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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忍者高飞
  正文 序?章
  序
  这是一个剑与魔法,光明与黑暗组成的混乱大陆──!
  人类历经几千年岁月所创造出超科技文明抵不过一场由人类无知、贪婪等诸多原罪引起的毁灭性战争。~~ 超速首发~~超科技文明时代的人类食衣住行一切事务皆由超脑控制,人类不用外出即可享受舒适、安逸的生活,超科技文明在一夕间变成消失的历史──!
  幸存的少数人类在超脑的保护下进入恒久的冬眠,当天地间的充满剧毒的辐射为大自然的神秘力量消除後,幸存的人类方能由恒久的冬眠中醒来。
  沉岁千年的大地在命运齿轮转动下,死亡的大地逐渐苏醒过来。灾难後的大地在数千年的沉睡中恢复到地球原始状况,大地上充斥著经历过剧毒辐射照射过後突变的野兽。幸存的人类从恒久的冬眠中苏醒,失去动力的超脑已无法继续帮助幸存的人类,幸存的人类只能凭双手在这块蛮荒大陆开拓新的文明时代──!
  圣龙历前十三年,拥有传说中圣龙血统的圣龙大帝铁里夫在五英雄的帮助下争讨散落四方的部落,历经十三年一统北方大陆,将横行在北方大陆的魔族驱诳u^他们的冰寒冻骨的西北魔境,在这块大陆上建立起象徵『圣龙帝国』荣耀的首都龙京城。
  五英雄在圣龙大帝统一北方大陆後各自在光明、黑暗中默默守护著圣龙帝国。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为世人心目中的完美典范,五英雄物语历经千年岁月至今仍在游吟诗人口中不时传颂──!
  大圣魔导士天草翔次郎,睿智高贵拥有无限智慧的尊者,精通六系魔法,熟读兵法,洞悉天文地理,耗时三年编撰出圣龙帝国第一部法典,也是日後圣龙法典的前身。在他的引导下圣龙大帝由一介失去部落统治权的孤儿进而收服其馀诸位英雄,征服散落四方的部落,一步步迈向统一帝王的道路!
  圣龙帝国的後代历史学者相信没有他在幕後推动,圣龙大帝终其一生不过是野蛮部落里的无名酋长,而今日圣龙大陆上的人类依然过著逐水草而居,不时受野兽侵袭的游牧生活。
  圣骑士乔费雪,圣龙大帝幼年时的结拜兄弟。在大圣魔导士的指引下宣誓成为维护正义不惜牺牲生命的神圣骑士,拥有坚强信念的他成为圣龙大帝最忠贞的左手。右手持剑、左手持盾,圣骑士乔费雪无疑是大帝终其一生最坚固的圣盾,燃烧他性命化成圣盾抵挡敌人迎面刺来的尖锐刀锋!
  大剑士凯特.克罗尼,如果圣骑士乔费雪是坚不可破能抵抗一切攻击的圣盾。大剑师凯特.克罗尼无疑是一柄拥有无坚不摧能摧毁一切事物的长枪,圣骑士善守、大剑士善攻,如果说乔.费雪是无敌的盾牌,凯特.克罗尼无疑是柄无敌之枪。不过两者在同一时间臣服於圣龙大帝麾下,终其一生不改其志,後世之人亦无法知晓若在沙场上无敌之枪和无敌之盾究竟谁胜负?
  生命女神祭师艾莉.德瑞沙,在生命女神的引导下接受神喻服侍大地之主,在女神的祝福下五英雄一次次摆脱死神的镰刀。在最後一次冒险者圣龙大帝身受不治重伤,艾莉.德瑞沙发誓将一生无私地奉献给生命女神,借助生命女神的神力将圣龙大帝从亡者坟地中抢救回来。因此圣龙大帝终其一生并无立後,身为王者的他以仅有的一颗心奉献给唯一的挚爱──!
  神射手轩辕靖,来自东方拥有一半仙人血统的男子,百步追魂、千里夺命,曾经是大帝一生中最大的敌人,最後在命运女神的指引下率领三千族人臣服於未来的王者,凭藉著这三千神弓大队大帝收复失去的部落,迈向帝王的道路。
  盗王蒙修利,黑暗中隐藏的侍者,终其一生除五英雄及王者外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史书上对他并无太多记载,他的生平大多是在荒诞不经的野史上┅┅┅
  五英雄及年轻王者的诗歌流传千古┅┅┅
  新的冒险┅┅年轻的雏鸟在天空中展开羽翼高飞┅┅迈向新的冒险┅┅
  经历过千年岁月如苍海一粟遗留在历史洪流之中──!
  新的传奇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璀璨的光芒吸引住无数的目光。
  黑夜中拥有盗贼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身影,一个比盗贼更擅长偷盗的职业──!
  战场上来去无踪,千里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个拥有大剑士般强大武力的职业──!
  不用像大魔导士般吟诵繁杂艰涩的古文魔咒,一个只需简洁单调的『九字真言』便能发挥大魔导士般强大魔法的职业?
  拥有同召唤师般召唤魔兽任他驱使的神秘职业?
  一个融合盗贼、剑士、魔法师及召唤师四种职业精华为一体的究极职业,忍者──!
  圣龙历一七六五年七月十日。
  十年了,绿风镇我回来了──!
  十年前,曾经是圣龙帝国骑士团白银骑士退役後的父亲在友人的恳求下为找失落的神器,离开绿风镇加入冒险者的团队之中,谁知一年後绿风镇发生始无前例的瘟疫,一场瘟疫过後,十岁的我开始一个人独自的生活。
  我,苍狼.克罗尼──!
  克罗尼家曾经是圣龙帝国立国十大贵族之一,传说中五英雄中大剑士凯特的後代,不过在我父亲富士.克罗尼抛弃尊贵的圣龙公主迎娶东方异国的母亲後,原本理应继承的爵位为家族长老所剥夺,如今克罗尼这姓氏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现在的我不过是默默无闻的小忍者──!
  十年艰苦修练的岁月,几番险些一脚踏入死亡的地狱!
