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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诱饵或者放弃

擅仙仙最近思乡心切,虽然当今的皇上依然宠她,可是那个皇帝同时也宠着很多人。宫里的人对她也算是小心翼翼,总是满脸带笑,不过却让人觉得虚伪。擅仙仙对皇上说了归省的心思,却遭到了皇上的拒绝,理由是:“朕一天见不到你,心里就觉得不舒服。所以擅贵妃,为朕留下来吧。”
情话说的好听,那个人可是已经一天半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闺阁中了。擅仙仙叹了一口气,不觉想起自己临行前父亲说过的话。擅仙仙还记得,那一夜,父亲擅曾昏亲自为他插上了一个驻穗,尔后看着一干侍女精心的为自己装扮。
一旁的母亲也没有歇着,一再的重复着注意事项,似乎生怕她行差踏错一步。擅仙仙自然是有些害怕,毕竟要去的地方不是闹市而是皇宫。可是她也有点儿开心,那是对新生活的向往,她很像知道等在自己前面的会是什么。
等到装扮完毕以后,自家父亲才大手一挥,让那一干人等,包括自己的母亲出去,尔后略微忧郁的望着自己。在人前风风光光一无所惧的丞相擅曾昏,第一次流露出了担心的神情。他帮着自家女儿理了一下头发,轻叹一声,尔后郑重的道:“你放心,你到那里绝对能够成为皇后。不要有孤单之感,父亲在这里会帮助你的。不过,仙儿,记得,没有身登高位,就绝对不能够表露出一点儿对大人物的不敬。要知道现在众位嫔妃羡慕的新贵妃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
“父亲,孩儿谨记在心。孩儿一定恭敬守礼,一定会循规蹈矩,不出一点儿差错。”擅仙仙答应道,对于自家父亲,她也有些舍不得。父亲对她的爱护看照,她都看进眼里了。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不要让自家父亲失望,成为父亲想染自己成为的那个人。
擅曾昏摇了摇头,尔后低声道:“你不知道,因为你没有受过苦,所以你不知道。要知道新贵妃最初是以答应的身份来到皇帝的身边。那个时候,她没有后台,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力量,可是她一方面巴结皇后,一方面尽心服侍皇上,才有了这样的地位。你做得到吗,对一个恨得牙痒痒的人,说一些违心的话,还笑着面对她?”
“孩儿,记住了。孩儿会韬光养晦,绝对不沾染一点儿问题,孩儿也会尽兴的侍奉皇后,好好的服侍新贵妃。”擅仙仙有些恐惧的道,父亲从来没有给她谈过这样的话题。其实父亲并不赞成自己进皇宫,这次若不是自己一再要求,恐怕还是不能进去。
擅曾昏摇了摇头,叹气道:“错,你根本没有记住,你也记不住。父亲也不难为你,父亲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你就能够快快乐乐的做你的妃子。女儿啊,嫁给谁不好,为何一定要去服侍那个老皇帝呢。”
“我知道,父亲不放心我。我也知道,皇宫不是后花园,可是女儿就是想要进去。女儿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再呼唤我,那个声音说让我去皇宫。女儿不孝,让父亲担心了。”擅仙仙也流下眼泪来,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谁真心在意她的话,大概就是自己的父母了。
来到皇宫开始按部就班过日子,那日身着盛装华服进入了储秀宫,看到了那个看起来非常亲切的郡主。那个人笑着望着自己,那个人最后还将唯一一根香蕉递给自己。擅仙仙不是笨蛋,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权势还有那个人的喜欢。
擅仙仙叹了口气,有些抑郁,究竟怎么样才能够回到家中,究竟怎么样才能够和父母团聚,一叙相思。早知道宫中生活是这个样子,或许当时自己就不会死缠着父亲要入宫了。这下子可好,骑虎难下,再也难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另一边,凤栖宫丝竹不断,水果不停。老皇帝极为兴奋的搂着陶艺,一边不住的在自己嘴里塞酒。只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麻烦的事情却接踵而至。使内统尉带刀闯入,一脸惊恐的道:“皇上,恐怕大事不妙。丞相擅曾昏正在调动军马,已经有不少边关军队撤回。非但如此,咱们军器所里面的军用器械,也少了一大半。”
老皇帝闻言,将香蕉皮狠狠的仍在报告之人的脸上,尔后冷笑道:“不要听风就是雨,擅曾昏的忠心,我从来不曾怀疑过。那个人一向对我忠心耿耿,凡是都会为我考虑。所以不要污蔑他人,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即使皇上要要了我的脑袋,该说的事情,我还是要说。丞相擅曾昏在京都附近聚集士兵,还将几位将军邀请入自己的府中。非但如此,他还收购了打量的兵马,不臣之心昭然若揭。皇上倘若继续痴迷不悟下去,恐怕江山就要成为别人的江山了。”那个人一把泪一把鼻涕的道,让陶艺这个知情人都忍不住要为其动容鼓掌。
皇上虽然没有说要处置擅曾昏,但是也并不曾将告密者处置。这些谈话内容非常迅速的传入到擅曾昏的耳朵里。他常常的叹了一口气,心想:倘若自己有意要造反的话,这个皇帝根本不可能还活着。不过,若是这样的情况一再发生,为了自己安全考虑,自己说不定也真的就要造反了。
