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非常漂亮的一个城市,扬州自古繁华,风姿绰约,乾隆七下江南,每次必到扬州。可见扬州的景致之美。“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xiao”,晚唐诗人杜牧的千古绝唱不知引发了多少人对二十四桥明月夜的联想,对邹青而言,最让他激动的,并不是“二十四桥”这个景色,而是:“教吹xiao”这个非常有歧义的情物描写。“天下西湖三十六,独一无二瘦西湖”。在扬州,赏月的最佳地点就在瘦西湖,西湖之所以曰“瘦”,一指其长湖如绳,二指其清俏绰约之美。秋日漫步瘦西湖,山寒水冷,秋高气爽,迷蒙柳色,花荫深浓。闲来看丁溪水榭,白塔晴云,登台揽胜,四桥烟雨——在箫声中登层楼,观八方胜景,思六朝繁华,看月下柳如青烟如绿雾,溶溶月,淡淡月,秋色无边,让人流连;“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问桥边芍药,年年知为谁生?”。
当然,邹青可不知道瘦西湖是在扬州,他以为只要是有西湖二字的,都是在杭州,邹青在和几女谈论的时候,婉儿黎雪只是突然面色有点红,但是小楚楚却哈哈大笑,等弄清瘦西湖跟西湖的区别过后,邹大少爷非常不要脸地声称自己是乡下的,对此并不知情。而这个“二十四桥”,则是相传叫吴家砖桥,晚唐时代代时有二十四歌女,一个个姿容媚艳,体态轻盈,曾于月明之夜来此吹xiao弄笛,巧遇杜牧,其中一名歌女特地折素花献上,请杜牧赋诗,杜牧则赋上: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xiao。可惜邹青并不知情,也记不住诗歌全部,要不这么一说,还不知道哪里去早一个还未出生的杜牧来呢。
只是可惜,风景虽美,邹青却有点郁闷。因为他还没有到扬州,就被尤姥姥非常客气地“请”了下船,理由非常简单,跟他一个大男人在一起,有损姑娘清誉。奶奶的,跟你一个自大的老太太在一起,才有损少爷我的清誉呢。邹青愤愤地想。不过他也能理解嘛。后世那些歌星什么的,就算私生活再怎么样,在表面还是要保持形象的嘛。
就是走路累点,邹青走在充满生命气息的乡村小路上,看着来往的马车,牛羊,偶尔一棵果树,现在已经是秋天,上面真是可以说是硕果累累,不过下面的狗,那牙齿也白得可以,所以邹大少虽然想免费尝尝原生态的水果,可惜未能如愿。
怀里面的钱已经是沉掂掂的,还有临走是婉儿的一个小玉牌,让邹青一定要到杭州,去西湖坊找她。而楚楚跟黎雪她们,则是集体跟他告个别,叫他一定要到杭州去找她们。同时又给了他一块用作标记的小令牌。这时,邹青已经大概知道这些令牌的出用,大概相当于以后的工作证,还有就是身份自牌,或者是特殊场合的出入出证类似的。不过就算知道,邹青也是非常骚包地把他的小镖师学徒的木牌挂在腰间。这情型类似于,呃,后世的清洁式工,不管去哪里,不管干什么,都穿着工作服,带着工作证。想想就特别恶。但是管他呢。邹大少的理论是只要开心就好。嘿嘿。
要说扬州最出名的地方,除了景色,在邹青的记忆里面就是妓院,这也是归结于一个诗人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据说这大诗人过得非常落魄,吃住都没钱钱,不过他就呆在青楼里面,那些爱才的女子养着他。就连他死后,也是那些女子出钱将他给葬了。邹青觉得此人既幸福,又悲哀。幸福的是,就不用说了。不过一个男人这么落魄,除了社会不太稳定,跟自己的拼搏精神也是有关的。自己都不愿意养活自己,那真是有点……
