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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圣旨下

风霆王朝是中原大国,北到前倾,南到凤屏,地大物博,下设三百诸侯国,几十年也没有发生过战争,百姓倒也安居乐业,男耕女织。整个王朝也算太平。此时,宰相府中,亭子中有几个年岁十六七的丫鬟在下棋,盈盈嚷嚷的好不热闹,再看亭子周围,四周花团锦簇,每隔二十步便有一座假山,假山上缠绕着一些青藤,上面摆放了几盆紫堇,假山旁边是一个池塘,池塘中的莲花盖住了一半的水面,岸边栽了几颗垂柳,些许柳叶侵在池面上煞是好看。此时此景配上几个丫鬟的笑声,使九月的宰相府多了几分清凉。
不一会儿,一个年岁约十八九的姑娘向这面走了过来,这个女子穿的一身青纱装,挽起的青丝上插着一把紫色的头插,皓齿蛾眉,腰身如柳叶般轻浮,倒是个活生生的美人。“你们这几个死丫头,光顾着贪玩,小姐自己在房间里,没人说话,还不闷出个好歹”女子人还没到亭中就开口责备起这丫鬟来。几个丫鬟见了这个女子顿时站了起来,脸上显出一丝慌乱。
“哎呀,洛姐姐,你一来也不问缘由就责怪人家,是小姐让我们自己出来玩的,我们也想留在房里伺候小姐来着,可小姐不让人家陪她啊”其中一个年岁比较小的丫鬟嘟囔着嘴开口说道。说完以后就把头低了下去,女子听了这话,也不仅轻笑起来,“好了好了,就你话最多了,我也没有责怪你们,只是别让咱们西厢房的管家看见就好,被那个老婆子看见了,我也帮不了你们”“洛姐姐最好了”几个丫鬟又雀跃起来。
“小姐还在屋里吗?”“是啊,小姐她吃了药就睡了,刚躺下。”还是年龄最小的那个答道。“唉,小姐的病还没好”这个年龄稍大的女子叹道,“快了呢,小姐今天早晨用过膳以后还交了我一会刺绣呢”“就你话多”这个叫洛姐姐的嗔怪的对年龄最小的丫鬟说。“还有,翠竹,待会你多去几次小姐的房间,如果小姐醒了,也好有个说话的”“知道了”那个年龄最小的丫鬟伸了伸舌头答道。“我先走了,你们赶紧去做事吧”说完,这女子转身走了。
西厢房内,阳光透过窗棂打在了砚台上。房内正向是一个小叶紫檀的梳妆台,上面放着一把金丝楠木的梳子,中间是一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贴》桌子上放了一些步摇,项链。房内的凤屏仿的唐伯虎的《抱琴归去图》,梨花木的床榻上睡着一位十四五的姑娘,精致的瓜子脸上有种病态的苍白,沉鱼落雁可能已表达不出她的容貌,倾国倾城也显示不出她全部风情,这是一个令所有男子见过以后都有一种舍不得怠慢她的女子。令所有人都会感觉到此女以后会倾倒这个皇城。睡熟的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哀愁,令窗外的百花失色。她就是宰相沈岚的女儿沈静妍,沈静妍是整个风霆王朝排名前三的美人,所有的男子都想一亲她的芳泽,时间慢慢的变慢了,沈静研的眼睛也渐渐的睁了开了,灵动的大眼睛睁开了以后就一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兰刻木,眼中似有无尽的哀愁,那憔悴的模样令人心疼,“小姐,你醒了。”翠竹从门外快步走了过来,“嗯”沈静研不愿多说。“那我叫夫人去了,夫人今天上午来了一次,见你睡着呢,就又走了”翠竹有说道。
这次沈静研没有说话,还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翠竹知趣的没有说话,转身通知夫人去了。不一会,一个身着一身绫罗绸缎的美妇走了进来,身后带着几个丫鬟,年纪看着约三十多岁,浑身散发出雍容华贵的气质。不过行动之中却有些急切“妍儿,好些了吗”夫人还没到床榻前就开口问到,沈静研听到母亲的声音,马上想站起来向母亲行礼,却被夫人制止了,“我是你亲生母亲,这里也没有外人,那来那么多礼俗”“妍儿好多了,让母亲担忧了”沈静研开口答道。“通知后房,小姐要用餐”夫人对身边的一个丫鬟说道,“是,夫人”那丫鬟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母亲,孩儿不想吃”沈静研脸上还是愁容不断。
