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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众人责难

琵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快乐,又带着一份侥幸,仿佛这就是珠华回避不了的证据。
“姑娘,我何曾送过丹药与你,恐怕是你误会了。”珠华说道。
旁边的决明子听到之后说,“我就说么,缘净,怎么可能是珠华仙子送的呢,如果是他送的,他当初就不会让琵琶受伤。”决明子装作一副很懂男人的样子。
到这里缘净也有点糊涂了,不是他送的,那丹药是从哪来的。
“琵琶,我们回去吧。”缘净拉着依偎在门口的琵琶,轻声说道。
“我不回去。缘净,你也看到的,那丹药是珠华给我的对吗?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认我呢。”双手拉着缘净的衣服,琵琶颤抖的问道。
“也许是我搞错了,可能丹药不是珠华仙子给的。”缘净小声嘟囔着。
“怎么可能不是,除了他还有谁会做丹药?你会相信决明子的鬼话?天上掉下来的?”琵琶满脸的不信。
“丹药是我给你的。”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大家耳朵里。
回头一望,是青女仙子。
“青女仙子?”缘净失声喊道。
“你认识我?”青女自认没见过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模样还挺俊俏,就是一副妖媚样,看来原身应该是一位蛇类。
“是啊,青女仙子,你可是我的偶像呢。”西王母面前的红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青女,这名字真好听。”说话的是旁边的决明子,他自认为这个女子是她见过的所有女子中,最清新脱俗的。当然,他见过的女子只有三个,一个是琵琶,是蝎子;一个是缘净,是巨蟒。就这个青女是仙女,说清新脱俗,她是当之无愧的。
没办法,决明子就这样被青女给迷恋住了。听到这句话,青女循声望去,看到了决明子。这个年轻人眉宇间透露出英俊之气,而且个子挺高,看起来很有安全感。尽管比着珠华仙子少了一丝不染尘埃的仙气,但是多了一些尘世的厚重感,印象也还不错。
看着青女向自己这边往来,决明子一阵紧张,心跳也加速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没人理会他发呆的傻表情。
“你说的丹药是我送的。”青女说完直接挥手进了珠华洞府。那层屏障是仙人设置的,隔离一切妖怪,但是神仙可以畅通无阻。
“为什么她就能进去呢?”决明子问出了琵琶关心的话题。
琵琶再次尝试,还是进不去。
不禁有点颓废。
“青女仙子,不知此次来洞府,有何贵干?”洞府内传来了珠华温润有礼的声音。
“珠华仙子,千年一次的蟠桃大会又要开始了,西王母念你能够痛改前非,所以特让小仙来邀请你参加今年的大会。”青女在门口已经听出来,珠华又给了琵琶丹药,才让琵琶对他念念不忘,所以语气里充满了冷漠。
感觉到了这股冷漠,珠华抬头看了青女一眼,看出来了她满眼的责备。
“请回去帮我禀报西王母,几日后的蟠桃大会我一定早早就到。青女仙子,小仙就不送你出洞府了。”珠华不着痕迹的下了逐客令。
“西王母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希望你做事要小心。”青女低声警告了珠华。
珠华心头一紧,知道今天琵琶的哭闹,估计已经让聪明的青女知道原因了。还好自己跟青女的交情不错,希望她不要在西王母面前多说才是。
青女又看了一眼珠华的满头白发,禁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洞府。
“琵琶,你要明白,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下去,你和珠华的命都会断送在你的手里。”青女实在受不了往日的珠华遭受如此的磨难,忍不住对着琵琶脱口而出。
“我不会受你威胁的!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得罪了谁?为什么你们要如此限制我们?我们影响了你和西王母的生活了么?凭什么你们要阻止我们在一起!”琵琶的回答掷地有声,毋庸置疑,头头是道,让青女无法解释。这是仙界的规则,但是琵琶不是仙,为什么要受这些规则的束缚。
看来珠华命中注定要有此劫难,谁也帮不了他。
青女看琵琶执迷不悟,话也不多说,转身飞回了天宫。
琵琶此时已经不再呼喊,仿佛已经猜测到了原因,仿佛下定决心似的,不回头的离开了昆仑山。
决明子跟缘净赶紧跟上,怕她做傻事。
琵琶并没有做傻事,相反,倒是回家收拾了下自己的衣服,又再次来到了昆仑山,就地坐在珠华洞府门口,等待着珠华的回心转意。
她不停的在门口倾诉着他们以前的往事,到现在她依然坚信珠华只是失忆,或者只是因为别人的逼迫,才不敢与她相认。
“珠华,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化身为人形的时候吗?那时候你不再抱着我睡,我好生苦恼啊。”琵琶就这样将以前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的搬出来。饿了,就喝点露水,渴了,也随便喝点露水,几天几夜,反反复复的说着那些往事,任凭泪水哗哗的流出。
没有停止。
昆仑山的花在这几天都听到了琵琶的话,昆仑山的草也为他们的感情动容。
洞府里的珠华更是坐卧难安,真想就这么走出来,轻轻的抱起那位朝思暮想的姑娘,然后轻轻的告诉她,亲爱的,我一直都记得你,你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我怎能把你忘记?
