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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失踪的法杖6

三人见雷杰昏了过去,庞小帅慌忙上前掐人中,没有任何反应。
厉天绝摸摸雷杰的头,犹如刚蒸熟的包子,热气腾腾,十分烫手,他缩回手,道:“可能是刚才在裂缝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大哥热昏过去了。”
庞小帅一路小跑,端过来一盆泉水,朝雷杰的嘴巴里猛灌,厉天绝将剩下的水用布沾湿,搭在雷杰的额头上。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雷杰醒来。
郎秀秀见雷杰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左腿,便推推厉天绝道:“大哥的左腿是怎么回事?”
厉天绝翻开雷杰的左裤腿,只见腿上的血管全部变成了黑红色,如渔网缠绕在腿上,十分骇人。他卷起雷杰的右裤腿,腿上的血管是正常的红色。
庞小帅道:“应该是刚才踢了猫怪吐出去的东西受的伤。”
郎秀秀担心地道:“这血管看起来像是要爆的样子!颜色也很不正常!”
厉天绝抿着嘴,果断地道:“这伤不是外伤,而且血液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全是外行,稍有差池恐怕会加重大哥的病情,所以我们尽快去找个高明的医生,把大哥的伤治好。”
厉天绝和庞小帅做了一副担架,雷杰紧闭双目,躺在担架上,郎秀秀跟在旁边,一行人向西北方走去。
前面是一片梅花林,庞小帅狐疑地道:“该死的梅花树,怎么又出现了?”
郎秀秀上前嗅了嗅,道:“凭我的直觉,这些梅花树和那个梅花妖不是一路的,梅花妖每次出现的时候,总是花朵大片绽放,满树飘白,而这些梅花树还是绿色的,这才是这种季节应该有的姿态。”
厉天绝点头表示赞成,道:“有林子才有人,除了这片林子,其它的地方光秃秃的,不是适合人类生存的好地方。我们要找行家里手,就得往有人的地方走。”
梅花林郁郁葱葱,充满了绿叶的清新气息。一个白衣老者坐在一棵梅花树下弹古筝,“咚咚”的古筝声响彻林中。
老者边弹边唱:“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看人间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唱完,老者起身抚摸着旁边的梅花树,竟落下两行眼泪来。
厉天绝一行人忽闻林子里有动静,都喜出望外,只看见一个白发老者,弹着哀伤的曲子,唱着深情的歌,老者的情绪感染了每一个人,勾起了他们心底深藏的感情。
庞小帅情不自禁地吟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老者闻听有人吟诗,转过来鼓掌,道:“好诗!好诗!”
庞小帅忙谦虚地道:“过奖,过奖,老仙人的古筝弹得好,歌也唱得悦耳动听,晚生十分佩服!”
老者扫视了众人一眼,抬手道:“诸位想必是远道而来,且到寒舍一叙。”
厉天绝忙道:“讨扰了。”
老者客气地道:“哪里哪里。”
郎秀秀悄悄地扯了扯厉天绝的衣服,耳语道:“这个老头不是人,是猴精,你瞧那长相就知道了。咱也可能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厉天绝也看出这老者三分猴相,七分人相,心里也猜出了八九分,当下示意郎秀秀不要说话。
庞小帅好奇地问道:“老仙人,这里怎么全是梅花树,连一棵其它的杂树都没有?”
老者随口道:“这里原来是一片荒原,这些树都是我年轻的时候种下的。”接着,老者叹了口气,道:“为了纪念我的初恋情人!”
前面是几间简陋的木屋,老者沏好茶,招呼大家坐下。
厉天绝和庞小帅将担架放在旁边,三人坐在老者的对面。
老者笑呵呵地道:“我这寒舍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人了,所以我看见你们很高兴。”
庞小帅也客气地道:“我等刚涉足江湖不久,能遇见老仙人这样有道行的世外高人乃是平生的大幸。”
老者把了把雷杰的脉搏,皱皱眉头,道:“这位小兄弟内伤不轻啊!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厉天绝一听,便明白碰见了高手,慌忙拜了拜老者,道:“还请老仙人救救我大哥。”接着,便毫无隐瞒,将猫妖怎么打伤雷杰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老者翻开雷杰的裤管,当下就明白了,他端起茶杯饮了二口,三人都焦急地望着他。
老者放下茶杯,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地道:“你们远道而来,也算我们有缘。这种伤是内伤中的内伤,而且这位小兄弟中的是万年猫毒,幸亏你们遇到我,要是遇到别人就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了,这种病要是耽误了时间,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厉天绝忙道:“多谢老神仙费心,我等无以为报,他日若有需要,晚生愿以性命报之!”
