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民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请木匠、泥水匠建造房屋,一定要好酒好肉盛情款待,以免得罪他们暗中在房子中做了手脚,引鬼祟入屋,使主家病丧人口、破财败家或遭遇官司等劫难。据说,木工作孽的手法大同小异:先削一个似人似鬼的小木偶,在木偶身上刻上生辰八字、咒语等并施以魔法,然后把它置放在房屋的梁柱、槛、壁等不易被人察觉的暗处。到了晚上,这些木偶便会作孽捣乱,或发出如人上楼梯的“咚咚咚”的声音,或如外人来敲门发出“啪啪啪”声,或如鬼打壁板窗户发出“嘭嘭嘭”响。总之,让人不得安宁。但往往当胆大者深夜出门探究时,外面又一无所有,声响也全息,一旦回到床上睡下,鬼又来了。作恶甚者,还在床上施魔法,让鬼怪半夜发出吓人的“咳咳”声。
这类勾当就是木工厌胜术,鲁班祖师爷流传下来让子子孙孙不受欺负的一种术法,这厌胜术如果传到了老实本分的人手中还好,可一旦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学会,可就要变着法子去害人了。
老瘸子这一通解释,那年轻人似乎是听明白了,但他随即又说:“您说的这些我听明白了,可我没招惹过木匠,到底是谁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原本老瘸子只打算帮他把这厌胜术给解了,但却没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最终打算帮这个年轻人调查一番到底是谁要害他。
老瘸子在年轻人的家里还没走,这个时候年轻人的弟弟回来了,跟他打了声招呼说了几句话,便回那间小屋里去了。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老瘸子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他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弟弟表面上对他这个大哥恭恭敬敬,像是一家人,可背地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既然有了怀疑目标,他当即找那年轻人要来了那两个小木头人,偷偷的进了年轻人弟弟的屋子,趁屋里没人,把这两个小木头人放在了床上十分显眼的位置。
之后便在门口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眼睛却时不时的朝屋里瞅。
他弟弟像往常一样进了自己的屋子,忽然发现床上的那两个小木头人,立刻就变得警觉起来,连忙向屋外张望。
这一幕都看在老瘸子的眼里,可他已经按兵不动,装作闲散的样子站在外面。
他弟弟见四周没人注意自己,连忙把床上的那两个小木头人给塞进了自己的兜里,又左顾右盼了一番,这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朝大门外走。
正巧这时年轻人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弟弟走出大门便问道:“哎?你干嘛去啊?”
“奥,出去办点事,不用等我吃饭。”他弟弟神情十分紧张,但又装作很放松的样子,这样更显得不自然。
老瘸子眼睛非常尖,连这一细微的神情都察觉到了,心中便断定就是这个年轻人的弟弟搞的鬼。
老瘸子见他弟弟走远,便拉着年轻人回到了房间里说:“你和你弟弟最近闹过什么矛盾没有?”
年轻人摇了摇头说:“我们关系一直挺好的,从来没有闹过矛盾。”
听到这话让老瘸子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弟弟的要害哥哥,便又在院子里四处观望。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一共三间房子,留给老大的这两间又大又宽敞,看着十分气派,住着也舒适,而留给老二的却只有一间,又小又脏。
此时老瘸子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便又拉着年轻人进了屋说道:“害你的人我知道是谁,为什么要害你我不能确定,但是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没想到您这么快就知道了,还请您告诉我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害我。”年轻人神色有些激动的说。
“嗯,这个,我忘记你之前说了什么话了,你还记得吗?”老瘸子故意装迷糊,眼神一会瞄一眼年轻人的口袋。
年轻人一瞧,便明白了老瘸子的意思,连忙说:“奥,这些钱您先拿着,我不富裕,就怕您嫌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百块钱。
老瘸子假装推辞道:“呦呦呦,你瞧瞧,你怎么把这件事给想起来了,你不说我都忘了,哎呀什么钱不钱的,没打算要你的真的,但既然你都塞给我了,就当是给庙里捐香火钱了。”
收了钱,老瘸子心里乐开了花,仍然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样子说:“这钱我先收着,那我就把事情真像告诉你,下厌害你的,就是你的亲弟弟,我不知道他是会厌胜术还是认识会厌胜术的木匠,反正这东西就是他给下的。”
年轻人一听就傻了,估计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是自己的亲弟弟要害自己,愣了一会才将信将疑的说道:“我……我弟弟?他要害我?他为什么要害我?”
“你父母去世,留给你两间又大又宽敞的屋子,而留给你弟弟的就是那间偏房,难道你弟弟会乐意吗?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估计早已经恨透了你。”老瘸子说话的语气十分肯定。
屋里俩人的对话,却被已经回来的他弟弟听得一清二楚,还没等年轻人再问,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怒骂:“老狗,休得在我家胡说八道、编造事实,挑拨我兄弟二人的关系,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闯进来一虎背熊腰的大汉,手里拎着一米长,胳膊粗细的木棍闯了进来,没等老瘸子做出反应,棍棒就已经举在了半空中。
只听“咚”得一声闷响,当老瘸子反应过来,才感觉腿上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骨头直接就断裂开来。
接着又是老瘸子“嗷嗷”得惨叫,疼得他倒在地上抱着腿直发抖。
他弟弟举起木棍就欲再打,年轻人见状赶忙拦了下来,这么打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不知道是这年轻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傻,居然冲着老瘸子说:“得亏我弟弟回来的及时,不然真让你这老东西给骗了,还不赶紧滚蛋,不然把你另外一跳狗腿也给打断。”说着,就扒开了老瘸子的口袋,把钱也给拿了回去。
老瘸子也知道再不走非得死在这不可,忍着钻心的疼,拖着一条断腿就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年轻人的家。
从那以后,老瘸子就真的变成了老瘸子,每天一瘸一拐的到街上去算命挣钱,并且村里还传出了这老瘸子去别人家挑拨关系骗钱的传言。
老瘸子说到这儿,就开始摇头叹息,如果不是当初贪那点钱财,怎么会落得如今这幅惨状?
听完了老瘸子的这一通讲述,我开始有些同情他,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这次恐怕给再多钱也不会帮我们了,只得由我们自己去寻找答案。
老瘸子看了我们一眼又说:“钱收了,灾也替你们消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他便拄着拐棍扭头走了,我们三个和外公的尸体在后面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心中无比惆怅,或许命运就是如此吧。
按照老瘸子所说的,我们把外公的尸体装进了楠木棺材,埋在了村子的最东头,三天过去了,家里平安无事,或许真的像老瘸子所说那样,诅咒解除了吧。
然而这其中的事情却还没有结束,我一定要弄清楚外公去世的原因。
这天早上,我忽然想起了外公的灵魂曾经进入过书房,却不知道是在干嘛,为了调查,我向书房里走去。
第四十章 厌胜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