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咋舌声从男子嘴裡传出,他的胸口传来了痛楚,一道崭新的切割伤出现在胸膛上,正凝结著滴滴血色的剔透珍珠!
圣棠冷酷的一击猛然劈来,既使在斗气的拚搏上不会输,而瞬间造成的猛烈力量依旧能穿透过斗气的保护,进而伤到身躯。
贴身的一击,导致男子向后滑开,这莫名的强烈一击让他感到窝火。
双脚落至地面,绷紧的肌肉与钉紧地面的指尖将力量全数吸收,以此止住了滑退之势;吸收、缓冲、蓄积,短短几秒内所完成的指令,让男子下一步的冲刺带有更快、更猛的速度与力量!
「哈─!」男子宛如猎豹般冲了出去,第一步所扬起的雪花说明他放出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击上!
面对迅猛的突进,圣棠却选择了迎击而非迴避;前后弓箭步踏出,侧身面对敌人,左手持剑预备……
在双方的距离来到了攻击范围的一瞬间,双方同时有了动作!
圣棠脚步一转,带动腰部扭动,把力量传导到上半身后再顺势将长剑扫出;双脚步伐瞬间的扭转,将脚下的霜雪扫起,大片的雪雾令人為之一寒!
男子卖力的突击,与圣棠奋力的迎击,两人长剑交锋的瞬间,迸发的不仅仅是震撼的声响,更是灿烂的萤光闪耀!
圣棠被冲击撞退,冲击造成的强大力量放倒了他的身躯,重重落地,在雪上砸出了一个塌陷的坑洞;落地翻起,半屈在地面上,双眼凝视著眼前的地方,他立刻锁定了目标!
使尽力气发动突击的男子再度吃了一惊,他完全没有料到圣棠仅用单手就能够挥出带有如此雄浑的一剑!冲击过后的他,方向被打乱,让他倒地并被反馈的力量拖行出去。
从地上爬起,身躯还停留在冲击过后的无力时,圣棠那对冷酷的紫色眼眸已经来到了面前!
「砰!」男子架剑起来,紧急抵挡的同时,不忘施加更多的力量以预防这一击;有了前车之鑑,男子认為圣棠的这记追击肯定会有更沉重的力量。
但是预料错误,圣棠虽然急速冲来,但这剑的力道却远不如方才那一击!
男子察觉自己失力错误的瞬间,圣棠已经滑倒,将剑向上一拉,在藉著倒地的力量出脚,将男子向上拋摔出去;将目标拋向空中后,圣棠立刻翻身以屈膝踏地,朝向空中的目标奋力冲去!
转瞬之间的变化致使男子对目前的状况失去了掌控,持续向上的力量、持续翻转的身体、持续混乱的方向,让他无法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应对。
作用在身躯的向上力道化消后的下个瞬间,男子的身躯感受到剧烈的撞击力道!
如鬼魅般尾随而来的圣棠,对毫无反手之力的目标挥出手中的利刃;被黄金斗气所缠绕的紫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漂亮弧线,一剑又一剑的命中目标的身躯,每每中剑,光芒便每每闪耀!
五连击之后,两人的身躯也即将殞落到地面,而圣棠转由反手持剑,将目标勾到身前,再翻转身躯,以膝盖抵住对方腹部,将对方狠狠砸落到地面!