可是不能。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做这样的傻事。
但是琵琶不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可以这么无情,这么冷漠。慢慢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也沙哑了起来。
“我最喜欢和你一起在湖水里游泳了,那感觉真的好美好美。”琵琶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终于,琵琶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珠华起身就要跑到洞府门口,忽然听到了有人来的声音。
站起来,才发现,进来的是菩萨。
“菩萨。”珠华给菩萨行了问候礼。
“我掐指一算,你这边可能会出现问题,所以急急忙忙赶来了。”菩萨的话语犹如给珠华泼了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他起身救琵琶的心情。
看到了他眼神中的落寞与担心,菩萨说道,琵琶你放心吧,我已经给她一滴仙水,让青竹把她送回琵琶洞了。
听琵琶这样说,珠华才算安下了心。
“我此行是来告诉你,刚才西王母召见了我,她让我带话过来,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那她就会对你失去信心。此次对琵琶,她也绝不手软。”
菩萨的话干净利落,却字字刺在了珠华心头。
清风吹拂着珠华的白发,珠华并没有留下眼泪,表情木然,他轻轻的向菩萨施礼,表示感谢之情。
但嘴里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如果早知道自己会这样,说什么都不会去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会。
如果早知道自己和爱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他早早的还不如就当一只仙鹤,而不要这么孤单,这么痛苦。天天在只能在水晶球里看到自己的爱人,爱人找上门来,自己连安慰她的能力都没有。
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琵琶的爱!
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该存活到这个世上!
但他还想这样看着琵琶,哪怕就是在水晶球里呢。
他真希望琵琶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就如同他们初次相见那样。
菩萨也不忍心看着珠华和琵琶那么痛苦。“其实为了减轻你们的负担,我曾经让琵琶喝孟婆汤,想着她如果能够忘记你,就会快乐些。可她知道后,竟然冒着伤我的危险,从此从紫竹林逃走。”
这些事情尽管琵琶已经给珠华讲过了,但此次听到,珠华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伤心难过。
这个琵琶,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为她牺牲一点呢。
让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承担吧,不能为了一时的欢乐而让琵琶遭受生命的危险。打定主意后,珠华站了起来,对菩萨说,“请菩萨放心,小仙一定谨记西王母和菩萨的教诲,绝对不会再执迷不悟。千年的闭关修炼,我已经深深了解自己的错误,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还请菩萨在西王母面前多多美言。”珠华的话一气呵成,菩萨仿佛也看到了他的决心,放心的便离开了。
菩萨走了,珠华嘭的一声将自己的身体甩到了榻上,眼泪顺着眼睛哗哗的流淌。
琵琶,琵琶,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这边缘净与决明子在悉心的照顾身体非常孱弱的琵琶。
如果爱情让人这么痛苦,甚至连生病都不要的话,那我宁愿不需要爱情。缘净在心里暗暗的想。
而决明子倒不这样认为,傻乎乎的他竟然被琵琶的这种敢爱敢恨的行为迷倒了。如果哪天自己能够和青女那个神仙在一起,也愿意为了她这样执着的奉献。
决明子好像忽然间成熟了一番,他不再和缘净拌嘴了,只是每天都细心的照顾着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