老者起身吩咐道:“把这位兄弟抬到我的丹房。”
到了丹房,厉天绝环顾四周,只见这里摆满了各种草药,屋子中间的地板上刻有六十四卦图,这卦图乍一看是静止的,再一看仿佛在旋转,看了几眼,厉天绝开始眩晕起来,他赶紧摆摆头,摆脱卦象带来的视觉冲击。
老者道:“把他放在卦象中间,头部朝乾位,腿部朝坤位,手臂各朝东西方。”
厉天绝按照老者的吩咐将雷杰放在地上。
老者道:“你们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厉天绝、庞小帅、郎秀秀退了出去,守候在丹房外。
老者从一个坛子里取出一个小瓶,拔开塞子,拿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
他得意地自言自语:“老身花了十年功夫终于研制出了克制万年猫毒的药物,你这只猫怪,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只要是你的敌人遇见我,我就一定要救活他,看你以后怎么杀人!”
老者将这颗药丸喂进雷杰的口中,然后盘腿坐在一边,闭目运气。
雷杰的周身被飘舞而起的卦象笼罩,丹房血光闪烁。
众人站在丹房外,只见丹房内如同正在表演皮影戏,各色人物飞檐走壁,腾云驾雾,若隐若现的喊杀声,着实十分惊诧。
郎秀秀小声道:“这耍的是什么把戏?能治病吗?”
庞小帅正聚精会神地观看,他竖起大拇指道:“瞅这架势,绝对的行家!”
老者满脸通红,卦象随着双手的移动变幻无穷,雷杰腿部的血液随着卦象开始快速朝身体各个部位循环,血液的颜色慢慢变得鲜红。
老者双目猛地一睁,雷杰的身体散发出一阵黑气,老者迅速捂住鼻子,将准备好的药水含在嘴里,对准黑气喷了一口,黑气消失在空气中。
雷杰咳嗽一声,醒了过来。
老者走出丹房外,道:“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众人跑进去,见雷杰已经醒过来,大喜,将前因后果告诉他。
雷杰爬起来,急忙谢过老者,老者笑眯眯地道:“别客气,萍水相逢,也是缘分。”
次日,天刚亮,雷杰便起了床,本想叫醒其他人,但见他们还在熟睡中,不忍打扰,于是独自出去散步。
林中传来悠悠的乐器声,令人神清气爽,雷杰信步走过去,原来是昨日救他的老者正在弹奏古筝,一曲结束,雷杰忍不住鼓起掌。
老者转过身,雷杰急忙道:“原谅晚生从来没有这么好听的曲子,打搅前辈了。想不到前辈的医术高明,曲子也弹得这么好,想必是前辈潜心研究了多年,才有如此的境界吧!”
老者摆摆头,满面愁容道:“年轻的时候有追求是件好事情,老身年轻的时候潜心钻研命理、医术,可惜,误人啊!”
雷杰惊讶地道:“此话怎讲?”
老者忙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满面笑容地道:“你这样的年纪,是无法理解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自然明白了。”老者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一见小兄弟,便知道小兄弟不是普通人,这荒郊野外,难得有人会来,不知道小兄弟所为何事?”
雷杰心道:“老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告诉他也无妨。”便将法杖的事情告诉了他。
老者闻听此事,陷入了沉思。
雷杰看着老者,琢磨不透,小心地问道:“莫非前辈对此事了如指掌?”
老者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忙道:“老身对此事略有所闻,恐怕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雷杰眼前出现一道亮光,激动地道:“还请前辈明示。”
老者站起来,叹了口气,道:“你们还是听我劝,早点回家,不要在此丢了性命!”
