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打闹声持续了一阵突然戛然而止。维多离有点奇怪,难道谁出事了?他赶紧跑回房间,几个人围在一起,眼神专注的低着头。维多离很奇怪,分开离他最近的希冷和安佳,只见地面上安静的躺着一个公鸡形状的铁质挂件,挂件冒着黑烟。“哥,你说他是不是?”夏可喃喃自语。黑烟越来越多,一个人形出现在黑烟中。乔客认得他,他是自己救下的那个小男孩。人形渐渐明显,烟雾消散。“这是人吗?还是怪物?”安佳抿着嘴说。“太好了,我以为把你丢了,原来你还在。”乔客明显有些兴奋。“脑袋是身体好几倍,居然还能站住不倒。”希冷好奇说。“乔客,你知道他是谁吗?”维多离有点不高兴。“我不知道,遇到他的时候,他被铁链绑在树洞里,太可怜了。”乔克对小男孩笑。男孩高兴的回应着,躲到了乔客身后,探出个大脑袋注视其余几个人,当目光扫到夏可时,小男孩眼睛一瞪,鼻子一抽。夏可以同样的表情回击,两人不甘示弱。“够了!欧利!”维多离严厉的说。小男孩听到维多离的声音,脑袋一缩,马上是一副小可怜样子,明显他怕维多离。“哦,你叫欧利!”乔客摸摸男孩的大脑袋。这个孩子,乔客第一眼见到就很喜欢:“我知道他是魔界的,但我还是把他带来了。你要怪我就怪吧。”维多离和夏可对视了一眼,夏可痞痞道:“亲爱的乔客,你去了恶魔神殿?”乔客刚想回话,安佳抢声道:“恶魔神殿!什么地方?很好玩吗?我也要去!”一群乌鸦哇哇飞过。“刚才你怎么没说恶魔神殿的事?”希冷说。“你们没问,我也就没说。”乔客继续抚摸着小男孩。“没事,乔客。他最多只是恶魔神殿的一个装饰品而已。我想魔君不会介意的。”夏可瞥了一眼小男孩。“装饰品?维多离,欧利到底是怎么回事?”乔客认真的看着维多离。
“欧利是恶魔神殿的报晓公鸡。它的本身是一只大公鸡。因为受到魔君的魔化,化身成一个男孩模样,他拥有人类的智商,却是公鸡的灵魂,只能讲着鸡类的语言。他的职责是为恶魔神殿报晓。它每报晓一次,世间上将会多一个恶魔。至于它为什么会变成挂件,只有它认定对方为自己的主人时,才会做的事。欧利,你想要乔客做你的主人?”维多离不紧不慢的说。
小男孩点点头,大大的脑袋快要垂到地面。
“哇!恶魔神殿的报晓鸡耶!现在认了乔客做主人,魔鬼不会生气吗?”安佳问。
“欧利不是恶魔,只是魔力幻化的产物,它有权选择自己的主人,所以魔君才把它用铁链锁住。”维多离说。
小男孩看着乔客,开心的笑了,接着它讲话了:“咯咯!咯咯!……”
维多离笑了,他知道欧利在说他喜欢乔客主人,他喜欢乔客主人。在这个屋子里除了维多离和夏可,没人知道小男孩讲什么,大家都莫名其妙。但是小男孩滑稽的模样逗乐了所有人。安佳一把抢过欧利,亲了一口,嫩嫩的小脸蛋真可爱。希冷恭喜乔客多了这个么小宠物。屋里的气氛随着欧利的到来变得轻松快乐。
自从打开了魔瓶,取出了魔沙。乔客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有了一个普通人的特质。打开魔瓶的过程中,她懂的了喜怒哀乐,拥有一个人应该拥有的品质。希冷在市政厅打点好一切,乔客回到了她的酷热。重新回到酷热总部,接受所有人的膜拜,她还是酷热老大。
维多离秘密打探占卜师梅琳达的消息,一个多月来没有任何消息。将满14岁的乔客不但不急,反而安慰维多离。受到乔客的安慰,维多离满脸惊讶,乔客也学会安慰人了。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早晨的阳光刺入窗帘,刺得乔客睁不开眼睛。新的一天降临了,维多离早早的起床准备丰盛的早餐。乔客站在雕花落地镜前端详着自己。14岁的她仍旧美丽动人,镜子中的金发美人浑身散发出一股雄性物种无法控制的气味。乔客抚摸自己的脸,细腻的皮肤,光滑的手感,却不及13岁的她,绝美的容颜会一点一点的消失,生命也将在18岁终结。“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维多离的声音传来。乔客眼神暗了暗,拿起一旁的衣裙,那是一件绣满各式各样花朵图案的罗布裙子,庞大的裙摆倾斜而下,层层叠叠的花边镶嵌着闪亮的珠子,束腰的造型勾勒出乔克丰满迷人的玲珑曲线。梳洗完一切来到餐厅,维多离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餐桌旁向走过来的乔客行礼。餐桌上是维多离精心准备的早点:熏肉、香肠煎蛋、炸蘑菇、面包片、巧克力布丁、黑咖啡………
精美的银色餐具在乔客手中起起落落。维多离在一旁禀报着酷热首脑乔客一天行程。
用完餐,坐上驶向酷热总部的林肯加长车,乔客望着车窗外,面黄肌瘦跪在冰冷地面上,伸手要钱的乞丐;戴着头巾,穿着破旧衣衫,行色匆匆的妇女;拿着手杖,坐着马车,咄咄逼人的老爷。乔客对这些一向不屑一顾,但是现在她必须认真思考。打开魔瓶是因为自己的改变,那运用魔沙寻找复仇之海是不是也需要自己改变什么呢,就像大街上那些普通人。这些想法让乔客很困惑,她已经报了仇,活着就是一种奢求。可取出魔沙之后,她发现自己沉浸在安佳的友谊中,希冷的帮助中,维多离的爱情中,深深的不能自拔。她不想失去这一切,她想留住这一切。与恶魔交易之后是没有灵魂的肉体,为什么自己还能感觉到温暖?
