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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内心的挣扎

半梦一行一路打听一路问,遥遥看到了远处来往的人群,“前面就要到镇子上了!”阮老爷对半梦说道,“阿爹,孩子的额头还热着,我们快赶路吧!”终于来到了镇子上,不远处找到了一家客栈。一进客栈大堂,当先的侍卫吆喝着“小二,小二!”“来啦您内,客官里边请!打尖儿还是住店?”
“小二,来几间上房,上热水热茶”,半梦招呼大家住下,“瞧好吧您!”店小二一溜烟儿引着半梦一行上了楼,笑嘻嘻的说道“各位爷只管歇着,有事各位您只管招呼!”“你去吧”阮老爷说道,接着阮老爷交代完了随从数人的住宿问题。稍后半梦扶着阮老爷去了里屋歇息,“阿爹路上辛苦了,半梦和待珊去给小公主找郎中去!”阮老爹焦急的说道“孩子的病情要紧,阿梦你尽管去。”半梦给阮老爹斟好茶水,便抱着女儿,带着待珊和小公主进了房间,把小公主放到床上,倒上一杯热水,才刚歇下,半梦慌忙试试了孩子的额头,“好烫,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给孩子找郎中!”待珊见孩子嘴唇干渴,便倒出一杯热水,用手背试了又试,给小公主轻轻的服下。安顿好孩子,紧接着半梦从随身的细软中拿出了一个小布包,顾不得喝几口水,便赶紧张罗着给她找大夫的事情,关上房门,带着待珊噔噔噔的下了楼。
半梦来到镇上,偌大的镇中心,林林总总好多店铺,半梦这里瞅瞅,待珊那边问问,走了三五条街,不久便来到了药师巷的拐角口,这里围着七八个人,半梦便凑过去刚要打听药铺的位置,不料几个官差衙役提着浆糊桶便是往墙上糊去,接着一张人像贴了上去,半梦听到人群中夹杂着“拿人”等字眼,定睛一看,官差正画影图形,捉拿半梦一群人,待珊赶紧拖着半梦从容而快速的离开了巷子口。
镇上的郎中,大部分都在这药师巷子,目前看来这里的郎中是请不到了,半梦和待珊合计着“喏大的一个镇上,不可能城东城西只有这一条街有郎中吧!”二人打听着,一个大娘告诉他们城西一个员外庄园边上,住着一个世代行医的老郎中,平常主要给员外家看病疗伤,虽然没有开店行医,但世家相传的医术,那也是没得说。
半梦看到了希望,连连称谢,便带着待珊来到了员外庄园外,一户青砖黑瓦,门口晾草药架子上摆着满满的药材的人家,映入半梦的眼帘,您好大娘,待珊上去问道“请问这里是老郎中家吗?”“哦,闺女,你是说沈郎中吧,他平时给员外看病,街坊四邻有事,也常常叫他,现在可能是出去了”,半梦正叹气间突然发现拐角处一背药箱子的老人,拄着老黄梨花木拐杖,来到了门口,“沈大夫,老人家请留步!”
老郎中定一定神,一看半梦和待珊“二位外地来的把,老汉我并非开医馆的,二位怕是找错人了吧!”待珊一听,不禁问道“老先生,街坊四邻刚才都说了,您那,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行医世家,乃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如今我家夫人的孩子急病,还拜托您给看看呀”
“老人家,拜托了!”半梦看到老人推辞,慌不迭的拿出些银子,“求老先生了,快去救救孩子吧!”
“走吧,孩子要紧”老头把碎银子往袖子里一藏,药箱子换了一个肩膀,对半梦说道。
半梦领着郎中,赶紧奔向客栈,客栈门口,两个侍卫便装在靠门的桌子,警觉的喝茶,见半梦回来,朝半梦和待珊一欠身,半梦一点头。待珊掌心轻轻向下一挥手,二人便佯装不见,继续喝茶。
半梦领着老大夫来到了二楼,打开房门,快步上千抱住孩子,靠着床坐下。老郎中放下褡裢,过来望着孩子微红的脸色,“孩子这样多久了,诸如此类云云。”说话间,老人搭住孩子的脉搏,眉头忽然一皱,“二位!”老人说话间,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此子发烧,身寒体弱,伤及心脉,老朽无能为力,你们还是赶紧另请高明吧!”
