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上去牛逼哄哄的老者双手背后在搞什么飞机,莫少不屑至极地扣着鼻屎想,他现在也是巅峰初期的人物,已经感受到场内不祥的气场,这难道就是巅峰修士的对决么?气场虽然强大但他也丝毫不惧,心下已经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王药子打开折扇慢慢的摇动胸口起伏间说明刚才的赶路让他很是纠结,偷眼瞄向莫少发觉这小子只是脸色有些潮红罢了。
老者全身的力量仿佛正在汇聚,莫老爷子一脸凝重也不敢有些微大意,凝聚的能量映衬得周围一片肃杀,忽然,黄袍老祖先动了,这是凌厉破空的一击,无数的利剑凭空刺出。莫少看得分明,老者身影居然未动便发出了如此惊人的剑阵,心里寻思着比不不得上自己的胜星芒。围观者都没放在心上的攻击老爷子却是全力运功了,眉目间杀气只一闪漫天的飞剑定在空中,向前根本行进不了半分,不过片刻间所有杀招纷然消散。
两个身影终于同时向前扑出,也分清是谁天魄气不要钱似的往外激射,看得王药子是一阵心疼。那边还未见胜负,莫家阵营却扑通通倒下了一片人,莫少心中知道:不好,连自己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倒在地。这是中了皇室的埋伏,人都以为与官方作战是正大光明的决斗,想必对方不会阴自己,有谁能想到对方如此恬不知耻呢?普通人自认不会防备但莫家又岂是寻常家族可比的?只见众人稍有慌乱旋即平静了下来,地下传来的力量居然被生生击散了。莫少仰天大吼一声:“擦你姥姥的,阴人也不看对手,还真当自己是干翻大象的蚂蚁了?”身影一闪,皇室阵前已然落下两颗头颅。
呜呜风声陡然吹起,两方人马厮杀到一起,混战的气息甚至遮盖了天上的巨月,原来不觉间天色已暗。王药子虽然喜欢白衣的儒生装扮,杀起人来却从来不讲洁癖,扇起人倒干净利落间身影丝毫不滞,这边阵中数名黑衣杀手或明或暗跟在莫少身边,不需多时众人就冲出了一个口子。皇室军队自然不是吃干饭的,莫家重于暗杀的队伍在着实打实的拼杀中还是落了下风,一众人等虽然冲入了兵阵自身的阵型却也早已凌乱。阴人与被阴只在一瞬间啊,跟楚王的人打交道还就他娘的不能按常理出牌。
不说两军厮杀伤亡者众多,单就说两名绝世强者的争斗也是难分难解,举手投足间远处的苍天巨木已然倒下十数棵。凡叔跟四位长老杀的兴起却没有发现敌人是越来越多了,莫少留了心思,发觉这些人都是从自家府池中出来的,难不成老家还真被偷袭了?眼前的情况却由不得众人思索,只一分神便是生死相隔的状态。莫傲天同老祖宗的争斗开始转入一个新的境界,两人谁也不见出手杀招了,拼斗间居然有了些诗意,身形缓慢不带丝毫天魄气,但这轻歌曼舞间自有毁天灭地之能。
双方鏖战数个时辰难分胜负,这边一个暗御军的长刀从杀手胸前穿过,那边一个杀手的飞镖已经穿透了皇室卫兵的脑袋。“你放开我哥们儿,我去你大爷的!”一个黑衣人手起天魄气出,硬生生划掉了一名暗御军的半个脑壳,他自己双脚也被别人割断。战斗的号角吹响了两个暗御军斗杀了一个莫家死士,接着就向王药子的方向冲去。老小子当然不想自己被别人偷袭,可是他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啊,身前正用扇子架起两条长枪,往右一闪正好躲过一条长鞭,这两人偷袭的时候恰逢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迹,莫少看在眼里也只能兀自着急。
王药子白衣舞动早已没了灵动的气息,莫少这边杀的是酣畅淋漓,干脆现出恶魔之躯大杀四方。凡叔左臂受了一刀随手捡起长矛刺入了对方的胸膛,那边大长老正从敌群中冲出一条血路同众人会合。谁也未曾能想到,在与莫傲天此等高手决斗竟还有余力出招,一道霸天绝地的杀气陡然扑起,王药子拼着身上受了两处重创干掉了对方看向莫少这边心头一凛:“兄弟小心!”身影未道却发现也是鞭长莫及。莫少双眼通红早已变成了杀戮的招法,现下正无防御之心,这老祖宗的一记杀招又岂是常人能接下的。
正是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距离焚天最近的大长老将身体挡在了跟前。“长老!”焚天神智稍微有些清醒,却见大长老全身血液激喷散了自己一身,可怜大长老一心护主殒命于此。若有人现在站在高空看的话,这片紧偎丛林的空地上黑、白、黄各色人等正纠葛在一起,猛烈地交锋,这边刚刚倒下一片人那边已经几百死八分。在这样硬碰硬的厮杀中那里有任何技巧可言。莫家杀手部队已经十折四五,皇家卫队也没能讨得好去。若不是忽然传来一声号哨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尾:“莫家防备已破,皇上卫队已经占领宅院!”
