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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当月翟再见到璞凌和凉月的时候,他们和一大堆将领都看起来完全神志不清楚。走路歪歪倒倒,甚至人不得眼前是谁。因为时间非常紧迫,月翟也来不及去仔细辨认了。连忙用自己带来药为他们解毒,他们来这里已经几天,毒气攻心,一时还不能恢复清醒。
“月翟君,阿全带回消息来,观察到居此处一日路程左右的地方有数千人的玉裘族人队伍在行动。看来他们果然算好了最好的时机到这山谷来突袭我方军队。”
“我明白了,你们留在这里好好保护主将大人。”月翟早就算到了他们会来这一手,虽然预知事情发展但毕竟还是会紧张的。他虽然曾经也是翻云覆雨的大人物,但是毕竟自己什么也看不见。要和几千人的军队对战,是不可能的……”快来人带我去…”
“月翟。”璞凌虚弱的声音传过来,他还有意识?月翟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捉住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的?你想要去哪里?”
一下子就把冷云决那个时代最深刻的三个哲学问题问了出来。月翟自己也无比的想知道这几个问题的答案。他深吸了几口气。”殿下现在身子虚弱,请殿下静心休息一下,月翟这去处理一点琐事,即刻就回。”
说完话就甩开璞凌的手转身离去,好像怕有谁拉住他一样的快步走开了。
直到到达自己预先已经决定好的那个位置,月翟的心还是一直在狂跳。自己从何处而来?又要到何处去呢?
走出了南关主营,月翟就换下了那身硬挺挺的军装。只是想以自己本来的面目出现。但月翟知道他自己还是终究没有真正习惯这里的一切,好像是个虚幻的梦。只要自己的梦醒来就可能够看到那个原来属于他的世界,看到光明,看到一切都还完好。只是他已经失去光明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已经忘了自己曾在光明的世界活着。
迷茫的心并没有影响他对当前整个严峻的形势迅速作出判断。那负责带他到这里来的人已经被月翟命令回去,就连心爱的小珀也并不在自己身旁,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月翟开始放松自己的身体,感受着秋末最后一丝温暖的阳光,问着空气中的清香,呆静静坐了许久,才将怀里的短笛放到嘴边开始吹奏。
颜景是玉裘族里面年纪最小的的大祭司,年尚二十一岁,虽然个性十分张狂。但却是是族中族人们公认的前途无量的有才之士。他那狂傲大胆上进的性格恰恰适合去领兵出征几年来玉裘族和璞氏皇朝战乱不断,现在他正当权。这次利用月牙泪的特性去让这个威胁到他们的强大军队。探子传回情报,这一次的征战将会是南关主将领军。如果他可以在这一次把握机会生擒了这位重要人物,战事可就大有希望了,所以他们这次的军队尽数而出。只求必胜。
路上似乎隐隐有地方传来天籁一般悠扬的乐音。难道是上天知道他的胜利在望,奏起了凯歌?
几千兵马雄纠纠气昂昂走到了弦乐所在的路口,才看清了弦乐的所在之处。
一身白色布衫的少年坐在草木葱茏之间,双目微闭。神色自若地吹着一支短笛,尽管那短笛平凡无奇,流出的乐音却清雅无比。
音符跳跃欢快,眉眼间却有淡淡哀伤。
被车马声惊扰,少年轻轻放下了笛子。清朗温润的脸庞想人群望来,眼神却空洞飘渺。不太对劲,难道,这少年的眼睛竟看不见?
心中不由得一颤,颜景不自觉停住了自己的马。”小孩,你一人在这荒山野岭干什么?是不是走失了?”那一张干净透明的的脸庞和修长的身躯标志着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山间莽汉的儿子,他不属于这粗狂的大山,他属于江南的碧水细柳,好似清风一般。
那少年听到颜景的向他问话,似乎还有些没有回过身来,“恩?”
“我见你一个小孩子独自在这荒山野岭,的大人是不是在附近?”明明自己现在在行军,前方有着未知的敌人,可是”。
但颜景就是想要去关心这个似乎是走落凡间的的精灵。
岩石上面的那个还在发呆的孩子依然很静默。然后开始笑了起来。”多谢您的关心,但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颜景不由得微笑了,“这个我知道,孩子就是不愿被人小看。”
“您如果把我当做孩子就看错了,我或许比你还要熟悉这里,可以为您指路。”声音清亮自信,月翟嘴边还留着一丝笑意。
颜景不由得挑起了眉,细细打量这个少年,月翟温润如玉的模样让他心下疑惑,“在下也是对这里的路况了如指掌,应该用不着指点了。”
“我想说的是,就算是盲人的在下也清楚您的前方已经没有路了。”月翟淡然地说破,“大人您又何必往绝路那边走?”
