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以下犯上,出手打伤首座。”若虚掌门怒不可逆,在玉清殿内叫道。
“像这样的弟子立即逐出师门,长生门容不下。”钟剑明哼道。
“钟师弟放心,我一定秉公执法,你先下去休息,其余的事交给我来处理。”若虚叫道。
“那掌门师兄,我先告辞了。”钟剑明道。
若虚点了点头。
钟剑明走出玉清殿,同时看了赵小易一眼。等钟剑明走出去后,水芸大师道:“这也不能全是弟子的责任吧?”
若虚道:“水芸师妹,到这会儿你还护着你的徒弟吗?”说着向梦瑶看了一眼。
水芸哼了一声,道:“刚进门派的时候,你们就说这说那,现在我的弟子有出息了,你们又来指三道四,是不是诚心可我过不去啊?”
若虚道:“这又是什么话?你的弟子去偷莫师弟的仙丹,将他的仙丹全部毁掉,这还不说,还打伤永寿宫的弟子,难道还嫌闯的祸事不够大吗?”
莫言道摇了摇头,道:“仙丹的事就不要提了,哎,不要提了。”
水芸知道莫言道心中忍让自己,十分感激,道:“弟子偷吃仙丹是我没有管好,我替她受罚,掌门要怎么罚她,就照数罚我吧。”
若虚哑然,半响说不出话。
苍尘叹了口气,道:“水芸师妹说的对,师弟我教徒无方,掌门师兄请一并责罚我吧。”
若虚道:“你们这……”
宋岩道:“既然两位如此说,我倒有个办法。”
若虚不知如何是好,见宋岩这么说,忙问道:“宋师弟有何高见?”
宋岩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魔教狂妄之极,万劫城外,生灵涂炭,妖孽重重,倒不如让他们俩跟着一起去万劫城,若能将功补过,那就很好,若继续如此顽劣,那我们只好不念旧情了。”
若虚点点头,道:“水芸师妹以下如何?”
水芸大师指点宋岩是在替自己的徒儿开脱,当然欢喜,答道:“如此到时好方法,多谢宋师兄。”
若虚道:“莫师弟?”
莫言道的仙丹全部被毁,心中自然有气,但是看在水芸的份上不好多说,只得点了点头。
若虚想了想,道:“苍尘师弟肯定也没有意见,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俩跟着寒枫前去万劫城,一并降妖除魔,可不能再胡闹了!”说着看向赵小易与梦瑶。
梦瑶心中好笑,这几位师伯不是明摆着饶过自己了吗?殊不知大家都看在水芸的份上,纵然有气那也不好多说。赵小易点了点头,道:“弟子一定谨遵教诲,将功补过。”说着跪下磕头。
若虚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先下去罢!”
梦瑶欢喜,连忙和赵小易走了出来。赵小易问道:“万劫城在哪?”
梦瑶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万劫城在哪!不过肯定很好玩就是了,再说有我陪你,你还怕什么吗?”
赵小易道:“怕也不怕,就是问问而已,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梦瑶连忙拉住他,道:“急什么急,再玩会儿不行吗?”
赵小易道:“这里是什么地面,哪里能够玩,还是回去了吧!”
梦瑶撇了撇嘴,道:“那你去吧,我也要回去了,不然等等师傅出来肯定要骂我的,我们过几天见。”
赵小易点点头,向兜圣宫走去。
梦瑶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御起万花玲飞向了冷月峰。
这一日,苍尘正在静心堂内礼香拜神。忽然,一个粉衣女子闯了进来。若虚向她看去,不禁邹起了眉头。原来正是前些天在永寿宫闹事的梦瑶。苍尘脸色一沉,道:“你怎么来了?”
梦瑶却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只顾好奇的向殿内四处张望,过了会儿才道:“这房子建的蛮结实的嘛!”苍尘脸色铁青,道:“赶紧离开,再不离开,我可要告诉你师傅去了。”梦瑶笑道:“哎呦,你这老头当真糊涂,你想我师傅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她老人家对你可是颇有意见呢!”
