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伦敦的大雾天气比乔客此时的心情还要阴霾,窗外的光线很暗,但是照在紫色琉璃瓶上正好。瓶中的魔沙因这淡淡的光线,仿佛有了生命一样。魔沙闪耀着莫名的光辉,那光辉并不耀眼,只是慢慢流动。那光泽犹如河中的金沙,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看着这魔沙,心里仿佛一个声音在呼喊:来吧,来吧,到这儿来。。。
乔客及时的制止了脑子里这个纷杂的声音。从女巫那里回来之后,她与瓶子的联系越来越奇妙。以前是瓶子提供魔力给她,或者她从瓶子中汲取能力,从而自我修炼。可是,现在的情形完全改变了。
乔客越来越感觉到,瓶子与她的生命仿佛连成了一体。她的脑中不时会有奇怪的呼喊声出现。而她的心,总是会被这种呼喊所诱惑,从而不能自拨。那瓶里的世界,似乎早就是她该去的方向。
然而,因为她与魔鬼的契约,这个想法变得困难重重。魔界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得到这只瓶子,从而进入复仇之海。如果听从这只瓶子的呼唤,自己找寻魔沙与瓶子的真相。只怕,将会腹背受敌。更何况,维多离。。。
当这个名字在乔客脑海中浮现的时候。她的眉毛如同将要入海的河流,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维多离虽然不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多加阻拦。可是,由于他自己身上背负的黑色契约。他也绝没有彻底的决心背叛魔界。如果让他在魔界和自己之间选择,最后的结果如何,还真不好预测。该怎么办呢?乔客下意识的敲击着桌子。一下,一下,手指与桌面相接产生的闷响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中。
正当乔客为了如何避开魔界的监视而获得瓶子魔沙真相,冥思苦想的时候。
夏可已经对安佳呈上他的全盘计划。安佳静静的躺在田园花纹的传统靠椅中,看着夏可因讲述而兴奋的脸,一动不动。夏可滔滔不竭的讲了半天,但安佳一点回应也没有。于是他停止了说话。他看到安佳那无所谓的眼神,和漠视的表情。他心里有怒火,但是他只能生生按下。懂得忍耐的猎人才是好猎人。夏可认为自己是,所以他绝对不会因为安佳这样的态度而扰乱自己的计划。
安佳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夏可。但是因为夏可现在停止了说话,整个客厅陷入了寂静,所以她有必要说点什么。夏可看到这个棕色头发的女孩抬起头,淡淡的对着他说:“所以,你还有事么?”该死的安佳!虽然是黑天使,但是对于这样冷淡的人类,还是会发火的吧。
安佳说完之后,看到了夏可眼里愤怒的情绪。她心里悄悄的笑了。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从和魔鬼签定契约那天开始,主导者一直不是她。忍受地狱般的折磨,忍耐着在黑暗中生活,抛弃爱和信念。只是为了履行契约之后,换一个永恒的生命。尽管是带着黑色烙印的生命。但是,又怎样呢?当灵魂交出之后,永远重复的都是黑暗的生活,杀戮的日子。厌倦了,真的很厌倦。不如,和魔鬼开始一次有趣的游戏吧。输了也没关系,反正现在也和生活在地狱,没有区别。
她用猫捉老鼠的眼神看着夏可。虽然是黑天使,但是被拥有黑暗之心的人类盯着看,还是会感觉不舒服。夏可被安佳这样眼光盯了一阵之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安佳,你到底想干什么?”安佳看到夏可终于开口,就收回了那种眼神。她将身子直立起来,定定的看着夏可说:“我要得到乔客的魔沙。”
夏可惊讶的看着这个小女孩。这是他一直以来饲育和保护,和魔界签定契约,也一定会奉给黑暗的食物。她那时很懦弱,很渴望爱,很脆弱。而现在,她俨然已经全然蜕变成没有翅膀的黑天使了。他看了安佳很久,才笑起来。
安佳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再一次重复,“我要得到乔客的魔沙。”
