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九号,司马翌等一行人在离萨可逊两天的路程处,还是无法避免的和欧程夏的军队有过一次直接的冲突。
即使对手是一组前来查探的先行兵,不过数十人而已,可是双方却还是在一条官道边的草丛里展开了残酷的争斗。
司马翌率先拿剑刺杀而去,牧流冰也很快的翻身往前,冲进人群里陷入了大战之中。独孤夜则是保护着不会任何武功的二傻,连连后退,以命相拼。
因为是暗中查找,人数也不能过多,欧程夏派出的兵都是一流的强者。这样抵抗了一会儿,独孤夜就已经没有力气了。和那时跟钟离炫的争斗不一样,这批人没有任何的相让之情,出招狠毒肯定毫不留情,差不多剑剑都要夺他的生命。就这么一个强者已经让他力不从心,更不用说再多加几个强者了,而此时他的身后还保护着另一人,实力的悬殊显而易见。他突然想起司马翌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生存在这个乱世之上,你不想要伤害别人,但是别人未不想伤害你。
只不过是一刹那的发呆,上面毫无预兆的笼罩上了一个黑影,等到独孤夜有所反应的时候,手臂上面已经是一阵刺痛,原本好好的手臂被刺出一道很长的伤口。
二傻惊叫,另一边的司马翌闻声看来,差点也中了对手的一剑。独孤夜看的到他想要前来相救,无奈距离隔得太远了,又已经是用尽所有力气,根本没有功夫顾及到他。不让他有任何的迟疑,那些人的剑却又朝他逼过来,还有一两柄剑直接指向他身后面的二傻。心里一紧,而他手里的剑却比他的反应更快的做出选择,使个飞手,把原本面对着对手的剑背变为了剑锋,用很快的招式挡住了那两柄剑,顺势轻巧的转身,把剑向推着,直接命中其中某一个人的印堂处。那个人的血溅了出来,独孤夜早就已经在剑落那个时候抓起二傻跃身退后好几步。连贯的动作丝毫没有任何拖沓,狠毒的有点吓人。
他这边才刚刚躲开危险,他便松开了拉住二傻的手,脚尖点地纵身没入了人群之中,白衣晃动的时候,剑起又剑落。就有三人顺势倒下了,咽喉以下被硬生生的砍断了,连眼睛都没有时间去闭。
司马翌眼角看见这番场景,心里有些悲痛,但也没有心思过多的思考。剑意挑起,和数柄剑相对,几柄剑身相互碰撞个不停,发出嘹亮的声音,响彻空中。青衣翻转的时刻,封住对手的退路,挥手一指咽咙,又多了一个人倒在地上了。
尽管这战打得很难,但是很长一段时间以后还是趋于安静。数十个强者没有任何例外的睡在一片血泊之中,无人活下来。司马翌本来不想全部杀害,他明白这些人也只不过是听从上面的命令,并没有真心想要置他们于死地,所以本来只是想吓唬他们一下,将他们逼退就可以,谁料到形势发生逆转,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他们大部分都是一剑丧命,并没有感到痛苦,在咽喉之上不太细长的剑痕可以使人轻易分辨出是何人的剑法做的。他抬头望了望那各白衣服银发丝的男子,阳光照耀出他满脸的清冷淡然,如此表情居然让他感到十分的陌生了。
“快走吧,要在其余的人赶到以前,一定离开这里。”轻轻说出这句话,他收住剑,迈着步子向着萨可逊的方向跑去。
剩下的人也不原意再继续逗留,随后跟了过去。
这一路上走一阵停一阵,一天就悄然而过。离萨可逊更近了点,而与欧程夏的人碰到的机会也愈发多了起来。萨可逊周围现在积聚了一大半欧程夏的实力,意欲硬闯过去的话明显是没有什么可能性。
四人躲在了草丛的后面,望着又有一队查找的军队从眼前而过,放松了一下同时也感觉到已经心神疲惫。
“你可想到方法过萨可逊了么?”独孤夜轻声的问道,眼神仍旧追随着逐渐远去的人马。
“目前有一个方法,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够行得通。”
撤回眼神,看着身边的人。司马翌稍有犹豫,悄身在他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弄的其余两人满脸的迷忙。说完之后,两人对视而笑,竟显得别有深意。
