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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维多离的亲人

  “那么,你又是谁?”维多离疑惑的看着艾比,维多离不记得艾比这个人,尽管艾比如今在伦敦也是小有名气,但是维多离依然不认识他,因为维多离从不关注这些媒体的事情。
  艾比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无奈的说:“我是十二年前在伦敦街边捡到乔客的人,当然啦,当时的乔客还只是一名婴儿,躺在一个婴儿篮子里面。”艾比在维多离和乔客都有些震惊的眼神中又说:“当时我只是一个孤儿,每天卖报过活,捡到小婴儿乔客之后不久,就把她卖给了古董商卡鲁,因为我实在没办法养活一个婴儿。”
  乔客突然皱起了眉,她显得有些激动,这可是自从乔客向恶魔签订了恶魔契约之后,第一次表现的有些激动。
  维多离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无奈,如今的乔客只是一个没有灵魂和感情的欲望机器,她没法更好的表现出自己的感情。
  “丹尼斯。”乔客突然喊出了这么一句:“艾比……”
  丹尼斯忽然哭了起来,他连爬带滚的爬到了乔客脚下:“哦,我可怜的小乔客,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吗?”
  乔客突然满脸厌恶的踢开了丹尼斯:“恶心的老头,别在我的面前呆着了!没人比你更恶心的了!!”
  丹尼斯停止了哭泣,他呆愣愣的看着乔客,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就连艾比也不由得暗暗生气,这个乔客未免太让人不舒服了,一个拥有着天使般美丽面孔的女孩,怎么会说出这么让人恶心的言语?
  丹尼斯神情恍惚,往后退了两步:“你……乔客,乔安菲庄园被灭门,我是乔安菲庄园的管家,庄主死的时候把幼小的你托付给我,是因为我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职责所以你这么生气吗?”
  乔客冷冰冰的看着丹尼斯:“乔安菲家族的仇我已经报了,你没有养我的事情我根本不在意,如果没有你当初把我抛弃,没有艾比把我贩卖,我也不会在仇人的手中长大,最后能够报仇!”
  “抛弃?孩子……”丹尼斯心疼的看着乔客:“我没有抛弃你,那时候查理斯和罗伯特在我的背后放冷枪,我让一只牧羊犬叼着你的篮子跑远。本以为可以让你逃脱查理斯的魔爪,可是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落入了他的手中……”
  “你说什么?”乔客疑惑的看着丹尼斯,这个老头拘偻着身躯,在她的面前弯着腰,哭泣着。乔客问:“你说查理斯?查理斯也是覆灭乔安菲家族的成员?”
  “是的。”丹尼斯抹了一把泪水,说:“他是给罗伯特出谋划策的人。”
  维多离握紧了拳头,在乔客的身后看着丹尼斯。
  乔客突然回头,满脸愤怒的看着维多离:“你知道查理斯也是我的仇人吧?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愤怒如同天上的烈日,越来越旺盛,只需要一个放大镜,乔客的愤怒足够变成一场超大火灾!
  艾比见情势不妙,于是上前保护着丹尼斯。
  维多离避开了乔客的眼神,面对乔客的质问他无话可说。
  “你!”乔客指着丹尼斯,一脸怒容:“你把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一遍!!”
  于是丹尼斯便将那天发生在乔安菲庄园的事情再次讲述了一遍,他说的非常细致,说道动情处他再次流下了泪水。丹尼斯诉说着齐奥尔迪夫人生下了乔客,说起了那天齐奥尔迪夫人让他保管好那只魔瓶,又说齐奥尔迪夫人的死亡。诉说着乔安菲庄园当晚的大火和鲜血,庄园内的所有人,一夜之间全灭!
