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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章 司机有鬼

  那一天的华宁市人民公园自由行真的是收获不少,我终于在紧张的防鬼、打鬼状态中放松了下来,算是给自己放了一小天的假。
  同时,又得知鬼公主多半与李婉儿有关。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别的婉儿,比如欧阳婉儿、杜婉儿、上官婉儿之类的,再或许,鬼公主可能压根就跟各种婉儿没有关系,谁知道昨晚我看到的女子和鬼公主是不是同一个人呢。
  带着各种疑问,我和小谢老师约定,第二天去市图书馆查一下书,如果没有收获再到爷爷的小型图书馆里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于是我们俩打上车,我把小谢老师送到她华宁戏剧学院她学校的门口,我再回到武馆去。
  这个出租车司机一开始很热情,跟我和小谢老师聊了一路,等到小谢老师下车之后,他立即变得非常沉默,一路上几乎没什么话。
  这让我多少有点不习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人,突然之间从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到三缄其口沉默不言,这多少会让人有些不能适应。
  当然,我并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如果不说话我是可以理解的,但关键是这种转折让我觉得可疑。
  大概司机是喜欢跟女生聊天吧。
  我只能往这个方向去揣测一下,车子往武馆开的时候,我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已经把小谢老师送回去了,我这就回来,很快就到家了。
  暮色沉沉,华宁市华灯初上,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似乎也都受到家的邀约,匆匆忙忙的脚步和川流不息的车队,朝向家那个温暖港湾的脚步……。
  我低头上了一会儿网,看了一些网页,浏览着近日的新闻,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我意识到我跟这个时代并没有隔得太远。
  其实在我这个年纪,看新闻也只是走马观花,看看标题就算是不错。我的耐心在每个新闻标题上最多停留五秒,然后就翻看下一条。
  等到再抬头时,发现车子还是在陌生的街道上前进着,但人却比之前的那种热闹程度减退了不少。
  我说,叔叔,快到了吗?
  唔。司机只发出一个很闷很闷的字眼。那种答复我不知道是快到了,还只是表示他听到了我的问题。而这么简短的回答也让我多少有些纳闷和郁闷。
  纳闷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口齿伶俐的人突然这么惜字如金了。郁闷的是我并不没有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
  于是我不依不饶地问,还要多久到?
  快了。这一次的回答多了一个字,他倒是真的不吝啬。
  本来小谢老师是劝我,跟她一起到宿舍楼,然后用爷爷的多功能定位器回到武馆去,这样小谢老师也放心我的安全。
  可是作为一个大男生,我终究还是觉得进到女生宿舍楼的楼道里,然后突然之间消失掉,这多多少少有些诡异和不妥,况且,作为一只被关得太久了的宠物,我今天的撒欢还没有撒够呢。
  于是我坚持自己打车回去,而这时我多多少少有些后悔了。
  我收起了手机,开始朝窗外张望,看到的却是满眼陌生的景致。看来对于这个城市来说,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外来客。
  我想如果再追问具体是几分钟的话,就显得不太礼貌而且也有点过于较真了,既然是快了,我就在等等吧。
  我开始悄悄地用手机计时,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一个个交通灯过去了,最后连交通灯都开始变得稀少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了,因为远远地我竟然看到了华宁府巨大的城门。
  叔叔,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好像不是我要去的武馆。我开始紧张起来。
  我看见后视镜里,师傅那一双冷冷的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后一个冰冷的声音说,是吗?
  我急迫地说,是啊。前面都已经是华宁府的城门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武馆路可不是在城外,赶紧调头吧。
  他说,别急,再等等吧。
  这句话立即让我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再等等吧,别急。这到底有几个意思?等什么?现在明显是离武馆越来越远了,我怎么会不着急呢。不会……这个司机是……。
  一念起时,我风府穴立即有些剜痛起来。我冲口一声断喝,你是什么人?
  那语气中的紧张和严厉让我自己都感觉到有些陌生。司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一脚油门,一下子踩到底,直朝着城门口冲去,有几个过马路的行人,吃了一吓,赶紧闪到一边,反映慢的一个,差点被撞飞。
  我心想,这下坏了。这个司机一定有问题!
  看着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华宁市,一路颠簸着开上了国道,车窗外面的景致飞速地向后倒退着。这里是市郊,房屋越来越稀少,人迹越来越罕至。我心里是真的有些慌了。
  我飞快地在心中定位着自己的方向。刚刚我们出的是西城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方向正是向地府峰天地河所在的方位。
  这个司机要把我拉去哪里?我心里一下子翻了个,看来钟山这次是要活的了,非要把我弄过去不可了。
  开始我还把心一横,打定主意要跟他玩玩儿,一想到上次在那漆黑山洞里的离奇经历,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好多状况还没有彻底搞清楚,我这样贸然历险,无异于自投罗网。
  不行,必须得从长计议。于是我开始在心中默念法咒,刚念了半截,那司机像是感应到了我的想法,猛地一打方向盘,那车子竟然从国道上冲了下去,突然拐了一个大弯。
  我一下子撞在一侧的车门上,法咒是念不下去了。我有些气急败坏地去抠车门,想打开车门跳下去算了。手刚抠到开关,只听咔哒一声,那司机反应更快,竟然把儿童锁落了下来,怎么开也没有用了。
  车子越开越快,我看这司机此时眼睛都快要红了,这人难道不要命了吗?或者他已经被鬼上身了?
  看来多半是后一种情况。我急速地在心里盘算着,到底该怎么摆脱目前的这种情况。金钱剑那些法器,此时是派不上用场了,因为如果这个司机是鬼上身,我使出金钱剑,在打鬼的同时,还会伤及司机的肉身。
  我知道,这是一个法制年代,如果司机身上有那样的伤痕,大概我多半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对我来说更难的是,怎么样把鬼从这司机身上赶出去。即使赶了出去,以现在这车脱缰野马一样的速度,最后肯定也会失控地撞到什么地方。到时还是车毁人亡的后果。
  有百来个念头在我心中闪过,那些平日里非常有用的法咒也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但那司机很聪明,只要我一聚精会神想驱动法咒,他就会猛地打方向盘让我做法的过程中断。
  这时我们又冲到了国道上,上来的时候,有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险险就撞到一起,那大货车司机歪歪扭扭地向前冲出几百米,车里一个人伸出中指,朝我们比划着。
  我车上的这位司机浑然不觉,继续没命地踩油门。
  眼前就是天地河,河上那座大石桥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了。这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地,小车的发动机发出一声野兽一般的号叫,直冲上大桥,司机随即一打方向盘,车来了一个九十度大转弯,冲破栏杆,高高弹射到空中,向水中砸去。
  那一刻我看到前排镜子中,那个司机露出一个会心的邪恶微笑,没有一句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在一瞬间也明白过来了,这个司机根本不是要把我拉给钟山去请赏,他只想用一种方式,干净利落地结果掉我这条小命,这对于眼前这个司机来说,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而钟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我开始飞快地在头脑中念那条乾坤大挪移的法咒。
  啪!!
  汽车拍在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四面的车窗玻璃都被震碎,水流一下子带着玻璃碎片激射进来!
  前排座位上那司机啊地发出一声惨烈地惊呼!
  刚好此时我头脑中法诀的“破!”字完成。我飞快地一伸手,从后面抓住了那司机的蓝色制服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