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简单,这只白猫不简单。”
周哥说着皱紧了眉头。
他还是觉得那是白猫修炼成人形的鬼魂,可是,白猫的鬼魂我看到过,我倒是觉得,这是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
“周哥,我觉得那一男一女,不是白猫的鬼魂,不像。”
虽然,我很不想打击周哥。可是上次按照他的说法,我们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才把白猫的皮拨了。
结果呢,事情并没有解决,剥猫皮没有任何的作用。
周哥摇头,“你错了,我说的并没有错,要不然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怎么解释?”
“大半夜,她打车去城郊树林干什么?”
我点了点头,无言以对。确实,周哥说的不错,有些道理。
“这样吧,明天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城郊树林看看,你挂在那里的猫皮很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谢春桃从车上走下来,“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刺耳的轰鸣声。
曾超来了,速度很快,他骑着摩托车一闪而过。
虽然谢春桃在这里,但是,他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
看来,鬼也不是万能的。
“你们看什么看,那辆摩托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周哥跟她解释,告诉她林建国就附身在刚才骑摩托车那个人身上,那个人叫曾超。
谢春桃不相信,我们就让她待会儿好好看着。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样子,我再次上车,有意把后视镜往右边拧了拧。
既然每次都只是出现,又不伤害我,那看见不看见,也没什么。
插上钥匙,打燃火。我等周哥掉了头,就跟在他后面开。
到了坟场,我们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悄悄观察。
曾超已经走了进去,他开始捡纸钱,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
谢春桃皱眉问:“他捡纸钱干什么?”
我小声说:“你看着吧,他要把纸钱拿到林叔坟头去烧。”
谢春桃身子猛的震了震,“不行,我们家建国从来就爱面子,死了就算变成鬼,也要留三分,不能让这个人糟蹋了。”
她想走过去阻止曾超,我赶紧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说:“谢阿姨,难道你没听明白,那个人就是林叔!”
“你这个娃娃,乱说话。这明明就是个小伙子,你林叔死前四十多!”
“林叔在他身上!”
谢春桃吓了吓,浑身猛的抽了抽,我扶着她,才没倒下去。
“嗒!嗒!嗒!”
这时,曾超已经开始掏出打火机点纸钱了。
我向周哥递了个眼色,他走到谢春桃旁边小声说:“谢阿姨,这个事情确实是要有点心理准备。”
“你别怕,待会儿我们就跟你一起过去,你问问林叔,他到底有什么愿望没有得到满足,问清楚了,改天就把事做了。”
谢春桃当然明白我和周哥的意思,她反应过来,连忙说:“谢谢,谢谢你们帮我,帮林建国,你们都是好人。”
多余的话,自然就不用说了。我和周哥安慰了她两句,跟着就从暗处走出来,朝林建国的坟墓走了过去。
火光越来越亮,每走一步,我心里都在发颤,后背透凉。
“林建国,你怎么还不走!”
谢春桃大声哭喊,声音很是悲凉,要不是知道我们今天是来找林建国说事情的,知道谢春桃是活人。
肯定会被这声音吓破胆,很像是鬼嚎。
火光一闪,曾超缓缓站了起来,扭头看我们。
方脑袋,大眼睛,死人脸,机械的动作,我看了,心都吓凉了半截。
曾超,我们是认识的,不说他相貌好不好看,至少背,别人是打直的。
现在呢,躬着个背,看上去活像个小老头。
看见谢春桃,曾超先是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既有痛苦、害怕,又有喜悦和愤怒,还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亲切。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感觉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跟苏轼梦见已故的老婆,那种伤心的感觉几乎相差无几。
“呜嗯,呜哼……”
曾超像个哑巴一样,嘴里说着什么,缓缓后退,转身就走。
火光下,林建国的碑文一清二楚。
谢春桃看了一眼,哭喊着追了上去。
“林建国,你这个死人!你为什么还不走,你在下面缺什么,你就托梦给我吧,我烧给你。”
我和周哥互望一眼,心里都有些害怕。
谢春桃的情绪爆发了,她内心对林建国积压的感情,像洪水一样奔涌。
怕她出事,我和周哥赶紧跑过去。
等我们走到谢春桃身边时,她已经把曾超抓住了。嘴里哭喊着,让林建国把话说清楚。
“呜哼,呜咔……”
曾超挣扎着,嘴里胡乱说着。
“你说,你为什么不走,你在下面缺什么,呜呜,你说。”
谢春梅大声哭喊着,情绪爆发几乎达到了高潮。心里真的很怕她出事,她要是出了事,我和周哥就是医药费,恐怕都掏不出。
就在这个时候,曾超突然身子一松,整个人软了下来。
我看了周哥一眼,他点点头,两个人同时把手一松。
谢春梅仍旧在拉扯,没两下曾超又醒了过来。
他愣了愣,推开谢春梅说:“大婶,你在干什么哦,放开。”
随即,谢春梅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放开了曾超,低下头一个人抹泪。
“建国,你为什么要走,建国……”
“卧槽,大晚上的,我怎么跑到坟场来了,闯到鬼了啊?”
曾超看了看四周,眼光扫过我和周哥,“又是你们,哼。”
原本以为他会喋喋不休,问个不停。没想到他一句话没说,直接就朝外面走,他看到了自己的摩托车。
走远了,听见他在说:“二姑说我晚上要梦游,我还不相信,看来她没有骗我,呸,晦气。”
“轰!”
摩托车打燃了火,曾超骑着就走,整件事情,他连问都没问。
想了想,曾超后面的那句晦气,应该是在骂我和周哥。
他应该是不想和我们接触了,胆子也大了不少。
我就有点好奇,曾超对我们的态度,怎么会这么差。
不管怎么说,以前我们跟王神婆还一起救过他的命,也算他的半个救命恩人。
他怎么能这样跟自己的救命恩人说话呢?
皱了皱眉,我问周哥:“吕梅来找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把话说狠了?”
周哥摇头,“没有,吕梅怎么说也是长辈,我怎么可能瞎说话。当时我就跟她说的没有办法,很客气。”
这下,我就不知道了。曾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
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倒好像我们欠他什么东西。
周哥点点头,“听说他还在殡仪馆工作,还是替别人推销骨灰盒,你知道,在哪儿工作的人,都不信这些。”
“说不定,他是听殡仪馆的某个朋友说了几句。这段时间也没出什么事,他就以为当初上当受骗了。”
我叹了口气,书上说性格决定命运,以前不信,现在看来,真的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曾超就是跪在地上求我,也不可能了。
放在以前,或许还能发发善心,现在看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想都别想。
谢春桃哭着说:“现在怎么办,林建国不愿意跟我说话。”
一个长辈在我们面前哭,心里怪难受的,我和周哥劝她不要伤心,回去买点纸钱烧。
送谢春桃回家后,周哥出来就叹气,“现在林建国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肯见,还有什么办法?”
确实也是,深吸一口气,我皱紧了眉头。
心里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这件事情会不会跟林建国没有关系,是另外有人?
第六十四章 :曾超态度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