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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麻烦

  陆瑶和屠涯一道守着小马驹过了约莫一个月安逸的时光,老虎像是铁了心,凡是要将它和小马驹分开的,通通以一声怒吼回应他们。
  唐胥虽然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它和小马驹宿在一处。自己索性离开别院,很晚才回来,也省的看见心烦。
  没有了这样一个电灯泡的存在,陆瑶和屠涯相处起来便觉轻松自在的多,他们时而看着小马驹在老虎的老虎在在院中欢实奔跑,时而逗弄着雌虎在院中窜来窜去。
  日子过的这般清闲,她几乎要忘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使命。
  可生活自然不会是这般简单,她在自己的方寸之地安身立命,不去招惹麻烦,可未必就代表着麻烦不会找上她。
  当皇后带着禾月气冲冲的来到梨姗院时,她正和梨姗院的宫人们踩着长长的梯子,伸手去够树上将将长成的冬柿。
  余慧在下面把着梯子,见她大胆的探出半个身子,将身体的重量放在颤巍巍的树枝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忙道,“公主,当心些。”若是她一着不慎从树上摔下来,他怕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谢罪的。
  陆瑶却是摆摆手,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不过是爬爬树,活动活动筋骨而已,哪里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她眼尖的看到正从回廊处经过的相姝,会咯回手招呼道,“喂,快过来。”
  她知道相姝对这冬柿很是喜爱,现在又刚刚好赶上成熟,只是果子在树上结的极高,相姝就是再想吃,也只有看着眼馋的份儿。
  陆瑶正好看到她在树下馋虫发作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还偷偷笑过不止数次,恰逢今天收拾院子时在角落里寻到了梯子,便做一回善人帮她掏两个冬柿尝尝鲜。
  相姝远远望见她在柿树下支了长梯,不由得眼前一亮,三步并两步飞跑到她身下,提着裙子作出一副要接的样子。
  陆瑶努了努嘴,“我可扔的不准,若是砸到你了莫要怪我。”
  说罢便将可以触碰到的冬柿一个个从树干上拔下,匆匆撒了手让它们做自由落体。
  她站得极高,今日又恰逢有风,冬柿有多半都掉到了地下,砸出一大片粘糊糊的液体。
  而就在她要扔下第二波时,余光瞥见皇后正带着禾月走过了梨姗院的大门,正由一宫女引导着,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眼珠转了转,陆瑶决定给她们备上一份厚礼。
  就在皇后来到他们身边,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时,她突然脚一滑,一声尖叫好巧不巧的脱口而出,而后手上也乱了阵脚,手中的冬柿直直的摔在地上,粘稠液体溅的满地都是,将将好毁了皇后那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衣衫。
  禾月见状立马蹲下身来为皇后擦拭,奈何这冬柿本就带着颜色,又摔得极猛,她纵是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也没能将衣裙上的污渍擦掉半分。
  皇后是一国之母,穿着这样的衣衫自然是有辱端庄,若是换作平时,她一定会命令所有人欠身,自己跑两步跑回去更换衣衫。
  可今天却是在梨姗院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知道在陆瑶这里借换衣服的耳房不过是自找没趣,而若是就这般回去岂不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她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陆瑶在上面留意着她们的动静,冷不丁又扔下几个冬柿,看下方得了教训的皇后提了裙摆对冬柿避如蛇蝎,她扬扬眉,面上还挂着分明不想隐藏的笑意,“呀,瑶儿参见母后,”?她略略一俯身,语气中透着轻快,“不知母后今日怎么有幸到我这梨姗院来?”
  皇后一张脸被气的煞白,抖了抖有些褶皱的衣衫,故作镇定的嗔怪道,“堂堂公主,怎能同市井小民一般爬上爬下,还不快些下来。”
  她觉得好笑,笑吟吟的同躲在树干后面的相姝对视一眼,慢悠悠的从长梯上走下来,乐呵呵的道,“母后教训的是。”一面说着,眼睛还不自觉的扫向她污了的裙摆。
  皇后扳着脸,对周遭众人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有话对公主说。”
  余慧颤巍巍的收了梯子,对陆瑶递去担心的目光。
  毕竟方才她做的那些事情都被他看在眼里,他分明感受到了皇后的不满和杀气,奈何他只是小小的宫人,能够全身而退便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他不能帮陆瑶什么,只祈祷她能自求多福。
  陆瑶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不多时,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她,皇后,禾月,以及躲在树后看热闹的相姝了。
  “母后现在可以说了,”陆瑶收了脸上的笑,正色道,“不知母后一脸怒容的来我这梨姗院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皇后将描画精细的眉毛蹙成一团,从袖袋中拿出一张字条仍在地上,气冲冲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风自脚边轻轻拂起,掀开了两人的裙摆,也将地上的一条吹翻过来。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见那上面写着成家几人的名字。她心下了然,知道一定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
  皇后见她垂下眼睑,给禾月递个眼色,禾月将地上的字条捡起收进怀袋中。
  皇后冷哼一声,质问道,“你敢调查我?!”
