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头雾水,原本想问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他说先去祠堂,我有些好奇他一直在祠堂做什么?
这次外公带我走的还是后门,我们纪家的祠堂大门一般不开,除非有什么特别重大的祭祀活动才会开大门,所以凡是开祠堂一次在我们这里都是一件大事,我曾好奇的问过外公为何要这么弄,外公说,这样才会让大家记住这是个重要的地方,对先人才会更加尊重,记住先人们的功德!
或许是外公刚刚走了一会儿的原因,这个暗红色的小门只是虚掩着的,外公轻轻推开门,一股霉味冲出来,这不应该啊,等我跟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地上居然有水……
“前段时间的大雨渗漏进来了,所以都发霉了……”外公看我皱起眉头,所以特意解释给我听。
按照惯例的话,外公教我武艺都会带我直接绕到前面大厅,先对先人祭拜一番,但这次他却带我到了后面的仓库,按照外公的说法,这里是纪家的重地,里面都是储备重要物资,一般人不让进去,其中包括我,虽然我小时候淘气,没少打这里的主意,但每次都吃了闭门羹,因为那时候只有外公和老祖宗有那里的钥匙。
我有些奇怪他为何带我到这里来,不过我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走,等外公用钥匙打开门之后带头走进去,我有些好奇,可是里面没有灯,乌漆墨黑的,我只有摸黑跟着外公。
打火机亮了一下,然后外公点燃了里面的红烛,我好奇的打量起来,等我看清楚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我恨不得有N条腿,赶紧跑,因为这里面放满了密密麻麻的棺材!
是的,没有错,全是棺材,最里面一排是红色棺材,中间有五六排是黑色棺材,而最外边全是白色棺材,而刚刚进门不远的地方是一排小的白色棺材……
我头皮发麻,大略的看看,这里面不小,足足放了不下于两百口棺材!
我从来不知道这依山而建的祠堂后面有一个这么大的屋子,看来是联通到了山体之内,难怪小时候在祠堂后面玩的时候,总有一堵墙挡着过不去,原来直接修进了山体内……
我不知道以前纪家人修这么大个地方来干嘛,我只想知道现在这里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棺材,因为看成色,这些棺材并不是很久远的东西,明显还很新,还有一股油漆味道,地面上明显还有排水渠,这时候我才知道为何外面会有那么多水了,这山体之内会渗水出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不想知道棺材里面装的啥?”外公有些悲伤,浑浊的双眼闪着泪花,我不好表态,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怕让他更伤心,我愣了一会,还是点点头。
“去吧,打开最里面的第二口棺材……”外公拿起了原本在桌上的红烛,示意我去开棺材,我看看他,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我战战兢兢的带头往前走。
等走到第二口棺材那里,我指了指棺材,“就这口?”外公点点头,我强忍住好奇心,这次我学乖了,不再用蛮力去推,而是特意观察了一下,果然棺材上面有铆钉,外公递过来一根特制的棍子,这是专门取这种铆钉的。
我一颗颗撬开,等铆钉都下完了,我轻轻推开棺材,里面果然有一个人,而且是老人,只是光线模糊,外公走两步,红烛的灯光照亮了棺材里面的人,我吓得退后几步,有些不可置信……
这是为什么?里面的尸体没有特别的味道,看得出保护得很好,因为还偷出来一股新鲜的油漆味道,而且还有新鲜布料的味道,这是寿衣上面的味道,而尸体的这一张脸很安详,像是睡着的样子……
而他的样子就和站在我面前活生生的外公一模一样,我不知道那个是真,那个是假?难道我有两个外公?想想都觉得荒谬……
“别害怕,你看清楚了吧?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而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原本你不回来的话,就不会看到你自己死去的样子,那么你身上就不会沾上死气,那么你在外面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是你回来一次,再出去,所有鬼道的人都会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对付你了……”外公转身走了,我赶紧跟上他,他回到刚刚的那个小桌前面,把烛灯放下,说着我有些不明白的话。
“这里面有两三百口棺材,那么他们就是村子里面的人?”我想起了巫敏说的话,他说村子里面的人都是半死之人,这么说来,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具尸体在这里?我想想就觉得恐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为何死去的人还有另一个分身以正常的身份在活动?
“对,他们都有一具尸体在这里,除了你外婆和老祖宗……”外公的浑浊的眼泪滚了出来,我吓住了,赶紧在背上包袱里面扯出纸巾给他擦擦,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也赶紧别过脸去,我知道他是想起了外婆,虽说他们两个在我小时候经常因为一点小事争吵,但他们的感情就在这种吵闹中升华了,现在突然没有了老伴,这种孤独可想而知。
“那外公,为何我也有一具尸身?”我赶紧转移话题,怕他真的伤心过度,而且也想知道这对我有多大影响。
“这种方法并不是我们纪家的方法,而是你王伯交给我的,我们纪家有大难,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我们纪家已经灭族了,就是你也无法避免,现在虽然我们看似都死了,但却还活着!我们撑着这口气,就想看到纪家延续下去……”
外公的话很伤感,这和我心目中他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这时候我才想起为何当初会看到两个外公,莫非他早就准备了一个分身来死去?
“至于你的尸身,如果你不回来,棺材里面就会是空的,这也是我为你准备的白色棺材,就是不想你回来,这种棺材本身就有一种煞气,排斥男性的尸体,只要你不主动回来,那么你的尸体就进不去,但你这一回来,自然就演化出来了一具尸身来顶替你的死亡,这样才能瞒过鬼差……”
“这个迷局是我布下的,但却是你王伯教我的,你一定要保住你怀里的毛笔,我们纪家为了这支笔付出太多了,其中就包括你外婆、老祖宗和你大哥!他们死了两次,没法再活过来了!”他的话让我明白了很多。
“莫非这个所谓的迷局就是为了瞒天过海,而不是躲避白家?”我一直以为是白家逼得外公布下这个迷局,看来不仅仅是这样啊。
“你以为就凭白家那三脚猫的伎俩就能给我纪家这么大麻烦?他们也就是落井下石而已……”外公的语气之中有着一种傲然,是傲视群雄的那种傲然。
“你知道王伯是什么人么?”我想起血色鬼路,王伯以莫大的毅力布下千年的局因为我而放弃了。
“我知道,他也是个半死人,这些年就是他在我纪家帮衬,要不然外面纪家拖不到现在,莫非你见过他?”他一边说的时候一边看我,或许是没在我脸上找到任何意外的表情,就开口问我。
我点点头,有些沉痛的解说了一边血色鬼路的事情,他听完之后张大了嘴……
“唉……这就是命啊,他还是没有逃脱千年的诅咒,你以为他为何单单要来我纪家护我百年?他就是想依靠这百年的恩情解脱这种诅咒,结果最后还是遇上了你……”外公愣了半会,才一脸感慨!
052 王伯的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