“反正没有路可以走了,不如就照你说的那样放手一拼。”
司马翌点了点头,顺势伸手把身边的人的手放在掌心之中,使劲在柔软的地方写出一个字而已:风。
那天晚上,萨可逊城下闪现了一个人影。护城的士兵从城上远远看下,只能够看得清楚是一个身穿青衣挺立的男人。那个时候城门已经闭了,士兵对他喊道让他明天再来,二他却抬着头对城里的守卫喊了一声:“叫展文哲大人速来见我吧。”
护城的士兵听到那句话脸色都变了,心想到这个人竟然能够毫不顾忌地说出大人的性名,肯定来头很大。马上不敢懈怠,急忙对属下命令了一番,让这个人前去城里通报大人。
说到这个展文哲是守卫萨可逊的大臣,因为曾经与欧程夏先后拜到诸葛神人封冰亚门下,所以也称得上是出自同门的师兄弟二人,后来又同朝做官,有了利益上的勾结,理所当然的成了同盟军。欧程夏这次暗自追寻司马翌等人,在事先业派人知会了展文哲的。因此展文哲一接到守城士兵传来的情报,一刻都不敢耽搁,马上赶到了城门,经过仔细分辨,最后确定是司马翌本人。
当时心里一阵激动,心想着私底下派遣的人被他们一耍一杀,始终没有能够将他抓到,这下可好,他居然亲自送到门口来了。就算他司马翌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太可能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又一次逃离。情绪亢奋之下丝毫没有顾及其它的三个人到什么地方去了。
展文哲马上下令打开大门,命令士兵分列为三关,关关把守,然后亲自带着一只训练有素的部队出城门“欢迎”。看到司马翌,笑得很虚伪的说道:“展文哲不知道大元帅到访,没有前来迎介,还请元帅不要怪罪。”
司马翌觉得有些可笑,这帮人的意思也未免表现的太过外在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轻轻答应了一下,一挥衣袖,走起了官歩,领先一步走到城里。
将士已自已列队分在道路两边,那么多一群人里有大半不知道所迎的人的究竟是谁,但是看他意气风发,气宇不凡,神情非一般普通人所能比得上的,不不由得心生敬怕,个个低着头,不敢直接看着他。
展文哲想将他领入城里,再趁他不备的时候命人把他抓获,可没料想司马翌刚走了没几步就忽然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天空积集的乌云阵阵,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好像天气要发生变化。”
展文哲一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句话,只能弯着腰连声附和道说:“对啊,近期天变化的很迅速,转眼间又要刮风了,元帅还是赶快随我进屋歇息一下吧。”
司马翌眼里光芒一闪即过,装成犹豫,慢慢说道:“可是我现在还不累啊。这路上赶来早就已听说萨可逊守卫森严,您真是没有辜负圣上的恩情,将这萨可逊守护的这么好呀。”
“不敢当不敢当。”展文哲被他这么夸奖,有些洋洋得意,完全不曾听出他的话外之意。
司马翌顺着往下说,又对他说:“不晓得大人可否赏脸让本元帅也一上城门,登高望远,感受感受这‘边疆之沿’的壮丽之景,也没有枉费我多年驻守边疆的辛苦艰难。”
展文哲咋听他说出这种条件,心里有所警示,但接着想想现在他也是孤身独自在这城里,四周又有士兵看守,哪怕他司马翌真的有上天帮忙,也不太可能离开这萨可逊,所以也没有再做推辞。抬手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把他邀请上了城门。
这个时候,风已经刮起了,站在那么高耸的城门上面,能够清晰的听到周围的旗帜全部被吹的一直作响。远看城外,还颇具点俯瞰江山的感觉。
“这萨可逊果然是不同一般啊。”
展文哲高兴坏了,也没有任何谦虚的说:“这不是在下自已夸自己,不过要是我关上了城门,派兵严守,这天下之大就没有人能够从这里逃开。”
“哦?这话是真的?”