  丹尼斯的话语并不华丽,他诉说的内容只是那天晚上的惨剧,但是由丹尼斯亲口说出来,那天晚上的情形如同发生在乔客的眼前,那一幕幕,那生离死别,母亲的死亡和最后的托付,一切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自己身边……
  “够了。”乔客冷静,她的冷静就像是一潭没有任何波澜的水,安静,又冷漠。
  丹尼斯停下了诉说,他依然在哭泣着,只是泪水已经流干了。
  艾比沉默着,维多离也沉默着,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静,落针可闻。
  楼底,地面大街上,车流穿梭不停,人群匆匆,每个人成了每个人的过客,他们今天见面,交谈甚欢,但是明天可能就成了敌人,或者从此消失了,再也不存在了。
  丹尼斯最后和艾比走了,艾比说会妥善安排丹尼斯的生活。
  维多离看着沉静不说话的乔客,他越来越看不懂乔客了。
  “走。”乔客说话了,乔客摘下了墨镜,离开了楼顶。维多离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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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斯,你把我的箱子打开。”
  尼斯小心的打开来那只箱子。
  眼前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乔客站在门边,靠在门框上,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外面传来的枪响,罗伯特和查理斯带领着很多人在庄园内进行杀戮。
  一切看起来是那般的真实。只有乔客皱着眉,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乔客开始焦急,她大喊着,冲向了齐奥尔迪夫人,却看到齐奥尔迪夫人和丹尼斯一起消失了,面前变成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乔客伸手不见五指。
  乔客迷茫的站在黑暗中,她想要呼唤,却发不出声音,她想要逃离这里,却发现无论自己逃多远,也根本无法逃走这片黑暗……
  “在你生命未终结之时,如果你违约,你的肉体讲受到刀割之苦,每时每刻,会有鲜血顺你指甲流下。你愿意吗?”
  “没有灵魂之后,你将只受欲望的支配,不再善良,不再真诚,不再有公主般的美丽,你的面容将会随着心机的变化越来越丑,你愿意吗?”
  “在一切你的心愿达成之后,如果你没有履行契约用魔沙来换取灵魂,在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会派使者取走你的生命,你愿意吗?”
  黑暗中的声音不停地诉说着,那声音充满了诱惑,充满了欲望。
  “你愿意吗?”那声音再一次传来。
  “我……”乔客全身冒冷汗,她喘息着,她仿佛要窒息了。
  突然,乔客眼前一亮,她一下子皱起了眉头,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她很不适应。乔客一只手捂住了双眼,一下子腾起身来警惕的抽出了床头的勃朗宁。
  眼前一道身影恍然出现。是维多离。
  “你做噩梦了。”维多离面无表情的说。
  乔客放下了手枪,掀开被子下了床,她穿着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打湿,她真的做噩梦了,这些年来第一次做噩梦。
  梦中,乔客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维多离,我做梦了。做梦好神奇。”乔客双眼有些迷离:“我见到母亲死去,我见到查理斯和罗伯特在庄园内杀人……”
  “你白天受了丹尼斯的刺激,所以做梦。”维多离说。
  “可是……”乔客突然转过身,死死的看着维多离:“可是,我还看见那天,在天空飞翔的大鸟,它就是你!”乔客跑到了维多离的面前:“告诉我,乔安菲庄园被袭击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外面看着?却没有救任何人?”
  面对乔客的质问,维多离一时间无言以对。他该否认吗?
  维多离说:“没有,那天我不在乔安菲庄园。”
  “你撒谎!魔界的恶魔不会放过我的,因为我是唯一有希望打开魔瓶的人,魔界的恶魔需要我!所以他们一定会让你暗中保护我,不会让我死!正因如此,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巧合!”乔客逼视维多离:“所以,你赋予了我诅咒之眼,让我背负起了恶魔的诅咒……我终有一天会成为你的盘中餐!是不是?”
  “不是。”维多离的否认在乔客看来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所以,你引诱我跟恶魔签订了契约,让我打开魔瓶!当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就会被你啃食灵魂对不对?”乔客眼中泛起了泪水:“只是我早已经出卖了我的灵魂,你不可能得到我的灵魂了!”
  “我……”维多离突然有一种心痛,是的,维多离上百年来从没痛过的心,在这个女孩子的面前终于疼痛了起来。
  心会痛,是因为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所以心痛的时候,爱也就被放大了……
  维多离的背后出现了他的羽翼,羽翼上面脱落下一大把羽毛,这些如同乌金一般美丽的羽毛掉下来就变成了灰烬……
  “我曾是……那么的依赖你……”乔客仇恨的看着维多离,眼中含着泪花:“我曾是……那么的喜欢你……”
  “一切都结束了。”乔客不再哭泣,她平静了下来,抹了把眼泪,与维多离擦肩而过:“明天我去杀了查理斯。你不需要继续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乔客进了洗手间,换了衣服,洗了把脸,转身欲走。
  维多离看着即将离去的乔客,突然大声喊着说:“乔客!你错了,那天我确实在乔安菲庄园外保护着你,魔界需要你打开魔瓶。但是我从没想过伤害你,只要你能够在十八岁之前打开魔瓶,你的灵魂还能够回来,这是契约的内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