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蝎子夫人,眼睛非常的大,眼线画的很深,妆化的很浓,那条带钩的尾巴总是晃来晃去的,看起来非常的可怕。
虽然害怕,但早还是鼓足勇气问:“可不可以便宜一点?”
蝎子夫人嘲讽的说:“又要住好的,又要图便宜,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蝎子夫人的话不好听,但是说的却是大实话。
花瓢婆婆说:“这房子真的很不错,价格也挺合理的,你觉得怎么样?”
早说:“五百对我来说太贵,我考虑考虑吧。”
折腾了一圈,早回到了承运屋。
蜜蜂先生问:“那五百的房子好么?”
早说:“还行。”
蜜蜂先生说:“那你怎么不定下来?钱不是带着了么?”
早说:“我想再考虑考虑,那房子也没有多好,只是相对好。”
看了那个三百的房子以后,不管看哪个房,都会觉得是好房子吧!
哈哈,这就是视觉冲击。
带着2500术子币真的很不方便,即使每个都是一百的术子币,整整25个术子币,也是好大一堆的。
早把钱还给了蜜蜂先生。
其实早真的无心找房,有免费的住着,何必花钱住那种奇怪的地方?!
不过,早想的太天真了,她还没有真切的明白,蜜蜂先生的决心。
他是铁了心要给早找房子的。
又是一天,上午没什么事情,下午,蜜蜂先生说:“反正也没什么事,去找房子吧,我陪你一起去。”
听到这话,早明白,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蜜蜂先生带着早去找花瓢婆婆,来到蘑菇下,花瓢婆婆竟然不在。
蜜蜂先生用通信卵给花瓢婆婆传口信,花瓢婆婆说:“我就在上面,你们抬头就看到我了。”
蜜蜂先生和早抬头,果然,花瓢婆婆就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里跟他们招手。
花瓢婆婆轻飘飘的飞了下来。
正巧,花瓢婆婆的同事一瓢小姐也带着人过来看房子,是三个虫小姐。
花瓢婆婆和一瓢小姐还有蜜蜂先生攀谈起来。
其中一位粉虫小姐和早攀谈了起来。
粉虫小姐说:“我们就两个人住,小黄是陪着我们一起找房子的,我们不想靠瓢虫族找房子,想自己找。”
早说:“我也很想自己找,但是真的很困难。这附近的住处似乎都被瓢虫族包了。”
两人叹息一声。
蜜蜂先生问粉虫小姐,“你们也在找房子?”
粉虫小姐说:“是啊!”
蜜蜂先生建议,“不如你们一起住算了,就住那个七百五的,三个人平均下来不到三百块。”
她们听了很感兴趣,问:“里面怎么样?”
早说:“什么也没有,所有东西都要现买。”
粉虫小姐听了直摇头。
蜜蜂先生说:“我可以免费给你们买张床。你看怎么样?”
蜜蜂先生正说到兴头上,花瓢婆婆泼了盆冷水,“那房早没了。租出去都好久了。”
蜜蜂先生叹口气,对粉虫小姐说:“你们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花瓢婆婆说:“我带这三位小姐去看那边的房,你带她们去看那间四百的房。”
一瓢小姐点了点头,随后领着早他们过去。
穿过几棵大榕树,一瓢小姐带着早他们来到了位于最阴暗角落的榕树下。
进到榕树里,一瓢小姐带着他们来到写着401的房门前。
打开门,里面很简陋,灯也非常的暗,一瓢小姐指着其中一间说:“就是这间。”
早打眼看了一下,空间很大,但里面的床破烂不堪,根本就没办法躺。
早摇摇头,“我不喜欢这里。”
蜜蜂先生却说:“这个房间相当好,这房子你要嫌弃就没你能住的房子了!”
蜜蜂先生都这么说了,早还能再说什么呢?
即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吞下去。
早问了些基本的问题,如洗澡有没有热水,洗衣服挂哪等等。
房东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男的是蚯蚓先生,看起来20多岁的样子,很温和。
女的是刺蛾小姐,也是20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凶。
早提出的问题被蚯蚓先生一一解答,早拿钱签契约。
这时,一瓢小姐说:“四百。”
刺蛾小姐一听一瓢小姐说四百,非常的不高兴。
她说:“不是说好四百五十术子币吗?”
