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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偷跑

  陆瑶转了转眼珠,可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不齿政治联姻,她自己另辟蹊径的选择了第三条路。
  温淮也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不错,那个你选择查清国库钱款的去向,那么一大笔巨款,又有国库的字样,偷盗国库的团伙必定还未销赃。而俞国一向骁勇善战,武将军张恪,以及其子张昭成,均是旗开得胜的常胜将军,若是国库盈余,便是和其它国家一战,也不无不可。”
  可偷盗国库这样的重罪,那个人必定是相当谨慎和小心,陆瑶猜测一定有许多人因这件事而被灭了口,这样一来,要调查出个所以然来定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因此陆瑶打着寻宝的旗号带着小涵千里迢迢的偷跑出来,就是为了借机去边境城市探探口风。
  而这件事情一旦被人得知,行事便会变得异常危险。
  因此她便是连小涵都没有告诉,小涵只当她是为了用这次宝藏去填补空虚的国库。
  只是……
  陆瑶摇摇头,这么多宝藏放在国库里,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顶多可以撑上个把个月,若是真的指望它可以帮上俞国,那可真是痴人说梦。
  “而其它的国家,”温淮将她的思绪拽了回来,“我了解的不是很多,只是从星象上看出这两个国家正处在水深火热的境地,似乎战争也是一触即发。”
  “在北疆和南疆还有些蛮夷戎狄,他们时刻盯着中原这块肥肉,像是盘旋的秃鹰,一有机会便会伺机而动。”他在骰子的外围画着圆,“只是这些人均不成气候,顶多骚扰骚扰边境的住民,但亦是不容小觑。”
  他顿了顿,自斟自饮了一盏清茶,静静地等待着她将这些东西在脑中梳理清楚。
  只是她只着中衣,趴在桌上发呆的样子让人看了便忍不住心驰神往,他好容易定下心神,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她身上,这才觉得顺眼了许多。
  待她终于回过神来,温淮将骰子抓了两个放在桌上,道,“现下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了解了这具身体身上肩负的使命,是时候做出选择了。”他将骰子分手各一个,掌心朝上正对着她,“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政治把戏永远比她的那些小把戏要复杂的多,可她偏偏一只脚浸入泥潭,而另一只脚却挣扎着要出来,可是这世上安得双全法,她并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温淮对她道,“要么就一走了之,抛却那些高朋亲戚,抛却那些纲常伦理,一个人闲云野鹤,超然物外,要么就彻底涉足其中。”即使一个人的力量极其微薄,但她本就是多轨人生,又会旁生出无限的可能。
  温淮继续道,“若你选择第一条路,那么我会为你指明最佳的逃跑路线,你从此在世人眼中隐姓埋名,没有人会记得你,也无法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而他也会尽他所能将她淡忘。
  温淮顿了顿,继续道,“而若你选择第二条路,我便会暗中跟在你身边,做你的一份助力。”他所独有的预言的能力,也许可以帮她避免一些危险,但前路艰险,困难重重,他们都随时会有殒命的危险。
  陆瑶扬扬眉,“你为何要帮我?”
  他推开窗户,凝视着天空道,“不知道,或许只是好奇也未可知。”他只是想看看她身上是否真的如星语所预言的那般,会迸发出无限可能,同样他也在好奇,星上所预兆的两人之间到底会发生怎样一段纠葛。
  陆瑶点点头,有时候人确实可以不依照理由和目的,只凭自己的心随性行事。
  “哪条?”他问道。
  陆瑶想也没想便握住了他的右手,“当然是第二条,我们那里有一句俗语,叫我命由我不由天。”人生的画笔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上,她从遥远的时空穿越至此,并不是为了像臭虫一样蜷缩在无人问津的时空角落里,要么辉煌闪耀,要么晦暗死寂,她不要除此之外的第三种人生。
  既然来了这个时代,又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她当然要利用这个优势,同前人先辈们斗智斗勇一番,也不枉在这世上白来一遭。
  温淮怔愣的望着她脸上疯狂却坚定和果敢的目光,觉得她此刻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夺目。
  他回过神来,破天荒的没有用那种云淡风轻让人抓不住的神棍语气,而是坚定的道,“好,我会帮你。”
  那样最好不过。
  陆瑶冲他甜甜一笑,伸手摆了个胜利的手势。
  他眨眨眼睛,“这是什么?”
