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柔和扬过,露水随叶梢的摆弄悄悄滑落,寧静的校园旋起今天第一道音乐。
久违的校园,依旧熙熙攘攘,今天是瀨川雉近半个月来第一次进校园。
也因為摔车事件,让他再一次登上校园週报头条,又成為眾所瞩目的焦点。
「瀨川~早阿,你的手没事吧。」
「瀨川学长…你还好吧。」
又是如潮水汹涌般的问候,不过却多了平时没有的关心问语,害的他还得一一回覆。
天阿!来个人救命阿~~
或许是上天听到他的心声,突然派了个人给他。
大老远就看见好友背影的瞿凯淳,一冲上前往他背上拍去:「又摔车阿。」
瀨川雉用著怒恨的眼神看著他,因為他那一掌正好打上他的伤势,一阵强烈的刺麻感从背脊急窜大脑。
顿时懒的跟他废话,指著不远处一台红色跑车:「喂!你女朋友来了。」
「我转移目标了。」
指著另一头的混血美女,整理起自己的仪容,献殷勤去囉。
瞿凯淳前脚才刚踏出,熟悉到不行的感觉涌上瀨川雉的思绪,此情此景似乎发生过。
「嘿!瀨川~!」
一声叫唤把他从思绪中唤回,对上正骑著重机迎面而来的Sm,才刚开口:「早……」
语音未落逕自消音,只因為这熟悉的一切让他全想起。
他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这情况下。
虽然不可能再发生,但还是反射性的回头瞻望,只是这一回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向后倒去,还来不及看清状况,已动弹不得又被吻上。
「靠!又来…」骑著重机迎面而来的Sm,再一次震惊之下摔了出去。
才刚离开几步的瞿凯淳,一声大喊:「喂!你又搞这招。」
四周又不时传来惊呼声,镁光灯也开始闪烁不停。
唇上传来的熟悉触感,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毫不犹豫的举起没受伤的左手赏他一拳。
苏若南这次连避也不避,认命的挨揍。
「你是够了没!」
「哈哈…有没有吓一跳。」苏若南抱著肚子笑的毫无形象,完全没将瀨川雉的怒气看在眼裡。
「你到底想怎样!」
就如同他问的这句,他真的摸不透苏若南在打什麼主意。
「翘课吧,本少爷有话想跟你说。」
没有让他选择的餘地,人已经被拖进车,倘佯而去。
「开门开门。」
看他只因為站在自家门口被人催促著,忍不住白他一眼。
拿出钥匙对準门孔,笨拙的动作却被苏若南抢先一步,进屋后又被硬拉往二楼的房间。
「有事快说。」
苏若南呵呵一笑,把他按到床上,动作很轻柔就怕把他弄痛,但还是惹来瀨川雉的不满及挣扎。
「你知道吗,这裡…是本少爷第一次偷袭你的地方。」
停下抵抗的动作,即使道出自己不知情的事也不感到惊讶,漆黑的眸子看不穿他的用意,混乱的思绪只能发出冷淡的声音:「然后呢。」
「然后?」逕自往旁边一躺,道:「然后本少爷就睡著了。」
语落,两人没再出声,宛如置身在沙滩上享受海风吹袭般,细细聆听彼此的呼吸声,稍大的喘息只能死命压住,就怕不小心就破坏这片寧静。
或许是气氛的薰陶,让苏若南情不自禁的拉上他的手,深邃的目光将他的侧顏紧紧锁进双眸;而瀨川雉始终没回头看他一眼,紧闭的唇微微动了下,狠下心打破这美好的假象。
「我好像说过不想再见到你。」
一呼气再道:「如果你没话要说就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那你休息,本少爷在旁边陪你。」
「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我们已经玩完了,结束了。」怕他又胡乱解读自己的意思,直接将话挑白。
但话一说出,内心竟有些惆悵,担心他被自己的话伤到,转头却发现他如往常般的扬起嘴角微笑。
不懂那抹笑容是什麼意思,更看不出他的行為有什麼意义。
心烦躁了,冷静的情绪已经飞到老远,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让瀨川雉暴走,而苏若南竟适时的把他仅存的冷静踢的更远:「本少爷知道阿。」
「知道你还出现!」
低吼一声,撑起身子往床头一靠,没耐性等他开口,自己再度对他投降:「那个人是谁。」
当他是少爷自尊作祟,索性自己开口,问完听完要死心也比较乾脆。
苏若南像是没听见他的问语,自顾自的把玩瀨川雉的髮梢。
瀨川雉的愤怒已到极点,手一挥,迅速地下了床,离开有他的空间。
搞什麼!自己都开口了他还想怎样。
就一个解释有这麼难吗!
