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邹青那晚救了几人,便再也不用躲在屋子里面,而是有了一份正儿八经的镖师工作,其实跟前几天也差不多,就是可以自由活动了。每天早上照样打一趟拳法,而尤姥姥看到他的身影,似乎也没有这么令人讨厌了。
这两天婉儿来得反而少了,据她说就快要到扬州,到时候会在那里呆上两天,可能有表演,会比较忙,所以现在在船上的人都在作一些准备。不过邹青可以自由在船上活动,无事的时候看看风景,有时候婉儿会给他端来一些茶还有小吃。他就搬上桌椅,到甲板上面吃吃喝喝。婉儿若是来了,就搬出筝,弹上一弹,当然主要是婉儿弹,邹青听,不过邹青总是觉得婉儿弹的曲子都软绵绵的,平平淡淡一点起伏都没有。
楚楚,黎雪还有另一名女子肖欣,也到二楼谢过他。面对黎雪,肖欣如此美女,邹青显得有点缩手缩脚,但是楚楚才15岁,天真浪漫,又多才多艺,长得肯定是十足的美人痞子,她对邹青倒是十分喜欢,也没有什么男女之闲,所以经常跑到楼下,邹家哥哥长,邹家哥哥短的,缠着要跟他学两手功夫,邹青没办法,只好嘴上扯些理论,什么“无招胜有招啊,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把自己吹得好象武学宗师似的。把楚楚小妹妹听得满眼全是小星星。
这天上午,婉儿又来找邹青练琴,过了上次的事情,两人的感情有了进展,至少邹青偶尔趁婉儿教她琴的时候,轻轻地握握小手,婉儿不会立即把手抽回。而邹青有时候也在想,这婉儿长得虽然有点对不起观众,但是性格温婉可人,又多才多艺,而且最关键的是,皮肤又好,身材更棒,要是能把她娶到手,嘿嘿,肯定不亏。不过这也是想想,毕竟邹青的愿望还是想回家,如果要找回家的路,肯定得整个中国东西南北到处去看看,这一看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唉,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而婉儿也不知有什么心事,弹起琴来有一搭没一搭的,不过邹青可是听不出来。
正当邹青收拾好心情,准备再给婉儿弹奏一曲自己做的“新曲”时。楚楚急匆匆地从外面“咣”地一声把门撞开,心虚的两人赶紧互离两尺远。楚楚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只是刚才跑得有点急,娇喘两口气,便对婉儿道:“婉儿姐姐,姥姥说再过两天就要到扬州了,让我们一起把新的舞再排一排,到时候好跟人交流一下。”
“好的,我马上就来。”婉儿看了看邹青,道:“邹公子,不好意思,黎小姐她们有急事,婉儿先行告退了。”
“哦,好的,你是正事,先去忙吧,我自己弹会琴就行。”邹青总觉得婉儿这几天有点不对,还是同样的温柔可人,伺候邹青也是非常周到,但是邹青总觉得她有什么心事,但是问她也不说,邹青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每次见完邹青,欧阳婉回来卸下妆,透过铜镜看到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自己。以前倒不觉得,现得总是若有若无的惆怅,刚开始的时候化妆那是因为在外面,迫不得已的手段,而现在已经到了江浙一带,而且邹青的实力不凡,完全有能力保护众人,可是为什么会不愿意把真面目暴露给他看?
现在跟邹青谈得来的,不是西湖坊第一花魁欧阳婉,而是一个伺候别人的小丫头婉儿。而邹青的身份,则是一个有点小聪明,有副好身手,有点才气的小镖师。而如果自己以这副面容去跟他相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面对着两人身份、地位、名声上的差距,邹青跟欧阳好婉之间,还能向跟婉儿一样,嘻笑打闹?还会不会跟她一起弹琴吹笛?姥姥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跟婉儿在一起,都不老实的,见到欧阳婉,会不会跟那个郝公子对黎姐姐一样?
不会的不会的,赶紧把脑中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反正还没有到那一步,到时候再说吧。以后要是有机会,做个红颜知己,不过要是没有机会,也许面都见不着了,想这么多干什么?
想到这里,欧阳婉便起身要跟楚楚一块出去。谁知道楚楚那丫头今天似乎非常高兴,对邹青道:“邹家哥哥,你整天呆在这屋子里面,不气闷吗?走,今天去看看我们练功,楚楚给你跳一个新学的舞,是婉儿姐姐编的,可好看了,算是报答你救了我们。”
“我去?合适吗?”