邹青目前已经不太缺钱。从临清开始,在周文渊及那群小混混那收了一些,到少可以过十来天,后来在船上,又从那位郝公子身上收了些。这就够过一个多月的了。离开船的时候,不仅尤姥姥给了镖钱,黎雪欧阳婉几女也是给了,说是感谢他那天晚上保护了她们,还教给她们好看的舞蹈,说起来那个飞天舞,邹青记得不是很全,只是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不过几女都是天姿娇女,用自己的感悟,再加上邹青的配乐,那简直比原来的舞蹈都好。特别是当她们穿上那紧身的鹅黄色的舞蹈服。那个身段,啧啧。瘦弱的小楚楚看起来居然非常火爆。而最让邹青惊讶的是,婉儿戴着面纱,站在几女的中间。那个身材,居然是众女当中最好的,看得邹青直留口水。而几女练过武术。脚下就简单用绳子固定一下,居然就能做出高难度动作。也让邹青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中华武术的神奇。
而欧阳婉黎雪几女,对邹青的感激,那简直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对一个一心想从艺的人来说,很多时候,一首歌,一部电影,就能让他彻底出名,这种情况,在现代是多不胜数,而对已经成名的人来说,那主更重要了,不想吃老本被淘汰,只能不断突破创新,争取新的支持。而邹青的歌跟舞,恰好给她们带来了这种新的思路。
邹青走的时候,几女本想重金相送,但是又觉得邹青这种才情高绝,游戏江湖的义士,可能不太会在乎钱财,虽然两三次都看见他那雁过拔毛的举动,但是那是对敌人啊,而且几人又特别熟,万一她们要是给特别多的钱,他觉得她们几个看不起他怎么办?还是天真的楚楚直指问题的中心:“邹家哥哥游历四方,万一他真的缺钱了怎么办?”思来想去,只得很艺术地送一些黄金的饰品,给他防身。要是邹青知道几女为了给不给他钱大伤脑盘筋,一定会非常开心地说:姐妹们,熟归熟,钱给足啊!
扬州确实非常漂亮,邹青又没有什么目的。到了过后直接找一个好的旅店住下,在扬州穿来穿去。扬州是中国历史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又是中国四大菜系之一淮扬菜系的发源地,最有名的是三头宴和红楼宴。所以看看风景,吃吃美食,真是非常悠闲的生活。特别是包一艘小船,泛舟瘦西湖中,自己垂钓,每每有所收获,直接叫船家开火煮鱼,就着船家自己酿造的米酒,那可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这段时间。走在大街小巷,酒楼茶舍,听得最多的还是一个消息:远道而来的西湖坊一干花魁,跟名流坊的当家花旦们,在友好地气氛中进行了非常艺术性的交流,这中间好多社会名流都到秦淮坊,参观这一年难得一次的小小盛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来的都是文人雅士,自然跟众女谈得不亦乐呼,大家对两边的水准各有看法,难分上下。直到最后,由秦淮坊准备参加今年花魁大比拼的千秋叶小姐,演奏一曲据说是先晋时期的古曲,一时之间,赢得满堂喝彩。再加上名秦淮本就在扬州主场,眼看就要把西湖坊的众女压了下去。要知道三坊花魁评比在即,而且这次花魁选举,还关系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可是说,要是这次花魁当先成功,再加上那件事情一成,无论哪个画坊,都会从小小的江南地区,变成名震天下的大画坊。而这次的花魁,可能就不是“江南第一名妓”,而是“天下第一名妓”了。要是在这三坊评比的关键时期,西湖坊在这里被压下一头,那对以后的评比非常不利。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的船要经过这里呢。
还是关键时刻,由西湖坊的当家花魁:欧阳姑娘,抱出古筝,清柔的嗓音。再由肖欣姑娘,以悠然的笛声伴奏,一曲“青花瓷”,将在坐的各位名流牙牙雅士,包抱秦淮坊的林依菲,给震得目瞪口呆,新颖的曲风,虽然浅显,但是非常优雅的歌词。再加上新颖的演奏形式,虽然唐代之前,就已经有人抱着琵琶在各种场所边弹边唱,但那毕竟是下等作风,就象现代音乐品种虽多,但是说到高雅,必定是钢琴,交响乐等等没有唱腔的乐曲。还有,肖欣口中那笛声,明显跟筝是两种不同的旋律,但是二者结合起来,配合欧阳姑娘的唱腔,真是结合得异常完美,再加上肖欣姑娘那丰满的胸部,在吹笛换气时的跌荡起伏,真是让人眼福无边。