  十年後的今天我始终无法忘记十年前那一夜,那一夜改变我一生,那一夜是一个愁风悲雨的黑夜┅┅
  那一夜,我犹记天空下著倾盆大雨,密集的雨水打在身体上令人隐隐作痛。如野兽般在绿风镇横行无忌的瘟疫彷佛在这一场大雨中被雨水冲刷乾净。
  没错!这是一场骤雨是由魔法创造出来的雨水。生命神殿的祭司为消灭横行无阻的恐怖瘟疫,用神圣魔法制造出来的圣雨能冲刷飘荡在空气中的病毒,祭司同时也带来为数不多极为珍贵的『治瘟剂』为绿风镇带来重生的希望。
  我忘记自己在神殿祭司临时住所门前排队排了多久,只记著每一个匆忙离去的背影就代表饱受病魔折磨的母亲少一份生存的机会。不知等了多久,大雨中冻僵麻木的身躯已感受不到米粒大的雨滴拍打在身上的痛楚。
  当我从祭司的手中接过最後一份药剂,刹那间我在心中以脑海中有限的辞句去赞扬生命女神的慈悲,我全身浸沐在生命的喜悦之中,在我手上的不是药而是一条生命,比自己生命更宝贵的生命。
  天真的我以为幸运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短短的十尺距离改变我的一生!
  如果可以我宁愿用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去换取这短短十尺的距离。
  没错!在这个剑与魔法组成的混乱年代,圣龙大陆上武力代表一切,不懂魔法及剑术的人是无法保护自己,一个无法保护自己的人当然也无法保护自己爱护的生命!
  一个年仅十岁不懂事的小孩无疑是最好劫掠的对象!
  大雨中一个年仅十岁的幼童躺卧在泥泞中任由倾盆大雨冲刷他心中的悲恨──!
  我恨!我恨自己没有力量保护所爱的人!
  恨!上天洛up此残酷!
  难道弱者注定任人欺负吗?
  他认得抢著他手中救命药剂的男子!一个曾经是绿风镇引以为傲的男子,曾经在帝都『圣龙学园』修业过的男子,拥有魔法师资格的镇长家儿子。一个全镇人的骄傲却是夺走他母亲性命的男子!
  「你要力量吗?」大雨中漆黑的男子冷然伫立在他的面前。「我可以给你力量!」
  他握紧拳头,无言。
  「我需自愿的实验体来帮我创造传说中究极的职业!相信我,十年後,你如果你没死你将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你愿意吗?」
  「给我十天,我需要处理後事。」
  「没问题,十天後我来接你。」
  「需不需要我帮你除理掉『他』?」
  他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地上水滩漂过一抹血水,坚毅道∶「不必了,我希望有朝一日能亲手报这血海深仇!」
  神秘男子道∶「有志气,十天後同一时间我会到这里来接你。」
  在地狱冥王的招唤下,死神镰刀轻轻一勾,没能等到天际云雾翻白,一抹倩魂未能死在亲密爱人的怀中带著满腔遗憾离开人世!
  收拾好屋内值钱的物品,一把无名火将曾经是甜蜜的家园伴随著母亲的遗体一同离开这无情的大地,坟墓建筑在心中,不须要多馀的墓碑吊慰即将游离的异乡孤子!
  十天後。
  神秘男子问∶「你来了?」
  他无言。
  「後事处理好了?」
  「一把火。」
  一把火烧乾净,这小子心智也太过成熟了吧,相当年圣骑土费雪是多麽『蠢』真善良,大剑师凯特是如何轻易地相信别人。一本残缺不堪的上古时期东方智者『庄子』生平的古文居然可以让他悟出一套『庖丁解牛』剑法,想当初不过是因为他太过烦人,顺手丢本烂书给他分散他注意力,没料到竟让他悟出一套剑法,真不知晓得他是天才或者是白痴?
  神秘男子最後一问∶「在追求力量的同时你将面临一连串生死考验,如果你後悔现在可以离去?」
  「去哪?」坚毅的眼神中透射出燃烧一切事物的火花。
  神秘男子保证道∶「死亡森林,我会给你所希望的力量──!」
  等待他的是上万头魔兽盘据的死亡森林!
  一个曾经和他的祖先一同冒险犯难拥有圣魔导师贤者称号却和魔界大魔王签下他为『主』的主奴契约!一个活过千年岁月的人,拥有残缺的生命轮回。一个永生不死的人间恶魔,比恶魔更像恶魔的人间贤者,如今他的身份是传说中谜一样的流浪诗人!
  无生自无死,无死故无生,一个完整的生命是由生.老.病.死串组而成,他在人世经历生.老.病独缺『死』的生命过程当然是残缺的生命轮回!当他活过百岁高龄後身体将不再衰老,每隔一年年轻一岁,退历经百年岁月逐渐退化到初生幼儿状态後开始正常的一年年成长。
  一个幼娃拥有无限智识及等若神魔的强大魔力──!
  幼娃的他无法继承一切世间名利财富,当他成长後将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他曾经是圣龙史上第一个拥有大圣魔导士称号的贤者,千百年前是传说中拥有黄金斗气的武术家,第一个冲破魔武壁垒的魔法剑士,夜盗千家,仗义疏财的盗师夜留香,三废而後立,富可敌国的陶朱公,魔导士协会理事长,冒险者公会创办人,盗贼公会常务理事,皇家魔武学园校长,活了上千年,创出千奇百怪的称号┅┅┅如今他是传说中谜一样的流浪诗人!
  曾经他好奇地问他∶「喂!变态师傅,当初你是不是单枪匹马杀入魔宫,一手掐住大魔王的脖子强迫他签下主奴契约,或者是暗杀下毒无不用其极,把大魔王毒到只剩下半条命胁迫他签下不平等条约?」
  「没有!当时或许我在圣龙大陆是接近『神级』的人类,不过我不会像你一样天真的以为能打败活了几千年的大魔王。要单枪匹马杀入魔宫,去自杀或许比较快──!」
  「那你究竟如何办到的?」
  「炼蛊术!上古时期东方某个部落流传的密术,将五种相生相克的五种毒虫置於瓮中放入一块生猪肉然後埋入土中,一年後瓮内毒虫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开始自相残杀,相互吞食。最後剩下的就是最『毒』最具『灵智』的变种毒虫也是俗称的『蛊』,然後将上百只『蛊』毒用相同的手法置於瓮中,炼制出来的也就是蛊中之王!相同的道理,我不过是到魔界抓了上千只的低阶魔人,签下主奴契约,将他们关在九级『圣光结界』之中,每隔三五个月没事就丢个几百只的魔人,大概花个十来年,一只低阶的魔人吞噬几万只魔人的能力後,等级约莫超越大魔王级後将『它』丢回魔界,当它吞噬掉魔界大魔王,由於契约的关系我自然就拥有『无相转生』的能力。」
  为了一己之私不借牺牲掉几万条『魔』命,简直是恶魔中的恶魔,变态中的超级大变态┅┅┅不过这方法似乎也不错┅┅应该可以拿来训练魔兽!死亡森林里的魔兽我来了──!
