今还望皇上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惊世不过错信,连朕也错信了,只是终究是过,便惊世将功补过吧……”
将功补过……
功补过……
补过……
过……
小眸捂住耳朵,不要听,不要听。依旧有声音入耳,苍白,无力:
“是你来了……”抬眼正好看到君浩坐在草地上,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眼中毫无生机的笑了笑说:“由你来将功补过也好。”
“不是的,不是的,大哥,跟我走。”
“那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梦要靠你了,大哥累了。”君浩握着小眸的手将匕首刺入心口。画面凌乱不堪,唯有那个匕首,刺入心口,拿着匕首的人,显然是自己。
睁开眼,小眸抬手遮住眼睛,满手满头的冷汗。好久好久才转头去看窗外,天才蒙蒙亮而已,窗台上的宁神草在露水里伸展,好一会才想起来是昨晚飞云送给小平儿的宁神,本来是让人黯然宁神的效果,反到勾起了她久已不做的噩梦。
萧明抬头看了眼露出鱼肚白的天际,初春的清晨还有几分凉意,吃着不归楼的早点,准备去找长信,一块去苏溪卓文那,结果刚出了不归楼就被一个人撞上了。
“抱歉。”来人很有礼的退后一步。
看着满地打滚的滚肉包,萧明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再买一份吧!”说着转身回去。
“沧海客还要些什么?”小二很机灵的招呼,别的客人一听是沧海客,不想买吃的也走了进来。
“你就是萧明?”
“原样来一份。”萧明说了一声,奇怪的问:“你认识我?”说着这才回身打量将自己东西撞满地的人。
“小兄弟,请问言信侯府怎么走?”这人抱歉的笑笑,替萧明付了银子,一身素袍,长身而立,四十多岁的模样倒是有七分的道风仙骨。
长信连自个老爹的门都没敲就撞了进去:“爹啊出事了,爹……”
跑的人气
喘吁吁,话语不齐,屋里的人盯着墙上的字,笑眯着眼正兴致勃勃的研究,半点要搭理自个儿子的动作都没有。喊了两声实在招不回魂来,长信挑挑眉,顺着老爹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看吓的七魂丢了六魄,惨叫起来:“画里妖,你把我爹魂魄还来。”说着便要动手去抢。
这回老爷子算是从字里回神了,一把抢先拿走自个的宝贝,气的眉毛倒竖:“小兔崽子,这是字,识不识字?”
长信憋住笑:“我不这么说,您回的过神来不?”
“哼,毛头小子,慌慌张张,丢你家老爹我的脸。”老爷子小心的卷好了字画,一脸的怒其不争。
“哎呦,我这不是怕您老装傻装多了嘛。”长信说的是之前老爷子御宴上的动作,说着想起来意,差点一蹦三尺高:“哎呀,老爹出事啦。”。
眉毛一挑,拿眼看他:“小侯爷,老夫手上拿的什么?”
“画啊?”接收到老爹眼里的怒火,连忙摇头加摇手:“不不不,是字,大字。”
老爷子把卷好的字狠狠往前一挥:“臭小子,你老爹我好的很,再敢说我出事了。”啪的一声:“这就是下场。”力道没控制好,撞上了旁边的桌子。
“烂啦!”长信幸灾乐祸,看到老爹眼里的熊熊怒火,吞吞口水,竖起大拇指狗腿的赞道:“您老威风不减当年啊。”
“那是。”心疼的眉毛眼睛皱在一块,嘴里还应着,猛的反应过来:“您老?你老爹我哪老了?混小子,找打。”
您自个都说老爹了!长信讪笑:“老爹哪儿哪儿都不老。”心里嘀咕,骂人还真没一句重复啊。老爷子像是知道他想什么的瞪过去:“兔崽子。”
长信赶紧露出一副温良恭俭老实巴交无辜至极的模样:“我兔崽子您就是老兔崽子了。”
不孝子,老爷子气的胡子都要翘了起来了,长信想起来一拍脑袋:“哎呀现在不是兔崽子不兔崽子的事,老爹啊,不好了。”
老爷子怒极反笑的问:“嘿,怎么着我就不好了我啊。”
长信赶紧说:“右相来了。”老爷子一听立即蹦起来了:“赶紧去接呀。”
“晚啦。”
老爷子瞪长信:“你不早说?”
长信这回是真无辜了:“不是我说的。”
“哈哈哈哈,老严你还是这样子啊。”门外的人忍不住笑着走进来:“哈哈哈哈哈,老严啊老严。”一阵好乐。
门里的两人刚想动就被人摇手阻止了:“得了吧你们爷儿俩,见皇帝估计都得躲着行礼呢,呵,也就你们这还能看看这父不父子不子,无父无子的欢快了。”
父子两交流个目光,闹不明白,也不敢接话。
“萧明,你也进来吧,看看,你接
的话,害的我想多听一会都没了。”
长信诧异的看着倚在门口的萧明,怪不得那声音耳熟呢。
“我也闹不清楚不是。”萧明接话,对长信勾勾手指:“长信,来,咱俩哥俩好去了。”
一头雾水再加雾里看花的长信,一步三回头的被萧明拉走了,直到出了院转了回廊到了凉亭里长信才嘀咕出声:“我的亲大哥唉,你得赶紧给我说说,这算什么事儿啊,我想的头都晕了。”
萧明八风不动的坐下:“晕了就不想了呗。”
“嘿。”长信拽萧明:“你一定知道。”
换了没被拽住的手倒茶:“傻了吧,特意把你拉出来,不就不让你知道嘛!”
长信甩开手:“这大事还是小事啊?公事还是私事啊?好事还是坏事啊?”有点想不明白,问:“怎么着看大哥你是一点也不急的啊!”
喝了口茶,萧明无比惬意道:“你想能有什么事儿啊?”
长信摇摇头:“你就逗我吧。”说完不由勾着脑袋往回看:“我估摸着也该结束了,回去看看啊。”说完就要往回跑,被萧明一把捞住了头发,好笑道:“才几句话的功夫啊,行了,坐下吧你,出不了事。”
“哦。”长信只能乖乖坐下,心里把能出的事划拉了个遍也没想出个一二三来。
这右相好好地在大相国寺里呆着,这么就跑自个家来了啊!
看着对面老爷子一脸有话就说的模样,卓北辰也不卖关子:“严兄,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就为了卓文那小子。”
严老侯爷摸了摸胡子:“卓文啊,挺乖一孩子啊,比我家小兔崽子强多了!”夸起来是三天三夜没完的,自然打住问正题:“你想问啥吧!”
右相一展眉:“我久不理事,不知道兄弟还能不能帮忙?”一身素袍的卓北辰,当年的风采不减。
奇怪的看他一眼:“什么事?”
“苏溪!”
第10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