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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红眸

五人踩着地上头的枯叶,现下已入秋,众人也走了将近一个多月,这路途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完,此刻的妞妞坐在一池清潭旁的翠树下头,把玩着枯树枝,同隼尔谈起天来。
伊贝站在清潭边,无趣的瞪着水面,双蛛早已爬下清潭玩起水来。
"妞妞,你也下来玩哪!这水好凉好冰喔"
蛛满挥手同妞妞喊道,她们的感情在这一个多月里头早已深厚的建立起来,妞妞看了她们一眼,高兴的也跳下水去,三人尽兴的泼水打闹,将衣服全给湿透了。
"隼尔,你也过来啊!"妞妞在水中向隼尔挥手,隼尔无奈的摇头,转头,瞥见伊贝站在一旁发愣,反正无聊,便起身迳自地走向伊贝。
"伊贝,你想什么呢?"
伊贝瞥了他一眼,淡语。"没什么,想些事情罢。"
"你的心情似乎不甚好哪!"
"别问我,真没什么。"说着,伊贝抬头望向天际,又道。"该走了吧!离下一个村落还有些距离,你们不会希望夜宿野外的。"
"伊贝,你知道些什么吗?"隼尔拉住他,神情凝重起来。
伊贝先是怔了一下,才缓了口气。"你指什么?"
"卡鲁斯的事抑或雪的事情"
"我只能告诉你,卡鲁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上次他可是手下留情,别以为他真的败在我们手下,你还是多多练习该如何控制你体内的魔族力量吧,半魔!"
隼尔默视着伊贝转身离开,他低头瞧着腰间的黑剑,黑剑的剑鞘上头刻着奇怪的花纹,如同一条龙蛇合体一般,他端看了几次,黑剑似乎隐隐的闪着黑光,不断的吸引他。
奇怪了,为什么暗光会找上自己?
他一直感到不解,但也找不着答案。
另一方面,双蛛同妞妞玩得正高兴,蛛满首先开口问道。
"妞妞,听隼尔说你们遇见卡鲁斯啦?"
妞妞侧头想了一会,脑中浮现起当初突地进门的金发男子,他就是卡鲁斯吗?她摇摇头,露出不知情的眼神。
"你不知道吗?你当时不也在场?"蛛离不可思议问着。
"我不知道耶那时候的记忆"完全没有她完全没有那时候记忆,妞妞低下头,压着胸口,胸口闷闷的有些难过。
"妞妞?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蛛满奇怪的偏头瞧着妞妞,蛛离耸耸肩摊摊手。"蛛满,别问了,她自己似乎也不怎么清楚哪!"
"是这样的吗?妞妞。"
"我其实我"
"怎么了吗,妞妞,你怎么样?"
"不没有什么。"妞妞咕哝着,她发现现下的自己似乎隐隐约约地知道一些事情,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想想"蛛离抬头望着天,眼神迷离。"我记得卡鲁斯好像也是人类哪!对了,是半魔。"蛛离击了一下手心恍然大悟说着。
"半魔?"
蛛离点点头,又道。"没错,那时我和蛛满已经不在少爷身边了,我们是在北边的化雾村遇见的,那时因为雪女一夜之间被大屠杀的问题,我们奉长老之命前去调查一些魔族族内的事情。"
"等等等,你们的意思是,那时候卡鲁斯还是人类?"妞妞赶紧问着。
"是啊当时他气急败坏的在街上跑着,还撞着我们呢!可令我们疑惑的是,据少爷的说法,他好像已经不是人类了,似乎又不是普通魔人哪!"蛛离望向蛛满,她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晓得,更何况,他的修练是否太快了,没人可以在短短的几年内便由半魔修进完魔的。"蛛满附和道,两人便皱着眉头望向妞妞,试着从她脸上得到一些意见。
"完魔?"
"你不晓得吗?完魔只有半魔可以修练,因为必须藉由人类和魔族的血液相融产生异常的能量,是很难修练的,失败的不外乎是遁入屍道,成为没有感觉的丧屍或心智无度混乱的丧心魔,抑或死去也不一定,但若成功了,力量便会无可限量的强化,力量比纯魔族还高呢!"
听蛛满的解释,妞妞怔神起来,她颔道道。"他真如此厉害我还得替父亲报仇呢"
"你说什么?"耳尖的蛛满听见了,两只眼睛睁的滚大,她还未曾听过有人敢同完魔对头的呢。
"我父亲便是给他派来的人害死的。"妞妞紧握拳头,小脸紧皱涨红,如此气愤道。
蛛满摇头,她不赞同,同完魔作对便是找死,她是绝对不赞同的。"你打不赢他的,妞妞,你无法想像完魔的力量有多么大。"
"那又如何为了替父亲报仇,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妞妞微微听见蛛满轻叹了口气,一片沈默笼罩了三人,蛛离看向伊贝及隼尔一眼,缓缓地回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再怎么阻止妞妞也不会听的,相处的这一个月可不是白相处的,对妞妞,她们两人也已有些了解。
那种倔强,坚强,却又温柔和顺的妞妞
"妞妞,你的决定隼尔知道吗?"