雷杰抿着嘴道:“不管是好是坏,请前辈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受人所托来寻法杖,外加几百条人命,晚辈一定要守信用,一定要给古水村一个交待。”
老者皱皱眉头,神色严肃地道:“据说拥有这个法杖,就可以与创世神对话,可以见到生命的真谛,不过,这个法杖的威力不是普通人能掌控的,而且,要想见到法杖的威力,必须举行一个古老的仪式。”
雷杰惊喜地道:“能够与创世神对话?我想,这已经值得无数的人抛头颅洒热血了!”
老者突然狂笑起来,道:“兄弟真是年轻,不知道江湖险恶。这创世神是什么东西?谁都没见过!也许,这创世神是生命的源头,无数来到这个世界的人都想看一看,生命的源头究竟是什么样!可是,当你见到生命的源头,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况且,这法杖炙手可热,无数人争夺,将会死多少人?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回家吧,白白丢了性命要后悔的。”
雷杰忽然想什么,道:“看来,前辈知晓怎么举行开启法杖威力的仪式?”
老者闭目道:“老身的祖上曾经和大禹一起治理水患,可惜大禹嫌贫爱富,将功劳都记在当时的权贵——人类身上,导致我族越来越贫穷,后代越来越稀少。祖祖辈辈言传身教,到如今,老身也就是略知一二了,我想,再加上老身多年的研究,这个仪式不成问题。”
雷杰欣喜地将法杖取下来,递给老者,双膝跪地道:“前辈,请你帮帮我,举行这个仪式,或许可以借此找到古水村失踪的人。”
老者连连摆手,道:“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没有把握帮你,老身断不会去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情!”说完,转身离去。
雷杰失望地站起来,一会儿,他又信心百倍地道:“我就不信不能打动你!”
老者站在梅花林海拔最高处,远眺着野花岭,心中愤恨不已,忽见两个人影相互搀扶着朝梅花林走来,走到近处一看,原来是猫妖和梅花妖。
老者百感交集,情绪波动,但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这二妖。
猫妖首先开口道:“猴怪,多少年没见了?你可比我老多了!”
猴精看着他浑身的绷带,笑嘻嘻地道:“猫怪,抢了我的女人,也没见你过得有多好!”
猫妖狂笑道:“据我所知,这些人你一直过着单身贵族的日子。”
猴精抿着嘴,冷笑道:“看样子,你今天是来求我的!”
猫妖“哼”了一声,将梅花妖推到猴精的身边,道:“这是你的女人,今天我还给你。”
猴精十分意外,梅花妖娇滴滴地靠在他怀里,令他无所适从。
猫妖看着他们,心底发出一阵嘲笑,平静地道:“我知道雷杰一伙人在你这里,我的条件就是除掉他们,把法杖还给我!”
猴精看着多年不见的娇妻,还是那么可人,不忍舍弃,便道:“那些人已经信任我了,你的奸计会得逞的!”
猫妖点点头,满意地转身离去。
猴精深情地望着梅花妖,道:“宝贝,都怪我当年太痴迷命理和医术,才害你心灰意冷离开我,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梅花妖感动地掉下眼泪,猴精紧紧地拥住她。
快走到猴精的屋舍时,梅花妖听到里面传出嬉闹声,便推开猴精,指着远处的一间茅草屋,道:“猴哥,那些人认识我,我不便露面,就暂且藏在茅草屋内。你一定要记住,杀了他们,拿到法杖,到茅草屋找我。”
猴精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点点头,道:“妹妹,你要照顾好自己,我办完事就来找你。”
梅花妖抬手摸了摸猴精的脸,转身朝茅草屋走去。
猴精远远地看着梅花妖进了茅草屋,这才放心地回去,他边走边盘算如何拿到法杖。
屋舍内,众人正在吃烤兔,原来是雷杰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只兔子,心想大家很久没开荤了,就把它抓回来给大家补补身体。
猴精从窗户里远远地观望他们,心里涌起一股恶念,丑陋的人类,他们什么都吃,兔子肉、猴脑、熊掌……他暗暗念道:“雷杰,我救了你一命,今天你死在我手里也算不冤!”