夏可止住了他的狂笑。他看着这个已经今非昔比的小女孩,低下他高贵的头颅。顺从的说,“好的,我会帮助你。”安佳看了夏可一眼。她并不相信夏可会帮助她,但是,在对于乔客这件事上。必须要借助夏可的力量。“乔客”安佳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别怪我,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规则,完成这场契约游戏。
乔客还不知道,安佳这时候已经对她的魔沙志在必得。她只是烦恼,怎样才能避开魔界的监视,顺利的在月圆之夜开启魔瓶。维多离在门边静静的注视着乔客。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爱琴海式样的纱裙,头发没有挽起,松松的披在肩上。她思考的时候,还是喜欢用左手托腮,用右手敲击桌子。正对她的客厅落地窗总是要开着。微风轻轻将她金色的头发扶起,发丝飘动着。就像,就像他们曾一起看过的夕阳的颜色。
还能这样守护她多久呢?维多离这样问自己,然而那个答案让他永远不愿意面对。只要这样静静看着她就好。只要这样,就能感觉自已已经献给黑暗的心仿佛还活着,仿佛还能感觉。仿佛,还能,爱。
一根黑色羽毛无声无息的落在了维多离的脚边。维多离捡起它,眼中的神采暗淡下去。一挥手,羽毛瞬间不见。维多离将自己隐在门后,继续远远看着乔客。只是,他的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乔客的听觉是何等的灵敏。虽然自己还在想心事,但是维多离由于心情的变化,导致呼吸声变粗。她怎么会察觉不到?所以她连头也不抬,只是淡淡的冲着维多离所在的方向说:“出来吧,站那么久不累么?”维多离慢慢的从门后走出来,站在离她一尺远的位置。
乔客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维多离静静的站着,也不出声。
偌大的客厅静极了,只有乔客敲桌子的声音和时钟的滴嗒声相映成趣。
就这样,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乔客本来是等着维多离先开口。可是没想到维多离这么沉得住气,等了半天也不出声。她敲桌子敲得自己心烦,索性站起来一把把桌子掀翻,就要走出客厅。维多离抓住了她。乔客不看维多离,冷声说:“放手。维多离没动。乔客又说了一次。维多离还是没动。乔客火了,试图把手从维多离手里甩开就走。没想到维多离的力道很大,怎么也挣脱不开。乔客索性不摆脱,转过脸直视维多离。她冷冷地看着维多离说:“你到底想怎么样?”维多离这时才看着她。
维多离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帮她把发丝理好。然后,望着她的眼睛。
轻轻但坚定的说:“你去那里,我跟你到那里。”乔客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她只是冷冷一笑说,“这本来就是你这个黑天使的职责。”维多离微微俯身,对乔客说:“是啊,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宿命。”顿了一顿,他又说:“幸好这宿命是你。”
有什么东西冲上来,哽在乔客的喉咙里。她的心,好像也在隐隐作痛。她知道那是什么,但她不敢去想。那是一个太奢侈的希望。而将灵魂与黑暗交换的人,是不应该有希望的。她已经放弃用维多离产生爱来解除自己黑色契约的计划。如今,更是探寻魔沙真相的关键时刻。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扰乱自己的心神,绝不能。
维多离看着乔客的眼睛。那湾蔚蓝色的湖水里有一圈圈的涟漪在旋转。他看到这个女孩的内心。她的软弱、她的决绝、她的无助。他知道将所有苦痛一力承担的决定有多难。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为她负担。