  陆瑶耸耸肩,知这件事早晚瞒不过她的耳目,也不多做解释,迎上她的怒容,“母后不是一早便知道么?”
  她的确是在皇后寝宫四周布下了耳目,又同时让人去调查皇后的身世,她不相信一个魏国人到了俞国,竟能将她的假身份编排的天衣无缝。
  更何况那日见到皇后夜会那个陌生男人,直觉告诉他那个人一定就是幕后指使之人,好容易遇到的线索,怎能放任这一线希望在眼前白白溜走。
  皇后却将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母后认为现在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么?”她随性坐在身后的木墩子上,翘起一只脚,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她心中掀起一丝莫名的异样情绪,想着将将不久前,她还用太后的生命威胁过她,但现在,手中却已经没了筹码。
  皇后被她冷不丁噎了一噎,定了定心神,眼中的寒光更甚,“你认为我手中只有一份筹码?”
  她的声音在无人的空旷院子中显得尤为突出。
  皇后指了指天边的飞鸟,意有所指的道,“猎人猎鸟的时候,箭头可不仅仅只对着一个目标。”她朝着禾月点点头,禾月看着天边的飞鸟,手中的小石子向天空迅速射出,径直冲向那只飞鸟。
  陆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比它更快的石子从旁侧飞了过来,两个石子在半路相撞,飞鸟借着缓冲之际逃过了这次攻击。
  禾月睁圆了眼睛,愣愣的向陆瑶的手上望了望。
  陆瑶则是笑得甚是无辜,手中空空如也,半点行动的迹象都没有。
  禾月被她弄得有苦说不出,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皇后。
  皇后却将嘴角向上一挑,只见那只避过了石子攻击的飞鸟向一个方向飞去时,掀起的羽翼碰到了什么机关,只听“咻咻”两声,从暗处射出两枚小巧的弓箭,顷刻间将它的身体射穿。
  它的身体在空中晃了晃,随即迅速的坠下,正落在距他们不远处。
  皇后笑望着她,眼中里写着威胁和莫名的情绪。
  陆瑶眨眨眼睛,看着落在她不远处的飞鸟的尸体,道,“瑶儿谢过母后了,今日便将这鸟儿送去御膳房。”
  皇后讨了个没趣,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的强词夺理,双臂交叠对她道,“今日本宫便是来告知你一声,若你执意要逾界,就要做好担负后果的准备。”
  陆瑶像是没听到一般,用笑吟吟的眼睛望着她。
  她甩了甩袖子,带着禾月离开了。
  陆瑶将后背抵在树桩上,静静地望着天空,她知道自己这一段安逸的时光已经彻底过去了,接下来要面对的还有许多,既然皇后已经把话都挑开,日后她在宫中的生活只怕便不会这般自由了。
  相姝跑过来对她道,“怎么,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将目光收回来,见相姝手中还拿着冬柿,扬唇笑道,“没什么,日后有的忙了,”她指指树上还未摘下的柿子,“你这柿子还要是不要?”
  相姝点头如蒜倒,“当然要。”
  陆瑶仰头望望树顶的距离,运气腾身到附近的树干上,伸着手小心翼翼的去够剩下的冬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摘下一个,她向下望了望,“你可接好了。”
  相姝对这个好容易摘下的柿子表现的甚是紧张,手中拿着一个小布篮,小心的找着角度,好半天才终于确定下来,仰着头对她道,“可以了,扔下来吧。”
  陆瑶举起柿子在她的方向比了比,而后从怀中抽出一根丝线和几张银票,用银票将柿子包起来,而后又用丝线缠了,从树梢上缓缓坠下。
  相姝在树下看的一头黑线,嘴角抽了抽,对她道,“你一早便知道这个方法,为何要等到现在才拿出来?”
  想着之前她将冬柿从树上掷下来砸的满地都是的样子,她隐隐觉得头疼。
  陆瑶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银票在树上垂上垂下,相姝一面将冬柿收进篮子里,一面望着那厚厚一沓银票,感叹道,“还真是任性的有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