胡思乱想中,林肯加长车已经停在了酷热总部的大门。乔客下车,迎接她的是几十个人组成的列队,这些人都是酷热的高层。今天是伦敦黑手党之一酷热的年度大会,酷热每年都会在这一天召集党内所有的领导人聚集一起讨论上一年的得失和这一年将要准备的事情。走在迎接她的地毯上,乔客瞄着两旁的老狐狸,一个一个缩着脖子谄媚的望着乔客。十几岁的小女孩单枪匹马杀了酷热两大首脑。残忍的手段,精准的枪法响当当的威慑着酷热的每个人。大会上所有人都以乔客为首,只要乔客的提议大家都一致赞成,乔客不同意的没有人敢提一个不字,乔客也乐得其所,这群老狐狸要装腔作势看他们能装到什么时候。在中国的这段日子里,远在伦敦的酷热群龙无首,内部争斗不断。乔客一回来就察觉到异样,她也不急于杀鸡儆猴,不动声色的调查到底谁是忠于自己,谁是忠于酷热,谁已经成为外界的走狗。
“咕咕咕——咕咕咕——”乔客腰间的挂件掉到地面,化身成一个脑袋如篮球,身子如杯子的小男孩。男孩跳到了乔客肩上,大脑袋撞着乔客的小脑袋。
“下来,欧利”乔客说。
“咕——”欧利不满的嘟着小嘴,跳到了乔客的办公桌上。
“欧利,你说刚才开会的时候,那群老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乔客自言自语道。
欧利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它的大脑袋示意它不知道。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的很小的纸给乔客。乔客接过打开一看,是安佳的笔记:乔客!我意外得知有人知道梅琳达的消息。约定两天之后在黑市见面,到时候我会在黑市门口等你,不见不散。欧利偷瞄了一眼乔客,躲到一本文件夹里,可惜硕大的脑袋怎么也钻不进去,努力……
“欧利,纸头上的日期是两天前的。上面说两天后见面,也就是今天。你到现在才拿给我!”乔客怒吼,一把拎起文件夹外的大脑袋。
“咯——咕——”欧利害怕的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刷子,忽闪忽闪的。它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它忘了。
乔客叹了口气,摇摇头。在维多离的帮助下,她渐渐的听懂了欧利的话。这个小家伙贪吃贪睡,整一个小迷糊,总忘东忘西,安佳还喜欢的不得了。现在竟然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安佳也是,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交给它传达。
欧利看着乔客不高兴的样子,它难受极了。主人不高兴了,她会不会不喜欢自己了呢,主人是救自己出恶魔神殿的大恩人,要是主人不要自己了怎么办。想着想着就哭了出来,哭一会儿哭累了。揉揉眼睛,站起来,扭着腰,晃着脑袋,挥着肉鼓鼓的小手跳起了舞。
乔客不理它,这个小家伙每次惹自己不高兴了都会跳舞,作鬼脸,维多离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道歉舞。
夜晚降临,酷热年度大会晚上的节目是舞会。乔客做完开场的演讲词,换上一件紧身衣,头上包了一块黑色的大围巾,遮着脸悄悄的溜出舞会,维多离已经在门口的偏僻处等候。乔客跳上维多离的背,黑色的翅膀瞬间展开,飞向空中。
“你说什么?乔客在酷热的年度舞会上溜了?”克里斯贝尔靠在警察厅办公室的躺椅上将信将疑的问。
“是真的!警长!刚从酷热传来的消息,千真外确!”来人说。
“到底什么事能让她从这么重要的舞会上走开?”克里斯贝尔摸着下巴,转着眼珠。一个灵光闪过:“难道是关于魔瓶的?你一定跟着,看看他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遵命!警长!”
第四十五章 魔界报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