  果然恶魔训练出来的徒弟,肯定不会是圣人──!
  风翔亭!
  绿风镇唯一的酒吧兼冒险公会辨事处!绿风镇位於圣龙帝国东陲地带,向东紧临呼纶贝尔大草原,通过呼纶贝尔大草原後是东方金鹏皇朝,东方金鹏皇朝盛产的丝绸及珍珠、玛瑙,自从东方商人远渡呼纶贝尔大草原将十二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敬供给圣龙五世,圣龙五世将这象徵十二星辰的夜明珠镶嵌在大殿之上,夜里毫光炽灿宛若白昼,在东方商人的精彩描述下金鹏皇朝变成黄金国度,从此东方来的商品成为皇亲贵族炫耀财富地位的象徵。东西两方商人络绎不绝。
  绿风镇由於地缘的关系,过往商贾车队大多在处稍做补给,也因此冒险者公会委托曾经是流浪佣兵的酒吧老板在此设立临时办事处,方便过往商贾在绿风镇补充临时雇员或者委托任务。
  风翔亭缩水了?或许是长大成人後视野变广了,如今的风翔亭不如记忆中的宽广,风翔亭老旧的招牌依旧挂在门堂前,据说上头龙飞凤舞的大字是我不负责任的老爸题的,真不晓得威尔大叔洛uL是宝看特?依我看不过是几只毛毛虫爬过的痕迹?
  苍狼推开木门,浓厚的烟臭酒味扑鼻而来,室内异常昏暗,只见几条人影不停四处晃动,我选择离吧台最远背倚墙壁的偏僻座位,这位置虽然偏避但却可以将整间酒吧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全数落在眼里,後背紧贴墙壁不虑有人背後暗算,这座位也是冒险者口中的盗贼宝座,除了盗贼没有人会选择坐这位置。
  苍狼虽然不是盗贼,但从那变态师傅的手中拿到几本有关上古时代传说中忍者的传记如『暗夜德川守护神服部半藏』、『风魔後裔小次郎』及『黄金忍者五右卫门』里头记载他们传奇的一生,其中盗取敌人叛国书信、潜入敌後方纵火、散播不实谣言等等┅┅这些都在忍者的服务项目之中。不过忍者该属於较高级的盗贼吧?毕竟忍者可是传说中的职业,嘿嘿┅┅
  「『尊贵』的盗贼『先生』,不知『您』有何需要?」陌生脸孔的夥计不怀好意的招呼著,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引来酒吧中轰堂的嘲笑声。
  在圣龙大陆盗贼这职业是最令人不耻,在公开场合中比过街来鼠还不如,下九流职业中娼妓比盗贼还高上一级,就连传说中五英雄之一的盗王修利.蒙终其一生都不曾有人尊称他『尊贵』、『先生』及『您』这三项属於贵族、士大夫及年长者专用的辞汇!
  忙著在吧台後削肉片的威尔大叔,稍略抬头,狠狠朝那夥计瞪了一眼,就连其馀的夥计也赏他一记不屑的目光。
  白痴!威尔大叔曾经说过∶他年轻时曾经是意气风发风云榜中排名百名内的佣兵骑士,在一次上古遗迹任务中误触死亡陷阱,幸亏冒险队里一个不起眼的盗贼奋不身的破解死亡陷阱,从此他对每种职业都心存敬意,无论任何职业都有令人尊敬的地方,没有商人?商品无法自由买卖,没有农夫?食用粮食从何而来?没有盗贼?冒险团体在机关陷阱之中不知该死千百次!风翔亭创立之初便立下对任何职业都一视同仁的信念!
  活该你是人家的夥计,看在威尔大叔的面子上不和小人计较,不过回家吃自己是勉不了的,谁让威尔大叔这辈子最疼的人就是我苍狼,敢得罪我苍狼?找死──!
  威尔大叔老了!两鬓凭增白发,原本肥油似水桶肚小上一大圈,看来这十年那不负责任的老爸仍在外头逍遥,否则威尔大叔也不会在如此年纪就显出老态!
  「五斤红晶雕肉,七盘洒上蛇皮骨粉的火蛇肉串外加三盘白玉翡翠──!」这三道菜是不负责任的老爸在风翔亭最爱叫的三道菜,火蛇肉串和白玉翡翠这二道菜知道的人不多,没有特权是吃不到的。他当然是特权中的特权。
  夥计瞪大了狗眼,红晶雕肉是风翔亭的招牌菜,以牛後腿肉去骨置於地窖内储存十天待牛肉完全成熟後,刮去附於牛肉外皮上的酶菌後露出晶莹剔透宛若红宝石般的牛肉,然後用小火熏烤三天三夜,以快刀切成薄片,每片肉细如薄纸,在日光下宛若红水晶般耀眼夺目,故取名红晶雕肉,每两肉一枚银币,威尔大叔一天最多削个五斤肉,售完为止,任天王老子驾到也不多卖半两肉。我一口气包了五斤,根本是来砸场的?夥计自然瞪大狗眼──!
  威尔大叔丢下手中的肉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来,一手掐住我的脖子,速度之快就连我这传说中究极职业的忍者都来不及闪躲,看来他当初所说他曾经是风云榜中排名百名内不假。不过我始终怀疑他这种圆滚滚的体格究竟如何塞入铠甲之中?
  「谁派你来的?」这三道菜无论菜名或数量都和当年他为昔日冒险夥伴送行宴上准备的菜色一模一样,吃过这顿宴会料理的人都已个分东西,留下他一个老头孤单守护著他们的圣堂。
  「威尔大叔!你再不松手我就要被你掐死了┅┅」苍狼故意涨红脸求饶。
  小狼!威尔大叔愣了楞,紧接著一双大手紧紧将我抱住,老泪淋漓,哽咽道∶「坏小子,你终於回来了!大叔还以为你死了,鸣鸣┅┅这几年你究竟去了哪?」
  苍狼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痕,故乡中还有人想念著我。「威尔大叔你这麽大的人还掉眼泪┅┅你羞不羞啊──!」
  威尔大叔蒲掌大的手往脸上抹了一圈,「死小子敢笑话你大叔,信不信大叔我打烂你小屁股!」
  「大叔您说的话我怎敢不信,不过店里头人多好歹给我点面子──!」
  威尔大醒悟到人多嘴杂,有些事不容外人知道,匆匆拭去眼角的泪水,碰一声,大掌拍在桌上,扯开嗓门,大声吼著∶「关门,关门了──!今天老子不做生意──!你们这群龟儿子全部给我滚出去──!」威尔大叔一手指著陌生的夥计,怒斥∶「还有你!姓柴的你明天不用来了。薪水我会让人送过去──!」
  「我爸是柴林城公会负责人!这个公会办事处是我负责的。你没有权开除我──!」柴姓夥计像只斗鸡似瞪著他。
  「公会负责人?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给面子,信不信老子拆了公会招牌?敢惹我?」威尔大叔狠狠地瞪回去,老虎不发威,把老子当是病猫好欺负!
