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策还是敲了下去,都已经回到家了,说什么也不可能,不看看自己的双亲。敲了老半天,才听到屋里有脚步声响起,在门锁的转动声中,门终于打开来。
当看到来眼前来开门的这个女人,白策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策记得自己的母亲应该才四十多岁。但眼前这个貌似自己母亲的女人,却有如六十多岁的老妇。
‘你是……?’
这个女人开门看到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心中有点疑惑,但是看着白策脸上熟悉的轮廓,以及母子间那无形的感应,她顿时愣在那边。
‘…小策?’
听到自己的小名,白策完全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妈妈,激动之下,用力的抱住她,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古人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心伤处。
白策母子两就在门前,相拥而泣,但白母突然想到什么,放开白策,小心而快速的望了望外面,确认外面没有人后,将白策给拉进门,又将门给用力关上。
进到屋里,屋里的光景却让白策很奇怪,因为一些家具都破破烂烂的。一些电器,如电视、暖炉等都不见了。
‘妈你是怎么了?爸呢?’
白策不说还好,这一说,白母的泪又如涌泉,不停的流出。白策的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急声问道:‘妈你不要光哭,爸呢?他不在家吗?’
白母边抽咽,边道:‘你失踪那天,你张叔就跑来告诉你爸。你爸爸和街坊邻居一起去龙王庙找你,但一直找不到你的尸体。于是你爸爸就去警局报案,要告省长的两个儿子。但是警局的人一听这案子和省长有关,就直接将案子压下来,还通知省长的儿子。’
‘省长那两个儿子,一知道你爸去告他们,就带了一群人,去他你爸工作的地方把他打成重伤。后来我们要把你爸送去医院后,他们又带人威胁各家医院,结果没有一家医院愿意收容你爸爸。也因为这样,你爸最后撑不下去,就过世了。’
听到母亲的话,白策的双眼,顿时染成一片血红,紧握着两手连指甲插进肉里都没感觉。说到这里,白母忍不住就又号啕大哭起来,好一会,才收起声来,继续说道。
‘你爸死后,省长家还是不放过我们,每天都会叫人来家里闹。我和你爸一直找不到你的尸体,所以我一直相信,你还有可能活着。就是因为守着这一点希望,所以就算日子难过,我还是要等着你。’说完又抱着白策一阵痛哭。
发泄过后白母的情绪也稳定了点,她才问道:‘这一阵子你跑到哪里去?怎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白策化成龙这一事,事关重大,不过面对自己的至亲亲人,有什么不可以说。于是白策将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不分大小一一的对白母说个清楚。虽然匪夷所思,但白母还是相信自己儿子的话。尤其是他在自己面前变成一只螳螂后,又变成一只金龟子,很快的又变成一只蝴蝶翩翩飞舞。
虽然白策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但是只要儿子还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震惊过后,白母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她开口道:‘小策你虽然现在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但是你还是要把大学读完。因为现代是脱离不了学历的。而且你也知道,以前你父亲就一直都希望,你能把大学读完。’
‘可是我大考完就没去报名,学校早就消除我的学籍了吧。’
‘你爸爸他有去帮你办休学了,他一直都相信,既然看不到你的尸体,那你就一定还活着。这是复学的文件,你一定要去办理复学,算是完成你爸的遗愿吧!’
白策默默接过文件,这时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经亮了,白母擦干脸上的泪痕道:‘不早了,我去作早餐给你吃吧!’
当母亲去厨房时,白策回去自己的房间,看着熟悉的布置,房里的那张书桌还是父亲亲手钉的。景物依旧,人事已非,白策很想哭,但却哭不出来,只是堵在心口,说不出的难受。
这时门外却传来用力敲门的声音,白策心中奇怪道:‘大清早,又是大过年谁会来?’
但是当他要去开门时,白母却满脸惊慌的跑了出来,将他推回房间去。‘你在里面待好,不可以出来。’吩咐完才去开门。
门一打开,三个附近的地痞流氓就走了进来,带头的是附近帮派的一个小头目,叫烂尾蛇的。一进来,他就用细长的双眼四下打量一下,就喝道:‘给我砸!’
‘蛇哥你别这样,这大过年的,你至少给老婆子过个年。这点小钱请你喝个茶,今天就高抬贵手。’说完白母还塞了几张钞票给烂尾蛇。
烂尾蛇看看手中的钱,虽然不多但至少够他们兄弟三个去喝一摊,顺手塞进口袋里,皮笑肉不笑的道:‘白大婶,不是我狠心,大过年的都要来找你麻烦。谁叫你们惹上许家公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放过话,你们找他们麻烦,他们就要你早晚不得安宁。我也不是不近人情,但我们老大有交待呀!这样好了,今天我砸客厅就好,至少作个样子。’
‘可是…’
‘砸!’
烂尾蛇将白母一把推倒,三人就开始将眼前能看到的东西都砸个希巴烂,客厅里仅剩的几块桌椅马上被砸烂。
〝哒〞、〝哒〞、〝哒〞
听到脚步声,三个砸的不亦乐乎的小混混,抬头一看,三人同时倒吸了口气。因为从房里,居然走出了两个高头大马的彪形大汉,那满身的肌肉,近两公尺的身高,再加上冷冰冰的神情。三个小混混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三人再蠢也知道,这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今天惨了。
‘你、你们是谁!’烂尾蛇声色俱厉大喝道,不过有点打抖擞的双腿,却有点泄露出他的真正心情。
这两个大汉,正是白策所召唤出的黄巾力士,他在里面听到这许家兄弟,逼死自己父亲,还不放过自己的母亲。心中的恨,简直可说是无以复加,但他又不能随便现身,因为再引起注意,死人复活这种事可不太好办。
但他也决定要好好教训这几个小混混,所以就将黄巾力士给召出来,要给这三个狗腿子一顿好料。
两个黄巾力士有如老鹰抓小鸡,随手抓向三个小混混,烂尾蛇三人平时欺负一下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或是抢一下小孩子的棒棒糖还可以。但要他们面对两个如此彪悍的大块头,结果一开始就出来了。
在一阵唉号声中,战斗无悬念的结束,三个小混混捧着断手,鼻青脸肿的自白家半滚半爬的跑出去。
三个小混混离开后,白策出来就直接跟白母说:‘妈这里不能再住了,把东西收一收我们马上就走。’
紧要关头,白母也很镇定,因为这不搬行吗?人家现在摆明就是不留活路,你扛的过人家一省之长吗?
‘也好,如果不是对于你可能活着,我还存一点希望的话,我早就回你外公家了,既然你都回来了,我们就离开吧。’
不过屋子里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了,值钱的大型物品不是被砸就是被抢了,白母将一些值钱的细软,打包好,母子俩就马上离开。
在车站等车时,白母一直都不说话,在火车快来时,她才抬起头来,对白策说道:‘你还是回任家吧!’
她也不理白策充满疑的表情,又接着説道:‘你外公家那边,离你要上的大学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而且照你说的,任家人对你很好,如果你不见了的话,我相信他们会很难过。我也是个母亲,我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我知道你还活着,这就够了。最重要的是,我身为你的母亲,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报仇的,所以你要努力增强自己的能力。任家可以给你相当大的帮助,不过我希望你有机会的话,要跟他们说清楚,记得你父亲以前常说的一句话:我待人以诚,人以善报我。’
‘既然这样,那妈你就不要去外公家了,跟我去三阳市吧。’
‘白母却是摇摇头‘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有我在反而会托累你,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相信你能帮你爸报仇的。要不是这样,就算有你爸爸的交待,我也会把你带去外公家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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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