猴精悄无声息地走进丹房,点燃丹炉,将几味草药放入其中,不一会儿,鼎内传来沸腾声。他拿出一个汤钵,将煮好的水盛进去。
由于法杖的事情有了些眉目,雷杰豁然开朗,和大伙儿正谈得开心,见猴精担着一个钵子走了进来,忙招呼道:“前辈,刚才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们抓到一只兔子,大家都饿了,就先吃了,我给你留了二条兔子腿。”
猴精心里一阵作呕,却呵呵笑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你们,你们要是有空,就去打些野物补补身子,年轻人嘛,身体要紧。这大夏天的容易中暑,我用几味草药煮了点去暑汤,你们都喝点儿。”
大家吃烤兔早已是口干舌燥,很快把汤水喝完了。
庞小帅舔舔舌头,道:“这汤真好喝,一股清凉的草药味。”
猴精故作欣慰地道:“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草药多,都在丹房里放着,你们要是喜欢喝,就过去拿,千万别客气。”
郎秀秀忽然看见白无常朝自己走来,她惊叫道:“这汤有毒。”说完,抄起刀朝白无常挥去。
庞小帅见郎秀秀举刀朝他砍来,忙躲在雷杰身后,嚷道:“秀秀,你怎么啦?我是庞小帅!”
郎秀秀丝毫听不进庞小帅的话,瞪大了眼睛,疯狂地追杀庞小帅,雷杰也招架不住,被刀子划出几道血痕。
四人在屋舍里追打成一团,庞小帅见身边跟着一个白衣男子,伸着长长的舌头,他猛地回头掐住白衣男子的脖子,道:“快,白无常在这里,快杀死他!”
厉天绝被掐得喘不上气来,两只手乱抓,雷杰使劲地掰开庞小帅的双手,大叫道:“这里没有什么白无常,都是自己人,大家快停下来,不要中了猴怪的奸计!”
猴精笑得前仰后合,道:“你们喝了我的断魂汤,我不陪你们了,你们自己玩吧。”
雷杰突然失去了重力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屋舍在左右晃动,他指着猴精,不可置信地问道:“昨天救了我,今天为什么却要害我们?”
猴精摊开双手,无辜地道:“为了我的娘子,她就是你们见过的梅花仙子。我答应了猫怪,要帮他拿到法杖。”
雷杰轻蔑地道:“想不到你这猴精也是个没有原则的混蛋!”
猴精“嗖”地一声离开屋舍,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声音:“等你们闹够了,我再来收拾残局。”
厉天绝突然紧紧地抱住雷杰,嚷道:“你们都被这个猴怪骗了,别让他跑了。”雷杰无法挣脱,使劲地敲敲厉天绝的脑袋,叫道:“还不快放了我,我是雷杰。”
郎秀秀抓起一把被火烧红的匕首,在雷杰眼前挥舞,狠狠地道:“你这个猴怪,今天我要把你的猴心挖出来烤烤吃。”
雷杰见三人都瞪着红红的眼睛,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便飞起一脚将郎秀秀手中的匕首踢掉,大喝道:“厉天绝,还不快松开我。”
厉天绝一刻也不敢放松,死死地抱住他,庞小帅跪到在地,紧紧地抱住雷杰的双腿,使他不能动弹。郎秀秀抓起匕首,凶狠地朝他逼过来。雷杰哭笑不得,等郎秀秀凑近后,一头将郎秀秀撞倒,郎秀秀两眼冒金星,昏了过去。
雷杰使出吃奶的劲儿挣开,厉天绝抓起一把凳子,狠狠地朝雷杰的脑袋砸过来,雷杰惊得张大了嘴巴,急忙躲过,他飞起一脚,将厉天绝踢起来,厉天绝撞在了墙上,他的头部旧伤未愈,又出现了一道新伤,新伤旧伤一起痛,昏了过去,雷杰心里涌起一阵内疚感。
庞小帅尖叫一声,手握宝剑朝雷杰冲过来,雷杰抓住剑柄,道:“兄弟,对不住了,哥要把你打昏了。”说完,一拳击中庞小帅的头部,庞小帅应声倒了下去。
雷杰松了口气,抬脚准备出门寻猴怪,脑袋“嗡嗡”作响,屋门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猴精走了进来,将雷杰翻了个身,取下法杖出了门,直奔茅草屋。
梅花妖正躺在床上,见猴精手持法杖推门而入,高兴地道:“侯郎,你真是个好人。”
