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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棺材里的人不想走

   我们坐上绿皮火车的时候,我就觉得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了。
   在电视里,两个人坐火车出门儿,一旦是一男一女,那都是对坐在小桌板两侧的,然后就这么对坐着聊天。要是俩男的,才会挨着坐在一起。
   现在想想似乎是不太可能啊,买票的时候,只会出两张挨着的票,根本就不分什么男女。赶上倒霉,还会遇上过道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我和张一曼就是挨着的,我的票挨着窗户,她说她喜欢挨着窗户,我就和她换了下。换完了之后,我对面一个闹肚子的妇女,她是挨着窗户的,说去茅房不方便,又要和我换。我又和她换了一下,这下倒是好了,我和张一曼倒是对坐着了。
   火车在锦州就停三分钟,锦州上车的基本都在这个车厢了,加上刚上来事儿多,锦州人说话嗓门儿也大,带起高调的,特别热闹。
   张一曼倒是淡定,我倒是有点心烦了,没办法,我长这么大,清静习惯了。
   车一开起来就清静多了,有乘务员拎着暖壶来送开水。
   我拿了个茶缸子,张一曼是个保温杯,我们要了两杯水,然后就对坐着,也不说话。我也磨不开看张一曼,她似乎也不想和我说话。
   就这么到了盛京,下了车,她才算是和我说了一句话。她说:“远吗?”
   我说:“棋盘山白云观,应该挺远的吧。”
   张一曼说:“给你带多少钱?”
   我顿时就懵了,我说:“没给我带钱啊,李局没给你钱吗?”
   张一曼哼了一声说:“合着就给咱俩两张票,一分钱没给是吧?”
   我说:“我寻思着把钱给你了呢。”
   张一曼皱着眉说:“这次出来你做主,凭啥给我钱?你是不是傻啊,不给你钱你就出来啊!”
   我掏掏口袋,摸出来二十多块钱,我说:“就这么多,我饿了,咱先吃点东西吧。还有你,你出来不带钱吗?”
   张一曼说:“我这是办公事,我带什么钱啊!出门儿带钱我怕丢。”
   我呼出一口气来,看看出站口的方向,我说:“走吧,我想办法找人先借点吧。这边我认识几个朋友。”
   张一曼说:“我不管,你想办法。”
   我和张一曼拎着行李出了站之后,走出去很远才进了一个面馆,吃了两碗牛肉拉面。吃完之后,我在想一个问题,我到底该不该去找范离借钱,一个大男人找女人借钱,怎么都像是一个骗子啊!
   我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不过怎么都得去棋盘山,这范家也在棋盘山,这白云观也在棋盘山,应该离着不是很远。
   再一想,不找范离也没办法,干脆这样好了,我不找范离,我直接找陈长喜,找喜叔借钱总比找范离好吧。
   拿定主意之后,我和张一曼出来,我说:“咱们找个出租车吧。”
   这边不好找车,我们又回了车站,在那边找到了一辆夏利。
   张一曼喜欢坐前面,我坐后面,直奔棋盘山范家大院。
   到了范家大院之后,车费是二十五,我没那么多钱了啊,就让司机等我一下,让张一曼在车里坐着当人质。我到了范家大院儿门口。
   这大门虽然开着,但是里面有个门房,在门房里坐着一老头儿,头发和胡子都白了,手里一根拐杖,在听半导体,半导体里在唱戏,我也听不懂是啥戏。
   我刚一进来,这老头就看到我了,从门房出来,看着我说:“嘿嘿嘿,找谁啊!”
   我说:“我找陈长喜,喜叔!”
   老头儿说:“这是范家老宅,陈长喜是范家的伙计,这伙计在商行了,在照顾买卖,你来老宅找伙计,合适吗?你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傻糊涂了,我回头看看张一曼,心说这还在做人质呢,我只能对老头儿说:“那我找范离!”
   老头儿说:“你小子到底找谁啊,你是干哈的啊!”
   我说:“我不干啥,我找范离有事。”
   老头儿说:“有啥事和我说吧,我先听听啥事。”
   我说:“借点钱,出门忘带钱了。”
   老头儿一听乐了,看着我说:“出门儿忘带钱了,这理由不错啊!滚滚滚,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说着就往外推我,把我推出来之后,大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
   我无奈地走了回来,到了车旁边,司机说:“兄弟,给钱吧,我得回去了。”
   我摸摸口袋,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了,我说:“就十八块钱了,您看。”
   司机看着我俩说:“俩大人出来,就十八块钱。你们两口子有意思啊!手表。”
   我把手表摘下来,我说:“电子表,十块钱买的。”
   我递过去,司机拿过去之后看看,对张一曼说:“下去吧,不想走了咋的?”
   张一曼下车,司机开着车就离开了。张一曼红着脸看着我,气得一句话不说。
   我说:“我也没想到。”
   张一曼说:“你这是什么朋友啊!你这人性也够一说了,你是不是平时特小气啊!”
   我也是上火啊,现在好了,被扔在了这范家大门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也不知道这白云观在什么地方了。
   在外面站着也挺冷的,我和张一曼也不知道去哪里,就往前面走了一段,然后蹲到了墙根下,这里还暖和一些。
   我蹲着,靠着墙,张一曼站在我身边,她说:“等啥呢?不去白云观了?”
   我说:“没地图,不知道咋走啊!等个人儿,问问路再走。”
   张一曼四处看看说:“这里能有人吗?你往前面走走看看。”
   我起来,自己顺着路往前走,这路修得倒是不错,还挺宽的,按理说前面应该有路。我顺着这条路穿过了一片松树林之后,看到的是一片坟地。我心说娘的,这风水倒是不错,但是没人也问不了路啊。
   我现在有点后悔,要是和老头儿说是来看朋友的,估计老头儿就让我进了吧。
   我回来蹲在了墙根下,我说:“前面没人家,是一片坟地,下面离着村庄起码还有十多里呢。只能等等了,等范家有人出来,我拦住问问白云观怎么走。如果能翻山过去,我们翻山过去,倒是快了不少。”
   张一曼呼出一口气,她说:“我倒不是怕吃苦,主要是跟着你丢不起这人,我张一曼什么时候……算了,啥也不说了。以后我再也不和你出来了,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说:“你别说了,我比你还上火呢!”
   我俩正说着,突然就听到下面有吹喇叭的声音。
   接着,从下面上来一个送殡的队伍,路过范家大门。前面有人吹喇叭开路,中间有人抬着桌子,桌子上有一个猪头,一只大公鸡,还有一盘子寿桃。
   后面跟着的都是家属,死得是个年轻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抱着照片的应该是母亲,哭得死去活来!
   再往后就是一口大红棺材,这棺材做得真漂亮,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这棺材,没有五千块钱下不来。
   八个精壮小伙子抬着,一边走,杠子嘎吱嘎吱在响着。
   结果不偏不倚,这棺材到了范家大院的大门口,前面的绳子嘣的一声就断了,棺材直接落地,前面先着地,直接一砸,砸倒了后面的四个小伙子。
   这下可就开了锅了,家属都乱了起来。有人开始去敲范家的门,门打开,那白胡子老头儿出来看了一眼,急匆匆就回去了,不一会儿送出来一根缰绳。
   小伙子们拴绳子的时候,我说:“抬不起来了,这棺材里的人啊,不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