妞妞垂下头,表情有些心虚,她尽其的微笑掩饰,然后淡淡的回答。
"我想不知道吧!"
是啊她的决定,这是在她向父亲道别时同父亲许的承诺。
她要令那些伤害他的人受到应得的惩罚
而惩罚便是
令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永远地
"妞妞,你很消沈哪!开心一点,我不了解你的情况,也无法帮你。"蛛离说着,她握起妞妞的手。
蛛满也点头,露出微笑,又带着些许担忧。"祝你成功最好,也让隼尔知道,我想他不会乐意知道你隐瞒他如此大的事情。"
"嗯"妞妞缩回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想"
多想她多想说出来
毕竟,不想牵扯上隼尔。
毕竟,不想令他受伤。
毕竟,这些事情,不似一般那样单纯。
毕竟,自己的时间无多
只想在还能自由控制自己的意识时,亲手替父亲报仇。
可以吗?雪姬
你会帮我吗
只要再多一些时间,请你,再给我多一点时间。
好吗
雪姬的银铃般的笑声于脑中响起,她愉悦,又带嘲弄的覆喃着。
影子不存在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会消失
永远的消失
"该走了,快上岸。"
隼尔在岸边喊着,蛛满轻搭妞妞的双肩,她的双肩垂了下来,颔首深绪,蛛满摇了摇她,不见她有反应,觉得奇怪,转头看向蛛离。
"喂!蛛离,她没反应耶"
"怎么会?妞妞,该走了妞妞。"
蛛离也伸手抓住她,将她的身体转换过来,但妞妞的身体硬是不动,蛛满连忙跑到妞妞的面前,抓着她的双臂不断呼叫。
妞妞仍然没有反应,她绕过蛛满,不理会她的叫唤,径自朝更深处的湖心走去,低垂的脸庞上头面无表情,但神情中却带有一丝丝的痛苦及悲哀,她一双水蓝瞳眸此时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两道骇人又深沈可怕的血色红眸,红眸发着红光,彷佛宣誓着它的占领,霸气以及嗜血本性。
"妞妞"隼尔也发觉不对劲,正想下水之际,却被伊贝一手拦下,伊贝以眼神示意,目光直视身后。
隼尔侧过身子,发觉于湖的另一方站着一抹人影,那人影跪在地上头,朝着湖底观望,两手撑在地上头,只见他举起右手握成拳状,不断捶在地面上头,从他脸上掉落几滴不明的液体,落入水中引起波波涟漪。
"伊贝?"
"他身上有不好的气息。"
隼尔皱了皱眉头,不好的气息?他怎么感觉不到。
轻轻地,他靠近了那抹人影,人影渐渐清晰,倏地闪过一阵白光,隼尔只觉得脚边的地陷下了些许,露出一个大洞,他稳住脚步,震惊的抬起头,正巧对上了一双怒气鼓满的眼眸。
见到那张脸,隼尔几乎说不出话来,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居然会在这儿见面,他有些戒防起来,不禁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单手已握上了腰间的暗光,随时要拔剑出窍。
"你不是雪女身边那个男的?"
"你你是莱滋!"
莱滋手中正杵着勾锤绳,他怒气腾腾的紧握着,但双眼竟有些微红,像是刚哭过一般,莱滋不满的瞪着四周寻找雪女,阵阵杀气从他身上无量的传出。
"雪女呢?叫她出来,我们可要好好算个总帐"
"妞妞并无得罪你,请你别再找她麻烦。"隼尔提口气说着,不至于被他的怒气压制,他感到奇怪,为什么莱滋会在这里,难不钱是卡鲁斯要他报仇。
隼尔暗暗想着,这也不是无可能,他可是卡鲁斯的手下,听令于他。
"哈哈哈哈哈"莱滋疯狂的仰天大笑,倏地,他瞪视着隼尔四只眼交会,爆出一阵不小的雷光,他咬牙恨恨的说。"你这小子知道些什么?"
"我是不知道。"
"那就别多管闲事!"