沉重的躯体加上下坠的力量,全数噬咬著男子的身上,既使周身的斗气没散去,仍有缓冲的效果,但连连的攻击加上圣棠最后膝击所累积的力道冲击,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噗啊…」男子吐出了一口唾沫,痉挛的身体说明疼痛已经超出了身体极限。
圣棠翻身落地,转头看著倒在地上的目标……
「為甚麼你这次会这麼轻鬆呢?」坐在左肩上的妮可对圣棠发出了疑惑。
「因為敌人的攻击方式很常见。」圣棠回答。
「那為甚麼你要凶神恶煞呢?」妮可来到圣棠面前,指著他的表情笑著:「难得你这麼认真,让我既害怕又想笑哪~」
「因為对方是荼毒无辜民眾的人。」圣棠闭上眼睛,轻呼口气,试图让绷紧的神经、表情、肌肉获得轻鬆……
「现在就放鬆…太早了吧?」后方,传来了男子虚弱的声音,从语气听起来…对方似乎还想继续与圣棠周旋。
「继续休息下去不是很好吗?」圣棠转过头来,眼神再度锐利如箭。
庭院的另外一边,这裡是属於里昂和黑衣男子的战场……
左手持刀、右手反握匕首,以轻鬆的姿态站立著,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令人掩息……
男子望著与他对峙的里昂,感受到不凡气势的他不由得先将猎物被救下的怒火压抑,冷眼盯著眼前的少年;紧急的千钧一髮之际,对方能悄无声息瞬间出手伤到自己,这说明对方在速度上有一定的水準……
稍早在管理者宅邸裡曾与里昂对过,虽然仅仅只有一次的短兵交接,但再加上刚刚的一剑…仅有两刀的照面,男子已经对里昂有了些许了解。
压低身躯,屈伏在冰冷白雪上的男子以双眼灼烧著里昂,宛如準备狩猎的狮虎般,等待著开战讯息的来临……
两人似乎都在等待著,没有人先行动作,像是面镜子般,虽然姿势、体态不同,但是狩猎般的眼神却是一样的,两人之间的沉静时空,只有彼此的互望与互待……
「要上了。」里昂先行开口,通知对方即将开战的讯号;最后一个字的语音刚落,两人就同时朝著目标冲了出去!
平静的雪面突然爆出了两片雪雾,里昂与男子在正中央交锋;匕首与短刀的交锋,使两人的脸色不再像刚才一样平缓,而是各自挤眉嚼齿般的狰狞!
不相上下的速度、伯仲之间的力量,两者无论是迅捷或猛烈都处於相同的层次!
两人砥礪数秒后,各自发力将彼此推开!
「哦~速度跟力量都跟我相同吗?那麼…」短兵相接过后,里昂的斗志被激发出来,右脚点地之后,立刻旋身对目标挥出一道剑压:「魔神剑!」
空气中,隐约有一道斩击飆风而来,如同涟漪般的波纹向人传递危险的讯息!
看见刀波的瞬间,男子就感受到了阵阵冷风,那不是周遭吹起的,是斩击夹带的冷冽肃杀之气;虽然无形,但还是能从空气的浮动来判断斩击的位置,男子选择立刻闪身避开斩击,同时用短刀测试其威力。
「砰─」短刀与斩击接触之后,强而有力的暴风立刻炸裂,将男子的身体推开一段距离;被暴风扫到并不只有位移这麼简单而已,风推挪著身体,使姿态歪斜,连带重心不稳,导致男子即将跌落在地……
身躯不稳的时刻,蓝色的身影带著雪亮的刀芒迎击而来!
黑衣男子身躯落地,发出沉重的声音后继续滚动著,最后在雪上拖下长长的痕跡;而里昂屈伏的身躯则几近於贴在雪面上,压低的身躯、顏面与匕首,是致命一击后的躯势……
「哼,我连一半的认真都还不到。」里昂站直身躯,甩动手上的银刀,动作俐落的将其收回鞘中……
「等等!少爷!」以為战斗的结果已经尘埃落定时,才刚被收进鞘中的夏露立刻出声警告:「匕首上!」
里昂听到后,将準备收回腰后的匕首拿出来,低头一看才发现上面多出了一个新的缺口,上面还有一颗一颗水珠状,像是被融化过似的!
「难道说…」里昂看到匕首上的缺口后,惊醒著立刻转头望向背后……
理应倒在地上的那名黑衣男子,并不在应该倒卧的位置上!
「我大意了!」双眼急切搜索著目标的位置,同时伸手将刚收回的银刀拔出鞘。
「少爷、他往朧小姐的位置过去了!」
夏露指示出方向之后,里昂立刻拔腿朝向两女所在的地方狂奔过去!
男子身边正飘散著银光色的斗气,而胸膛前的布料被切割出了个口,鲜红色的肌肤倘露出来……
「好险哪…心臟差点就蹦出来了…」男子心有餘悸的抚摸著胸口,那似有似无的浅淡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著:「好险有斗气保护,不然就惨了。」说完,双眼再度盯向倒在雪地上的朧。
双脚快速的踩踏著,却没在雪地上留下任何声音,甚至连些微飞扬的云雾都没有;轻盈的脚步,却有过人的速度,在雪上奔驰的男子,手中的短刀早已锁定好目标。
不出几秒的时间,男子与目标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到短短的两公尺!