乔客停止自己那些不该有的奢望。她慢慢把手从维多离的臂弯里抽出来,往外走去。维多离这时候却更用力的把她整个人搂住,抱在自己怀里。乔客没有料到维多离这样突然的举动。她使力挣脱。因为,在维多离的怀里,那种温暖和亲切又会让她软弱。维多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拥住她,在她耳边轻轻说:“别怕。从现在起,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你。跟契约无关。”乔客在他的怀中没有再挣脱。他感觉到这个女孩仍然顾虑重重。于是他又说:“如果你觉得这种守护,对你来说算是一种负担。你可以随时告诉我,我会离开。”
乔客终于慢慢的抱住了维多离。她没有完全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可是,她渴望这一份温暖,这霎那的时光。如果光明只是稍瞬即逝的梦,那就让我做这样一个梦吧。哪怕只是这样一分钟就好。仿佛可以抵过千万年的永恒,多么绚丽的诱惑。他们两人拥抱着彼此。夕阳的余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有一种不真实的温馨。然而,确实真切。
月圆之夜如期而至。乔客选择的,是六月的月圆之夜。在夏季,因为有精灵和森林仙女的出没,魔界的势力没那么容易渗透到人类世界。夏季的天空晴朗,今夜的月亮就像一面银盘挂在高高的天空上。乔客已经让维多离在祭坛的周围布下五星火芒阵。如果不走运,有魔界的人要强行闯入仪式现场。这个火芒阵将燃起砂之冥火,将闯入者困住大概1小时。而困住闯入者的同时,在祭坛的乔客也会及时看到由火芒符号传递的警报,就有机会脱身。
一切准备就绪。乔客缓缓步入一条幽暗的小巷。这是她被遗弃的地方,也是命运的源头。根据女巫的说法和地图的提示,必须要在这里利用月亮的力量开启魔瓶,才能进入复仇之海。而维多离,已经在离小巷两公里处的广场布下了五星火芒阵。此时正好月上中天。开始吧,让命运之轮转动,让布迪卡家族的魔力再度苏醒!
乔客在地上画出了一只眼睛的图案。不错,这个图案正是布迪卡家族的徽章。据说,也是唤醒魔瓶之力的钥匙。乔客站在图案的中心。紫色琉璃瓶放在中心十二点的位置。她将自己的左掌掌心割破,把流出的血液滴入图案中瞳孔的位置。“伟大的蛮荒之神,世界之初的造物者,布迪卡家族的守护者。我,乔客布迪卡,以我最纯净的血液,以及布迪卡家族的直系血统继承者,向你们祈告。在神圣的月光指引下,回到我今生命运之源头,将罪恶的时间停住。请将通往复仇之海的大门开启,让我,乔客布迪卡,回到先人曾守护的神域,获得家族守护的力量,恢复家族本不应该泯灭的荣誉!伟大的蛮荒之神,请您答应我这微不足道的请求吧!”乔客站在阵中,高声念出启动魔瓶的祝祷词。
她高声将这段祝祷词念了两遍。当第三遍正要开始念的时候,伦敦上空的天气开始变了。原来是晴朗得看不见星星的天空,突然被层层的乌云所笼罩。
只有那像银盘的月亮,没有受到乌云的遮盖。反而透出诡异的血红色光芒,显得越发的耀眼。周围开始刮起剧烈的大风,风儿将小巷四周的所有杂物统统吹的飞了起来。只有乔客和阵中的瓶子纹丝不动。
乔客看到天空出现的异象,心中大喜。她知道这是由于刚才的祝祷仪式启动了魔瓶,从而导致天气突变,月亮变色。她低下头看琉璃瓶。琉璃瓶已经慢慢的漂浮起来,魔沙在瓶中疯狂的滚动,就像现在刮起的大风,瓶子紫色的光芒越来越闪耀,越来越刺眼。乔客知道,这是魔瓶即将开启的信号。
她急忙冲到魔瓶的旁边。
此时,在广场布下五星火芒阵的维多离,他也发现了天气的突然转变。他知道,这是乔客的仪式启动成功的表现。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担心乔客启动魔瓶后,会有什么突然的状况发生。于是将五星火芒阵启动,再做了一个自己的幻影分身在阵中心守阵,接着,就急急忙忙向乔客的方向跑来。
琉璃瓶的光芒越来越大,再加上琉璃瓶在空中旋转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紫色的光球在飞舞。而乔客,此时就站在这个光球下面。她的脸上充满着兴奋和渴望。复仇之海,布迪卡家族力量的源泉,都将是我的!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这时月亮已经完全失去了银色的光辉,变成了血红色。就像噩梦无情的狞笑。
阵中的眼睛图案这时也开始发光。原来用粉笔勾勒的小小的瞳孔开始放大,开始变黑。像一只真正的诅咒之眼。慢慢的,慢慢的,这只眼睛完全的睁开了。