第二日,皇上破天荒的上了早朝。他有些厌烦的对着那些大臣道:“各位,最近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有的话,可以拿出来让我听一听。毕竟我还是这个国家的皇上,我要对这个国家负责啊。”
“皇上,请放心。擅曾昏丞相非常称职,大小事情处理的都很得当,我们已经按照擅曾昏丞相的相关吩咐,去处理事情了。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肯定会前来打扰皇上的。”礼部侍郎看似恭敬的说道,不过话中的意思是一个人就明白。
当今天子笑了笑,心想看来昨天不是一个偶然事件,是一群人主导的游戏了。沉迷于温柔乡中,真的是有些日子不曾玩过游戏了。既然有人拿着游戏主动来找自己,怎么能够拒绝呢。想到这里,皇上笑道:“那就太好了,还是我家擅曾昏知道心疼我。大家知道,朕的身体一向不是太好,有丞相如此尽心竭力的帮助,我可就放心多了。各位,以后我只想要听到你们夸奖丞相的话,其余的话,我不想听到,你们最好也别乱说。”
“皇上,微臣不敢。皇上,微臣已经年老,所以在此请辞。请皇上恩准微臣,颐养天年。”擅曾昏真切的道,眼睛鼻子里流露出来的都是真情实意。他知道皇上还是不会放他走的,不过这样的戏码演一演也无妨。
老皇帝闻言,立马咳嗽了几声道:“擅曾昏,你也看得见,我是多么的不舒服了。你放心,天底下让我信任的东西不多,你擅曾昏绝对是其中一个。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会始终记得,当年那个小小的护卫对我的维护。”
“不过是微臣改进的责任,还请皇上不要放在心上。皇上日理万机,微臣深感五内。不过,皇上你也一定要注意休息,毕竟这江山还需要你支撑。”擅曾昏身为丞相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皇上喜欢听什么话,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话。
当今天子叹了口气,尔后无不哀怨的道:“当年先皇传位于我,我本来不想接受的。可是擅曾昏却一再劝说我接受,为了尽孝道,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扛起这江山。可是朕想说的是,这个江山不只是朕的江山也是诸位的江山。因为这个江山不禁关系到朕的祸福,也关系诸位的饭碗和脑袋,诸位还是尽心尽力才好。”
擅曾昏闻言,退去头冠,俯首跪地,以悲凉无比忍耐的声音道:“皇上,我们是你的臣子,我们做一切都是在你的授意和许可下,我们岂能不知道自己肩膀上的重量?是我们三生有幸,才能够遇到你这样一个千古明君。古人说的好,垂拱而治,皇上你就是其中的典范,已经可以到封禅的地步了。”
“我知道,我何处不知道各位的良苦用心。好在,朕也已经老了,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各位回去也为朕好好地思量一下,何时将大位传给太子何时?朕也想要做一个轻轻松松无所事事的太上皇。”当今天子满脸含笑的道,对于皇位,他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恋战。
“皇上,请三思。”众位大臣立马跪成了一片。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得的。而且像这样什么事情都不管的天子去哪里找啊,怎么能够让他轻易的九里区,不可能,的是不可能。
当今皇上只是不想理会事实而已,并不是傻。而且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他,岂会猜不到大臣那点儿小心思。就是说吗,他动用一下脚趾头,就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所以才叫无趣真的是无趣啊。皇上突然有些想烛宗成了,起码那个古怪老头的脑袋,他是看不懂的。
只可惜那个老头已经不再了,要不,他还真的像在无聊的时候,找那个老头过几招呐。擅曾昏那个人,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是绝对是一个忠心的人,这一点儿他十分坚信。因为擅曾昏还指望着他这个皇上多活几年,让他多捞上几笔呢。
当今天子,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尔后笑道:“各位,好了,我知道了。只要我身体还好好的,我就不会让各位没有饭吃。大家都是出来混一口饭的,都不容易,我怎么会轻易的让大家犯险呢。不过我在重复一次,我相信擅曾昏,非常的相信,各位不需要来我这儿费口舌,挑拨离间了。”
下朝以后,擅曾昏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拐到了擅仙仙所在的宫殿。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最近过的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擅曾昏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到这里来,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女儿的选择,他也没有办法。