夫人看到女儿这样,眼泪也不觉得下来了,妍儿毕竟是自己的亲身女儿,世上哪有母亲不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想到三个月后,妍儿就要离自己远去,从此天各一方,心里愈发难受,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不吃饭怎么能行,妍儿你这样让娘亲怎么活啊”夫人眼中的热泪不断,心中纵有千万不愿。夫人拿了一个手帕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沈静研看见母亲这样,也不仅哭了出来,两母女抱头痛哭起来,
自从自己知道在十天前知道自己在十五岁的生日之后要领旨入宫选秀,而再有两个月,就是沈静研的十五岁生日,这十天来沈静研像变了一个人,早已经没有了十四五岁姑娘的天真和快乐,每当想起和一个素未蒙面的男子过下半生,心中就悲痛万分,每一个女子,每天都会梦想着能有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有一天会拿着聘礼,骑着骏马,来向自己的父母来求亲。现在却让自己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传闻中,这个素未蒙面的人还是那么残忍。如果不是顾忌到家人,沈静研已经自杀几十次了。心中千万份不甘,千万种的苦。却也无可奈何,谁她是宰相之女,有朝代的地方注定不适合爱情。
十多天的苦痛,千万般的苦,沈静研和夫人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哭到窗外的百花凋残,哭到丫鬟们轻轻拭泪。“好!妍儿答应母亲,孩儿吃饭”沈静研心中纵有千万中的苦,但是却也不想让目前过度担心,因为沈静研知道母亲心中已经早已比自己还要苦,还有两个月自己就要走了,在这段时间里自己一定要好好孝顺父母,因为以后见面的话,不知道是几十年以后,沈静研是个孝顺的女子,她不想让母亲看到她的脆弱,她不想母亲和她一起背着千万般的不甘,“好孩子,我舍不得啊”夫人听了自己的妍儿这样,心中愈加悲痛,自己就这一个孩子,从小就在自己身边,连出门都是丫鬟们带着,她到宫里会吃苦吗?她在宫里会不会挨饿,在宫里会不会受欺辱,宫里的人对她好不好,受了委屈又会跑到谁的身边倾诉,什么时候孩子还会回家看看,几十年后我还能不能见到女儿。
夫人越想,心中就越难受,毕竟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那个母亲不心疼,那个母亲不难过?悲伤之情涌满了西厢房。
就在这个时候,风霆王朝御书房,一男子正坐在正首,这男子目如朗星,两道剑眉微微上翘,鼻若悬胆、唇若涂脂、的如女子般美貌,但是脸上的阴沉破坏了他脸上被雕制的美感,这男子正是风霆王朝的皇帝,也是下圣旨要让沈静研进宫的耶律卓君,此时他的下面正跪着几个将军打扮的人,可能是现在的天气比较热,也可能是耶律卓君的怒火充斥在这个书房,使他们汗水不断从脸上滑落下来,脸上汗水不停的往下滴,可跪着的人脸动手檫的勇气都没有,几个太监也在了吕卓君的身后低着头,动也不敢动一下。
仿佛耶律卓君的背后有眼睛一般,他们只要一动,就会死无全尸。大殿里一片寂静,“你们难道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耶律卓君坐在龙椅上,脸色转眼平静的说道。可跪着的几个人脸色更加畏惧,因为他们知道这是皇帝要发怒的前兆,“三万将士每人每月只领到了二两银子,半年前朝廷给拨给你们的三百万两纹银,难道你们都施粥了吗?我怎么也没听那个爱卿说过,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有你们的施粥?耶律卓君自顾自说着,完全不理会跪着的给人脸上越来越绝望的表情。