苍尘恼道:“不要胡闹。”
梦瑶呵了一声,道:“好吧,也不和你多说,我是来找赵小易的,他现在在哪?赶紧叫他出来,我们要去万劫城了。”
苍尘铁青着脸道:“小易早出发了,你要找他去万劫城找。”
梦瑶道:“什么?走了?臭小易竟然不等我,我拔了他的皮。”说着奔出了静心堂。
梦瑶走出兜圣宫,对着旁边一个白衣女子道:“走吧,气死我了。”那女子道:“不等赵小易了吗?”梦瑶御起万花玲道:“那人属兔子的,早不知道蹦到哪里去了。”旁边那女子吐了吐舌头,也御起飞剑。梦瑶道:“我们走吧,追上他,好好教训教训这只兔子。”那女子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向南方疾飞而去。
赵小易跟着大师兄寒枫行了十多天,之前他们疾速而行,到得后来便慢慢徐行,眼看离万劫城不远,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大为吃惊。只见许多男女老幼携手而行,衣衫垢烂,神情哀苦,原来竟是些难民,断断续续,向北而去。他们二人边走边望,心里只觉无比的同情与怜悯。
突然,一个老伯晕倒在地上。旁边小孩急忙跪下摇了摇他的肩膀,叫道:“爷爷,你怎么了?爷爷……”然而那个老伯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一动不动。那小孩立刻哭了起来,道:“爷爷,呜呜,呜呜,你不能丢下孙儿呀。”
寒枫见此情景,忙上前将老伯扶起,只见他嘴唇干裂,双眼紧闭,显然是长途跋涉,脱水而致,寒枫对赵小易道:“师弟,快把水拿过来。”赵小易早已跟着走了过去,他看了老伯一眼,急忙将腰中装水的袋子取下,递给了寒枫。寒枫接过袋子,把老伯的额头微微一抑,将水灌入他的嘴中。老伯咽了几口水后,兀自“咳”了下,醒转了过来。
老伯微微睁开眼睛,向他们看了看,心中很是感动,说道:“谢谢两位了。”寒枫道:“老伯,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去哪?”他说完这话,忽觉周围安静异常,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周围站满了难民,都把他手中的水袋看着,眼中充满了渴望。
寒枫不由得将水袋伸了出去。一个中年汉子眼光一闪,匆忙抢过袋子,便向口中倒了起来。一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哄抢不已。那半袋水片刻便即喝光了,一人抢过那只空袋,仰天倒了倒,嘴巴张得老大,抖了半天,终于滴下一滴水来,又抖了半天,却再以没有滴出水来。那人将袋子向地上使劲一丢,嘴里骂了句,怏怏而去。其他人或谩骂,或叹气,最后摇摇头,各自继续北去。
寒枫将老伯扶起身来,道:“你们是哪的百姓?”那老伯道:“我们是南方的,我们家乡三年没下雨了,这逼不得已,只好离家避难。”说罢,眼中已经含满了泪水,语气甚是哽咽。他说着一口南方语音,寒枫心道:“原来是受了旱灾的难民。”他忧然道:“那你们这是去哪呢?”
老伯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摸着他孙儿的头,道:“有亲戚的当然是投奔亲戚,若是没有的话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寒枫向赵小易看了眼,眼中充满悲悯之色,又对老伯说道:“老伯,你们慢走,一路走好,我们要走了。”老伯忽然跪了下来,那小孩也跟着跪下,老伯道:“要不是你们,恐怕我已经丢下我的孙儿了,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就受我一拜吧。”寒枫急忙要将他们拉起,老伯却不愿起来,硬是拜了下去,这才艰难的站起。寒枫心中感动,道:“老伯,你们一路保重。”说着,转身向南而去,赵小易对着老伯也说了句保重的话,便跟了上去。
他们走出老远,转头看去,仍见那一老一少,站立不动,目送他们离开。赵小易道:“想不到这里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天灾。”寒枫道:“定有妖魔作祟,这才天降奇灾,掌门师祖命我们前来,正是为此。”赵小易点点头,道:“只派我们两个人来吗?”寒枫道:“当然不是,后面还有师弟会来。”赵小易道:“哦。”
他们一路向南行走,但见难民越来越多,不时便有哀哭之声传入耳中,多半自是亲人离世之故。他们只觉心里沉重,便不说话,直向万劫城走去。
第二日清早,他们来到了万劫城。这城原本名为花城,不知何时,竟然改名为万劫城,直听的人毛骨悚然。只见城内更是一派萧索,一个人影也无,完全就是一座空城,加之寒风凛凛,直叫人心里发凉。
他们二人转了会儿,仍是没看到一个人,只听到一阵寒鸦尖叫,随之便是翅膀拍打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雾色之中。赵小易一时没了主意,心里反而有些惶恐,道:“师兄,我们怎么办?”
寒枫望了眼,说道:“我们先等等其他人,这里四周笼罩着一股邪气,我们不可莽撞,当先要做的是去找些食物。”说着走到一个墙角画了个月亮的图形,然后又画了个箭头,加在一起如同一盏弓箭,那月亮若隐若现,闪闪发光,好不奇特。陈云不解道:“师兄这是干嘛?”寒枫道:“这是暗记,我们同道中人要是看到,便可知道我们的踪迹。”
第23章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