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离觉的同意,城主目光灼灼的看着离觉,“建成伊始,‘执念荒郊’的存在,是为了告诉人们,放下执念,选择忘却,回过头或许就能看得到更美的风景。那些在‘执念荒郊’迷失了的人,都由我亲自接出来,劝导他们学会忘却,并送回凡世中。从没有一个人会在里面化为枯骨,那些骸骨都是我为了让人们看到执念毁灭力强大而制造的幻想。”
离觉听得很认真,他点点头,狭长的眼眸聚焦在城主身上,显然也在思考。
城主继续说:“执念城,即这一整个城池,每一个走过‘执念荒郊’的人都会被带领到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等待我的召唤,进到城堡里来,按照我的指示做事,并且使用我给的空间钥匙任意进出执念城,直到找到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放下过往,选择未来。”
这一次离觉没有点头,但是也没有出言反对,他只是微微挑了挑那锋利的剑眉。
城主看了一眼离觉,又用手指了指地面,说道:“而这座执念城内最高的建筑,除了是我的宫殿之外,更多的则是一个监狱——”
听到“监狱”两个字,离觉尽管装得没有在意,但是他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还是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城主假装没有看到,继续解释道:“所有的超强灵力者,在化解执念之前,都会被软禁在楼上的房间里。的确这样对他们不公平,可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我能做的也只有囚禁起这些极端又不稳定的毁灭因素,给予这些人最优越的居住环境,以此为代价换取他们的自由,保护整个凡世的稳定。”
这一次,离觉回问道:“你要保护弱者,可是这些被你囚禁的人对你来说,也依然是弱者不是吗?你为什么不保护他们呢?”
城主的回答十分坚定:“我虽然束缚了他们的自由,却也阻拦了他们的自我毁灭。这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离觉的问题更加尖锐:“你问过他们的意愿吗?你把他们的未来无限期的沉溺在黑暗里,你用执念城城主的名头让他们在感激命运时被命运狠狠的玩弄,你这样自私的决定真的对么?”
城主淡然道:“如果这样做的结果对两方都好,那么插手干预就不需要过问。”
离觉冷哼一声道:“世界不需要你这种自诩正义又刚愎自用的人。”
城主稍稍向后靠了靠身体,开始了发问:“那么,你现在冒充我,成为执念城城主,改变了‘执念荒郊’的用途,却又决定永不召见来到执念城的人,也就永远不给他们空间钥匙,你打算做什么?”
离觉正斜靠在桌前,放松的抬着左手,掌心上面燃烧着一团紫色的火焰,随着他的手指的动作而变幻出形状。离觉目光陶醉的看着手掌上面的那团炽热,轻轻松松的说:“和你做的一样,囚禁。”
城主脸色大变:“为什么!执念城的意义又在哪里?囚禁他们对你又有何用?”
听到这个问题,离觉手上的紫色火焰幻化成一把钥匙的形状,他说:“执念城的意义就在于剩下的那些人啊。”
城主脸色更加阴沉,他的声音罕见透出了一种恐惧的颤抖:“这样天下会大乱的你知不知道!”
离觉说:“只有打破现在的稳定,才能迎来更好的稳定。”
城主深深吸了口气,他说道:“你要打破凡世维持千年的秩序?”
而离觉仿佛没有听到城主的问题,他说:“换而言之,我们的观念有着本质的不同,你面对这样可怕的能量,只会选择以忘却来抑制,而我,才能真正发挥出执念的力量啊。”
离觉慵懒直起身,靠近桌子另一侧的城主,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说:“至于我囚禁那些人的目的当然是为己所用了啊,他们虽然灵力上是废物,可是他们心中的执念可一点也不弱呢。”
城主愣了几秒,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苍白。他看着离觉,声音有了不自觉的抖动:“难怪你不会直接插手世事原来你已经要受到‘神’才会受到的限制了”
离觉一挥手,紫色的火焰砰然在空气中炸开,他说:“城主大人,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现在要去和那些妖孽们谈谈他们的愿望了。”话音刚落,离觉也消失在屋子里。
城主没有丝毫反应,他静静坐在桌前,半晌没有动作。可是如果仔细看去,城主那双平和淡然的眼里已经闪动着快要流出来的担忧,那一丝不安分明不是心系天下的惆怅,而是思念某个人的脆弱。
第二日一早,青辰再一次来到了那扇墙壁前,果然,那墙壁再一次出现了一道门,青辰走进去,城主——或者说变换了模样的离觉还在昨天的位置坐着。
离觉见到了青辰,微笑着和青辰说话,对于昨天的事情没有丝毫芥蒂:“你一定有许多事情想要问我吧。”
青辰很快的问道:“我怎样才能见到她?”
离觉了然的笑着,好像看穿了青辰为此的一夜辗转:“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总有一天你会受到命运的指引,找到你的归宿和答案。”
听到离觉的保证,青辰似乎放心了一些,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和冷酷理智:“我怎样才能回去?”
离觉回答:“用你手里的空间钥匙,你想来执念城时也一样,空间钥匙会直接传送你到你的房间。”
青辰想了一下,然后慎重问道:“你是怎样了解每个人心中的执念的?而你又有什么能力改变我们的命运呢?”
第26章离觉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