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筱道:“魔兽自然不能和人相提并论,但人何尝又能与魔兽相提并论呢?人有时候甚至还不如魔兽,魔兽不会想太多,至少没那么多烦恼。”
“像我们这些人,看似无忧无虑,但生活不如意十有八九,是人都会有烦恼,想要得到的永远都是得不到的。”
“那些被圈养魔兽,命中注定是被人类所捕杀。而人,也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我曾经想过,若是能化身为一只鸟兽,天地翱翔,也许也挺好玩的。但实际上,能上我飞的,终究不过是这一方人为的天地。”
“人,始终是有追求、有理想的。而我,便注定了即便去追求,也是毫无意义罢了。”
“我很羡慕赵姐姐,她是真的爱我哥的,这样起码她不会因为与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而伤心,虽然我哥未必爱她。”
豪门的财富有多高,水便有多深。哪个少女不怀春,凌筱筱知道自己有些事情终究不能够由自己作主,例如自由、爱情。这对于青春叛逆的她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平时不去想也罢了,但今天却被魏静揭开,难免情绪大了些,心生感慨,苦闷不已,郁郁不得欢。
凌一一自然无法理解青春少女的情怀,他开口道:“其实,大小姐”
凌筱筱一挥手,打断他道:“我只是说出来心里舒服一点,你不必安慰我。”
过了半晌,凌一一道:“其实,大小姐,我可以说话吗?”
凌筱筱扑哧一笑:“我又没拦着你,有话就说。”
凌一一缓缓道:“大小姐,你说的是什么其实我一点也不明白。但是,为什么想要得到的都是得不到的?你不去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得到。如果真的很能得到,可以一步步地来啊。生活总是充满失望,但总不会绝望。”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一直以来最大的理想,就是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以前在小镇的日子,这个理想我只能偶尔想想,但我从没有放弃过。”
“那个时候,我首要的就是能吃饱,将自己养活。于是,我天天捕食,看到有人来打猎,就跟着去捡食物。后来,遇到了少爷和依儿,幸运地来到了这里。”
“在这里,不再担心会饿死,所以,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要学到厉害的本领、魔法。这样才能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所以,少爷叫我去训练,我就去了,虽然很辛苦、很累,我也不怕。”
“以后,我还要求少爷,让我去读书,学习”
“像我,都可以这样一步步地走;大小姐你,又有什么不行呢?”
凌筱筱久久不语,而凌一一也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凌筱筱长长松出一口气,打趣道:“看不出你一个吃货,心里竟然也会有这么多想法。”
凌一一不由黑了一头:“我那只是饭量大一些而已好不好?”
“嘿嘿,那有什么区别。”凌筱筱看似情绪已然好转,跳起来道:“我要上去试一下今天买的衣服了,你呢?”
凌一一看了一下时间,才中午时分,道:“我自然是去修身馆了。”
“那,再见。”凌筱筱走出一步,突然又转过身来,一把按住凌一一的头,螓首轻探,嘟起嘤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哟,小一一。”
凌一一大羞,他何曾与女子有过如此亲密接触,更何况是平日里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小姐,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愣在原处。直到伊人远去,才回复清醒,伸手摸摸被凌筱筱亲过的地方,想道,这是不是他们说的初吻?
来到修身馆,齐项也没说什么,想必对他的行踪极为了解,直接给他套上沙袋,继续跑步。
依旧是十公斤的重量,凌一一心里默数着步伐,调整着呼吸与速度。昨夜,他在脑海里回想着白天的训练,总觉得以自己的体力应该不会如此狼狈,于是便往技巧方向琢磨。现在,他便是按自己心里所想的做。
第一圈,他的速度较之昨天放缓不少,一圈下来,体力消耗很小,这也在凌一一的计算之中,经过一圈的调整,他觉得全身已经充分调动了起来,仿佛全身的肌肉都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收缩、呼吸。抓住一个平衡点,第二圈,他的开始加快步伐,并且以一个恒定的速度跑着。
旁观的齐项瞧得大是惊奇,这小子明明是个山野小孩,对运动之术一无所知,怎么如今反倒像个受过训练的人一样了?
半个小时后,气喘噓噓的凌一一站在了齐项面前。
齐项道:“不错,比昨天快了几分钟。”
凌一一手一抹脸,一挥,洒出一片汗水,喘着气道:“快拿水来。”
昨天他几乎是每一次停止训练休息时,都会以那种水恢复体力,自然知道它的不凡。要是没那水,他根本就无法持续训练下去。
这又是辛苦的一日。来自森林边缘的山野小孩凌一一,回想着在小镇上的日子,咬着牙,挥洒着他的汗水。
凌氏医治所。
手术室的大门“当”一声从内被打开,走出几个医疗师,边走边脱下身上的手术服装,交到一旁的护士手中。
其中两个医疗师,赫然是是自然魔法师钟林山与给凌一一检查身体的老张。
老张道:“这人受伤当真极重,要不是钟先生您出手,手术必然不能如此成功,那他的腿脚今后肯定会有所不便。我代表他向您说声感谢了。”
钟林山摇摇手道:“不如如此,这也是我的本份。不过,整条小腿骨粉碎,没有三五个月,他是难以恢复的了。”
“这个是自然,能治愈已经是万幸了,不过”老张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倒是见过一个恢复力超强的人,近半肋骨断裂,一夜之间尽数痊愈,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哦,几阶魔法师?”钟林山不以为意,阶级较高的魔法师身体素质大异于常人,想必是老张见得少,才会感到吃惊。
“几阶?呵呵,零阶。”老张似是看出钟林山所想,强调道:“那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
“什么,竟有此事?”钟林山大吃一惊,急道:“那小孩是什么人,在哪里?”
第20章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