随后,她拉着蚯蚓先生去厨房说起了悄悄话。
早大概猜测的出他们在说什么。
刺蛾小姐出来后,说:“房租四百五,四百不行。”
蜜蜂先生力争,“一瓢小姐说四百我们才来看的房,都说好了的,你现在怎么能涨价?!你要这样我们就不租了。”
最终,刺蛾小姐妥协,蜜蜂先生笑着把二千术子币递给早。
他说:“租1年吧。我在楼下等你。”
蜜蜂先生笑着下去了。
早坐在那里,内心惶恐。
去房东住的房间签契约,一瓢小姐问:“租三个月还是半年?”
早没说话。
蚯蚓先生说:“先写三个月吧。”
一瓢小姐便写了三个月。
早交了三个月房租,以及一个月的押金,一共1600术子币。
一瓢小姐让他们签字,并按了手印。
弄好后,一瓢小姐说:“辛苦费二百术子币。”
早给她,心在滴血。
房子虽然租了,但花了这么多的钱,又付了一笔可观的辛苦费,最重要的是,早根本就不喜欢这房间!
所以,心情好才怪!
早拿着契约来到大榕树下,看了一圈,根本没有看到蜜蜂先生。
早想,蜜蜂先生大概是回去了吧。
早心情低落的往回走。
早在路上看到了一瓢小姐,打了个招呼便回到了承运屋。
通信卵忘记带在身上了,早刚回来,通信卵就叫道:“口信,口信,三条口信。”
全是蜜蜂先生的,早忙传口信过去。
蜜蜂先生在生气,因为通信卵传出的语气很恶劣。
他问:“你在哪?”
早说:“我在承运屋。”
蜜蜂先生说:“我一直在等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回去了?”
早说:“我没有看到你,就回来了。”
“我就在大榕树旁边的纹果树的树下站着,你怎么会没看见?!你出门怎么连通信卵都不带?你要是带着通信卵,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蜜蜂先生说完,就切断了联系。
早叹息,本来说好租完房要一起在外面吃饭的。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不过,现在心情这么糟,也吃不下饭。
大概一个小时后,蜜蜂先生带着纹果回来了。
他问:“吃饭了没?”
早说:“吃了。”
他进厨房,看到里面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蜜蜂先生说:“你没吃啊!”
早说:“我吃的零食。”
早垂眸,她说谎了。
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这个世界,对于没吃饭这个话题都很敏感。
这个世界,吃饭是天大的事,好像一顿不吃就会死一样的无比在乎。
这让早觉得特别的奇怪。
人类世界,几天不吃饭都很正常,她的村庄现在就什么吃的也没有,几顿不吃是家常便饭。
可是,吃饭的确是个重要的事。
因为人类太久不吃,的确会饿死。
人要活下去,就得吃饭。
想想,不管是人类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吃饭。
如果一个人不吃不喝不花,那么,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
所以,这种人不存在。即使是在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早突然厌恶起吃饭来。
不是讨厌食物,而是讨厌吃饭。
为什么要吃饭?为什么必须吃饭?为什么要一天吃三顿饭?
很多为什么,一个问题可以延伸出N多新的问题。
如果不吃饭会怎么样?
早想出的最终答案是——死。
早在脑子中假设,如果不吃饭也能正常生存的话,人类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能想象。也想象不出。
早想了许多,想着想着,她觉得吃饭并不重要,活着也并不有趣,而死亡,也并不那么可怕。
但是,终究是没有胆量选择死亡的。
早发现自己其实是个胆小鬼,即使活的无比痛苦,也没有办法选择死亡让自己解脱。
妈妈曾经告诉过她,有的人想活着却死了,有的人想死却不得不活着。
早听到这话的时候觉得很奇怪。
真的很怪。
但现在,早有了解了那么一点点,不是理解,是体会。
今晚是早在承运屋睡的最后一晚。
早躺在被褥上,想早早睡去,可是,没办法。
早想把大脑放空,可是,做不到。
早的脑袋里想了很多很多。
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负面的情绪在早的身体中游走,没有发泄的途径,除了忍耐,别无它法。
第15章看房子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