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里面跑了两天,饿了,摸出干粮啃两口,渴了,找条小溪喝口水。一路看看出水风景,虽然在吃的方面从来没有这么苦,但是心情特别愉快。
灿烂的阳光,清新的空气,还有未知的前程,年青的邹青暂时抛开烦恼,尽情地在树林里面穿梭。
这一天早上邹青越过一个小山坡,只见树木和草皮逐渐地减少了,在一条小溪里面清理了一下,一排树木的后面已经平躺地着一条泥泞小道。
“终于可以见到人了。”邹青沿着路往山下走,心里高兴地想。
飞虎镖局是一个山东境内的小镖局,人丁不旺,局里面镖师加上趟子手不过才十来个人。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不景色的小镖局,可是内行都知道,镖局总镖头郑一虎出师于方圆八百里内势力最大的金刚门,不仅一身横练功夫火候不凡,而且刚好三十来岁,正在当打之年,一套“金环刀法。”四十来斤的金环大刀在他手里舞起来是虎虎生风,泼水不进。而且其他两名镖师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六臂神猿”袁刚,一套家传的灵猴身法,在加上两手中隐蔽的“袖中铁尺”在打斗中不仅在速度上占了优势,而且袖中铁尺也是神出鬼没,不少好手都因为大意栽倒在他的手中。还有另一个用剑的杨传华,虽然年青,但是性格沉稳,一套剑法也是四平八稳,随着江湖经验的增加,慢慢地在山东临清这一片闯出了名头。再加上郑一虎的女儿郑雪雁,从六岁起不远千里地送她到峨眉山学艺,已经十一年了,一手外门峨眉剑法已经大成,回家帮助其父,让镖局的总体实力又上升了一层。
局里的趟子手及家属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身手这么好的镖头,不把镖局做强做大,而是有点故意藏拙,每次镖局排名次分任务,郑一虎总是有意地排在靠后,接一些不太重要的小镖,而且在压镖路上有遇到抢劫,也是尽量给点过路钱,除非对方实在瞒横,才会出手。
其实只有郑一虎他们三个镖师清楚,他们在临清开镖局,并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因为金钢门在山东境内势力庞大,各都有人在经营产业,只是以前朝野混乱,这地方没有什么价值,所以在很早以前就把郑一虎这个外门弟子派到了这里,不过随着当朝后帝坐稳宝座,再加上临清是京杭大运河的一个重要港口,而且旁边一百多里地是就是号称八百里地的水泊梁山,往来的商船和水上讨食的汉子们,给临清的经济带来了飞速的发展,郑一虎这个已经被流放近十年的弟子才被重视起来。不仅派了好手来帮他,还给他带来一些更好的武功,让他多注意一些来往商人和江湖上的消息,而且要他渐渐开放自己镖局,不用藏拙,到时候门中多派好手,在临清打出一片天下。最后还郑重地承诺让他以后到门中担任要职。前段时间门中来了一个重要消息,有一封很重要的信要经这里,通过运河送到别的地方。带来的消息让他竭尽全力护送这封信到地点,而原先护送的两个,则装作客户,带一些布料和食盐,跟着一块上路。
郑一虎接到消息不敢怠慢,把镖局几名好手全部带上,刚好女儿从外面护一趟镖回来,一定要跟着一起去,郑一虎只得带着一起上路。
这天天不亮就开始起程。镖局里面难得全部出来走镖,郑雪雁又不知道内幕,自然是兴致勃勃的,另两句镖师袁刚和杨传华也是一脸轻松,只有郑一虎心里面有点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心里头。
这次压镖大概只有两天路程,第一天平安无事,在第二天已经日上中天,眼看还有几个时辰就到目的地的时候,郑一虎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里是一片山林,虽然是官道,但是由于早年有老虎出没,而且丛林茂密,山势险恶,已经出现过好多起杀人弃尸的事情,所以平常没有人经过这里,就算在炎热的夏日,经过一片树林,微风一吹,都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在上山的中腰,一行人被劫住了,当郑一虎看到一向独来独往的大盗“笑面天王”王振,跟臭名远扬的“水泊十三屠”拦在道路中央时,心已经凉了半截。