  柴姓夥计像了气的皮球,像只斗败的公鸡似地转头离开。没错!当初在绿风镇设立临时办事处是自家千求万托求人设立的,风翔亭生意兴隆不差这份饷钱,若是少掉风翔亭这临时办事处的丰厚业绩,老父亲柴林城公会负责人的位置岌岌可危。
  苍狼冷声笑著。开玩笑!得罪我的人会有好下场吗?
  看好戏的人在配角下场後也跟著散场,威尔大叔在剩下的夥计埙uㄓU,风翔亭收拾乾净,木门也掩上,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大叔,我肚子饿了?」苍狼故意捂著肚子喊饿,手艺好的老人家最爱这一套。
  「坏小子你吃定你大叔?」威尔大叔嘴叨念著,圆滚的身影却在厨房里忙进忙出,一道道美食佳肴不停地端上桌。
  「谁叫我从小就吃定您了──!」苍狼活像饿了十多年的野人,直接用手将足够十人份享用的份量全部扫入他的无底胃袋。
  「慢慢吃,没人会和你抢的!」威尔大叔轻抚他的头发。
  「哦┅乙京┅司┅粘没蚩┅号廖┅┅咳咳┅┅」(我已经十几年没吃好料了)苍狼塞满嘴口齿不清,险些让嘴里的肉片给噎住。
  「可怜的孩子!这十年肯定没吃饱住暖?」威尔大叔连忙倒了杯麦酒递了过去。
  苍狼也不客气连灌几口酒才顺利将塞在食道里的肉片给吞进胃,口齿也恢复正常,「没有啦!这十年我和师傅住在山里练功,日子是过了苦了点,不过吃饱住暖不成问题。不过我和师傅对料理都没有天份┅┅」
  活了上千年的人却不懂得洗米做饭,拥有无数称号的怪胎至今却连一个蛋包都煎不好加上一个连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分不清的十岁小娃,他们的三餐是如何渡过的呢?
  死亡森林中的空地上,苍狼和天草两个半死不活的人躺草皮上动弹不得,乾粮啃光的他们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仅著溪水及少量的野果填饱肚皮。
  「师傅!天上有一群野鸟飞过──!」濒临饿死边缘的苍狼兴奋的指著天际飞鸟。
  天草翔次郎动动手指头,「火球连发──!」
  铺天盖地的火球轰上天空,只见天上飞过的几十只的野鸟著火似地纷纷坠落地面。无力瘫在地上的苍狼突然精神大振飞也似地冲上半空,左拉一只、右扯一只,几十只著火的野鸟被他小手一抖一甩,羽毛火焰全没了,一只光秃秃的烤鸟像小山似地集中在一块。
  苍狼身影伫落到小山旁,左挑右捡喃喃自语∶「这只太焦了┅┅嗯┅┅内脏没烤熟┅┅该死的烧成木炭,变态师傅下次魔力控制一下┅┅嗯,这只勉强可以┅┅这只┅┅?算了!不乾不净吃了没病,留给变态师傅算了┅┅」
  几十只飞鸟在火焰球的摧残下找不到三只能吃的,剩下烧焦、半生熟的鸟尸就留给森林里的魔兽处理了。
  他相信!他能在变态的师傅手中活著平安长大成人是祖上了积德!
  横扫十人份大餐後,苍狼鼓著八个月大的肚皮躺在并排的长椅上喘息。
  威尔大叔问道∶「这几年你究竟到哪去了?」
  「我和师傅在不知名的山里练功,直到我年满二十他用空间传送术将我传送到镇口不远的林中。」苍狼没说实话,有些事解释起来太麻烦,他自动省略。
  懂得运用空间传送术在圣龙大陆上定是高人,威尔大叔好奇问∶「你师傅是何方高人?」
  「他是十年前曾经在风翔亭卖艺的游吟诗人,那时我孤苦无依他好心收留我。」苍狼说出他花好大功夫编排出半真半假的故事。
  「你可以投靠大叔我啊!难不成你怕大叔虐待你?」对於我宁可投靠来路不明的外人而不愿投靠他,威尔大叔不由皱起老脸,神色显然不悦。
  唉!威尔大叔我不是不愿投靠你,而是不愿你因我而受到镇长的迫害。毕竟当时人面兽心的镇长家为其子的前途肯定不惜杀人灭口。平白得罪镇长对处於方成长的风翔亭是一种严重伤害,何况当时镇长为不但为这场瘟疫灾害赈衣施财,更将自家大片园地规划为受难者墓园。这时候谁愿意相信一个十岁幼童的无聊证言?
