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友听完脸色一愣,随即皱眉,问:“小兄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沉着道:“这种事中间必定有人在操作,你仔细想想你死了对谁的利益最大,这件事可能得从这个人的身上着手!”
我想起我身上发生的事,凡有厉鬼害人,中间定有人操作,不然厉鬼不会无缘无故害人,背后肯定有其原因,就像黄克勇设计了这么多事为的无非就是要我身上的种符传承,这是一个因果关系。
而白友身上发生的事,应该与我的情况不同,此人身居高位,虽然退休,但不管势力还是钱财都必定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害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冲着这两样东西而来!
白友仔细的想了想,忽然摇了摇头,但立马又点了点头,随即一拍大腿惊坐而起脸色巨变,道:“难道真的是她?”
我跟胡齐全异口同声问:“谁?”
“陈可晴,我与前妻离婚就是因为她,对了,前段时间她还随着旅游团去过西双版纳旅游,在那边呆了一个多月!”
我顿时有点反感眼前的这个可怜巴巴的老人,身居高位包养小三,为了小三还跟自己的妻子离婚了,一点也不会懂得珍惜身边人,
胡齐全却没有想到这些,当即双眼冒光的问道:“老白,赶紧说说陈可晴取西双版纳旅游是怎么回事?还有,她为什么要去那里旅游?”
白友叹息一声,道:“这事怪我,我为了应付酒桌上的事就认识了她,还跟她发展了地下情,去年年底她怀孕了,哭着闹着要我离婚,不然她就到处宣扬,没有办法,我与前妻离婚之后我女儿小羽也自己住到了县城,岂料今年她堕胎了,孩子没了,伤心之下我就給她报名去了西双版纳的旅游团,你们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事,她回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家里竟然还供奉了一只玉雕狐狸,每天晨昏三炷香的供着,我问她怎么这么迷信,她说这是求子,我也不曾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她确实很古怪!”
说到这里白友顿了顿,忽道:“对了,我自己曾经买了三份人身保险,其中两份是我前妻和女儿的,第三份就是她的名字,只要我死后,所有的财产都归她们三人。”
我一下从沙发上坐起,道:“不用说了,这事情与陈可晴必定有关,她住在哪儿,我们要先去找找她!”
白友道:“这几日她与我闹别扭,应该回到乡下老家了,就在四方村。”
我跟胡齐全急忙起身离开沙发边走边道:“我们先去四方村找找这个女人,事情应该能从她的身上撕开口子。”
白友急忙掏出电话道:“我先给她打个电话证实她在不在家。”
一分钟后电话挂断,证实了陈可晴确实在四方村老家,我跟胡齐全不再多说,开了白友的一辆越野奔驰就朝着四方村赶去。
一路无话,我们到四方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天空飘着细雨,地上全是稀泥烂地,走一脚一腿都是黄泥巴。
这四方村四周都是小山坡,藏在朦胧雾雨中,离远了看颇有几分诗情画意,村里不大不小,满打满算顶多也就两三百户人家,村里到处能看见忙碌的人影。
我们刚走进村里没几步远就听见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然后是一阵阵怨天怨地的哀嚎哭喊声以及时有时无的唢呐声,我太熟悉这声音了,我也是农村里长大的孩子,自然知道这是出殡,送死人上山埋葬。
胡齐全叹了口气摇头道:“快国庆了还死人,死的这个人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在南山村里连大年三十死的都看到过,没办法,这人谁能固定哪时候死,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我们迎着出殡的声音走了过去,没一会儿就看到一堆人抬着一具大红棺材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密密麻麻披着白衣的孝子或者各种亲戚们。
每个人脸上都是悲惨之色,路边过往的人看到都是急忙避开,因为在农村,出殡的时候一般是不允许人看的,有种传言说你看谁出殡,晚上那个人就会来找你。
胡齐全似乎非常忌讳这种事,急忙想拉着我避开,我却猛然停住了脚步,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经过出殡队伍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用气流扫了一眼棺材,然而让我诧异的是棺材里的竟然不是死人,尸体还有活气,当即便冲胡齐全道:“不对,这个人没死!”