「这女孩的命,必定要了结!」看见倒在雪上的朧正在接受紧急包扎时,男子举起手中的短刀,即将把朧推入死亡漩涡!
「你这傢伙…当我不存在吗?」刀刃即将戳下时,里昂的声音伴随著他的匕首杀到!
「叮──」尖锐的清脆声迴盪在空旷的空间之中……
紧急切入的里昂煞住脚步挡在朧与娜丝莉雅身前,而黑衣男子则是被交锋的力道推开一段距离!
「你这傢伙…」里昂的语气裡充斥著怒火,投射出去的眼神却冷冽而锐利;对於男子无视自己并偷摸到背后这点,里昂感到无比的气愤。
「呿…」男子咋舌一声,随后立刻拔腿冲刺;向地面作用的强力,溅起了一波雪白!
虽然瞬间的爆发力使男子消失了踪影,但里昂可以从雪花的形状判断出男子的方向,并立即做出应对;同样屈膝将力量压缩后,里昂朝著目标方向冲出,如同被压抑的弹簧挣脱限制般,瞬间消失了踪跡!
短剑与匕首再次相撞,而里昂与男子同时被撞击力道弹开;双脚甫一落地,里昂不作缓冲就冲出去,朝还来不及反应的对手挥出斩击!
一截金属片反射著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线后…插入地面。
「没有斗气…还敢发动攻击?」男子不屑的语气传来……
而他手中那把…闪耀著白银色斗气的短刀…贯穿了里昂的左肩膀;而里昂左手上那把没有斗气包覆的匕首,被对方的斩击削去了一段。
鲜血正沿著刀刃滴滴落下……
「少爷!」看到里昂尽落下风后,夏露紧张的吶喊著。
「呿…」里昂紧咬著牙根,避免肩膀被凿穿所引起的疼痛冲破牙关……
「没有斗气就先滚去旁边玩雪吧!」男子说完,扭动身躯把短刀拔出来,并顺势朝里昂的腹部踢出一脚!
重重的跌落,加上新添的伤,那好似灵魂被凿穿的苦楚令里昂发出了吃痛的声音,但剧烈的疼痛也把瞬间模糊的视野与意志保留下来。
「您还好吧?」看见里昂露出极其痛苦的面容,夏露急忙关切著他的伤势。
「夏露…你能用晶术保护自己跟我的短剑吗?」但是里昂没有回答,反而向银刃扔出要求:「不能接触对方的话…」他边说边喘著气,想藉由冰冷的空气来清醒精神。
「少爷…」看里昂的双眼还散发著强烈的斗志,夏露想劝退他的想法立刻消散:「嗯,我做得到!」
夏露的答覆才刚提出,里昂便立刻採取行动;里昂的武装,并非只有夏露迪耶跟匕首而已,还有过圣棠而无不及的速度…以及华丽的剑技!
以為里昂已经无力再战后,男子逕直走向朧,吓得娜丝莉雅连忙抱著朧缓缓退后……
「不用担心,我会给她一个痛快的。」男子的眼神闪耀无情,手中的短刀第三度瞄準朧的心窝……
「幻影刃!」一道熟悉的蓝色身影出现在男子身前,红色披风摇曳著,而其手中的匕首反射著光芒,划过了男子的身体!
而这一次的结果与之前不同,男子因為斗气保护而视若无物的匕首,竟然在接触过斗气后仍旧完好,而男子却感受到胸前传来剧烈的力道冲撞!
「魔神剑…」里昂的攻击还没结束,冲刺的速度还没停下,他就挥刀对男子劈出一道斩击:「双牙!」随后在拉刀下切,斩出第二道斩击!
近距离的双连击直接命中男子,强烈的力道将男子震开一段距离;虽然有斗气保护而不受斩击影响,但却无法完全避免冲击力道所造成的伤害,男子因此呕了一口血!
里昂与男子同时喘气起来,以此好让沸腾的痛楚缓却下去;里昂是因為肩膀上的伤口,男子则是正面连续爆发的冲击。
分开之后,男子这才有机会能够看清里昂现在的情况;缓缓晕开的血花,滴滴落下的冷汗…以及粒粒凝聚的萤光。
里昂手上的弯刀以及匕首闪耀著土黄色的光芒,以為是斗气,但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不是气体,而是粒粒分明的元素粒子凝聚而成的。
「那是什麼?透过魔法元素来攻击我…?你是元素亲和能力者?」男子盯著夏露周边飘散的浓郁元素,表情透漏著慎重……
里昂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该说挥刀就是他的回答!
