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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婚之日的突变

婚礼日的一大早,冷清雅就被捞了起来,化妆,穿婚纱。冷清雅在迷迷糊糊中,整个人就被揉揉搓搓的摆弄起来。
冷清雅一点一点清醒起来,眼神也越来越冷,看着无数的人在为自己忙来忙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打扮的光彩夺目。
没有丝毫高兴的情绪,冷清雅想起来自己这桩荒唐婚姻的开始。
那天,自己真的毫无预料。自己刚下班,穿着职业套装,踩了一天的高跟鞋,搭着计程车回来的时候,整个脚已经被累到爆。自己的这份工作是完全不依赖冷家的势力的,而是自己辛辛苦苦,跟着很多大学同学,投了上百份简历而得到的。能得到这份工作,自己真的非常开心,所以一直尽心尽力的尽最大的努力在做。父亲一开始也是不同意,但是经过抗争以后,还是同意了冷清雅的叛逆,但是驳回了冷清雅要搬出去的请求,要求冷清雅必须住在家里。
但是这样也够了,冷清雅很珍惜这份自己可以选择的工作。所以就算每天穿着自己从来没穿过的高跟鞋忙碌来忙碌去,自己也从来没觉得苦过。因为,那个时候,让自己看到了可以选择自己命运的希望吧。
一切的改变都是从那天开始。自己下班打车回家,真的已经累到极点。便索性脱了高跟鞋,把外套一脱,衬衫的袖子挽起来,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
那天,冷清雅的心情确实不错,因为刚刚谈成了一笔大单。
自己住的地方是高级别墅公寓,计程车是进不来小区里面的。所以每次只能在门口停留,自己再走进来。那天,自己在门口就脱了鞋,自己拎着鞋和外套,光着脚慢慢走在小区的小道上。
自己记得有辆车停了下来,司机探头过来问自己要不要顺路搭车,自己貌似还冲司机甜甜一笑,说不用了,自己走一走。现在想想,那天那辆车,一定就是江董事的车吧?
那天江董事应该不是去拜访自己父亲的,应该是有其他事情。只是在自己拒绝搭车以后,那辆车就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自己身后,直到自己回了家。当时自己虽然有些纳闷,但是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想,一切不开心的源头都是源自那时吧。
那天的第二天,江董事就带了人来拜访她的父亲。当时自己也是在家的,一些基本礼仪自己也懂。不明就里的安安静静的和江董事吃了一顿饭。
当时江董事的眼睛就经常在自己身上停留,那种打量和审视的目光让自己非常不舒服,但是毕竟对方是客人,冷清雅也不好说什么。
临了,江董事对冷清雅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喜欢那天的你,无忧无虑,朝气十足的感觉。”
这之后就是提亲了,冷清雅才把这一切事情都串联起来。
呵呵,喜欢我的无忧无虑,朝气十足?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对年轻的一种向往吗?太荒唐了!
想到这里,冷清雅还是有些愤懑,猛地睁开了眼睛。化妆师被吓得一抖,描绘唇线的手顿时化了一个大曲线。
化妆师吓了一跳,连忙抽纸来擦,不停的给冷清雅道歉。冷清雅冷静下来,摇头说没事儿,示意化妆师继续。
当一切终于完了,冷家主也出现了,看着盛装的女儿,冷家主的眼神瞬间闪了闪,又瞬间恢复了正常。
冷家主赞叹的说道:“清雅,你真是挺漂亮,难怪会一面就迷倒寡居了三十年的江董事。”
明白现在不是跟父亲抬杠的时候,冷清雅牵起嘴角冲冷家主甜甜一笑说:“女儿长得漂亮还不是因为基因太强大,看着我,有没有想起母亲?”
说完,也不看冷家主的反应,径自走向门外说道:“父亲,该走了,别耽误了婚礼的时间。”
坐上婚车,冷家主跟着冷清雅也上来了。冷清雅眼神闪了闪,看来父亲对自己还是并未完全放心,这个时候了,还要跟着自己。
整个婚车的队伍都是清一色的加长版劳斯莱斯,冷清雅从来不知道,原来K市的有钱人竟然这么多,江董事竟然有能力凑出来这么多的加长版劳斯莱斯。
看着婚车的方向朝着长江大桥走去,冷清雅心里放松了一下,看着坐在身边的父亲,突然起了想聊一聊的心思。
“父亲,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喜欢母亲吗?”其实问这句话的时候,冷清雅是做好父亲不回答的准备,但是没想到,父亲严厉的眼睛扫过她,突然开了口。
“这么多年,你母亲在世的时候,你应该也懂事了,可以看明白事情了。我对你母亲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
冷清雅的眼珠转了转,说:“父亲,你刚才的这一番话,我是不是可以翻译成:其实你很爱我母亲?”