“禀皇上,那三百万两纹银奴才们绝没有贪污一分,朝廷给拨下的三百万纹银,其中两百万两都买了粮草,还有一百万纹银,要维持将士们的生计,欧阳震将军不忍再让皇上拨发军队的开支,认为银两要用到百姓身上,所以,军队的将士们每个月只有二两银子的开支。我和梁正四位都护一人每月也只有五两银子”一个跪在地上的将军抬起头恐慌的说道。银子确实是买粮草了,但是买粮草只用了七十万两,剩下的二百三十万两纹银,其中欧阳震就拿走了一百五十万,而他们五个各自分了十万两,所以导致军队军饷实空,仅有三十万两纹银作为将士们的军饷,一个月有二两银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欧阳震是从普通士兵一点一点的爬上来的,因为为人毒辣,下手狠,所以当兵三十年后就已经升到了将军这个位置,且掌握了风霆王朝的大部分兵权,朝中许多反对他的大臣大部分都被他暗杀,耶律卓君虽然知道,但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朝中唯一可以和欧阳震分庭抗礼的也只有沈静研的父亲,当朝的宰相沈岚。
他们之所以这样说,是给耶律卓君施压,意思是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我们身后还是欧阳震将军,即便你知道是欧阳震将军贪了又怎样?你敢动他吗?耶律卓君是皇帝不是傻子,他们说的意思耶律卓君当然知道,可是,他们却不了解耶律卓君的性格,即便现在不能动欧阳震,但是怒火岂是他们几个小小的都护能承受的起的!他最烦的就是别人用欧阳震压他,他好歹是皇帝,一个君临天下的天子,即便是欧阳震来了,欧阳震再有谋反之心,他表面上也得恭恭敬敬的向他叩首,“这样说,倒是我冤枉你们了?”耶律卓君的脸色阴沉的像布了一层寒霜,“奴才不敢”几个人,虽然说着不敢,但是底气明显比开始的时候要充足很多。
“呵,来人,全部给我腰斩!”耶律卓君面色还是一无既往的平静。“啊,皇上,饶命啊皇上,奴才是冤枉的。”给人心中原先给他们安全感的欧阳震顿时土崩瓦解,到现在他们才醒悟,对面的皇上,一个真正的王者,一个以冷血和残暴闻名的暴君。可是山上没有可以让人重新过一遍的草药,从他们跨入御书房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的死亡。
几个刚被拖出去不久,一约有二十多岁的太监急忙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走到里耶律卓君面前二十步的时候,“禀皇上,小王爷求见”说完头低着将袖子垂了下来,“嗯,让他进来”耶律卓君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是自己的亲弟弟耶律卓原还是要见的,耶律卓君和耶鲁卓原的关系是几个兄弟最好的一个,不单单是因为耶律卓原是她一奶同胞的亲弟弟,更因为他这个弟弟似乎对他的这个皇位不太感兴趣,“嗻”这个小太监应了一声,就急忙的又小跑了出去,不一会,一个身材修长,身更一身锦衣华服,面如冠玉的青年走了进来,看见耶律卓君就跪了下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起来吧”耶律卓君一脸冷淡的说到,“谢陛下”小王爷耶律卓原起身行了一个谢礼。
耶律卓原拜完就自己坐在了耶律卓君的方的一个小叶紫檀椅上。在这时代,王爷是不需要皇上赐座的,“说吧,你来找朕有什么事?”皇帝耶律卓君一脸不耐烦说道。耶律卓原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皇兄的这个态度,也不在意,只是微微向前躬身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多日不见皇兄,甚是思念,所以今日抽空前来,专程来看看皇兄”耶律卓原最烦的有两种事,一是外人对他说话放肆,他天生就喜欢别人仰望他,不愿别人在话语见亲近他,他习惯皇上与臣子中的那道鸿沟,二就是耶律卓原这副风淡云轻的表情。
“说,到底什么事?”耶律卓君已经变的不耐烦,“皇兄别急,今天的事我听说了,皇兄难道还想以后军饷亏空,或者说,有一天,国库亏空吗”耶律卓原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浅笑,好像什么事一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也好像什么事都在他掌握之中,如果没有耶律卓君的话,他说不定就是风霆王朝的皇上,他缺少的只是耶律卓君身上的一股霸气,“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如果你只是来我这里拐弯抹角的话,我没时间陪你胡闹”耶律卓君或许又想起来欧阳震,也或许是对耶律卓原的婆婆妈妈感到不满,脸上早就布上了一层寒霜,耶律卓原看了看四周的侍卫和太监。什么也没说,耶律卓君脸上阴沉的对周围的太监和侍卫命令道:“都退下”“嗻”众侍卫和太监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一个太监立在皇帝耶律卓君的身后。