莫傲天惊闻消息只一分神,就被老祖宗狠辣一招逼上,右胸破裂鲜血湍湍的流了出来眼见已经活不成了。但他巅峰时期的修士又怎是易于伏诛之辈,回过神就是一掌震碎了老祖宗的经脉,莫傲天一世英明竟要身死这无名之地。焚天现在迷了心智,胜星芒蓝光大放绽出朵朵血花,根本没注意到老头子的殒命。凡叔终于靠近了莫少,一把将他搂住:“少爷!咱们已经败了!别再冲入了,现在活命才是根本!”凡叔为人精明认得清楚形势,眼下又怎能不知状况?王药子浴血间也追了过来两人护在莫少身前。
“少爷!”“兄弟!”两人几乎同时低声嘶吼。凡叔冷冷的说:“我一直以为莫家实力无需忌惮皇族,怎知内部出了叛逆!这次我们却失败了,少爷只待来日复仇便是!”王药子弹了弹衣服说:“兄弟快走,出了悍森西行一千里有个好去处,听说蓄云国多是修行之辈,切莫回来!”莫少恢复了肉身早已筋疲力竭,看到眼下形势听到二人诉说,心里自是一阵焦急,只是竟然连剑都提不动了。王药子示意两名杀手将他扶住:“兄弟只管放心,小敏的事我会尽力,咱们今日失了一招不算甚么,等来日在讨回来!”
随着身后争斗声音的远离,莫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胜星芒缚在食指间虚弱至极。莫家杀手行进速度极快,想必也是竭尽全力之举。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想他莫少何时如此狼狈过?只是逃命要紧啊。焚星意识间慢慢模糊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样沉沉的睡去。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法则其实很简单,胜者为王,不死你才有资格和权利站出来说话,皇帝如此他莫家也一样,世间争斗勾心斗角,无非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罢了。莫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甚至连自己该怎么做都不知道远隔千里的莫家大宅正发生这一场小规模战斗。
皇室毕竟是皇室,莫家即便有自己的军队也不是能够撼动的,躺在床上的小敏眼角一滴泪水划过,身边无数黑衣、黄衣的人倒下,又冲上去。忽然一个持扇的年轻人抱起了她大吼一声:“凡叔我们走!”几人飞身腾起片刻间冲出了莫家大宅,再也不见了踪影。背后富比皇宫的庭院陷入一片火海。远处的皇宫王位上,楚王托着腮冷冷的说:“傲天啊傲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老祖宗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呢,今天就是莫家断根之时!”焚星自然是不知晓这一切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城池了。
莫少自语道:“我这是在哪里?怎么不认识这些人了……战斗已经打完了么?”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宽敞的大街上只有他孤身一人趴在地上,城门在身后缓缓开启。一丝清明印入了莫少的脑海,难道自己已经到蓄云国土了?这里风土人情与盈安并无二致,语言大家还是都听得懂的,街边买东西、耍杂艺的、小饭馆正要开张,清晨第一缕阳光从东边洒了下来。街上的人们逐渐多了起来,衣着光鲜以红白为主,人民生活富足脸上都是满意的表情,这些看在莫少心中竟有很深的触动,自己从小被丢入悍森在厮杀中长大,这久违的温情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蓄云国国力富足人民安居乐业,只有一件事让莫少想不明白,因为这里的人仿佛都不会武功,更别说天魄气了。
莫少急于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以便早些知晓身边的情况,他自昨日战斗中杀出心里尚有一丝警觉,不敢太过招摇,只是想先去衣服铺子换身装束再作打算。街上的人们看到衣衫褴褛、鲜血浴身的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想必外地逃难至此的人多了,他们已经见怪不怪。莫少心想不在意最好!哥过来是逃难的又不是选秀女的,他娘的楚王,别让老子回去夺了你的江山。莫少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必须正视自身的处境,就像现在站在商铺门前没有钱也买不了东西一样。莫少心里涌起一丝不屑,自己想赚钱还不是易如反掌,出城杀几只野兽就足够了,但他现在却不想这么做,因为肚子饿了。
第19章所谓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