苏若南一追上去,转眼来到客厅,扯上他道:「生气啦。」
回眸尽是怒火,再次被他轻挑的语气激怒,扑天盖地的暴戾之气让他忍无可忍。
举手,已不自觉握拳揍去,却在落下之际停在那人脸颊旁,瞥见那抹牲畜无害的笑容,揪著胸口,紧咬著牙,一道苦闷气息快要让他窒息。
转身,扫落几上的物品,压抑不住的火爆情绪正寻得发洩的管道,再次伦起拳头,却往一旁的书柜打去,玻璃霎时碎成一地,顾不上手上被割伤的痛楚,执起地上一角玻璃碎片,语带威胁的道:「你给我出去!」
行动早已超过思考,瀨川雉被自己的行為震惊,脑子到底在想什麼,竟然拿起危险物品对著他。
苏若南的心早就跟那玻璃一样,碎的七零八落,但还是笑著,毫无畏惧的朝他走去,心疼的说道:「你还是很喜欢我吧。」
又是一句摸不著边际的话。
「瀨川,我很喜欢你,喜欢的程度一定让你想像不到。」硬夺下他手中的利器,轻轻地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瀨川雉不禁怀疑到底是自己有问题还是他早就有问题。
為什麼那人总是答非所问,死皮赖脸的不肯罢休。
视线、思绪都已一片空白。
对他生气简直是虐待自己,更没有多餘的力气把他揍醒,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為什麼还得受他影响。
想著,愤怒的双眸已佈满一丝水气,比在日本压抑的感觉还难过,整各心都酸了起来。
「那个人是被本少爷迷的晕头转向的爱慕者。」
迟来又突然的解释,让瀨川雉一时会意不来。
苏若南拉上他往旁边坐定,為他擦拭手上的血渍,又道:「如果本少爷说,因為打赌输掉一各吻,刚好被你撞见,你信不信?」
此刻的沉默不代表相信,对瀨川雉而言,绝对没有比这个更滥的理由。
但想到自己跟他赌的是上床,也算免强还可以接受。
苏若南一耸肩,訕笑道:「老实说,本少爷也不相信。」
这一切对他来说就好像老天故意恶整他的把戏。
怎会想到他折了回来,好死不死又被他撞见自己跟西恩亲吻,还毫无自觉满是得意的炫燿如何让他踏进自己设的局。
从没有一刻这麼后悔过,就在瞥见他离去的背影,恨不得把自己杀了。
而所有的一切就这样硬生生毁在自己的自负自大中。
想起艾曼斯的百般叮嚀,好心提醒,但已经太晚了。
一声嘆气出自苏若南口中,却引来瀨川雉的目光。
「你…」
「本少爷都跟你解释了,你还想怎样!」
语音刚起,却被苏若南的吼怒震摄,缓和的话硬生吞了下去。
连让自己消化这个滥理由的时间都没有,理智再度被他打断。
「搞清楚,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
猛然站起,指著大门道:「门口在那边,要不要回去随便你!」
话落,人已回到二楼的房间,重重的甩上房门顺手锁上。
正文第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