“可是你母亲并不爱我,”冷家主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第一次见你母亲就惊为天人,第一次我就爱上她了。可是她从来没有爱过我,虽然迫不得已嫁给我,可是她从来不快乐。所以,在生下你以后,她为了报复我,再也不肯为我生一个孩子,想让我冷家绝后。”
冷家主扫了一眼冷清雅,说道:“作为我的女儿,你想什么我很清楚,别指望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可以打亲情牌说服我。在被你母亲狠狠的伤过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什么爱情,我更不会因为爱情而拿家族大事开玩笑。”
冷清雅又想问什么,却被冷家主打断。
“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对,如果当初我遇见的你母亲,身世没有那么显赫,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我是不会用如此强硬的手段把她留在我身边的。”冷家主掏出烟来,优雅的点上,说道:“作为一个商人,我从来都明白,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袅袅的烟圈立马充斥在整个车厢里,所有的声音都沉默了。车还是保持匀速往前开,预示这是一场继续。
冷清雅彻底不开口了,闭上眼睛,想流泪,却倔强的不想在父亲面前流泪。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就算嫁给了一个爱自己的人,母亲仍然感觉不到温暖,仍然不快乐吧。
当车子靠近长江大桥的时候,冷家主吩咐司机停车。
“听管家说,你想看一看这长江大桥,我之前派人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作为父亲,满足你这个愿望,我想是没什么问题的。”
冷清雅笑了一下,说:“谢谢。”便提着裙摆下了车,慢慢走向长江大桥,她很快发现小胖做好的一个记号。
是一个黄色的笑脸,她跟小胖都喜欢用的表情,按照小胖的说法,这个地方的围栏他是提前做了手脚的,就算冷家主派人提前看过,应该也不会看得那么仔细,会很好蒙混的。
双手虚搭在这截围栏上,冷清雅明显的可以感到围栏是空的,应该很容易自己就推开跳下去。
冷家主也跟着冷清雅下了车,作为一个有良好教养的绅士,冷家主没有离冷清雅很近,而是把脚步停留在离冷清雅有一米左右的地方。
“父亲,其实你不知道,母亲不是不爱你。作为一个女子,你是她的丈夫,就算一开始不愿意,但是十几年的相处下来,你对她的好,她不是瞎子。只是,比起爱你,她更爱自由罢了。她至死也不明白,作为一个爱她的丈夫,怎么会忍心把她像金丝鸟一样圈禁。”
冷清雅转过头,看着父亲说道:“爸爸,你和母亲的婚姻已经如此不幸福了,你还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冷家主因为刚才冷清雅说的话,有一瞬间的愣神。
趁着这个机会,冷清雅迅速推开如同虚设的围栏,在跳下去之前,还不忘对冷家主说:“爸爸,我想说,宁愿死,我都不愿意!”
冷清雅的整个动作很快,就在一刹那间就完成了,这有可能也多亏了,之前好几个月天天踩高跟的缘故。总之,等冷家主最快回过神来,冷清雅已经跳进了江水里,冷家主上前了两步,看到奔腾的江水已经把冷清雅吞没了。
冷家主一贯的好气度彻底消失了,他冲着吓傻的保镖咆哮,要求他们赶紧找游艇下江捞人,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跳下来的冷清雅,整个心都是静的,她一入水,立马把碍事的裙摆抓在了手上,展开双臂奋力的游了起来。
其实冷清雅也不知道自己能游多久,自己以前水性虽然很不错,但是已经很久没下过水了。之所以还要坚持这个危险的方法,是因为冷清雅知道,一定要坚持!能游多久,就代表着自己离自由近了多少!
冷清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游了多久,在感觉里好像是已经很久很久了,可是小胖还没有来。其实小胖亲自坐镇游艇,在看到桥上骚动的时候,他已经行驶了过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冷清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