半梦抱着孩子,“啊,老先生,求求您救救孩子啊!”急着快要哭出来,哎这可如何是好,待珊杏眼圆睁,盯着老者,老头一猫腰,从门口快步离开。
半梦伤心欲绝,她不相信,自己用生命保护的孩子,会因为一场小风寒而丢了性命,正愁苦间半梦和待珊一起,紧紧地搂住了襁褓里的小生命。
正迟疑间,半梦幽幽的说道“待珊,你照顾大家在这里先等我的消息。”
“您这是要打算?”待珊看出半梦脸上的异样,竟然不知半梦如何打算。半梦看着待珊“天下的大夫,既然不能救孩子,那我这个母亲,岂能看着孩子夭折?既然外面的大夫救不了我的孩子,我就回去里面!”
待珊听罢大惊“半梦,你要回去?!皇上已经下了缉拿令,你小心被缉拿归案,飞蛾扑火啊!”半梦激动的说“我知道,这次回去九死一生,你们都在这里多呆会,官兵一时找不过来,我自己回去,一定要让孩子得救,我不相信皇上真的这样绝情,真的置她们母女于不顾!”
甚至,她竟然动了回宫的念头。
“不,您还是再想想,毕竟……”就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季建彤和林峰来了,半梦正迟疑间,见两人,带着三五个背着药品褡裢的郎中摸样的人紧随其后。
“半梦!我找了周围几个比较出名的郎中给孩子和你看一看,现在怎么样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季建彤看到眼角闪烁着泪痕的半梦,焦急的说道。
“郎中说,给看不了……”半梦无助的说道,季建彤看着无助的半梦,“半梦,别担心,让这几位郎中试试,看病请郎中这种事,最忌讳只听一家之言!”
半梦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希望“唔,你看我,真是急糊涂了!快请几位神医,给孩子看看吧,她才这么小!”季建彤不禁附和道,“请几位救救孩子吧!”
“孩子在哪里?”几位大夫眉头一皱,听说是沈郎中看过不能治愈,稍稍面露难色,待珊引着郎中,快步来到床前。又是一阵切脉问诊,少顷,几位大夫小声的合计起来,看来孩子的病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半梦看着一众郎中的小心翼翼,自己心里更加没有底,估计孩子的病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不出所料,没有多久,几位郎中面面相觑,叹了一口气,跟众人说道“孩子目前的病情,实在并非仅仅此次病症所导致,其脉象混乱,孩子还小,需要先驱风退热,方能进行下一步观察治疗!”
面对大夫的嘱咐,半梦,季建彤众人喜忧参半,特别是半梦,此时半梦心里已经做好了无论做出如何的牺牲,也要救孩子的打算,她觉得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一旦孩子有什么危险,自己无疑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的。
看着忧伤的半梦季建彤也心急如焚,他焦急的关心道“半梦,几位大夫看过了,孩子只要退烧后,按法诊治一定会有疗效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伤神苦思了,一切会好起来的,我也会留在你身边不断的帮你!”半梦感激的看着季建彤,一丝忧伤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眼睛。
少顷,按照大夫的要求,给孩子煎好的汤药被待珊端了上来。半梦小心的抱起孩子,孩子尝了一口苦涩的汤药,抑制不住的哇哇大哭,半梦摸着孩子的额头,不住的叹气。
季建彤也没有离去,陪着半梦在屋里,打算能看到半梦因为孩子好转,而喜极而泣的美好一刻,而事实上,孩子一直发烧不退。
“我决定了,我要回去!大内的太医肯定会有更好的办法,在这里纵然请到最好的大夫,也不一定能治好孩子的病。”半梦抱着没有好转的孩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季建彤使劲浑身力气想要劝阻半梦,毕竟他也是付出了所有,才有了现在与半梦相处的机会,“半梦,你不能回去!我们劫了大狱,犯得乃是滔天大罪,为王法所不容!皇上圣旨早下了,你这时回去,所谓君无戏言,孩子安能有活命的机会?先不说孩子,你能有机会活下来吗,你阿爹和我……们怎么办?”他不想放弃,再一次的劝说者半梦。半梦幽幽的说道“我知道,但是在拖延下去,孩子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吗,我的命运,早就和这孩子的生命绑在了一起,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对我好……建彤,我必须救孩子,真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有一线生机,我就要救她!”
“半梦!我不能看着你这样!”季建彤激动的跟半梦说。半梦笑了笑,“建彤,我真的已经决定了,我要为了她,在这绝境,用最后的力量给她闯出一条生路!”季建彤愕然,无力的垂下了头,半梦开始合计着回去跟皇上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