猴精见梅花妖半掩半露,忍不住心猿意马,他上前搂住梅花妖,亲吻起来。梅花妖半推半就,猴精将法杖丢在一边,和她温存起来。
在猴精的逗弄下,梅花妖很快就发出欢叫声,他们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突然,梅花妖不停地吐出大口的鲜血,猴精慌忙从她身上爬下来,把了把脉,再把头贴在梅花妖心脏的位置听了听,猴精大惊失色,心痛地道:“娘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心脏已经快衰竭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梅花妖紧紧地搂住猴精,愧疚地道:“侯郎,都怪我当年不理解你,离你而去,这才有了今日的下场。我能死在你的怀里,我也心满意足了。”
茅屋的门忽地被推开,原来是猫妖。他一眼就看见法杖丢在地上,便将它捡起来,回头看了看猴怪和梅花妖,阴阳怪气地笑道:“你们继续,我可不想打搅你们。”
猴精拦住猫妖的去路,恨恨地道:“你的妻子快死了,你为什么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难道你们这么多年就没有感情吗?”
猫妖做出无辜的姿态道:“她现在是你的妻子,是死是活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猴精怒火中烧,狂叫道:“她是我最深爱的女人,你把她抢走,为什么不好好待她?好!我今天让你付出代价!”说完,飞身而起,一脚踢中猫妖的头部,猫妖欲躲开,谁知,猴精倒挂金钩,双腿紧紧地缠住了猫妖的脖子。
猫妖拔出剑,朝猴精的双腿砍去,猴精当即骑在猫妖的脖子上,死死地抓住了猫妖的双手。剑刃在他们的对峙下,来回地在二者的脖颈旁移动。
梅花妖突然“啊”的一声,口中喷出大量黑色的血,躺倒在床上,猴精一惊,扑到床前,紧紧地抱住梅花妖,留下两行眼泪,哽咽道:“娘子。”
梅花妖搂住猴精的脖子,凄然地对猫妖道:“别了,相公。”
猫妖面无表情,带着法杖推门而出。
猴精欲追,梅花妖紧紧地抱住他,他只好守候在梅花妖旁边,她抚摸着猴精的头发,道:“对不起,侯郎,这辈子我负了你,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
说完,头垂向一边,猴精泣不成声,接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猫妖回到野花岭,直奔一个叫古穴山的地方。这座山非常特别,山中有洞,洞中有穴。猫妖一跃,便站在山腰上,他在一块石头上拍了一下,山腰上出现一个洞口,他飞快地进入洞中,从台阶移步而下,来到大山的最底部。
这里,很多成年男子正在繁忙地劳动着,他们全都一丝不挂,用凿子凿开坚硬的石头,再把这些石头抬到一边,很多人手上布满了血迹,肩膀上全身血痕。
两个男子抬着一筐石头从猫妖身边走过,一个男子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满筐的石头也随之滚落在地上,后面的人被他们挡住,纷纷停了下来。
猫妖大怒,伸出双手抓住男子的头部,只听“噗”的一声,男子的脖子断了,血往外涌。猫妖提起男子的脑袋大叫道:“你们这些蠢货,开工了这么久,还没有完成任务,等着我把你们杀光吗?”
众人敢怒不敢言,他们埋头继续劳动。
猴精在茅草屋外掘了个坑,将梅花妖放了下去,用土掩住,然后在土堆前立了一根木桩,上刻“侯夫人之墓”五个大字。
他抚摸着木碑,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道:“猫怪,我曾经以为梅花跟着你会幸福,所以我退让了。现在,我再也不会跟你妥协了,我们的恩怨该有个分明了,就让我们鱼死网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