颜景大笑起来,语气中带着豪放不羁的轻浮之感,“可能就是因为你的眼睛看不见,才会以为那是绝路吧?”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其实不用眼睛看也可以知道。”月翟不愠也不火,“有时候看得太远,不切实际的话,或许反而会忽略了当前的危险。”
“我真的想不到原来中原如此缺乏人才,连这么小的也可以参军?”眼睛看不见,却如此聪敏勇敢的孩子,南关中可没有几个这样的人才,颜景不禁心里一动,突然想起了自己最近常有耳闻的名字,“要大名鼎鼎的月翟君前来相迎,在下不过区区一个小祭司,受宠若惊。
“都说玉裘族人精明果敢,此言果然不虚。”月翟听到身后前来支援的部队也渐渐近了,“月翟拜见大祭司。”
“我是玉颜景。”直白简单的自我介绍,颜景一直不喜欢不惯他们中原人的那一套咬文嚼字的说法,“想不到月翟比传言中还要更有趣,我算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月翟直接忽略了他的话,“玉大人,前方没有去路,还望大人做明智之举。”
“这次我族必胜之势。”颜景果断的挥手向前来询问的部下,让他们退到一边,面的打扰自己和少年的对话,“那么,请问月翟有什么明智之见?”
“月牙泪虽不会伤人性命,但是一旦被熏染产生的毒雾会迷人的心智,使人沉溺其中,最终陷入其中。”月翟变回了严肃之色,“两军对战,也不过就是争个胜负。大人用此阴毒损招,敢问是君子之为吗?”
“是你军不知情而闯入了北域山,与我何干?”颜景脸上笑意不改,“我们只是利用这里的自然条件顺水推舟罢了。而且现在看来月翟知道月牙泪,那你们主将的命自然无所大碍,。南关军营向来粮草丰足,我军只是希望和你们借些粮草好准备过冬,还请月翟谅解能放我军过去。”说得十分轻佻,明显是在是嘲弄孤身一人什么也看不见的月翟。
月翟闻言也不过只是微微的一笑,“玉大人说得太客气,只可惜在下一向是个不识什么抬举之辈,我今天若不劝下大人回头,我决不让路。”
玉颜景看着那清润的笑脸,有几分恍神,口中却依然轻佻哂笑,“月翟想要如何阻止颜景前进?”
“月牙泪所生之处也一定有长出火凤梗,而这火凤梗最是容易惹火”月翟声音渐渐变得阴森,“玉大人你看看,不知是否替月翟看到十里以外沿着山脉而去的大火?”
闻听此言颜景不由得一惊,果然如月翟所言,山谷中已经冒起了白烟,窜出两条火舌,颜景面不改色,“这火若沿山而去,会一直然到我族领地,月翟君这是要做赶尽杀绝之事?”
“依北玉山而流的落纱江一直是玉裘族一向为靠的天然防线。”月翟深吸了口气,“但我早已经在昨夜封锁各处大堤,如今玉大人要救想族人,就必须快马回落纱渡口开堤才能救火了。”
颜景眯起了眼,面容沉静,思考半晌,“很不巧,这次我带出来的人非常充裕,月翟不介意我们派出一部分人救火,另一部分,让你们军队也试试什么叫做受人所制吧?”
“月翟不敢有所阻挠。”他只是低头回答,“只不过我布置得人若万一不谨慎,让落纱渡口被北玉山左方悬崖上的巨型山石所封,要是玉大人一意孤行的话,要是不能保证有足够的人去救火,月翟不能保证那一场小火能真正被扑灭。”
颜景爆发出一阵大笑,“好!月翟,我玉颜景这次败给你了,我们现在就马上回去查看一番小月翟这次到底如何的不谨慎了。”
“月翟恭送大祭司。”
“我想我一定会想念你的,小月翟。”颜景涎皮赖脸的调笑,“月翟也一定记得想我哦。”
月翟好像不太明白他话中之意,“玉裘族的姑娘众所周知的泼辣可人,倾国容颜,我想大祭司不会这么寂寞吧。”
颜景勒马转身,大笑着说,“小月翟可千万不要吃醋,我保证回去之后只思念月翟,别无他人…”话语被月翟准确弹射到手上的小石头打断了,颜景更加朗声的笑起来,整个队伍奔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