  苍狼笑嘻嘻说∶「我怕┅┅我怕吃垮风翔亭连累大叔陪我一起上街行乞!堂堂百名内的佣兵骑士上街行乞可就丢人了──!」
  威尔大叔欲哭无泪忍不住咒骂道∶「臭小子就爱寻大叔开心──!」
  苍狼若无其事的插开话题问∶「这几年绿风镇变化很大,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威尔大叔叹口气道∶「三年前圣龙在呼纶贝尔大草原吃了场败战,圣龙帝国勇猛无敌的伪装被金鹏皇朝给狠狠撕破。从此圣龙根本无力控制边境的贸易行为,几道关卡如同虚设。不少投机商人为一本万利丰厚的利润干冒生命危险横渡呼纶贝尔大草原,这群不怕死的商人开创出一条通往黄金之国的商路。连带著圣龙帝国境内的亡命之徒也将这条黄金之路视为能生金鸡蛋的金鸡母,如今呼纶贝尔大草原境内大小山寨超过百馀座,这些山寨日常所需及黑市买卖全部都集中在绿风镇,你说绿风镇能不变吗?」
  「镇长呢?绿风镇可是他祖传的基业!他不管吗?」苍狼旁敲侧击将话题牵扯到镇家身上。
  说到镇长一家,威尔大叔就好生有气道∶「镇长?早在八百年前镇长一家就拍卖家产搬到龙京去享福了。听说他儿子在龙京当上什麽近卫军或祭师的芝麻大小官儿?反正现在绿风镇是兵荒马乱、无政府的状态。谁拳头大就是老大!也因此冒险者公会特别注重这个临时办事处,柴雷恩那老家伙原本打算让他儿子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镀个金,日後好有机会继承他的职务,不过看来是被你破坏了!」
  龙京!镇长一家搬到龙京,看来有必要到龙京去一趟,苍狼咬牙握拳,指甲在掌心留下血痕,面不改色地道∶「我可没陷害他──!」
  「是啊!你不过是顺水推舟将他推入陷阱中!」威尔大叔笑呵呵说∶
  「有吗?」苍狼搔搔头发,一脸无辜地笑著。
  「你别忘我可是你的教父?你的鬼技俩我可见识多了。」
  「谁叫他这只白眼狼惹到少爷我,找死──!」
  威尔大叔叹口气道∶「小狼你今年也该二十了,一转眼也该是到娶妻生子的时候┅┅大我也不晓得能否撑到亲手抱到小小狼,唉┅┅人老了,肩子骨也使不上劲┅┅想当年一寸厚的肉片在大叔手上能切上百来刀,现在能切上八十刀就算了不起,唉┅┅人老了┅┅」
  念人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念太久很导号致反弹或转身离开的下场,适度的感叹,显示出老态龙锺的悲哀,则会使被念的人於心不忍,进而心怀愧疚,於是威尔大叔说了最後一句话∶「你好好想想?」
  看著威尔大叔蹒跚的背影,苍狼心中不无感叹岁月无情,昔日巨人般的背影如今显出老态,唉┅┅不对!当初离开绿风镇的时候威尔大叔刚过完五十岁生日,十年後也不过六十岁,圣龙大陆平均寿命为八十岁,练武之人寿命更较常人高出二、三十载,百岁高龄大有人在。
  「威─尔─大─叔──!」
  「开个玩笑吧!」躲在厨房的威尔大叔连忙插开话题,道∶「你家不负责任的老头有留封信给你,我去拿给你!」
  苍狼楞了楞。「他回来过?」
  「四年前,他回来过一趟,在你家旧址前的大树不眠不休站了三天然後到我这里醉了三天三夜,留下一封信指名给你的!」
  苍狼对他的怨恨不比柳继业小。「他有说什麽吗?」
  「唉!他说他这辈子除非埋骨否则再也不踏入这块伤心地!」老战友不回来,他待在绿风镇的日子越来越无趣。
  苍狼冷道∶「算他有点良心,记得老妈曾经说过要埋骨在大树底下,一辈子守护自己的家园!」
  威尔大叔叹口气,不胜唏嘘地道∶「原来大嫂葬在大树底下,若我早点知道就能埙uo围块地立个碑,三不五时能到坟前和她聊上几句!」
  威尔大叔翻出一卷羊皮,问道∶「你家老头留给你的信,你要看吗?」
  威尔大叔熟知他们俩父子的心结,在苍狼的心中是当年富士.克里罗为了兄弟间的义气,不顾体弱多病的娇妻及年仅十岁的幼儿离开绿风镇踏上未知的旅程。事实上富土他从头到尾都不愿要离开绿风镇,当初为心爱的人,他抛舍人人钦羡荣华富贵的贵族身份,在无人知晓的绿风镇落地生根。若不是大嫂不忍他一身武艺埋葬在小镇中不惜以死相逼,一个割舍往日情义的他岂会为弟兄们的情义离开绿风镇?
  「我想看他遗言究竟说些什麽?」苍狼揭开羊皮卷摊在桌上,半晌,神情冷然一笑,羊皮卷霍地起火燃烧,一眨眼羊皮烧成焦灰。
  威尔大叔对他会写些什麽很感好奇。「羊皮上写些什麽?」
  「身份证明!」苍狼嫌恶地道∶「证明我拥有克罗尼家族爵位继承权的文件,他要我自己选择是否要继承克罗尼公爵的位置!」
  威尔大叔肯定的问∶「你真不准备继承爵位?」
  「当年他们即然不承任我父母的婚姻关系,我当然也不承认他们的存在。日後克罗尼家族的不孝子孙要是惹到我,我也不会放他们善罢干休──!」
  威尔大叔叹口气,「当年的事也不能全然怪他们,毕竟当年你父亲有婚约在身,他毁约在先,对像又是圣龙帝国的长公主,为保全家族的命脉,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你姑姑当年也洛u麂⑼Q迫下嫁大她二十多岁的圣龙大帝。」
  苍狼沉寂半晌道∶「我不怪他们贪恋富贵,可是我也不承认他们是我亲人。我是苍狼。克罗尼这姓氏在我十岁那一年就抛弃了。」
  「那一年究竟发生什麽事?」
  「一场恶梦!也许有一天我能告诉你这场梦!但现在我无法告诉你──!」苍狼插开话题问道:「我家老头有说他在在那里吗?」
  「流浪!永无止尽的流浪,直到他死的那一天,有人会将他的骨灰送到这里。唉!我会将他埋在大树底下沈睡。」威尔大叔叹息问∶「假使有一天你在路上遇到他,你会如何?」
  苍狼抬头想了一下道∶「先好好揍他顿,毕竟这是他欠我的──!」
  威尔大叔笑了笑道∶「白银骑士可不好欺负,况且他是大剑师的後人,一身剑术可不是你十年功夫能追赶上的?」
  「是吗?」苍狼双眸如同炙阳般火热,笑道∶「问题是我这十年中都在地狱中打滚。」
  飞焰帝国凭空崛起,圣龙大陆踏入动荡不安的年代,克罗尼家、乔家及自由之都,三大势力解散地方武力投入飞焰帝国加上奇岩城等十城控制的所属领地,飞焰帝国占据半壁江山。\ 超速首发\
  北方轩辕家族自轩辕广窃国夺权后其征服天下的野心昭然若揭,轩辕广死后,其遗族在天月、清水、龙都三郡另起炉灶,轩辕家本家嫡系子孙皆于圣龙城一役死伤殆尽,三郡之中余留下来轩辕族人相互争夺帝位,彼此间勾心斗角,最后为平衡各方势力均衡,轩辕族人多方考量后推选年仅十三岁的轩辕羊登上帝位。