这只眼睛里没有希望,没有感情,什么都没有。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乔客听见了一个声音。就像她以前听过的一样。来吧,来吧,到这儿来。。。来吧,来吧,这儿有你想要的一切。。。乔客不由自主的往眼睛图案那里走去。
魔瓶也开始向那个方向转动。
乔客看到了。她梦中梦到过无数次的,她最想见到的,妈妈。就站在那里,向她微笑。乔客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妈妈”乔客呼唤着。她走了过去,越走越近。
维多离正好冲到了小巷。紧接着他就看到了站在阵中,向眼睛图案走去的乔客。他瞪大了他的双眼。眼睛图案方向没有任何人,可是图案所在的地面已经形成了一个笼罩着黑色光芒的深渊!诅咒之眼,张开了。而乔客,正一步一步向深渊走去。“乔客!停下!”维多离忍不住惊呼出声。乔客置若罔闻,继续向深渊的中心走去。“乔客!”维多离冲了过去。随即他就被重重的反弹,摔在了地上。
旋转的魔瓶仿佛知道维多离要阻止乔客进入黑色深渊。所以在维多离冲过来的一霎那,魔瓶的光芒乍然大亮,将维多离弹到地上。这时,乔客已经走到了深渊的中心。她的脸上是幸福的微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体正被深渊一点拉入地下。维多离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又要向乔客的方向冲过去。这时候乔客抬起头,向他挥手微笑。维多离愣住了。让他愣住的不是乔客的那个微笑,而是乔客现在旁边站的一个人。这个人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乔客的旁边。但她现在就站在乔客的旁边,同乔客一起,向维多离挥手微笑。维多离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幼年的乔客。准确的说,就维多离看到的身高和容貌,他确定。
那是十二岁的乔客!还没有将灵魂与黑暗交换的乔客!不,等等,只有一个特征不像。这个十二岁的乔客,她的眼睛不是碧蓝色的湖水。而是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烈焰!她的眼睛是血红色!!!鲜血一样的红色!!!她站在乔客的旁边,向维多离挥手微笑。那微笑是绝望的,狰狞的。如同深渊本来就该具备的特质。
她看到了维多离的惊讶神色。她得意的转过头,看着已经没有意识的乔客。
然后,她们就一起消失在了黑色深渊中。就在同时,魔瓶砰的一声爆裂,魔沙全部飞溅出来。魔沙散落在黑色深渊的表面,燃起炙热的火焰。整个地面现在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乔客!”维多离撕心裂肺的喊着。他冲了过去。火焰虽然很大,但是时强时弱。在火焰的背后,显示出一道黑色的石门。维多离这时已经顾不上多想。
他只想把乔客带回到他的身边。他毫不犹豫地张开了他隐藏的黑色翅膀,冲着火焰中心的黑色石门飞了过去。
当维多离的身影隐灭在火焰当中。有我们熟悉的两个身影从巷口走了过来。
安佳和夏可。
夏可现在的心里对安佳是十分佩服。可是同时,也感觉到了潜在的威胁和不安。这个女孩,已经不是昔日为了获知爱情定义而乞求他的那个女孩。她越来越像自己。就说这次的行动好了。事先安排眼线探听乔客的行踪,之后再安排人在广场埋伏,趁维多离走开之后将手下生魂推入火芒阵祭阵。接着将所有人手支开,只带着他尾随维多离到了乔客这里,隐藏着看完整个过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夏可不能,甚至不敢预料安佳会对自己做何打算。他是黑天使,守护黑暗的食物本来就是他的职责所在。可是,如果这个食物失去了掌控。甚至,有了背弃约定的能力。他的下场会如何,不言而喻。
