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背对着他的，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南方还是不由自主的又红了脸，最后的时候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声一样。
“什么？我没听清楚？”
“就死叫叫你。”南方以为他真的没听清楚，还傻傻的真的又重复了一遍，知道听见他嘴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笑声时，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气愤的又转过身子，美目流光，虽是生气却也依然好看。
楚云牧一时也看的有些发愣了，南方本是想骂他两句的，但却见她灼灼地盯着着自己，目光里隐藏着别样的深意。一时间心口似是闯进了一头小鹿一样，被撞的心慌。
她感觉到腰间的有力的大掌，正一点一点将她往他的面前推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小到似乎眨一眨眼睛，睫毛都能交织在一起。
就在两人要更加贴近的时候，南方倏地回过神，猛地一抬头，有些尴尬的转过头。
楚云牧目光犀利的盯在她的脸上，对她的表现很是诧异。
南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灰溜溜地又转过身子，背对着他。“怎么了？”楚云牧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柔声问道。
“没什么。”南方极轻的长长的虚了一口气，“云牧，你说我们之间算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其实一直压在南方的心头。
她原本以为他们之间可以使夫妻的关系，只是后来他对她的所作所为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甚至教她都不敢再有这样的奢望，后来她一都将他们之间定位于合作者的关系，为了两个人共同的目的，彼此利用着对方的价值。
虽然，这样的定位让男方一度难以接受，甚至不由的心伤，只是她还是努力劝告着自己慢慢接受了这个事情。
可是近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发生了变化，是从那个晚上开始的。
他们第一次没有一见面就拌嘴，就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他们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们两个人开始聊天。
她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其实问出那样的问题时，南方的心理也很矛盾，她既希望他回答没有又希望她回答有，后来一想有没有都与自己无关，心理一阵黯然。
那个那人还霸道的警告她，任何情况下都不许她欺骗他，却没有同等地答应自己也不会欺骗她。
那天晚上，她还给他讲了影子之国的故事，她知道了他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是从小跟随着他的王副官。
她说，去了影子之国的人都很孤独，她是在说他，也是在说自己。
从那一晚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开始有些变化，其实，那一晚开始的时候，南方就觉察到了。
“你希望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
南方微微蹙眉，心里一堵，有些气急地回道：“是我先问的你，你不要每次都这样，不回答就反问我。”
“好好，我不反问你好不好。”楚云牧闷声一笑，用着很是宠溺的语气对着南方说道。
南方一听他话里的纵容，心里一阵暖甜又觉着似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那……那你说啊。”南方想了想，还是很想知道他的回答，虽然心里羞涩，却还是开口问道。
“我们……”楚云牧缓缓开口，拉长了这两个字，却没有说出下文。
南方心里很是紧张，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不想错过他接下来的任何一句话一个字，这对她原来一直都很重要，而她却一直压抑着不愿承认。
“以后再告诉你。”楚云牧又是闷笑了一声，那语气分明就是在拿她寻开心。
南方想着就生气，亏她还那么紧张的一本正经的等着他的回答，这人怎么能这样！
虽然生气，但是南方心口却松了一口气，不错，她是很想知道在他的眼里，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关系。
但是，真的当他要开口告诉她的时候，她内心最大的冲动却是想阻止他，让他不要开口。
她不想知道，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的想的。她很害怕他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那她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是有懦弱的一面的，就像现在。她忽然觉得这样也很不错，他对她算是不错的，他们就这样的相处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她不敢再奢望更多，她怕自己贪恋的太多，最后会一无所有。
“南方？”
“嗯？”
“我可能……可能不能陪你回去拜祭母亲了。”楚云牧有些为难的开了口。
南方虽然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听到他亲口说还是不免有些失望。她清楚，督军府里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人心正是不稳的时候，他作为一家之主，是不能离开的。
而且，慕容婉仪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作为丈夫，他现在也需要陪在她的身边，帮助她一起走出这个阴影。
“没关系的，我明白的。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南方点了点头，又想起她是背对着他的，看不见，又说道。
“我会让王强护送你回去，这一路上怕是会有些不太平，有他保护你我也放心一些。是先回你马原吗？”楚云牧将自己的安排告诉了她，又问道她的日程安排。
“嗯，先回马原。不管怎么样，在外人看来他还是我父亲，会清河之前还是要先回去看看他的。不然外人会说闲话，他也会起疑心的。”南方是不愿意回哪个家的，只是，她要想继续取得父亲的信任，有些场面的事情，该做的还是一样的都不能少的。
“嗯……什么时候动身？我让王强准备准备？”
“我想再过四五天就走。”南方觉得肩头有些凉，拉了拉被子。
楚云牧觉察到她的意图，大手盖住她的柔荑，一起将被子往上拉了几下，又在她的肩头压了压。
“好，我让王强先开汽车送你去马原，到时候再派些人和你坐火车回清河。”虽然他不能陪她一起回去，但是他却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周密细致。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路我还是认识的，你另外派个人和我坐火车回去就行了，王强……王强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吗？还是让他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吧，这样我走得也安心。”南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他说过王强是他最信任的，他要是不跟在他身边，那他有个什么事怎么办。
她没有觉察到身后的男子，身子一僵，眸色深沉似海。
“不用担心我，我保护得了自己，何况云飞还在我身边。”
“可是……”南方刚想起身反驳，却叫人抱得紧紧，起不来。
“别和我强！这事一定要听我的。”男子语气坚定，丝毫不容许她再否决什么。
南方叹了口气，好吧，刚刚还觉得他温柔了许多，没想到一会儿工夫又露出了霸道的本性。
南方心里埋怨着他，脸上却不自觉的漾出了甜甜的笑容，梨涡也越发的深了。
“以后，我会每次都陪着你回去看望母亲的。”楚云牧将下巴隔着被子抵在南方的肩头，淡淡地说道。
南方心头又是一热，他在承诺她他们之间还有很久的以后吗？他说的是……母亲。
南方忽的转过身，一把抱住楚云牧，强忍住泪水道：“你别忽然对我这么好，我要是上瘾了怎么办？”
微愣了几秒钟，俊眉一暗，还是回抱着她，浅浅道：“不早了，睡吧。”
南方点了点头……这一切怎么会来的这样的突然，幸福的让她都觉得太不真实了。
真的吗？这一切的一切是真的吗？南方一直在心里反复问着自己，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而一旁的男子，却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