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一听就慌了:“大小姐,你要是不救他,一一就完了,求求您了大小姐。”小月忙不迭跪下哀求道。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救不了。他以下犯上,以奴欺主,犯的可是大讳,即使是我,也不好说什么。”凌筱筱淡淡地道。
小月一听,身体立即瘫软在地上,低声哭泣道:“一一,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凌一一见两人神态,知道自己似乎真的闯祸很严重,但心里却没有很害怕的感觉,淡淡地问道:“那我会怎样?”
“以奴欺主,初犯,斩一臂;如若再犯,打残丢到荒效野外或是,死。”凌筱筱一字一字清晰地道。
“不”小月叫道:“我不会让他们这样对你的一一,就算我死,也要保护你。”小月紧抱住凌一一,泣不成声,浑身颤抖。
凌一一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还以为惩罚不过是打一顿或是饿上几天,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他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伸手轻轻拍着小月的后背,安慰道:“小月姐,放心,没事的,我不怕。”再转对凌筱筱道:“大小姐,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是家规,也是国家律法。”凌一一竟然还能保持镇定,这令她不由又是刮目相看。
“但是,我只是为了保护小月姐,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是奴,是平民;他是主,是贵族。”凌筱筱突然感到在凌一一前所未有的眼光中,这话说得有些艰难。
“那难道他就可以随便欺负小月姐了吗?你知道他是怎样欺负小月姐的吗?难道就一点过错也没有吗?”
凌筱筱眼神复杂地看着凌一一,将一个“是”字咽了下去,这句话,料想也只有他这种山野来的孩子才会问得出口。
凌一一惨然笑道:“那我的手臂是不是没了?那以后我还可不可以留在这里?”若是没了一条手臂,回到小镇的话,找食物会更加困难了,甚至有可能会饿死。
凌筱筱注视着那紫色的碎发,那透着异样魅力的紫色眼眸,这一切是如此的迷人好看,想到那次他对自己的开导,自己高兴之下的失态之举,心里一软,叹道:“好吧,我会尽量帮你,不过,不要报太大希望。”
小月闻言,喜极而泣:“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黄立俊赶到那角落时,骇然地发现自家少爷竟然晕倒在那里,而那女仆已经不见踪影,忙将凌云洪唤醒。
凌云洪只是碰撞到脑袋晕了过去,并无大碍,此时他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也敢对自己动手,这还了得。他宛如一条疯狗般指着黄立俊愤怒地咆哮着,骂他的办事不力与那野奴才的胆大包天,黄立俊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等他骂停之后,才小声地道:“少爷,那奴才竟然也以奴欺主,饶他不得,咱们马上通知管家,家法处置。”
所以,当凌筱筱作好决定保护凌一一时,凌云洪已经带着管家数人来到了此间小别墅。
凌筱筱扫了一眼怒气冲冲而又极其狼狈地凌云洪,道:“凌云洪,你大清早地带着管家来我这里,是想要拆房子么?”
凌云洪虽然也姓凌,并且和凌筱筱都是同一个祖先,但历代下来,两者的身份地位已全然不同,他虽然敢带人来到这幢别墅,却不敢对凌筱筱不敬,当下客气地道:“筱筱妹妹,我是来抓一个恶仆的。”
“恶仆?哪个是恶仆?”凌筱筱淡淡问道。
凌云洪一指着凌一一,怒道:“就是这个小奴才,竟然敢以下犯上,动手打我,所以我带着管家,是执行家法来了。”
“哦,我这个下人只是个小孩,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打你呢?”
这时凌一一突然道:“是他,是他先欺负小月的。”
凌云洪不由一窘,他所干的那点龌龊事,谁都心知肚明,但若是摆出来明说,却大家都不好看,看到那小鬼竟然还敢对自己恶言相向,更是恼羞成怒:“你个恶奴,以下犯上还有理了。”
凌筱筱此时心里也暗骂凌一一这混蛋小子,她本想对言语排挤凌云洪,让他抹不开面子,那可能不再完全追究凌一一的罪过,争取从轻发落。但没想到他却直接给说了出来,那凌云洪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管家,这动手打我,令我脑部受伤,晕了过去,该如何处置?”凌云洪怒吼道。
管家心里亮得跟明镜似的,一个小不点,竟然打晕了人高马大的凌云洪,不过说,肯定是他在对小女仆那啥的时候,没注意没人偷袭了。不过这种事情他见怪不怪,当下朗声道:“斩一臂。”
“不行,我不准你们欺负一一。”突然一个童声从楼上传下来,原来是凌依儿。
“小小姐,这”管家有些头疼,这一奴才竟然深得两位小姐的欢心,这令他如何是好。
凌依儿蹬蹬蹬跑下来,挡在凌一一身前,小手一伸一划,叫道:“你,你,还有你,通通给我出去,我不准你们欺负一一。”
凌一一在这一刻,陡然觉得凌依儿那小小的身躯,竟也有如耸立的树木那样的沉稳,牢牢挡在自己身前。
“不行,难道这恶奴欺主,就这么算了,规矩何在。”凌云洪怒道,既然撕开了脸面,那他也不必再瞻前顾后的了。
管家轻咳两声,看向凌筱筱,道:“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小姐,这奴才犯了错,就应当受罚,您不应该如此偏袒于他。”
“我不管,反正你们就是不准欺负他。”凌依儿仰起小脸,极其认真地道。
管家苦笑道:“小小姐,您又何必为难我呢。”
凌筱筱道:“管家,处罚能不能轻点,他只是个小孩,不懂规矩,不知者无罪。”
管家的目光在三位主子脸上转了一圈,最终叹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斩了,断一臂吧。”
凌依儿与凌云洪同时叫道:“不行”
凌筱筱瞪了他一眼:“你还想怎么样?”
在凌筱筱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凌云洪最终妥协,他不是傻子,知道再拼下去,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凌一一站了出来:“断就断吧,我同意。”只是断了还能接回来,斩落的话就难说了。
凌依儿在后面扯着他的手臂,他回过头去,咧嘴一笑。
凌依儿又求助地看向凌筱筱,凌筱筱却摇了摇头,将她拉到身后。
管家一挥手,身后的几个手下将凌一一押了出去,凌依儿一急,也要跟着出去,却被凌筱筱拉住了。
第29章断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