“元帅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试一试啊。”展文哲以语警示,心里已经是十分得意了。
司马翌微微笑着回答说道:“我可不要。”
说完这句话,就很随意地望了望远处,脸上的神色却忽然变了,拿手指着,惊叫着问道说:“快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展文哲顺着司马翌手指的位置看去,只望见远方的山坡之上火光微微,慢慢从一两点,变为了四五点,又变为十几点,接着愈变愈多,没有不一会的功夫就到处皆是。风吹起的时候,还能够听到很大的声响从远方传过来,那阵仗像极了战场上的架势。
“大事不妙,恐怕有人要进攻城池了。”司马翌大吼了一声。这话一说出来,让本来就有些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展文哲更加的手足无措。
“展文哲,还不马上下令大开城门前去迎战么?”
“什么,对对对。”经司马翌这么一说,展文哲方才略微清醒了些,赶忙招集一众将士,慌乱地大开城门了。本来被他命令在城下准备对付司马翌的将士,马上全部出动,仓皇迎战。
那轰隆声离他们愈来愈近,弄的大家心里都很害怕,眼见着火光渐渐逼近,将士迅速的摆开阵形,步步往前。但是因为缺乏操练,那阵型弄的十分混乱,更是出现了不时有将士后退造成踩踏事情的发生。
展文哲看着城外,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个地方可是圣力诺国内,又不在边疆又也没有碰到战事,四面都是自已人的兵马,怎么无缘无故的会有人来攻城?而且就算是真是发起了战争,也应该朝着相反的地方攻去梵音里,怎么朝他这里攻过来呢?
立刻赶紧对着城下的将士大喊道:“不要去,都不要往前。”
但是这个时候城下早就已经乱成一片了,哪里还能有人听见他叫喊的声响?
展文哲想起刚才有人喊道“恐怕有人要攻城门”,才让他一时着急弄错了指令,故而将目光忽然转向那刚才说话的人。
“元帅,你认为这样做就能离开了吗?”使劲地瞪了他一下,顺势伸手抓住司马翌的手臂,生怕他就真的这样逃跑走了。
司马翌浅浅的笑着,歪着脑袋瞥了眼离他们愈来愈近的那些火光,别有深意地说着:“不要急,你看一下啊,还真的是有人前来攻城啊?”
展文哲虽然怀疑被骗,却还是情不自禁将目光看向了城下。这不看还好,一看弄得他愈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些火光压根就不是人拿着火把的光,而全部都是屁股被烧着的牛。那些牛因为受了些惊吓,全部向着这边跑来,脚下的土也被踩踏的到处飞舞。
乱作一片的将士这个时候也已经看清朝他们奔过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瞬间个个惊叫着返身向城里跑。在前面的将士往回奔,后面的人由于不清楚前面的状况,依旧低着头朝前冲。就在展文哲又生气又着急的时候,牛群里忽然出现几个人影。当中一个穿白衣服的男子飞上了牛背,脚尖轻轻一点,就腾空到很高的地方,在身体要再次落回地上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翻身,有一双翅膀迅速从他的身后出现。就在他失神的瞬间,翅膀已经被大风给吹着朝向他们站的方位快速袭来。
展文哲先前还因为城下的状况急的不知所措,对这忽然发生的事情一时半会竟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到他弄明白状况之后,翅膀已飞到他的身旁。司马翌稍微用力,便摆脱了展文哲的力道。然后用展文哲意想不到的速度跑到城墙边上,一个飞身便跃下了城墙。
就在这个时候,独孤夜架着翅膀飞过来,伸手恰好将他牢牢抓住。司马翌反身飞上翅膀,一只手抓紧了扶栏,而另一只手飞快地环在他的腰部,把他锁到怀中。
在另一个翅膀下的牧流冰和二傻这个时候也已经稳稳的飞过了城头,他们相视而望同时回头看向了身后。此时回过神来的展文哲就这样亲眼看着司马翌四人驾着翅膀,如此轻易地飞过了萨可逊。
第2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