脚尖上的力道瞬间爆发,将里昂的身躯推送出去,更加重了他挥剑的力道;匕首切下,金属的光芒划过虚空,直扑向目标!
男子立刻退后一步,避开里昂如同鬼魅的幻影之刃,他挥出的一剑,带起的气流扬起大量雪花,威力与速度不差…但却落了空!
压低的双脚、弯下的身躯再加上紧贴雪面的左手,里昂的后背在男子的眼前暴露无遗;对方不愿放过这个敞开的空档,手中的短刀立刻切下,而目标是…心臟!
「喀!」斩落的短刀被抵挡下来,里昂及时拉起左手以匕首挡下这一击;知道自己攻击失效后,对方立刻踏步準备抽身……
「虎牙破斩!」里昂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夏露立刻朝上挥出,再加上屈膝的跳跃,力量万钧的一击直扫向敌人顏面;男子护在身前的短刀立刻架起挡住,避免被一刀两断的直击,但却无法避免被力量带上天空!
双脚离地的瞬间,里昂挥出的弯刀立刻转向,由上朝下劈出第二击!
突如其来的第二刀致使敌人无法及时挡住,锐利的刀刃劈到头顶,虽有斗气层保护,却仍旧能感受到刀上传来的冷冽杀气;被强烈斩击劈到,男子被重重压到地面上,砸得雪花四渐!
里昂自空中落下,双脚尚未接触到地面,男子就立刻从雪花之中冲来,摇曳著光芒的刀刃立刻砍来;里昂立刻侧身以弯刀接下这一击,被力道弹开的他立刻跌落雪地!
里昂藉著落地的力量翻身,身躯才刚翻起就又得面对敌人的追击,举起匕首挡下短刀,土黄与白银色的粒子与萤光立刻四散;里昂虽然举剑挡下攻击,却被对方这猛烈的突进撞飞出去。
将匕首插入地面,以此煞住爆退的身形,却看见敌人第四度冲向在后方受保护的两女!
「呿…岩墙!」里昂啐口,随后甩起夏露,以刀尖指向两女;地面瞬间飘起大量元素粒子,粒子飞上天空聚集凝结成一块块巨岩落下,下坠至朧身体周边,将其团团包围!
男子立刻向后退开,避免被巨石砸成肉酱的后果,却发现不仅只有天上落下的巨石,还有地面窜起的尖刺再狙击著他!
岩石一面狙杀男子,一面在两女身周编织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保护层,防止两女暴露在危险之中。
「这样你就不会心不在焉了。」里昂的声音带著一道锐利的刀光剑影扑来!
「你可真烦啊。」男子轻嘆了一口气,随后挥刀反击。
两者的兵器相接迸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两者纷纷退开又迅速扑向彼此,兵刃相撞所发出的声音、火花与四溅的萤光交织出激烈的序幕!
里昂与男子利用双脚肌肉的弹性与瞬间爆发力,持续著速度由静到快、由迅至慢的速度剧烈变化,只能看见两者的位置持续变化,而空中也不时会闪现出两道身影,交错的瞬间爆发出醒目的光芒。
力道的冲激,致使两人落地所必须承担的负荷持续增强,两人踏地时所扬起的雪花、灰尘、砂石越来越大片,而踏下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冲击过后,两人飞向不同的位置,双脚踩下,在平坦的雪地上滑溜出去,沿路拖曳著两条形状不规则的痕跡与片片雪花的波澜;落在石柱上,将坚硬的结构践踏出碎裂的痕跡、留下深刻的脚印。
但是两人依旧持续著彼此间的竞争…甚至还持续加快速度!
不仅是脚下功夫,就连上身也不甘落后的持续向对方施加压力;从一开始的小动作直到最后华丽的剑技,两人不相让的斗争致使碰撞形成的炽热持续加温!
「我记得那个…夏恩尼宅邸就在这附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漫步搜索著脑中的资讯……
芙娜正漫步在街道上,持续朝著圣棠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