安佳已经站在火焰的外围。这时候的火焰已经不是很大,火焰的颜色已经转为阴阴的蓝绿色。奇怪的是,刚刚维多离飞向的那道黑色石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浮现在路面上的一扇镂空花窗。安佳皱了皱眉头。早听说过这诅咒之眼的诡异之处,以及它背后的力量源泉。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自己亲眼见到,仍然会对这样奇怪的现象心存顾虑.不管了,拿到魔沙最重要!安佳将手枪和匕首收好,把靴子的系带又再紧了一下。当她向那扇镂空花窗走去的时候,才发现,夏可没有跟下来。安佳很不耐烦的转过头,对着夏可说:“难道还要我背你过来吗?”夏可笑笑,心定一定,把脑子里刚才那些想法收收,向安佳的方向走来。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夏可向安佳走来。安佳离他那么近,似乎一伸手就可以够到她的脸颊。
可是,当夏可走到安佳的位置才发现。安佳根本不在那个位置上。
那里只有空荡荡的石板路,连片纸屑都没有。夏可是黑天使里最优秀的使者,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他将收藏的黑色翅膀亮了出来,恢复了黑天使的原貌。
他手上也同时持着手枪和刺枪,以防有人突然袭击。夏可保持这个警戒状态了很久。没有发生任何状况。巷子是那样的安静,安静的近乎死寂。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夏可想。于是,他开始慢慢向刚刚安佳所在的直线方向移动。可能是安佳自己一个人下去地道了,只是我没看见。夏可这样安慰着自己。
遗憾的是,当他直线移动到刚刚镂空花窗的位置,他没有看见任何物品。花窗、火焰、乔安的仪式图案。还有安佳。通通不见了。仿佛刚刚的一切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夏可的头上开始冒汗。他是黑天使中的佼佼者,拥有威力强大的黑暗力量。
再说,经过家族那样的惨烈事件,他对这世上的任何现象都处之泰然。可是今天晚上这种情况,他的确是第一次遇到。冷静,一定要冷静。夏可对自己说。一定有什么力量将事物屏蔽起来了,让我把这片地面打烂!看看刚刚的窗子,在不在。说干就干,夏可的翅膀呼啦一下伸张开来。他飞了起来,飞到离地五米高的时候,夏可念动黑天使之咒。地面瞬间又有火焰燃烧了起来。火焰试图吞没坚实的地面,然而巷子的地面是由长条砖石铺成,完全没有可燃物。所以,燃烧了一阵,火焰就自动熄灭了。飞翔在空中的夏可,这时候也看清了地面没有任何异状。他降落到地面。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地面上没有问题,那刚刚发生的一切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这时夏可的背后燃起了一团莹色的火焰。小小的,漂浮在半空中。夏可察觉到背后的异样,他迅速的转过身来。
火焰覆盖了他。
安佳听到夏可的脚步声就在身后,于是她向那扇镂花窗走了过去。这扇窗子是焊死在地下的,窗子上还上了锁。安佳拔出手枪,对准锁眼砰砰两枪,锁链应声而落。安佳将锁链抽出来甩在一边,用力的将窗子拉开。吱嘎一声,花窗开了。花窗里面,是深不见底的一条楼梯。安佳看着,似乎要再往下走,还得不少时间。她没有带手电,也没有照明设备。如果贸然下去,假如有埋伏别说魔沙,就是小命也堪虞。安佳又看了看,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候有一股味道飘了过来。这味道让安佳停了下来。她对这味道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她说不出,在哪里闻过这股味道。可是这个味道,在她脑里有很深很深的印记。那回忆让她不敢开启,可是她也不能忘记。安佳贪婪的吸着这个气味,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楼梯边。她不由自主的走了下去,而那扇镂空花窗,已经悄悄的关闭。地面上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也许,一切都没发生过。
第五十三章 复仇之海大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