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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嫁


“我不要嫁,我不要嫁给那个病秧子!”柳寒寒前脚刚入刘府,已经迫不及待的露出了泼辣蛮横的本性,漂亮的脸蛋扭曲在一起,手一挥,一个青花瓷瓶“砰”的落地,摔了个粉碎。府里候着的丫鬟仆人皆瞠目结舌,你看看我,我瞅瞅她的,谁也摸不清楚这是啥情况,走的时候还风光无限呢,这回来怎么就成这个样子。大夫人离老远便听见了大厅里的动静,心下暗道了一声不好,也加快了老胳膊老腿的往前厅赶。

“不嫁,你说不嫁就能不嫁的?!”柳左相也没好气,吃了个瘪,他能舒坦吗,唉,原想是找个皇亲贵胄,哪料到是那位,病得连走路都困难了,看着他那半截身子比他还要先入土哩,他这算是彻底没什么盼头咯。柳寒寒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要她嫁那个病号,这不等于是要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可人儿去给他冲喜吗!她堂堂柳家大小姐,魏城第一美人,真要落得个冲喜的下场?“我不嫁他,我就是死也不会嫁!哼。”柳寒寒下定了决心,想来平日娇惯她的老爹也应该会心疼心疼她的吧,去向皇帝求求情拂了这桩亲事,反正,皇上还没有下旨。

旁边听着的下人们算是整明白了,合着这次大小姐去参加晚宴,招到的是璃王爷……不少男仆窃窃私语道:真是大好的白菜就要给猪拱了。而被柳寒寒欺负惯了的丫鬟则硬憋着笑,险些把五脏六腑憋出个毛病来。“那你就去死吧!”柳左相大喝了一声,一张老脸给气得通红,这脱口而出的话可不带半点含糊的。

一下子鸦雀无声,再也没人敢吱一声包括前一刻还在大吵大闹的柳寒寒。“哎呦,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老爷你何出此言啊!”不明情况的大夫人刚到门口,还没跨过门槛呢,就嚷嚷道,打破了片刻的死寂。柳寒寒一见到她娘便等同看到了救星,手张开就要奔向大夫人嚎啕大哭,上演苦命母女的催泪戏码。

柳左相自个儿都记不清他看过多少回了,现在气是气却淡定了许多,脸红脖子粗的背着小手,摆明了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的溜之大吉样儿。“哎呦,娘呦!我怎么这么命苦唉~~”“哎呦,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呦~~”听听这声嘶力竭的颤音,多少年都不带变一下的,还是那个分贝,还是那个味,苦情得扎耳。仆人们脸皱成了一团,一个个的慢慢向门边踱去,平生如给他们一个许愿的机会,他们绝对会恳求上天,让他们离开这灾难现场吧,他们是无辜的!“都不许走!”柳寒寒尖锐的吼了一声,众人一抖,带头迈出门的那个小丫头急得都要哭了。

接下来又是无限循环模式:“哎呦,娘呦!……”“哎呦,我的儿啊!……”好吧,这视听盛宴直教人肝肠寸断啊……蝶清苑——“杏儿,你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柳月翘着脚,有那么一瞬她仿佛有种魔音穿耳的感觉。杏儿皱了皱鼻子,秀气的眉毛一挑,白色的绸布细致的包上柳月的脚,将水珠擦拭干净,很认真的道:“猪哼。”“猪哼?!相府里的猪不是那个方向吧?”柳月清美的弯月眸子里氤氲了一层薄薄且潮湿的倦色,“算了,突然好困啊……不问了。

反正你这丫头说得都是瞎话。”柳月很少问一件事问到一遍便听的,通常她即使知道杏儿瞎编话来糊弄她,她也一定要她说到最后,很执着单纯又傻的性子。大概是真困了,杏儿乐得柳月不继续无止尽的烦她,帮她掖好被角便熄了灯出去了。

柳大夫人抱着柳寒寒就坐地上哭,也不管什么好看不好看的面子工程了,先,哭得都快晕厥了,她方迟迟想起来自己似乎还什么事都不知道了,声音嘶哑的问道:“寒寒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当时,内些个耳膜都快被嚎穿了的仆人脑袋上的黑线啊,刷刷往下结,大夫人给跪了成不成,放咱一条生路吧。在场多少人在心里嘶吼了无数遍。翌日一大早,柳相房门前两个人类基本上已辨不出什么形的两个生物紧挨着跪在凉凉秋风里。

柳相通过门缝悄悄往外瞟了一眼,因为有先前无数次的经历,他以为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过硬了,但看了那两个眼睛肿成了蛋状的人(此处可以脑补成咸蛋超人)还是哆嗦的低咒了一句:“什么鬼。”“爹,你要帮我做主啊~~”有了昨天的教训,柳寒寒已经不轻易说去死了,她秉承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良好信念,向柳相软语道。“老爷,你不能把寒寒往火坑里推呀!”大夫人扯着柳相的朝服,说什么也不肯罢手。