胡齐全惊道:“你可别乱说啊,这农村人死了都要办好几天的丧事,死没死人家会看不出来吗?”
我摆手道:“死人办丧事一般是七天,回魂夜当晚魂魄会回来看亲人最后一眼,但是刚才棺材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感觉到棺材里的人似乎还有呼吸,这事很奇怪,我得去看看。”
说着我就就直接拦在了棺材的面前,出殡的人都停了下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棺材后面的亲人也停止了哭泣,个个盯着我不言一语。
“这个人还没死,你们要把他埋了就真的死了。”
我的一句话顿时把出殡的队伍惊呆了,几个敲锣打鼓的道士走上来呵斥:“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下葬的吉时被耽误了谁负责?”
我冷笑一声,自从经过威宁马道林事件之后,莫名其妙的对这些做法事的道士有些反感,冷声道:“你们几个只顾着赚钱的假道士,哪管别人的生死,谁是家属,请出来说话。”
棺材后面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走出来,双眼红肿脸色憔悴,哽咽着走上来问:“你说我闺女真的没死?”
我点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这闺女是怎么死的?”
妇人道:“她跟她爸爸吵了几句,然后躺在床上就死了,请医生来看过,医生说她是猝死,没有吃药也没有被人伤害。”
我冷笑:“我看她是魂魄被人抽走了,打开棺材让我看看!”
胡齐全急忙冲上来凑到我耳边喊:“小兄弟别开玩笑了,这么多人,如果人真的死了,我们就惨了,你又不是茅山人,懂得驱使魂魄,快走吧!”
经过这一日的相处我也大致了解了敦煌白云观,尤其对胡齐全法师知道很多,法师对付厉鬼妖魔比较拿手,但面对人体三魂六魄则是一窍不通!
但我不同,我传承了南海一脉刀皇的绝刀内修功法,这内修功法数百字晦涩深奥,我这几日一直不断的研习之中,略有小成。
这绝刀内修功法首重内部体质,对人体三魂六魄奇经八脉都有着详细的注解,虽然我不懂人的魂魄应该怎么抽取,但一个人是否魂魄齐全我只要运转功法一眼就能看穿。
南海一脉内修功法融合了天下江湖中很多门派的精髓,龙虎山制符画宝天下闻名,茅山捉妖驱鬼无人不知,而南海一脉的内修功法肯定融合了两者之间的精髓,所以此刻的我虽然不敢说有多厉害,也不会什么制符,但只要功法运转查探一个人的三魂六魄那是非常简单的!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白云观的胡齐全法师对这些可能知之甚少,虽然已经在江湖山成名数十载,但面对这些他不一定比那些茅山、龙虎山刚入门的小道士懂得多。
听到胡齐全的声音,几个做法事的道士也大声喊:“棺盖不能随便揭开,尸体被泄了阴气诈尸怎么办,你个毛头小子,毛都没长齐,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开棺是对死者的不敬,她人都死了七八天了,如果还活着早就活了。”
我懒得他们,只是冲着那妇女问:“我要开棺你可同意?你也不想让你闺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妇女眼神有点期待,但又很矛盾,我知道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死,但又怕我是骗子,故意开馆扰乱出殡,让死者不得安宁。
但最后她咬了咬牙道:“好,就让你开棺试试!”
细雨朦胧,出殡的队伍停在村里的路口上,周围的人群都逐渐的围拢过来,有人听说我要救活一个死人,纷纷都觉得好奇,一传十十传百的到处乱传,没一会儿起码就有几百人围在了棺材旁。
我皱了皱眉心说不好,事情闹大了,如果真把人救活那就是上大新闻的事,但若没有救活,就凭这里的人一个一口唾液都能把我淹死。
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妈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人死鸟朝天,怕个毛。
第四十七章 死人出殡