  “胜利。”她道。
  温淮觉得她的语气里满是自豪的味道。
  他学着她的手势比了比,随即突然停下来,看着敞开的门扉道,“看来你有的忙了。”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在他们两人交谈的时候,外面的三人已经做完了各自的事情,趴在墙上听壁脚。
  “你们都进来吧。”是他的疏忽,只顾着去顾及她的想法和感受,反而忘了留意外面的动静。
  相姝首先一脸讪笑的探出头来,然后是端着药粥,一脸忧心忡忡的小涵,最后则是屠涯。
  相姝讪笑着道,“你们都在啊,哈哈。”
  陆瑶一脸黑线,面对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却是温淮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提议几人让他们对着天上的银河做出选择,若是支持她便加入成为几人的盟友,若是他们不以为然,温淮便用药除去他们的记忆,大家便在京城分道扬镳。谁也不会和谁产生瓜葛。
  小涵虽然面色仍是有些奇怪,但却是第一个表示了赞同,“我的命都是小姐救的,虽然小姐可能不记得了,”她道,“可我是要记一辈子的,小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小姐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相姝拍拍她的肩膀,对她生出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我欣赏你,这忙我帮了。”这也是她离开霜天楼后做的第一件忠于自己意愿所做出的选择。
  屠涯则没有说话,默默将她拥入怀中,用强有力的肩膀和宽阔的胸膛宣告了对她的支持。
  只是他的表情和目光很是凝重,让温淮有些看不透,他想说什么,只是天机不可泄,若是嘴上无门不小心说了去,还不知要遭受到何种天谴。
  陆瑶突然意识道,也许温淮引导几人来此便是为了这个目的。
  想到这层,她暗暗心惊,觉得温淮还真是心思缜密,倘若当日在耿县时他便对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那么她一定不会相信,况且即使她半信半疑的信了他所说的话,因为自己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仍会觉得没有说服力。
  所以他便想出这么个方法,万事俱备,环环相扣,甚至连剧本都写好了。她不确定是自己将事情整的复杂了,还是温淮本就是一个心思细腻到近乎可怕的人,他竟然早在耿县之时便设计好了自己和他的赌局。
  她想之前那个一对一的骰子赌盘,若非那时输给他,陆瑶便不会特意去求教屠涯。更不可能在同他的最后一场对决中脱颖而出。
  陆瑶觉得他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却几乎全是她的,自己却没有拿什么东西。
  她朝着温淮看了一眼,而温淮也正好向她看来,她仰起脸,递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几人离开了无名山,带着温淮和无名山中那些别处罕见的幼苗和种子。
  温淮看着地图定下了他们下一步的目的地,是个交通枢纽地带,频繁流动的人们刚好可以套出些话来。
  而套话这种事,交给嘴皮子利索的温淮而言再明显不过。
  只见他麻溜的下了车,带着幕离走到一个老农身边,问他哪里最适合打探消息。
  老农像是了悟了一般流露出艳羡的表情,他指着一个方向对他坏笑着。
  温淮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黑着脸踏上马车。
  “怎么样,问到了吗?”陆瑶急忙跑出来,一手抓了他的衣襟,道,“哪里,哪里可以打探到消息?”
  温淮望了屠涯一眼,慢慢道,“喏,”他指着一个方向道,“就这个方向,从这里走到头对街角的那件房子便是。”
  陆瑶不得不无奈的去叫小二,并吩咐小二准备个带路的人帮他们引路。
  五个人,两匹马,浩浩荡荡的在不算太过宽敞的街道上走着。
  陆瑶远远的看到他们的目的地,那别致而华丽的建筑一看便知是什么,只见相姝脸色煞白,停在一处突然不再移动半步。
  霜天楼。
  陆瑶在自己心中暗暗腹诽,想不到这霜天楼还真是将产业做到了市场化。
  可是换而言之,霜天楼的本事还真不小,这才多长时间,便将触手扩大到了洛城。
  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确定了,自古官商勾结,霜天楼的产业做的这么大,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亦或是摸到了谁的把柄,不然怎么会一直存留至今。
  如此说来,她和相姝两个人便不能涉足霜天楼了,因为她们两人的画像只怕此时已经送到当地的县衙的某一处。
  陆瑶看看屠涯和温淮两个男人,温淮皱着眉道,“喂你别打我的主意,我可是道士,你扛不住我。”
  她嘴角抽了抽,温淮的脾气她知道,死鸭子嘴硬,说出去的话很难再收回来。如此一来便只剩屠涯了,可她又偏偏不想让屠涯孤身一人去霜天楼的妓院,一时间便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