耶律卓原当然知道他不可能四周只留下一个太监,四周隐藏的侍卫恐怕能将这个大殿装满,要不然的话,耶律卓君也不会活到现在,早就被人刺杀千万遍了,耶律卓原当然也不会傻到让他皇兄将隐藏的侍卫撤退,要不然,耶律卓君恐怕立马会杀了他,什么兄弟情深,在这个人人自危的王朝,不适合兄弟们把酒言欢。“说,到底什么事”耶律卓君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个王者,他的话语中永远只有命令。“皇兄,我没来之前,你是否斩了梁正这几个都护?”耶律卓原不急不缓的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耶律卓君已经快有发怒的迹象。
“好吧,好吧,那我就直说吧,我认为皇兄你这次斩了欧阳震的几个都护,欧阳震不会就此罢休的”耶律卓原无奈的说道。“不会就此罢休,哼,不罢休又怎样?难道我堂堂一个风霆王朝的皇帝,还会怕一个区区的将军?”耶律卓君嘴上永远没服过服,但是心里也是担忧,现如今欧阳震在朝中的实力越来越大,这也是他所担忧的,但是,古之皇帝哪有一个会把自己的忧虑说出来的,即便那个人是他亲弟弟,“呵呵,皇兄,如果你不是担忧欧阳震的兵权,你会放任欧阳震这样猖狂下去吗?恐怕皇兄早已经将欧阳震凌迟了几千遍了”耶律卓原也不在意,他太了解自己的兄长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来这里不会只是给我说这种话吧,你可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这些话,我足已能杀了你,历来以来,王爷不许参加朝中之事你不知道吗”?耶律卓君脸上永远是那么淡漠,他心中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来到这里,不止是为了说这些话,果然,耶律卓原接着说道:“皇兄,死,死有何惧?如果死了我一个,可以换回整个王朝的安宁,我死又何妨?”“什么意思”耶律卓君皱着眉说道,“如果我死的话可以让免去欧阳震对王朝的威胁,可以解除皇兄的忧愁,即使身死我也在所不惜。”耶律卓原大声说道。“我也知道,皇兄也在顾忌这欧阳震,欧阳震手握百万雄兵,对皇兄你的话也经常阳奉阴违,我不相信皇兄会一点感觉不出来,在朝野中欧阳震也可谓是只手遮天,许多衷心的大臣也被其党羽所暗杀。”如果皇兄现在还不镇压的话,恐怕……”
剩下的耶律卓原没往下说,他说这些耶律卓君当然也都明白,但是现在朝中一般的大臣都逃靠了欧阳震,自己仅有十万禁卫军,如何和欧阳震斗?耶律卓原仿佛看穿了自己这个皇兄的顾虑,接着又说道:“微臣到有一个办法,可以牵制住欧阳震。不知道皇兄愿不愿意听一下?”耶律卓君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耶律卓原,终于也忍不住他内心的想法了“说来听听”依然是那么淡然,而耶律卓原已经明白,皇兄肯这样说,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耶律卓原也不多说废话,脸色平常的吐出了几个字“和宰相沈岚连亲”耶律卓君微微诧异了一下,要说这沈岚也是一个本事不凡之辈,朝中门下学生众多,且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也是唯一一个在朝中能与欧阳震分庭抗礼的人,耶律卓君紧接着说道“朝中所有大臣的女儿在宫廷选秀的时候按往年的规矩都会来参加,沈岚家的人也不例外,沈岚的为人想必皇兄你早就知道,其人有一女儿,名叫沈静研,长得也端视貌美,你若立其为后,有沈岚全力帮助,我想皇兄牵制住欧阳震也不是什么难事!”