  轩辕羊出世不久,其父母遭逢祝融之祸,一家老少葬身火海之中,他侥幸存活下来,宗族长老怜其孤苦,托邻人将其抚养长大。谁知他亲眼目睹父母惨死大火之中,导致终日浑浑噩噩,宗族长老悯其身世,平日就由他放牧族里的羊群做为回报家族恩德。谁知因这场意外让他登上其他人梦寐以求的帝位,不过浑浑噩噩的他依旧习惯住在羊舍之中,一日都无法离开羊群,轩辕各方势力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只好让他抱着羔羊坐上帝位,接受百官朝拜。
  西方退魔城主柳继业在接收札木家残余势力后其声势扶摇直上,西方诸城的兵力一一被其压制,到最后连轩辕广都不敢对其轻易动兵,采用怀柔的手法,任凭他自由发展势力。原以为荒漠将阻碍其势力的发展,但当轩辕广大肆迫压生命女神殿的时候,柳继业趁机与生命女神殿的大祭司签定盟约,保证生命女神殿的祭司在西方自由布教及不受限制的自组神殿军团等优厚的条件,透过种种特殊管道,大祭司一行人躲过轩辕广的眼线进驻退魔城。
  大祭司原以为在西方有更好发展,谁知道一踏入退魔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柳继业单方面撕毁签定的盟约,生命女神殿成为退魔城的附庸,他们一行人全部被札木家的死士控制住。
  柳继业说东,他们不敢往西,大祭司在柳继业的胁逼下不得不使用‘生命权杖’来创造神迹,荒漠上绿意盎然,仿佛几千年前魔族尚未入侵前欣欣向荣的景象──
  生命祭司使用生命权杖的代价是牺牲自我的生命,创造神迹则要消耗惊人的生命,大祭司在施展‘枯木回春术’时借助弟子供给所需的生命力,牺牲十名弟子的代价,大祭司仍然落到老态龙钟的下场。
  柳继业趁势放出天降神迹的流言,流言漫天,无数生命女神教的信徒相信荒漠中的绿洲是生命女神降临人间的证明,成千上万的信徒不远千里的赶到退魔城前的绿洲朝圣。
  大批的朝圣人群带动经济蓬勃发展,柳继业趁机鼓励投资,大量圣龙大陆上的流民为求温饱不辞千里的前往梦中淘金的圣地。
  短短半年的时间,柳继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无数署名生命女神教徒的捐款涌进他的库房,可谓日进斗金。无后顾之忧的他开始大量征兵,饱受风霜的流民变成最佳的种子,他们不畏坚苦,体格强韧,虽然因饥寒交迫等原因导致他们骨瘦如柴,相对假以时日他们将是在任何环境下都能悍然求生的战士。
  退魔城的十万驻军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变成三十万,西方诸城的驻兵大幅提高,一万驻军一口气提高到三万之数,原本参差不齐的城卫军淘汰替换,一扫颓气,俨然变成训练精良的部队。
  柳继业仅花一年的功夫就将西北边境治理到井然有序,十万军队提高到三十万大军丝毫没有造成退魔城府库的空虚,反倒储金高到令人侧目的地步,生命女神殿源源不绝的奉献金变成他生金蛋的鸡母,暗地里他还筹组一批拥有最忠诚信仰的神殿军团,这群人都是经过洗脑的宗教狂热份子,只要他一声令下,指出对方是背弃女神教义的邪恶份子,纵使眼前的人是他们的亲朋好友,他们都会毫不迟疑地将对方屠杀,以血祭神。
  柳继业的一连串大动作传到轩辕广的耳中,那时轩辕广始知养虎为患,可惜为时已晚,整个西方边境俨然成为龙潭虎穴,何况当时轩辕广倾全力东征亦分身乏术,只能任凭他占地为王。
  生命女神殿的奉献金没能满足柳继业的**,从古至今宗教敛财无疑是最快捷的方法,生命女神教的教义简单的勾勒出极乐世界中那种祥和自在、奢靡欢愉的景致。
  柳继业明白富人的心态,俗话说:十富九贪。举凡圣龙大陆上的富豪权贵,他们的发家史中都有一段隐晦不为人知的过去。人间律法无法判定他们的罪孽,可是世上还有另一股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默默地执行审判的任务。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们年纪越大,越是惧怕这股神秘的力量,人世间他们享受极度奢华靡烂的生活,却惧怕死后沦落到地狱受尽一切因律果报。
  恐惧到达到极点,他们信仰宗教神秘的力量,祈求消除世间业障,以求死后远离死狱之苦。
  生命女神殿发行的消业卷,最大的顾客就是这群贪得无厌的富人及做恶多端的贪官污吏,他们拼命赚取黑心钱,用这笔黑心钱去消除业障,最后受益的是描绘出虚假的极乐世界的生命女神殿。
  夸张虚假的言辞搭配绚烂华丽的生命密术,每逢大主顾往生极乐,生命女神殿的祭司无不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务求将丧家弄到眼花缭乱,最后配上令尸首凭空消失的‘超渡术’,当往生者的尸首化成虚无时,耀眼夺目的光华直冲云霄,丧家无不以为自己的先人往生极乐世界,毫不迟疑的奉献出小山般高的黄澄澄金币做为报酬。
  事实上超渡术最初的目的是避免往生者的尸首为不肖的亡灵巫师利用或者是战场上避免尸首无人掩埋导致瘟疫横行,因此利用生命密术将尸首化成虚无,当亡灵巫师消失无踪后,生命女神殿的祭司利用超渡术替往生者处理尸体,由于效果太过令人震惊,最后却成为生命女神殿敛财的一种方式。
  柳继业对这种没效率的敛财的方式大表不满,世间上的富人养尊处优、两三天请祭司替他们回复青春,没有天灾**想要等他们寿终正寝,不知要等到牛年马月,要让他们掏钱出来最快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亲眼目睹极乐世界的生活,当他们享受到极乐世界的生活,要他们掏钱简直是易如反掌。
  柳继业大兴土木,以传说中神迹之地为基础兴建通天塔。通天塔,塔通天,当他放出要兴建一座最接近神的高塔的风声,整个圣龙大陆的能工巧匠都蜂涌而来,一张张崭新设计的图纸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他的面前,每一张图纸上的建筑物都仿佛跃然于纸上,尤其是最后一张巧妙地利用荒漠日夜温差的特殊地形,将残留在空气中的水气聚集成水滴,积少成多流入地底下的储水池,充沛的池水借由水车抽取到塔顶制造出假山流水、绿意盎然的景致。
  柳继业不由感叹其鬼斧神工,通天塔的进度一天快过一天,移植到塔顶的绿树、植被在充沛的水份供给下,一片绿意盎然、欣欣向荣的景象。
  退魔城的府库及生命女神殿的奉献金尽数投入通天塔的工程之中,柳继业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咬紧牙关过日子,幸亏札木家的死士控制住荒漠的盗匪团,依靠着销售赃物和贩卖奴隶,附属札木家的尼顿公会干起无本生意,买空卖空,垄断玉市,无数精品从尼顿公会中流出市面换取大量的资金挹注退魔城的基本开销。