嗬,好一个左右夹击,插翅难飞!柳相一双老眼里满是绝望,抬头无语望苍天。“寒寒这门亲你说八样也必须得结,你必须要成为璃王爷的王妃!”“爹,皇上他还未下旨,我……”“我向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为何现在这般愚不可及?!”柳相扶额,为自己教育的失败而深深懊悔。“皇上他是有意不下旨,他就是想让我心甘情愿的把你嫁给璃王爷,现在几个王爷之中谁势力最单薄?……”大夫人和柳寒寒对视了一眼,恍然大悟道:“璃王!”“皇上是想借有名无权的璃王爷来牵制爹爹,令爹爹在朝中的势力不能再行扩大。”

柳寒寒蹙起眉,肿成鸭蛋的眼睛里无比怨毒。哎呦喂,谢天谢地吧,老天总算把他女儿的智商还给她了。柳左相激动得都快哭了,“好了好了,你们快放手吧,上朝的时辰到了。”

“若是柳月不嫁给右相之子风尘的话,是否皇上也不会怀疑爹爹想要心怀不轨结党营私扩大势力?”柳寒寒岂止是智商回来了,那些个歹毒的算计亦回来了。大步流星走出多远的柳相听她这话,又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与柳寒寒对视了一眼。看她爹的眼神,柳寒寒心里多了几分把握,微掀起唇,笑得让人发寒,比这席卷落叶的秋风更寒。

“夫人,小姐今天有些奇怪呢。”“怎么说?”“同她说话,她跟听不见似的,有点失魂落魄的,是不是病了?”杏儿挠了挠头发,她实在想不明白活泼乱跳惯了的柳月能坐在朱窗前坐一天,也不说话,也不笑的,想着,她又向芸娘补充了一句:“仿佛在等什么似的。”芸娘望了望果真坐在朱窗前不动不笑,静美的如一幅画的柳月,目光被拉得长远,好像在追溯往昔,迟暮的容颜上落满了怜爱,“我的阿月啊是患了相思病。”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芸娘垂着眸,夕阳橘红的光铺满门前的鹅卵石小路,她忽然想起有这么个黄昏,她的阿月在静谧的等待着什么,她就泪流满面。她的阿月是在向她告别啊,是在等她一个离别的拥抱。“二小姐,风尘公子让您在洛湖边的容馨画舫等他。”

柳月着一身水蓝色的罗裙,与涟漪微微的湖,与橘红将尽的夕阳仿佛一卷素锦布绘就的画面,每一笔都那般细腻婉转,颜色由深至浅渗进了画卷里,沉静旖旎,芳华绝代,那种美丽似乎只留在想像之中,却不可触碰,不得寻觅。柳月呆呆的站在木栈桥上,眼神飘无,她听到丫鬟说了风尘的名字后,她就想要快点过来见到他,她一路跑过来,也不管母亲叮嘱她在姐姐婚前不许踏出蝶清苑的事,她只想再看一眼风尘,好像他们许久都未见了。实际上,三天前他们还在这栈桥上相见的,她还送了风尘自己亲手绣的合欢花纹样的香囊。

容馨舫上的丫鬟向她伸出双手,道:“小姐先进舫内等风公子吧,奴婢特受公子吩咐备了您最喜爱的果品糕点。”水蓝罗裙被湖边的习习晚风吹的裙角轻扬,最后一抹橘红染上柳月的裙角,她的身影已经匿进了画舫。柳楚凡是雇佣兵界响当当的人物,叱咤风云,被雇佣界一度称为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女人,她受雇佣执行各种暗杀和情报任务,哪一次都是水里来火里去的,曾身负数枪、原始森林里被毒物咬伤、在国界边境被特种部队发现……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死的这么难看。

她摸着额头上的鲜血,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蹲在床边正忙着修床的某某国国王,正一脸惋惜的看着她,“我说你也真是的,想爬床也不要那么心急好么?等本王把床修好吧,唉,可惜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就死在了这么根床柱子上……”床柱子,去你全家的床柱子,那他妈明明就是根实心罗马柱……orz……柳楚凡的身体的起伏幅度已经不受她控制了,她一抖一抖,有点跟抽风类似,鲜血咕咕的从口腔里流出。内该死的国王还在内嘚比嘚、嘚比嘚,柳楚凡硬撑着最后一口气吼了一句:“shutup!”那正在敲床腿的货被这一生命中最后一声震慑人心的怒吼吓蒙了,停下了手中的小锤,受样满满的咬唇看她。

“我柳楚凡没有求过人,我今天求你个事儿。”“嗯。”某货眨眨眼,很是诚恳。

“不要对外宣布我的死因。”没看见内货有没有点头,柳楚凡就懵圈了。她一定是世界上死得最离奇的,就爬一个床,床边的罗马柱竟然直直倒了……她妈的一点生还余地都没给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