隼尔同莱滋对峙,就这样,在两人目光相接之时,伊贝更察觉了另一波不断股动的力量,隼尔及莱滋也感觉到了,三人同时转过头,寻找那不稳定力量的来源,可这一转头可让三人说不出话来,那股力量的来源,竟是从
或许是极限了
我的耐度
这是不属于我的力量
我再也撑不下去了
妞妞俯一抬头,一双红眸便盯住了站在眼前的蛛满,蛛满被这举动吓了一大跳,连连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妞妞转过身子,接着触上的是站在身后的蛛离,蛛离方一见到妞妞眼中的红光,红光似乎会抚媚人心,似乎会勾着人的心神,在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身在魔界最可怕的地方,那股骇人极度骇人的压迫感,如此靠近她时才能感觉得到的压迫,此时,蛛离受到的惊吓不比蛛满小,她哑言往后跌坐,呆滞的跌在水里茫然无神,最后还是蛛满将她从水中拉起。
双蛛们开始恐惧,这是待在魔族里头也鲜少感受到的感觉,此刻,居然会感到恐惧,而且还让她们无法承受,那股由妞妞眼中发出的红光,似血要吞噬她们般,她们揉揉眼睛,不断的摇头。
幻影吗
若是如此,那么:为何在她们再度睁开眼后,看到的仍然是那双令人畏惧,无可直视的血红色双眼呢?
她是妞妞吗真的是她?
妞妞缓缓地走上岸,朝隼尔和莱滋的方向走去,蛛满也拉着失神的蛛离连忙爬上岸,她让蛛离靠坐着,然后传些魔气给她,此刻,蛛离才稍稍的转好。
"雪女终于见到你了。"
莱滋突地的一笑,阴森森地说着,不同于莱滋的笑,隼尔绝望的心都要停了,那双红色的眼睛那不同于雪女双瞳一般雪白,不同于妞妞原本水蓝一般的蓝净的双瞳到哪去了?
怎么会是红色的
此时的隼尔已说不出话来,他静静的注视着妞妞,以为又是雪在操控着她,脸色不免暗了下来,露出一丝厌恶及不满,他压着声音怒道。
"雪是你吗?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隼尔是我"
柔漾的声音从那轻启的朱唇中传出,隼尔怔了一下,这声音不就是妞妞嘛!不同于雪姬抚媚的娇嗔,可怎么会
即然是妞妞,那双眼睛怎么会
"妞妞,真的是你?你怎么成了这模样?"
妞妞身体微微一颤,她压着胸口。"我我怎么了我很奇怪吗"
"你"
"隼尔我的身体好奇怪好热好热"妞妞摇摇晃晃地,眼中的红光更盛了起来,如同燃烧的火焰。
"妞妞,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睛?"妞妞伸手抚摸着眼眶四周,担心问着。"是不是又变成白色的是不是是不是哪,隼尔?"
隼尔摇头,他艰涩地开口。"是红色的妞妞"
红色
天哪!妞妞简直要昏了,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隼尔,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丝的不确定,可隼尔偏偏避过她的视线,她急着得盖住双眼,不知所措
"怎么会是红怎么会是红的不要我不要救我隼尔,救我"
"妞妞"隼尔向前走上一步,但身后的莱滋却快了他一步,站在他身前瞪着妞妞,脸色异常冰冷,同上次见着他时的那种感觉大大的不同。
"雪女,我得好好的感谢你啊托你的福,我亲人全被卡鲁斯那家伙给杀了。"
莱滋又走上前了一步,妞妞慌张的睁大眼盯着他,碎步退后着,她的声音有些虚弱,颤抖的手微盖着双眼,红光不径由手指的细缝露了出来。
"不这不关我的事,别别过来,别过来!"
"妞妞!不准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隼尔早已抽出暗光,暗光剑身上蒙上一层黑雾,看起来非常诡异,他将剑身抵着莱滋的颈子,冷声喝斥,寒冷的魔气从他身上冒出,莱滋心中不禁暗惊,这是魔气。
"不不要我不要这样隼尔,救我"妞妞尖叫,她紧紧地压着头,白发随着强烈刮来的强风胡乱飘飞着,倏地,从她身上飞出无数计的雪花,止不住之际,雪花飞向四周弥漫,整个天空飞扬着白色的雪片。
"不要啊────"
"是力量吗压抑不住的力量"伊贝喃喃念着。
双蛛退回伊贝身边,一左一右待侍,脸上防备起来,防的不是妞妞,而是她身上那骇人的力量正无限量的狂泄出来,雪花随着力量的泄流疾速的旋转起来,满布众人四周,蛛离仍有些虚弱,她轻轻的喘着,额上布满着汗水,现下的她居然有些害怕对付眼前失控的妞妞,蛛满向她点点头,试图给她一点安慰,但自己又何尝不怕呢?那双如同会噬人噬血般的红眸
仍深深地印在她脑海中
妞妞的失控看在莱滋眼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本就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他从没见过真正的妞妞,上回见到的可是雪姬,所以他并不震惊,也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倏地勾锤绳脱手而出,朝妞妞的方向攻去,隼尔还来不及阻止,只见鞭绳于一瞬间给一层看不见的波流给挡下,然后顺着绳的方向慢慢的结了一层冰霜,渐渐向莱滋的手靠近。