最后,二人演奏,又单独弹奏,一共有五次,再加上以后大家对这种新的唱法,新的混和音乐的探讨,西湖坊轻易地从秦淮之地赢得分数,虽然外面都说两边不相上下,但是圈内人士都已经在传:今年的西湖坊,真的是有备而来。那清新的歌曲,让人过耳不忘,但是另在场人士们郁闷的是,这曲子只有年青人唱出来,才有那种脱俗的味道,中老年人唱的话,江湖味道太浓,不太好听。
接下来,西湖坊的众女,又含笑宣布一个好消息:她们还准备了一曲舞蹈,其艺术程度绝对不会在青花瓷之下,也是新的清新脱俗的风格,而且是由几女共同演奏,下月某日,会在杭州,西湖主场,有一个小小的品酒会,界时会给大家送上该舞蹈。简单几句,就把在场的扬州名士,心都牵到了杭州。
此时,扬州城一间豪宅内,欧阳婉,楚楚,肖欣,黎雪几女,正跟一名华服美女笑语盈盈。这女子正是秦淮坊当家花魁林依菲,此女不但容貌一流,由其在诗词方面别有特色,让她对比欧阳婉来多了一分才气,深得扬州文化人士好评。此时她正在问关于这首青花瓷,还有那个未曾跳过的舞,舞名非常吸引人“飞天”。关于细节方面都讨论得差不多了,千秋叶美目转道楚楚处,道:“此曲说起来,真的非常动人,却不知是在坐哪位姐妹所做,依菲在此,一定好好给好敬上一杯水酒。”
果然,天真的小楚楚抢说道:“依菲姐姐,这首歌可不是我们做的,而是邹哥哥所做,还有那支飞天舞,是她送给楚楚的喔。”
“喔,是一位邹青子?那……敢问这位邹公子,他现在在何地?不知几位姐姐,能不能为小女子引见一下,表达一下对他的仰募之情?”
“哎,可惜啊姐姐,他是一名镖师,这次有婉儿姐姐,请他一路保护我们南下,船还不到扬州,他便下船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他。”
“这位邹公子真是好才情,可惜依菲没有机会,跟这样的文人雅士一起,共论风月。”
“呵呵,依菲姐姐,他才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呢,年纪又青,又色色的,你不知道,在教我们跳舞的时候,经常偷摸婉儿姐姐的手,盯着肖姐姐的胸部看,教黎姐姐跳的时候……”
“楚楚,别跟姐姐们逗笑。”欧阳婉面色微红地道。
“嘻嘻,开个玩笑吗。”楚楚顽皮地吐吐舌头道。这个小楚楚,真是让人又气又爱。她又话风一转道:“千叶姐姐,不过他给楚楚的舞真的很好看呢,可惜要把脚固定起来,要不楚楚跳给你看。”
“把脚固定起来?还能跳舞吗?”心中闪过这样的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将话题引向别处。
众女告辞后。
屏风后一阵轻响,走出一位中年锦袍男子,面白虬须,身强体壮,双目有神,一看便是勇猛之人。千秋叶离坐,盈盈拜道:“依菲参见主人。”
“唔,怎么样,依菲觉得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主人,依菲感觉她们并未有任何隐瞒之处,以几位姑娘的才情,要是真的编出这样的歌舞,完全可以当得,没有必要把它们扯到一个不相干的人上面。”
“哦?那还真有其人啰?一个姓邹的镖师,能编出这样的舞曲。现在又不在她们身边,那很可能在扬州,传我指令,全部人马一起出动,务必找到这名镖师,如果真有才能,不惜一切代价,让他给你写歌编舞,这次三坊选魁,我们秦淮坊一定要胜出,这样才能有机会接近那位大人。方便我们的计划。你明白吗?”
“是,依菲明白。”
“好的。你先下去吧。”
“是。”
林依菲下去过后,只见那中年人坐在跪坐在塌上,自言自语地道:“绑着腿跳舞?哼,我倒想看看,一名小镖师,能有多大本事。”
“哈啾!”正在偷摸观赏妓院的邹青,无端打个喷嚏,吓得周围的人绕道而行,邹大少极度尴尬,心中狂呼道:“他仙人个板板的,谁在这个时候想我?”
第18章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