耶律卓原每说一句,耶律卓君的脸色越难看,你的意思是让我娶沈静研并立她为后?”半天耶律卓原从嘴里挤出来这一句话。虽然是九月天,但是耶律卓君的脸上却显的阴冷,谁都一样,要你平白无故的娶一个没见过面的女子为妻,想必谁也不会不生气,更何况耶律卓君是一个皇帝,“正是此意”耶律卓原虽然看到了皇兄身上的寒意,但是还是壮着胆子说了出来,大殿的空气瞬时冰到了极点,“你认为我会同意”耶律卓君寒声问到,他心中已经愤怒异常,此时就差爆发出来。
“我想皇兄你的性格当然不会同意,但是为了咱们父皇打下的江山你没有选择。”一句话将耶律卓君的火气全部给降了下去,耶律卓君目光深沉的望着殿外,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说的有道理,可是要立一个没有一点感情的女子为后,他心中还是无法接受,从来只有他强迫别人,别人还没有人能强迫了他,这是他为皇为帝的权利。“好了,微臣该说的话也多说了,陛下早些休息,微臣告退”耶律卓原起身告退。
“我不会立她为后”耶律卓君脸色阴沉的说道,“可你是子民的皇”
耶律卓原转身离开御书房。耶律卓君一下子颓废在龙椅上,这是他从当了皇帝的那天起第一次力不从心。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即使你不愿,也得选择,这是世间的无奈,即便你贵为人皇,心中纵使对还没见面的沈静研有千般厌恶,他可以不理百姓,但是他得留住父皇封他得皇。圣旨还是下了……
两个月过去了,这天是沈静研十五岁生日,悲伤的宰相府和这张灯结彩的红菱格格不入,来道贺的人很多,每个人脸上都堆满笑容,沈静研的母亲眼色浮肿的在强颜欢笑的向前来道贺的人一一回礼,胡子已有几天没刮的宰相沈岚也在疲惫的接待着客人,刚毅的脸上显得疲惫不堪,这么多天,沈静研的母亲哭晕了无数次,一直呆在房间里,哭晕了,在梦里看到女儿被皇帝冷落,吓得惊醒了以后,接着哭,然后又晕,天下那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那个父母不愿自己的孩子一直呆在自己的身边。天下的父母觉的除了自己没人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今天注定悲伤与快乐并存,今天注定悲伤大过快乐。
晚上的时候,客人都陆续离去,沈静研的母亲和父亲却在忙着女儿选秀的事宜,两人抱头痛哭了数次,哭的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丫鬟们上前帮忙,却多次被夫妇俩阻拦,因为这是女儿最后的一场行李,今夜注定是不眠夜,旁边的丫鬟们哭着看姥爷夫人疲惫的整理东西,把包裹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唯恐露了一件东西……还有几天入宫选秀的日子就要到了。眼睛肿胀的沈静研坐在窗前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仿佛要把它们的样子刻在脑海里。宰相府的人绝望的同时都在希望,选秀的日子能再晚些,再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