"莱滋,快放开绳子。"隼尔应声提醒,莱滋连忙甩手将鞭绳丢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武器沦陷于抱围着寒气的冰晶中,他的眉愤怒的竖起。
"少爷!"双蛛往前站了一步,等着伊贝下令,伊贝像是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只随口淡淡道了一句。
"随便你们。"
"是"
双蛛分别跃起,从两侧跳了过去,在还未落地之前,两人射出了数条黑线,绕上妞妞的身子,紧紧将她缠住,两人使力的拉着,加重了魔力试图抑制她的力量。
两人脸色都不甚好看,面无表情,蛛满先是开口。
"妞妞,控制自己。"
"控制你的力量。"蛛离也喝道,但此时的妞妞根本听不见她们的话,只见她小脸一抬,两道红光闪耀于雪花当中,痛苦的脸不断扭扎,身体稍一放松,又涌出了更多的力量,双蛛还来不及反应便给这股力量弹飞出去。
蛛满即时稳住了身子,但蛛离却因虚弱的身体反应不及而摔在地上,低声哀叫。
蛛满见了,不免有些火大,她提起一口魔气蓄在手心,倏地出手举向妞妞高喝,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她的情绪已被打乱,有些胡乱起来。
"百毒蛛网。"
黑线从蛛满的手指倏地喷出,在空中相互交叉,细结如同一张密网,铺天盖地的袭卷而去,雪花碰触之时,便完完全全给吞噬,妞妞打着牙颤,眯着眼尖声大叫,身体开始浮起剧痛,她的身体已快要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力量,将承受不了的力量挤出身体之外,倏地又唤起更大的风雪,片片雪花都是一种能予以致命的武器,锐利而不容小觑,强风暴雪迎上百毒蛛网,劈劈啪啪地掀起一连串爆炸巨响,火花无处的燃烧,然后在落下的雪花中消逝,此际,两人之间便也只剩点点白色雪花于空气中飘零,蛛满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百毒蛛网给破了?
妞妞无助的哭了出来,这不是她愿意的,泪水从眼中落下,她接起泪水,神识像顿时被人从脑中抽开一般,几乎要漰溃。
那些被她接起的泪水,竟也是那抹令人无法接受令她无法承受的血红
此时,雪姬的声音突地窜入脑中,她的声音冰冷却又带着一丝轻佻。
"喜欢这种力量吗?"
"你你"
"要我给你时间与其给你足以报仇的力量你喜欢吗?掌握如此强大的力量。"语罢,雪姬媚然的声音漾了开来,回荡在脑际。
"不不要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妞妞抱着头不断使劲摇着,不不应该是这样,她不想那么早离开,她不想要这可怕的力量,她不要她不要这个样子。
"求求你放过我吧"
"呵呵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难不成你不想替你父亲报仇?"
妞妞颤抖着唇,她愣了一下。"我当然当然想"
"还是你不敢?"
"我"
"既然你不敢,那就由我替你报仇如何?"
"不不要"妞妞吼道。"你别多管闲事!"
"哦?不错嘛!好我就再给你一点时间至时,我会前来取走我的东西,你最好趁早做好心理准备。"雪姬呵呵笑了几声。"知道了吗影子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雪姬的声音抽离了脑袋,她的身体也在一瞬间瘫软下来,那种骇人的力量消失了,在雪姬消失的那一瞬间消失了,片片雪花像是幻觉一般,也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抱紧身子,身子仍然剧烈的发抖,冷汗早已湿透全身。
"妞妞!"隼尔奔上前来抱住妞妞,将她拥入臂弯之中,眼神中露出疼惜的神情。
"妞妞你你没事了吗?"蛛满同蛛离低声问着,她们完全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这也当然,她们只知道妞妞是雪女,但却不晓得雪姬的存在,那个邪恶之至,残忍无比的雪姬。
面对隼尔的低唤,转头无神地望向双蛛及伊贝,她的眼眸已回复成了水蓝色,但却又更白了一些,如同淡抹的轻蓝,那蓝蒙上了一层阴影,蓄满了泪水,却迟迟不肯落下。
隼尔见着,吻上她的眼,将她的泪水吻去,轻声在她耳边寸语。
"怎么哭了别哭好吗?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哭的"
妞妞眼怔怔地凝着隼尔,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沙哑的声音缓缓地从颤抖不已的唇传出。
"因为这样子你才不会离开"
"怎么说?"
妞妞摇头未答话,但脸上的忧色却仍未散去。
"妞妞?"
"对不起"妞妞低叹道,她无力的垂着头。
雪姬的话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不断的重覆重覆
她当然没忘记雪姬说过的话
影子不存在
总有一天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