擅曾昏希望总觉得女儿和当今皇上能够保持和谐融洽的关系,毕竟皇上再信任大臣,也不过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而皇上和自家女儿之间,虽然也有等级关系,但毕竟相对而言亲切一些。
擅曾昏穿过无数个小门,走过无数个走廊,终于来到了所谓的后宫。看着这满满当当的女人,擅曾昏再一次为将自己的女儿送到这里而感到后悔。这里的女子,根本不是女子,而是器物,简简单单的器物而已。
而如今,自己捧在手里怕化了的女儿竟然也来到这里,成为一件器物,怎么能够让人不伤心,让人不难过。擅曾昏礼仪周正的跪倒在自己女儿面前,一脸恭敬的道:“丞相擅曾昏拜见娘娘,恭祝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父亲大人,你可来了,你知道女儿多么想你吗?”听闻父亲大人过来,擅仙仙急忙从后花园跑了回来,一把抱住自己的父亲,不住的撒娇道。虽然贵为贵妃,可说到底她也只会是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女而已。
擅曾昏脸上也露出一丝柔色,不管他对别人多么凶狠,对于自己的女儿,他可是一直爱恋的很。这个孩子啊,他叹了口气,尔后起身对着不住掉眼泪的女儿道:“在宫中怎么样,可有人为难你,有什么缺少的东西吗,给爹爹说,爹爹派人给你寻来。”
“没有,女儿只缺爹爹陪在身边。这个皇宫什么都好,就是太大了又太挤了。女儿有点儿想过去的日子,那个时候,爹爹和娘亲都在女儿身旁,真的是很快乐的日子。”擅仙仙哭哭凄凄的道,而且越说,心中越感到凄凉。甚至总想掉眼泪,忍不住的掉眼泪。
擅曾昏看到自家孩儿这样,也忍不住迸出了几滴眼泪。自己在丞相府何尝不担心自己女儿,毕竟这个人没有吃过什么苦,也没有对谁低声下气过,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这里的环境,也不知道别的人会不会想要欺负她。
“孩子,在这里你只管做自己,什么都不要怕。除了事情,有父亲给你顶着。父亲只想要你开心,别的父亲管不了,也不想管了。父亲活了大半辈子,和别人争了大半辈子,可是那些东西,那些挣来的东西,父亲都看不上眼。父亲唯一在意的就是你啊,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快快乐乐的,答应父亲好不好?”擅曾昏老泪横流的道,自家的宝贝女儿,为何要陷在着皇宫中,要活在这是非之地?
擅仙仙点了点头,她抱着自家父亲道:“父亲不要说话,女儿就想一直这样抱着父亲,就给小时候一样,女儿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父亲。而且女儿能够成为父亲你的女儿,女儿感到很高兴,很满足。”
他们父女二人团聚的时候,一双眼睛一直盯在这里,没有想到擅曾昏那个老匹夫,竟然还有如此温柔的时候。只可惜那个人不是一个好父亲,一点儿都不是。那个人助纣为虐,欺上瞒下,残杀忠良,注定不能得到好结果。
“怎么了,怎么觉得今天的你这么安静?”墨贵人墨霖拿起一杯茶递给了烛玖兰有些不解的道。烛玖兰虽然不是一个喜欢打闹的人,但也不是这样一个半天不说话的人。而且从外面回来,她就是这样一幅表情了,像是陷入了某一个秘洞里面。
烛玖兰看了墨霖一眼,喝了一杯茶水,尔后有些头疼的道:“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想到擅曾昏竟然也是有人性的,他竟然那么喜欢自己的女儿。想要拼尽一切去保护他的女儿,看到这样的父亲,有些计划我就不忍心继续下去了。”
“你想动擅曾昏,你不能动他。”听到烛玖兰的话,墨霖突然起身,略微提高点儿音调道。她一直以为烛玖兰最近在忙陶艺的事情,没有想到她的视线竟然放到了擅曾昏身上。擅曾昏不能动,绝对不能动。
烛玖兰看了墨霖一眼,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尔后笑了一声道:“你放心吧,我无意去杀害擅曾昏,我知道他是你们的人。但是我只是想要激起他和皇上之间的矛盾而已。毕竟皇上多了一个敌人,我们就多了一个盟友。”
“你既然知道擅曾昏是我们的人,你为何还要担心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放心,只要主子一声令下,擅曾昏绝对不敢抗旨的。”墨霖虽然有些讶异为何烛玖兰会知道擅曾昏是他们的人,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烛玖兰摇了摇头,慢慢的道:“错了,你错了。以前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现在却不一定了。别忘了,擅曾昏的女儿,擅仙仙现在可是在宫中。所以,必须利用擅仙仙做一些什么,虽然我有点儿不忍心下手。”
嫉妒中含有的不忍心,这是一种怎么样奇特的感觉,她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说实话今天看到的场面,对于她而言,真的是触动蛮大的,没有想到那样的擅曾昏竟然会如此疼爱他的女儿。该怎么样做,烛玖兰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