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
“故事还没完!”
老头子继续说:
“那乞丐是个老烟枪,就连死了也要抽烟,如果借他打火机,他就会把人带走。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亲眼看见了我爸爸跳进水塔里。如果不是发生在我的面前,我恐怕这一辈子不会相信。”
我爸爸的遗体被捞出来的时候,眼睛和嘴巴张得好大,死不瞑目啊!他们说我爸爸是被捉去作交替了,那时我还小,搞不懂什么意思,只知道一直哭一直哭。后来每天晚上出现在民宿的人就变成了我爸爸,他的台词也一样,问人有没有打火机。
后来我每年都会回到这里,为了看看爸爸还在不在,几年前才听人家说,我爸爸已经投胎,民宿里的鬼又换了。”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所以自从那乞丐在民宿溺毙之后,就一直有人被捉走,所以我现在看到的,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任的交替。
等一下,我刚刚已经把打火机借他了,所以。。。。。。
下一个被捉的,是我?
我才刚有这个念头,胡子越就抓住我的手,我才想他要干嘛,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进我手里。
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八卦,而且似乎还是刚才塞进我嘴里的那个。
“保命防身,先回房去吧。”
胡子越小声说,我们趁着众人开始东拉西扯的时候默默回到房间去。
一关上房门,我就像是虚脱般浑身没了力气,这一天下来发生太多事情,我小小的心脏伤不起。
既然知道这地方不干净,那势必不能久留,我们决定先睡觉,隔天早点起床。把事情问完就可以闪人了。
于是第二天,你有仔细注意的话,就会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大男人不停的向打扫的欧巴桑跟欧吉桑搭讪。
“欧巴桑,你知不知道“天煞孤星”这个人?”
“啥?“天煞孤星”?又不是在演布袋戏!”
就像这样。
但皇天不负苦心人,最后还真让我们问到了。
他是个刚扫完厕所出来的大叔。当他一听到“天煞孤星”这四个字,就险些把手上的水桶和拖把掉到地上。
““天煞孤星”……没想到我居然会再次听到他的名号。”
大叔蹲下来,想了一下。
“他曾经住过我们这里,那是个冬天,他在深夜提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的来到这儿,还没进来就先倒在门口。”
大叔就凭着这么一点善心,把这个人抬进民宿里。因为冬天是旅游的淡季,还有很多空房间,大叔带他到房间里安顿好之后,发现他发了烧。民宿里毕竟没有提供医疗服务,大叔于是打了电话叫救护车,没想到那人一看见他打电话,就死命的抓住他的手,颤抖这声音说,不要打电话。
大叔很不放心,告诉他这附近都没有诊所,不赶快送到医院肯定会死的,谁知道他笑了,说自己不会有事,而且会活的很好。
在三天后,这个人还真的奇迹似的退烧了,所有人对此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不久之后,发生了已经更耐人寻味的事情,那就是有人在水塔里发现了一个乞丐的尸体。
本来民宿官方想封锁消息,但所有游客都在质问,水里怎么会有奇怪的东西?最后在众人的压力之下,才不得不公布,他们在水里发现的不明碎块,其实就是乞丐的尸体。
几乎所有人在那之后都连续上吐下泻了好几天,还有人因此住院,民宿的生意大受影响,几乎都要倒闭。所有游客在发现尸体之后都办理了退房,除了那个人之外。大叔去看他的时候,他还老神在在地写日记。
怎么不回去?大叔这么问他,他仍是那副笑脸,说起过会死跟他有一定关系,还劝大叔别靠自己太近。
两天后,有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走进这间民宿,一开口就指明要
找“天煞孤星”。大叔不知道天煞孤星是谁,一问之下才知道竟然就是他救起来的那个陈某某。
之后两个人在房间里谈了很久,究竟是在做什么不得而知。只是男子离开之后,天煞孤星也随之退房,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还真的来过啊,大叔,你还记得天煞孤星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记得。。。。。。不过你们也不晓得他的名字吗?我以为你们是他的亲人。。。。。。”
大叔摇头,其实若不是为了找到千阳锁,也不会跟这种莫民奇妙的家伙扯上关系,这还真是一言难尽。
“那时候住宿登记的资料还在吗?”
胡子越不死心地追问,可是一九六六年到现在也过了四十九年,会保留那么就吗?
“应该不在了,开使用电脑登记之后,旧资料已经全部销毁了。”
果然是这种令人失望的答案。
“胡子越你死心吧,我想这两个人现在都找不到了。”
我跟胡子越说话的时候,大叔居然瞪大眼睛:
“你姓胡?”
“对呀?怎么,你认识他?”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大反应,大叔接着说:
“天煞孤星刚到这里来得时候是昏迷的,他那是一直在喃喃自语,说什么胡天师在哪里,说了好几次,我印象很深刻!你既然姓胡,又知道天煞孤星,应该不会跟那位(胡天师)没有关系吧?”
胡子越一听脸色就白了,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喂!你怎么啦?胡天师是谁啊!你爹?”
我追上去,胡子越头也没回:
“他是我叔叔。”
我明白他那么惊讶是为什么了。
胡子越的叔叔,利用自己的侄子当做工具,竟然会结识这天煞孤星?可是为什么天煞孤星没有买走千阳锁?或是说,胡天师只是中间人,是他介绍周善与天煞孤星交易的?
这样想似乎比较合理,但问题就在这三个人全都不知去向,也无从找起。如果知道天煞孤星的住所,或许还能够逼问出胡天师在什么地方,可现在就算知道再多也没用,关键的资讯全都缺失了,有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惋惜?
回房间的路上,远远地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叫出声来。
那个人就是昨晚讲故事给大家听得老伯,他两眼翻白,走路一晃一晃,这回不用说我也看得出来,他肯定是着了道了!
胡子越当然也看见了,可是他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还越走越快,我跟说他老伯可能被恶鬼上了身,他只回答我三个字:我知道。
他是真的知道,回房间拿了符咒和桃木剑就往回冲,依照以往的经验,这回不用说我也看得出来,他肯定是着了道!
胡子越当然也看见了,可是她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还越走越快,我跟他说老伯可能被恶鬼上了身,他只回答我三个字:我知道。他是真的知道,回房间拿了符咒和桃木剑就往回冲,依照以往的经验,这回轮到老伯被抓去当交替了!如果是那水鬼上了他的身,那他会去的地方就只有一个,民宿的水塔。
水塔的顶楼,深锁的大门已经被撬开,锁头完全坏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老伯应该是空手去的,也就是说他徒手破坏了锁!
我们抵达的时候,老伯正好要往水塔上爬。
老伯爬的速度很快,胡子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就要把他践下来。我不甘示 弱地也跑过去,梯子的宽度只能够站一个人,所以我在下面抓住胡子越的脚,以 防他掉下来。
老伯的力气出奇地大,我咬着牙死命地拉,想着千万不能让鬼得逞。结果啪 一声,年久失修的梯子负荷不了重量,硬生生地断了。我赶忙去扶住他们,可惜 我这白斩鸡般柔弱的身体,他俩直接倒在我身上,我成了垫背的。
胡子越立刻爬了起来,结了手印开始唸咒语,符咒应声燃烧。
第四十章 追魂(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