  通天塔峻工,柳继业借由生命女神殿的人脉广邀圣龙大陆内的大富豪参观通天塔,通天塔连同地下宫殿共为十层,九是人间极数,当代帝君不过是九五至尊,九层之上的最顶层属于‘神’的宫殿,是凡人不能踏足的圣地。
  柳继业随性的陪伴这群富豪遍游整座通天塔,每一层都有不同的感受,相对的一层凌驾一层,第九层对这群饱览花丛的富豪权贵已然是人间天堂,当他们进入最后一殿朝拜生命女神的神像之后,一整群人全数昏迷不醒。
  柳继业当然不至于在此时杀鸡取卵,他利用迷香将他们昏迷后送到顶楼的极乐世界,享受无数女神般的美女的服侍,酒池肉林,怀中美女任其淫欲,甚至目睹至高无上的神祇展现神迹,仿佛美梦般令人沉醉不醒。
  翌日醒来,他们发觉自己仍然在生命女神像前,维持着顶礼膜拜的姿势,柳继业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宣传机会,大力鼓吹生命女神教的新教义。
  恰好退魔城的城卫军逮捕到流窜在荒漠中的沙盗集团的首领红狐狸哈珊.卡达,柳继业速审速决,判处绞首死刑。
  生命女神殿的大祭司为显现出女神的慈悲,让死刑犯拥有最后忏悔的机会,哈珊.卡达不负众望的在千百人的围观下痛哭失声,忏悔一生的过错。
  ‘慈悲的女神将赦免你的罪孽,因哈撒达──’大祭司抚摸哈珊.卡达的头顶,脸上流露出一抹淡然的伤悲。
  哈珊.卡达缓缓地被送上死刑台,绞绳环绕在他的脖颈,柳继业一声令下,行刑手拉动死刑台的机关,扣上五十斤重铁球的脚炼哗啦啦地沉入坑洞中,哈珊.卡达挣扎几下后,吐出舌头,咽下最后一口气。
  围观的群众不由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哈珊.卡达纵横荒漠数十载,死于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退魔城的孤儿寡母恨不得生啃其肉,以泄心头之痛。
  蓦地,天际降下光柱落在哈珊.卡达的尸首上,毫光之中,哈珊.卡达仿佛活了起来,绞绳、脚炼都无法阻止他,只见他整个‘人’凌空飞升,缓慢地飘向天际,当他飘到半空中的时候,云层从中而分,哈珊.卡达隐没云层之中,毫光消失无踪。
  大祭司见状连忙双手摊开,朗声道:‘慈悲的女神已经赦免他一生的罪孽,无论你曾经犯下何种罪孽,只要你诚心的悔改,慈悲的女神将宽恕你的罪孽,将你接送到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极乐世界,让我们一起赞美女神吧──’
  大祭司的一番言论顿时引起千涛万浪,世无完人,世间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罪孽,如果说连哈珊.卡达这种恶人都能受到女神的宽恕,他们死后只要悔改就能飞升极乐世界。
  众多的大富豪用不着别人去劝募,拼老命的捐出大半的财产奉献给生命女神殿以求在通天塔内有一席之地,他们都目睹极乐世界的美好,原以为他们身上背负的罪孽在死后是无法被接引到极乐世界,没想到今天亲眼目睹大恶人哈珊.卡达不过是在死前向大祭司忏悔一生的罪孽,临终时却受到接引,到了极乐世界。
  他们重燃起希望的灯,只要他们死后能被接引到极乐世界,即使要他们奉献出全部的财产都在所不惜,何况他们都迷上极乐世界的美妙之处,此刻他们都是最虔诚的女神教信徒。
  柳继业仅凭通天塔的居住权成功地在富豪权贵间打出金字招牌,每门每户都供不应求,尤其是第九层的居住权资格飙到天价,退魔城的府库顿时从岌岌可危变成富可敌国的藏宝库。
  轩辕广的轩辕帝国自顾不暇,克罗尼家与乔家两大势力对他而言如同刺哽在喉咙,大肆举兵东征,柳继业趁机三年生养,聚兵百万,丰翼已成,自成一家。
  轩辕广兵败,圣龙城授首,轩辕帝国犹如日薄西山,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相对的柳继业主持的西方边境俨然成为一股新生的势力。
  一连串的神迹让生命女神的信徒为之疯狂,大祭司在柳继业的控制下逐渐将权力下放,政教合而为一,柳继业成为生命女神教的最高统治者,整个西方边境完全落入他的手中,他的话在西方边境比‘神’还管用。
  轩辕广兵败后,柳继业自立为王,定都退魔城,建立神属之国,策封生命女神教为国教,自命神王,统掌圣龙大陆,凡神属之国的居民皆为神民。
  新生的飞焰帝国,日落黄昏的轩辕帝国及拥有千万信徒的神属之国,三大势力瓜分整块圣龙大陆。
  夜幕低垂,正月初一,圣龙城内举国欢腾,新生的飞焰帝国仍然以生命女神教为国教,与神属之国不同的是生命女神教受到政府的监督,生命女神殿收取的奉献金仅留下足够维持神殿运作的资金,其余金钱全数用在照顾百姓的身上,奉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紫禁城中歌舞喧哗,飞焰帝国首度国宴定在正月初一,本该为百官同庆的宴会,不过到最后却被换成水若悠与血临的婚宴喜庆。
  卧龙曾经给水若悠两个承诺,没想到水若悠第一个承诺就用在终生大事之上,金銮殿上举办婚宴,如此异想天开的行径也只有苍狼调教出来的弟子能够想得出来。
  君无戏言,卧龙给的承诺是在水若悠提出的条件不会危及江山社稷为前提,她的条件虽然荒唐,卧龙依旧允诺下来,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一个他无法控制的阴影存在,何况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事实上最大的受害者正是苍狼,钱晶晶拿着一叠帐单送到苍狼面前,冷酷无情的道:‘小悠和血临两人都是你的徒弟,今天一个出嫁,一个娶妻,俗语说的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身为男方的家长,按习俗要替新郎准备礼聘……这些都是礼聘的清单。’
  苍狼傻楞楞的接过一小叠的帐单。
  钱晶晶不让他有答话的机会,接着道:‘你身为女方的家长,按习俗要替新娘准备嫁妆……这些是嫁妆的清单。’
  苍狼的手上又多出一叠的帐单。
  ‘场地方面由于是卧龙允诺的,纯属个人情谊,不用收费,不过……酒席费用、清洁费、材料费及人工等等……’钱晶晶抛出最后一叠帐单。
  苍狼的脑袋有点清醒了,忙道:‘人工?’