“没事的,走吧,走吧。”楚楚热情地拉着邹青的手向外面走。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三层几女住的地方。
说实话邹青还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西湖坊的第三层,平常是用来接待重要人物的地方,没有一定的财富和地位的人,根本就上不来所以装饰得非常华美,这一次出来,临时把三楼用来住人,平时则用来练琴练舞,也算是一个女生宿舍吧,邹青走在上面,踩着厚厚的地毯,闻着幽幽的香气,心里有点小激动的。
众女看到邹青也有点惊讶,不过本来都是表演给人看的,也是无所谓,正好还可以给邹青看看,让他提提意见。
楚楚从小练习,除了给一块的姐妹和长辈们看以外,从来没有给外人表演过。所以等大家问好后,她兴高采烈地让邹青坐好,便站到屋了中间,对端坐在筝前的黎雪道:“雪儿姐姐,谢谢你帮楚楚弹奏一下,就是婉儿姐姐帮我谱的那一曲‘雨露’,谢谢。”
黎雪微微一笑,双手轻轻在筝上一拨,那清越,悠远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跟邹青那老牛般的琴声,确实不是一个层次的,邹青在婉儿这个大高手的指点下,不仅弹琴技术有所提高,而且这品琴的技术也提高了不少,听人家这轻轻一拨,便胜过自己许多,心中不禁汗颜,那边婉儿象是看透他的心思事般,对着他微微一笑。
这本就是一间用来表演的屋子,因为大人物们花重金到这里,往往不是要自己来享受的,多半都是要宴请一些很重要的宾客,所以这个屋子并不小,一进门两侧便是四张矮桌,正前方是一个小小的高台,上面有个表演的地方,放了一个大大的香炉,里面虽然没有点香,但是还是有清清的香味飘散出来。四周放着鼓,编钟这些乐器,台子正中央当然是一个比较大的桌子,上面是一张超大的筝,而桌子两边各有一个斜着的架子,一边放着笛子,萧,琵琶等等乐器,另一边则是一些剑,刀,鞭什么的,不过比较小,看起来也是用来表演的。
楚楚是站在屋子的中央,双手伸上头顶一合,抬起右腿放在左腿上面,左腿则是曲成九十度,面带微笑,随着音乐的飘洒,慢慢地开始舞动身体。
邹青在家的时候,每当看到有古典的音乐和舞蹈,是必定会转台的,因为他总觉得节奏太慢,音乐单调无力,没有动感。不过看到楚楚的舞姿过后,他开始觉得自己以前的审美观不在层次上。楚楚年纪不大,所以身材比较瘦小,不过看着她灵巧的身子在不断地旋转,弯曲,做出一些非常美好的姿势,小到手指的动作,大到弯腰,辟腿的搭配,可以说是非常令人赏心悦目的。
很快一曲便结束了,沉浸在优美舞姿中的邹青醒悟过来,赶紧起身鼓掌,等看到周围的人都笑眯眯地看着他,才觉得失态,又不好意思地坐下。
楚楚笑嘻嘻地跑到邹青面前道:“邹家哥哥,楚楚跳得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没想到楚楚跳舞跳得这么好,把我都看傻眼了。”没看过类似的舞蹈,邹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艺术这东西,其实不光是艺术,很多东西,它都是有吸引力的。就用娱乐项目来作个比方,比如在一个生日聚会上面,大家都穿得衣装楚楚,而且神彩飞扬,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他长得不怎么样,却跑到钢琴旁边,给生日主角送上一首非常好听的钢琴曲,那么这个人,在这个会上,肯定是会非常出彩的。包括在KTV里面唱歌,那唱得好的也会比较受异性的欢迎。而大家对他们的喜爱,又会变成他们提升自己的动力。所以好多影视歌星什么的,就一辈子想站在舞台上不想下来。
而楚楚跳这个舞,很显然又给自己的魅力加了分,邹青以前只不过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可爱小女孩子,不过一曲舞下来,突然发现她的身上好象有了一层动人的光彩。
“嘻嘻,好看吗?楚楚跳舞,可是非常一般呢,不过我还小啦,等我长大了,我要是能跳舞跳得象婉儿姐姐这样好,就……”象是觉得说错了什么,赶紧把嘴捂住。
“哦,婉儿也跳舞吗?跳得比楚楚还好,那不是非常不错了?”邹青倒不觉得什么,毕竟在现代的时候,看电视也能知道,很我伴舞的其实比那个明星本身跳得好得多。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或者是机遇,没有得到大的认同。看婉儿的样子,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婉儿倒是有点心慌,因为她的身份是一直瞒着邹青的,出事的那晚过后,也跟姐妹们说了,本来一开始就是误会,现在也不是好的时机,就都同意帮她瞒着,等到什么时候合适了再说。要是在这里露馅,那就不太好了。
还好黎雪恰当地道:“邹公子不要这么客气啊,请公子说说自己的观点,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这……,邹某还是第一次看这种舞,除了觉得好看,没有什么好说的。”
“公子不要客气嘛,要是舞蹈方面说不出什么,那就请评一评婉儿作的音乐吧,各位姐姐们可能还不知道,前日里妹妹给大家弹的‘青花瓷’,就是邹公子作的曲呢。”
第16章论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