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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山雾

  我和阿聪一前一后相隔不到十米,就在我摔倒之后,他仿佛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了踪影。
  前方是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中间只有几棵粗壮的大树伫立在那,会不会跑到树后面去了?
  鼻子里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向外流,这下子恐怕摔不得轻,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我朝脚下看去,只见地上除了散落的干草和几根小树枝以外什么都没有,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拽住了我的脚……
  顾不上想那么多了,我半仰着脖子大喊道:“阿聪?阿聪?”
  声音在小山涧里回荡,再看前方的空地,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雾蒙蒙的。
  “阿聪?阿聪你在哪?”我又继续大喊道。
  还是没有回答声,这下我心里害怕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我仰着脖子一边向前走一边朝四下里观望。
  四周静得出奇,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又往前走了几步,视线变得越来越朦胧,能见度也越来越低,浓雾来的很迅速,照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十分钟,能见度就能降低到十米以下。
  这该死的雾来得真是时候,就没见过这么巧的,我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大概又走了十米,脚下路面的高度忽然降低了很多,如同是个陷阱一般很难发觉,好在我走得不快,身形一稳这才不至于摔倒。
  我定了定神向前一看,天哪,这还真是个陷阱啊,只见我身前不足两米的地方出现了个大圆坑,直径足有三米宽,探头往下一瞧,估计也得有个四五米深,而且坑底还趴着一个人。
  这不是别人,正是阿聪,而且他身旁还躺着一只野兔,八成是刚才追野兔的时候被这个陷阱给坑了。
  “阿聪,阿聪?”我站在上面大声的呼喊着,坑底阿聪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
  这洞少说四五米深,虽然底下都是松土,但是硬生生的摔下去一般人也受不了。四五米是什么概念?大概就是比两层公寓楼稍微高一点。
  我在上面十分焦急,底下的阿聪八成是摔晕了,我得赶快叫醒他趁大雾没有完全弥漫之前下山去。
  我又连续叫了两声阿聪的名字,坑底下的他才有了反应,伸出手抹了把脸上的土慢慢坐了起来。
  “阿聪你咋样?”我关切的问着。
  阿聪在洞底使劲的揉了揉脑袋说:“骨头都应该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谢天谢地,我心中默念道,然后对他说:“你别着急,先坐在那缓一缓,我想办法拉你上来。”
  洞口是直上直下的,中间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支撑点,我只得在脑海里想办法。
  我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带绳子,现在去找已经是来不及了,我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大树,不知道能不能折断一根长点的树枝当作绳子用。
  顾不上那还在流血的鼻子了,双手抱着树干向上爬,离地面最近的树枝大概在三米左右的地方,我瞅准机会身体一跃,便抓住了那根树枝,随即使劲的上下摇晃起来。
  树枝在被我剧烈的摇晃下“吱吱”作响,最终承受不住我身体的重量“啪”得一声折断。
  我落在地面上,看了看这根树枝的长度,大概有五米,便赶忙把一段递给了洞底的阿聪,另一端握在手上。
  “阿聪,还晕不晕?我拽你上来把?”我在上面喊道。
  洞底的阿聪冲我点了点头,伸手接住了我递下去的树枝,我正要用力拽他,却听他喊道:“等一下,我先把兔子给你扔上去。”
  话音刚落,就见一只昏迷的大白兔被扔了上来,我伸手接住放在一旁,便使劲的拽着树枝。
  阿聪双手拽着树枝,双腿瞪着洞壁一点点的向上爬,把一个人抱起来很轻松,但是这样垂直的拽就十分费力,好在部队没白混,我的臂力可不是盖的。
  最终我的手被树枝磨掉了一层皮,这才把阿聪给拽了上来。
  这一通折腾我俩都累的够呛,靠着身旁的大树“呼哧呼哧”的喘气,如果现在来张床的话我能一分钟之内睡着。
  而就在我们休息的这段时间,山雾已经弥漫开来,能见度已然降到了十米左右,想在这时候下山恐怕比登天还难,前后左右都是一片白蒙蒙,鬼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
  一说到鬼,我就想起刚才自己摔倒的经历,明明觉得有什么东西拽了我的脚才失去重心的,为什么地面上却什么都没有,我自己还能平地摔?会不会这个山林里又古怪?
  四周已是大雾弥漫,虽然不见天上的太阳,但折腾了这么久,少说也应该是下午的两三点了,这会肚子饿的咕咕叫了,正好我们手上还有只刚打来的野兔,看了看它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真是不值啊。
  不值归不值,肉还是要吃的,而且兔子肉吃起来应该很美味,但是首先得找个适合点火烤肉的地方,现在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总觉得有些瘆得慌。
  我和阿聪像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捡起地上的干草和干树枝,以便等会烤兔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看到前面岩壁之中出现了一个山洞,走近一瞧才发现,这洞有一米来高,两米来宽,洞口呈扁圆状,与地面平齐。
  因为是冬天,洞口周围植物都枯萎了的缘故,这才被我们发现,如果要是在夏天,茂密的植物会把洞口挡得严严实实,很难被发现。
  既然被我们发现了,也算是一种缘分,至少也算是个容身之所,先钻进去把兔子烤了再说,我和阿聪半趴着钻了进去,洞顶只有一米来高只得坐下或者躺下,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洞里面还很长,洞口一两米的地方有光亮,再往里都是一片漆黑。
  我们只是找个临时容身的地方,便不打算再往里去了,因为里面实在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我和阿聪点燃了火堆,当即把野兔子开膛破肚穿在一根木棍上烧烤,不一会就香味扑鼻,虽然没什么佐料,但也吃得很香,毕竟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大口大口的吃肉了,更何况是野味。
  不一会,一整只野兔就被我俩吃了个干干净净,恨不得再把骨头舔一遍才过瘾,我打了个饱嗝,随即看了看外面,依旧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这山雾什么时候才会散去,在此之前我们只能呆在这个小山洞里,没别处可去。
  山雾可以很快形成,但是谁也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散去,运气好的话天黑之前能够散去我们就还有回去的希望,如果天黑了才散,那就只得在山上过夜了,因为黑夜更让人找不到出路。
  也不知道几点了,既然没地方去,倒不如在这个洞里躺下睡个午觉,说不定醒来之后便已云开雾散,吃饱了就睡是动物的本性,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而且我和阿聪都不是勤快的主,别看我当过兵,可我骨子里依旧是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见洞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浓雾也不知道散尽没有,今天恐怕只得在山上露宿一晚了,这才想起牧场里的牲畜还没有喂,也不知道李叔今天有没有去小木屋查岗,如果今天恰巧去了发现我俩不在,到时候可该如何解释?
  我打了个哈欠,刚想把阿聪叫醒,可突然发现阿聪不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