这“笑面虎”王振,原本是一个乞儿,少年时四处流浪,受尽人间冷暖,练得心冷如铁。在一次巧合下得到一位江湖浪人的赏识,传他一手绝技,出道以后就做起了抢劫的无本买卖,后经官府多方抓捕,最后一次在十多名一流捕快手中逃脱,那次王振身受重伤,脸上靠近嘴角的部位也被深深地划了一道伤口,好了以后留下疤痕,以至于看起来随时都是象在笑一样,而那次参与围捕王振的捕快,当场就死了三个,有两个重伤成残,而余下几人,也是人人挂彩。消息传出后,王振声名大振,后来凡是附近过往的商队,在看到王振之时,总是爽快地付上过路费,而王振经过那次围捕,也收敛了一些,只要收到想要的,对路人也是不为难,但是偶尔有不愿意合作的商队,他也从不手软。以雷霆之势杀人抢物,更加深了他在道上凶名。
至于“水泊十三屠”则是由一群由梁山的亡命之徒组成的强盗团伙,由于梁山水深地险,所以活跃的盗匪也多,可是这十三个人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讲规矩,经常是先抢货,后劫人,待别人把赎金带来过后,再玩一个杀人灭口的把戏。所以不管是不论何人,在提到他们之时总是忌惮三分。
郑一虎不知道这次要护送的东西是什么,但是看到王振和十三名凶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为师门做这趟任务了。由其是看到刚满十七岁的秀丽女儿拨出后中青钢剑,对着匪徒们跃跃欲试的表情。
“或许不应该让她走这一行,让她读读书,学学家务女红,当个普通女孩就好了。”郑一虎在心里想。
果然,十三屠一上来,就毫不客气地让他们交出所保之物。
很快,双方交上了手,半盏茶时间后,在王振没有出手的情况下,接应的两个人便已伤重倒地,而袁刚的双尺已经被击飞一只,而且被对手划伤胸口,鲜血不停往下滴,一手捂着伤口,而另一只手勉力支撑。杨传华的剑已经被砍得只余下半截,手臂及大腿多处被划伤,虽然伤口不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会支撑不住。
郑一虎功力较深,伤了两名对手,可惜还没踹上气,便被三名更凶悍的对手围住,现在只能保持不败。
而郑雪雁,在一开始的时候,趁敌人对她的轻视,伤了一名对手,可是没有经验,不敢狠手,所以现在被两人围着,得汗淋漓,要不是对方看她是女子,不断在言语中加以挑拨,她早就负伤了。
十三屠对几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很快,几人背靠靠背相互支撑,而十三屠则是不紧不慢地换着围攻他们,看来是打定主意慢慢地磨时间,把他们拖败,慢慢慢地,袁钢不行了,而杨传华的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对手的笑声越来越大,郑一虎的心中充满了绝望,看来是要栽在这里了。
当杨传华也受伤倒地的时候,郑一虎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焦距,人在江湖,过的就是在刀口上面混饭吃,自己虽然也是小心翼翼,但是失败的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而失败的后果,往往是送了性命。
恍惚间,郑一虎看到端坐在山石上的王振后面不远处的转角,突兀地出现一道人影。只见那道人影在顶上站了一会儿,便放慢速度,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那个身影不快,走路的姿势也很散漫,很谨慎,只是慢慢地接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郑一虎的心中对这个身影充满了期待,虽然他知道突然出现一个人,能够救他们的希望不是很大,很有可能是上山的农夫或者猎户,但是就象落水的人心中盼望的那根稻草一样,朦胧中的那个身影,此时在郑一虎眼中,比神仙还要可爱。
第8章路遇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