  钱晶晶笑呵呵的道:‘那是当然的,皇家御厨可不轻易外借,若非我们有亲戚关系,还不容易让御厨答应,当然那些仆役可都是受过专业训练,收费方面自然是物有所值。’
  ‘等等……’苍狼从呆楞中清醒过来,惊声道:‘如果我没记错,婚宴同时也是飞焰帝国的开春国宴,赴宴的人几乎全部都是帝国官员,这笔帐似乎不关我的事吧?’
  ‘苍大哥此言差矣!金銮殿前举办婚宴可是空古绝今的大事,如此轰动的盛事若办的冷冷清清,您的颜面何存?小妹是怕太过冷清才让帝国官员一同前来凑个热闹。’
  苍狼不由苦笑道:‘我何处得罪你了?如果没记错,前阵子我刚奉送大把金币给你,你现在又向我伸手,不觉太过份了吗?’
  钱晶晶娇笑道:‘如果你的记忆不算差的话,应该记得我说过这笔帐记在你的头上。’
  ‘狮子大开口可要有个限度。’苍狼抖抖手中的帐单,上面的金额可让他脸色发青。
  ‘苍大哥,您不当家不知米贵,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钱,小妹也是逼不得已找上您这位大财主发点小财。’
  ‘莫不成你的嫁妆都花光了,堂堂钱家商铺的负责人居然找我这个小保镖敲竹杠……’
  ‘谁让大哥您荷包大的吓人,何况现在飞焰帝国百废待兴,极需要您这位大财主的慷慨解囊。’
  ‘你应该知道我与血临他们之间的关系,事实上等时间一到,这笔钱将由他们去平分。’苍狼叹口气道:‘他们的实力你应该明白,一旦为恶,后果不堪设想,这笔钱平分下去,相信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过着富裕的生活,我不希望他们日后为财为恶……’
  ‘太夸张了吧!你可知道这笔钱若由五百人去平分,就算他们一掷千金也够他们活上十辈子了。’钱晶晶讶然失声,她知道那笔钱是如何庞大。
  ‘你不懂他们潜藏的危险,他们半途出家,始终不算合格的忍者,我一昧调教他们个人武技却没有教导他们人情世故,现在因为有我在上头压住他们,假若有一日我退隐江湖之后,没有人可以压制他们,一旦惹出祸端将无法收拾。’
  ‘苍大哥,你说笑了吧!我瞧他们都不像你所形容的恐怖。’
  ‘他们都是孤儿,在我收养他们之前,他们过的是饱受人间疾苦,受人欺凌的日子,直到我收养他们以后,他们跟着我学习忍者杀技,那是一种最纯粹且直接的杀人方式,潜藏在他们心中那股对人间不公的恨意变成他们强大的理由。’苍狼叹口气道:‘我收养他们是在紫筑不幸身亡后,当时我的内心充满杀戮的**,他们越是强大对我的复仇大计越是有利,我只教导他们弱肉强食的道理,强者代表真理,我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将会如何,我只知道尽我的力量将他们导引到正途。’
  钱晶晶不由一阵冷颤,她可没想到被她欺凌、奴役的血衣众会有如此的经历。
  苍狼见状苦笑道:‘这笔帐我明日会转给你,不过我希望你日后不要再打这笔钱的主意。’
  钱晶晶哑口无言,抢钱魔女的她抢到自己都会害怕,她可是见识过血衣众的厉害,很难想像若真有一天,他们摸到紫禁城之中,禁卫军是否有本事阻挡他们?
  夜阑人静,深夜的御花园内一片寂静,相较金銮殿内的歌舞升平,格外显得冷清。
  ‘我猜到你会躲到这地方。’凤雏提着两坛酒慢步走进御花园之中。
  ‘我需要躲藏吗?我只是不习惯里面的气氛,到外面透透气。’黑暗中的人影没有转身,语气生硬的回答。
  凤雏摇头笑道:‘我替你带坛酒过来。’信手轻抛,十斤重的酒坛笔直地朝人影方向掠去。
  人影头也不回,伸手接过酒坛,拍开泥封,仰首连灌好几口酒,半晌道:‘谢谢──’
  ‘伤心人别有怀抱,愁酒伤肝,不若让我陪你喝一杯。’凤雏不待他同意就迳自坐在他的身旁自饮自酌。
  ‘不必麻烦,如果你现在能离开,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恩情。’人影侧过身来,月光照映出他的脸,赤血透红的双瞳、削瘦苍白的脸庞,赫然是卡斯烨本人。
  ‘你不怨恨吗?如果我的消息没错,水若悠与你是青梅竹马,最后却投向血临的怀抱。’
  卡斯烨苦笑道:‘一切都怪天意弄人,青梅竹马彼此间太过熟悉,当我发现她将我视若兄长之际,一切已经太迟了。’
  ‘你有没有想过水若悠选择血临,跟苍狼格外宠信血临他们几人也有关系?’
  ‘我师傅对我们都是一视同仁,何况小悠若不愿嫁,师尊亦无法勉强她的。’
  ‘别忘了苍狼身边有血狮在,按血狮的身分,照顾族中子弟是理所当然的。’
  ‘血狮大叔……他不是这种人,何况男女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置喙。’卡斯烨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希望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凤雏仰首灌口酒,道:‘不好意思,我不过是想试试你真的想开了吗?毕竟血衣众对飞焰帝国而言是相当大的助力,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因为水若悠导致一分为二的结果。’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属于飞焰帝国的。’
  ‘我知道,不过我听说过你们与苍狼之间的十年之约,如果我没估计错,应该快到期了,到那时候苍狼就无法命令你们是吗?’
  ‘没错。’卡斯烨摸不到头绪,他不清楚究竟凤雏有何目的,‘你究竟有何目的?’
  ‘既然你开口了,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希望你们能在十年约满后投到飞焰帝国的麾下。’
  ‘很抱歉我不习惯当人的走狗,何况呼纶贝尔大草原的收益恐怕不比帝国能够付出的薪俸还少。’
  ‘没错!帝国是无法付出同等的价钱,不过你却能够拥有其他的东西,例如权力……’
  ‘权力……’卡斯烨不由琢磨这两个字蕴涵的意义。
  ‘你自己考虑清楚。’凤雏拍拍屁股,摇晃着身体离开,留下卡斯烨一人独自领悟权力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